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自渡》述一野

16、第 16 章

　　9月30日阴

　　和朝安一同消失的还有出差许久的一川，再次见到他已经是一个周后的今天。

　　慕阳除了上学就是每天打探朝安的信息。

　　这天他疲惫不堪的回到家里，刚进门脱掉鞋就被人一把抱起，虽然屋里很黑，但是他透过那股熟悉的味道和体感就知道，一川回来了。

　　一川将慕阳直接抱进了房间里，他将他扔到床上，粗暴的吻袭来，可一川身上浓烈的酒味，让慕阳突然侧身呕吐。

　　“怎么了？这么久不见，就已经这么恶心我？”

　　慕阳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去睡觉。

　　一川躺在他的旁边将他禁锢在怀中。

　　“怎么，我不在的这几天和别的小白脸玩得很开心？很忘我？一个电话都不打了？”

　　他的言语里尽是嘲讽和奚落，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酸味。

　　一川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慕阳的脸。

　　慕阳还是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一川将头埋进他的后颈窝，贪恋的吸食着他的味道。

　　“一个周不见，还是很想你身上的味道啊”，说完他将手缓慢的向下移动着，他的手一直在慕阳的身上到处游走，他的手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引起慕阳的一处火，很快慕阳就被挑拨得大喘粗气，一川又俯身亲吻着他，他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个小小的草莓。

　　慕阳也终于开始有了回应，他一只手吊在他的脖颈上，一只手解着他的衬衫扣，也很激烈的回应着一川热烈又霸道的吻。

　　在无尽的黑暗中，两人缠绵不休，直到两人都累不行，一川才抱着他沉沉入睡。

　　睡前一川俯在他的耳边用着极度温柔的嗓音给慕阳说了一句让他这辈子都没能忘怀的话：“别忘了，你只能是我的零”。

　　慕阳一夜未眠，一川的呼吸一直喷洒在他的颈部，莫名的他觉得有些烦躁和不安，他想了很多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和一川的关系总在慢慢变化，至于是那些地方出了问题，他好像也不能明确的说出，就算先前一川和那个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从未正真的怀疑过，但好像，他们真的不像最开始，他突然就很害怕，很怕真的有一天，一川身边出现一个与他更为般配的人。

　　他甚至能够想象出那个画面，身穿西装气质不凡的一川，站在一个偌大的舞台上等着迎接，他的另一半，那是一个身穿红色礼群，脚塔水晶鞋的女孩，所有的目光和闪光灯都聚集在他们身上，而整个舞台剧也被祝福添满，他能够看到依偎在一川身边的小鸟依人女孩害羞的模样，也能够看到一川宠溺的为那个女孩挽发。

　　想着想着，他不禁想到了他以前做过的那个演唱会的梦，沉入想象的慕阳越来越怀疑，他们真的能够走到以后吗？他以后真的能够当着所有人的眼光站在他的身边吗？他们也会像他脑海中想象的慕阳得到众人的祝福吗？

　　他轻叹一声，有些无奈，他侧身埋进了一川的怀，他将一川抱得紧紧的，而一川好像也没睡着，他轻轻的拍着慕阳的背，哄着他入睡。

　　可慕阳哪里睡得着，他想过了一川的事，现在他又陷入了朝安的事里，他很担心朝安，上次医院一别，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他不禁想，朝安现在好些了吗？她现在会不会还像那天一样难过？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好吗？

　　很多烦心事堆积在一起，慕阳的头都快要炸裂了，于是他在半夜就起了身，他悄声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看着那部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电影，直到手机闹铃响起，他才草草洗漱完去上课。

　　卧室的里一川在慕阳起身的那一刻就醒了，他靠坐在床上抽着烟，吐出的烟雾都韵成了他的重重心事。

　　他消失的这一段时间里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去出差，他去了国外，去照顾他年迈的奶奶。

　　奶奶已经病重，他坐在病床前痛心不已，他是由奶奶拉扯大的，所以和奶奶的感情非常好，好过于他的父母，奶奶对他说，希望在她临终前能够看见他的孙子成家，一川不知怎么开口，他很担心奶奶接受不了他和慕阳的事实，所以他只能先答应了奶奶，撒谎说他已经在筹备婚礼。

　　他只能将这件事藏到心里，他也不敢给慕阳说，他害怕慕阳对他失望，也害怕会给慕阳带去伤害，虽然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他现在还不能够承担失去奶奶和慕阳的后果，可他是一个无敌冷静又理智的人，他清楚的知道失去一些东西后自己会落入那个毫无光亮的悬崖底，所以，他只能选择先将慕阳舍弃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来好好的补偿。

　　在听到慕阳关门的声音后，一川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一些衣物，他给慕阳留了便利贴后就离开了。

　　――出差，忙，勿联

　　只留下五个字，他就奔去了国外，他把手机关机了，因为他想着在奶奶最后的时间里好好的陪伴她，让她安渡最后的时光。

　　慕阳无精打采的去到学校，刚到班级里就发现在他的桌子上放着两封信，一封是给他的，另一封是给许雾的。

　　他将许雾的信放到了他的桌上，他拆开信封，映入眼帘的是一笔笔很熟悉的朝安的字迹。

　　亲爱的慕阳同学
　　你好！
　　哈哈，阳阳，这么写信是不是很矫情啊，这么久不见是不是特别特别的想念你的安安呀！告诉你吧，其实我现在已经到了国外了，我给你说，我真的考上那个梦寐以求的美院了，我爸妈也超级支持我，但是由于报道的时间太过于紧迫，所以都没有好好的和你道别，唉，没关系，下次我们再见啦！真的好想念你们啊，在这里都没有几个玩得来的朋友，而且还不能用手机，管得超级严，但是还好我带着你送给我的那个幸运玩偶哦！给你说，其实这边的生活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有趣的，但是还是没有在国内安逸，唉，总归特别特别的想念你，还有就是，我考上了，那你也要加油哦！说好的大学要在一个城市，你一定一定要来找我哟！也千万千万别忘记你的安安哟！不准你的身边出现其他的女性朋友！不然安安是会生气的！！！

　　你的安安
　　9月24

　　慕阳看到后嘴角上扬，因为毕竟现在总算得知了朝安的一点点消息，也知道了她就在哪个城市，他总算能够放心一点了。

　　许雾刚来到教室就收到了慕阳的注目礼，慕阳冲他点点头示意他的桌上有东西。

　　他走到桌边拿起信封，看到寄件人的名字后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信封，信上的文字让他很是激动。

　　雾哥，不知道该用什么格式给你写这封信，所以我就直接写了吧，等你看到写封信时，我已经到了美院并且成功的安顿了下来，主要是怕一下子消失可能会让你有些不习惯，因此给你写了这封信，在看到你的官宣时，很遗憾没能亲自将我的祝福送到你的面前，但是仍旧献上我最真诚的祝福，希望你能越来越好，之前我们的争吵不必放在心上，可能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会见不到，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缺席你的高考，你的婚礼，哈哈，写得有些沉重，但是祝你安好。

　　陈朝安
　　9月24

　　看完信的许雾小心翼翼的又将它折好，像揣宝似的将它揣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