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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在说来这虫族的宴会倒是最与人类相似。宴会厅设在左氏名下顶尖酒店,喜庆的的大红地毯从主干道一直延伸到场内。宴厅穹顶高耸,金碧辉煌,一队装备精良的卫队在场,平时难得一见的主星世家今日倒是派了不少人来,三大世家的家主倒也凑了个齐。原说这左家是近百年刚挤身于主流世家、入驻主星的,一位雄子的成人礼,三大世家倒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记得当初,
      挺括的军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线条流畅,蕴含力量与美感。
      仿若早春新枝抽嫩芽,盛夏碧叶盈薄露,金秋落木簌簌语,初冬落雪纷纷舞
      在出事之后,连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晗,偏巧,晗不见了。找过整个会场,连忽然感觉浑身冰凉,他似乎,已经可以肯定了,那不远处三三五五聚在一起的好事亚雌口中嘲讽的就是晗。晗处在上校这个职位上,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正是个尴尬的位置。进一步就是将官职位,可以拥有婚姻自主权、婚配否定执行权以及强制婚配权,就算今天这事真的是他的不对,也无可厚非,他将官的职位至少可以保他个体面,使用强制婚配权,雄虫如何也不可能拒绝。退一步,不必说退一步了,单是他在的这个位置,便有无数虫。校官这个职位在虫族素来不值钱的,就算他刚成年,成年对于雌虫其实没有什么影响的,或许在今天的宴厅晗的这个年龄可以称得上是年轻,但在军部这个年龄绝对不是年轻的,坐在他这位置上这个年龄也绝对不是最小的。在场的雌虫不是有权有势就是有财有貌,晗在其中实在是不起眼的。说来,他也只有年轻这一点儿优势,然而这点优势实际上是并没有什么大用处的。
      赶着去了事发房间,电梯上的数字突突地变,连的心跳地越发得急,在看清房间中的人影后,胸腔的起伏反倒稍有了些缓和的趋势。外围挤了一圈虫,是一堆“逢乱必出”的不靠谱记者和左家的护卫相互较量,再里面围了左家理事的,再往里坐了左家家主、左靳、左焘还有几个不太熟悉的面孔想来是左家的些长老,还有!裹着被子、面色苍白缩在角落仍不免闪光灯光顾的晗。
      就这架势,连太明白了,今天要是左靳不直接把晗收下,凭现下越演越烈的情形,明天,晗还没到军部就绝对会被挤兑得举步维艰。至于军部,氛围优良是不错,因为少有雄虫的事情掺和,麻烦特例都少,纪律严明、赏罚分明是一,每只虫都积极进取,哪怕是贵族雌虫进来,也得老老实实的凭本事是二。可是吧,一旦有雄虫的影,一切都不一样了。没有虫会将罪过推给一只雄虫,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本就是晗的错在先,后果显而易见。这时若是有人为他求情,到正好成了众矢之的。可是,他没办法看着自己视如己出的晗,年纪轻轻,尚好的前途,就这么被扼杀...匆忙向拦在外面的左家护队交代清楚身份,收获鄙夷与唾弃后,硬着头皮走进房间,全屋的焦点似乎瞬间成了他。除了若无其事品茶、看起来对此事毫不上心的左家家主和微倚在沙发上摆弄着光脑、毫无当事者自觉的左靳,几乎所有虫都将注意放在自己这里,他甚至能想象的到幸灾乐祸的雌虫们在心里是怎么评价自己如螳臂当车般无济于事的举动。可是,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救他的晗...
      双腿一弯,双膝一沉,与地板亲密接触而产生的清晰的声音如平地惊雷砸在每只虫的耳旁,那位连中将,将素来挺直的脊背弯了下来,向来矜傲高昂的头颅终于还是低入尘埃,他余光悄悄瞥了一眼雄虫的神色,察觉到雄虫阴鸷的目光扫了过来,身体不禁微微前倾,手指不觉地在袖口摩挲了下,若有若无的睇睨、窃窃私语以及晗压抑的呜咽不停地提醒着久经沙场而耳聪目明的连别无退路,有一刹那的失神,他从来没有这番低三下四过,审度着开口道:“左先生,这件事的确是晗的不是,您...”在喉咙上下翻滚了数遍诚挚的道歉和连以为蕴意其中天衣无缝的恳求,尚起了个简短的头就被左靳冰冷的字词打断了。“行了,他,”左靳关上光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睇眄角落里精神力虚弱、衣冠不太规整的晗,真心不想在这时候惹些超出自己规划内的麻烦。但是,收回目光,打量了下面前的雌虫,因着方才使用而尚且有点飘散的精神丝似乎探测到他每个细胞都在处于焦虑而又无可奈何、惊惧而又故作镇定的笼罩之下,明明心痛得很却佯装愤恨,把“诚挚的道歉语”——自以为蕴意极深的话其实他听到开头就猜到结尾的模式话——说的声调平直、停顿不当,这样其实真的很不诚挚,“我收下了。”
      连在刚开头隐约试探就被左靳冰冷的字词截断希望时,就隐觉今夜事难平息,做好了种种糟糕的心理准备,却发现最不当出现的几个字在自己耳畔打转,费力的把它们调整顺序连成不同句子后,才敢低声重申一遍以确定雄虫的意思,得到肯定回复后,连还有些怔。
      左靳撂下话扭头就走,围在外面的一群虫自觉让开了一条道。左焘尽职尽责地站在酒店正厅,今晚是他们第二十八军团下属治安队协助维持会场秩序,事发突然,审调了另一支队伍前往后,他甚至来不及换上军装,就又一次出现在虫前控制局面,身上还穿着酒红色的西装,手持配枪站在一排着黑色军装的军雌前,反倒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在瞄到左靳准备离开的身影时,出声拦下他道:“家里给你准备了顶楼入住,不用回去”“我可没那个闲心再养一帮雌虫”左靳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声音悠悠地飘进左焘的耳朵,“你...”“让他回去吧,事情闹得这么大,在这你让他怎么能好好休息。”左父凝视着自己的长子,方才毫不理事的神态一扫而空,反倒有三分逼问之意夹在话中。左靳挑了挑眉,顺势溜了出去,心想到这便宜的雄父也不是完全不懂嘛。
      左焘依旧站在正厅,周遭虫声嘈杂、灯火辉煌,这一切,难道不是他们用心血与汗水守护得来的吗?为什么?为什么雌父要小心翼翼?为什么自己要忍气吞声?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孩子我生来便要被厌恶?“在外,你的确是第二十八军团的军团长,赫赫战功,风光无限。但你首先要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左氏一个不值一提的卑贱雌子,和你的那个雌父一样只会使些龌龊手段,真是令人恶心”一字一句,他那陈年的伤疤似乎一道一道地暴露出来,被一点一点地扯开,挤出一滴一缕的鲜血,再一寸一寸地揉进砂土,痛彻心扉,却偏要装作若无其事。就像现在,忠心耿耿的下属关切地询问站在原地不动已久、神色恍惚的自己,自己要正常地温和地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没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易安的词写得真的好好欸
    薄露初零,长宵共、永书分停。绕水楼台,高耸万丈蓬瀛。芝兰为寿,相辉映、簪笏盈庭。花柔玉净,捧觞别有娉婷。
    鹤瘦松青,精神与、秋月争明。德行文章,素驰日下声名。东山高蹈,虽卿相、不足为荣。安石须起,要苏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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