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大佬》李木离

6、第六章 我的剑术可有长进

　　次日清晨，天还灰蒙蒙的，东边露着几缕曙光。赵嘉荣和常山王如约来到听雨楼的竹林。竹子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趁着它格外娇嫩。
　　“小时候让你练功总是偷懒，每回都要睡懒觉。”常山王打趣道。
　　“我现在没人管，也爱睡懒觉。”赵嘉荣回她的话。
　　常山王听完，一语凝涩，不知如何开口，这些年的愧疚涌上心头。喉咙像被插人住了一般，张大的口只能呼吸，说不出话。
　　赵嘉荣心里也很后悔刚说的话，这些年总归有些抱怨，她平时不会这么矫情，这时不过是小女儿的心思，想让常山王多关心她一些。
　　“母亲，看看我的剑术可有长进可好。”赵嘉荣说完，右手持剑，手腕一甩向常山王刺去。
　　常山王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有些失神。只觉得有一道剑光向她袭来，本能的用自己的佩剑一挡。
　　赵嘉荣并不气馁，立刻改变方向，又向常山王下路切去。
　　常山王已经回过神来，并没有反击，只是往空中一跃，躲了过去。
　　赵嘉荣连出了三招，这三招全是常山王幼时教她的剑法。常山王一边抵挡她的剑气，一边观察她的破绽。
　　就这样二十招后，赵嘉荣因为体力不支，提前结束了早上这场试炼。
　　赵嘉荣气喘吁吁地看向常山王：“母亲为何只防守。”
　　常山王看着她：“耍的可还尽兴。”
　　说是试炼，其实不如说是陪练。赵嘉荣心里清楚，她一日里看书的时间最多，不管是力气还是经验都不如常年在外打仗的常山王。
　　“一招一式，都摸到了门道。放倒几个小兵没问题，力度不够要加强练习，出剑速度还可以更快些。缺乏经验，还少些变通。”常山王很认真的指点赵嘉荣，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对这个从小培养的女儿她是有所期待的，便严格些。
　　对于这些赵嘉容都明白，没有回话。常山王的剑术是祖上传下来的，很适合女子。这套剑法对于力气的要求不是那么高，更讲究的是身法和技巧。
　　常山王只教过她，父王和哥哥都不知道。听到这些话，赵嘉荣有些气馁，更坚定要出游的念想。母亲就是游历后，才领悟到剑意的。
　　二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各自回屋洗漱，约好在赵嘉荣的院子里用午饭。
　　常山王先到，接着来的是宣平王世子，他是来找妹妹用午膳的，凑巧而已。最后来的是宣平王，他是知道常山王在听雨楼，特意前来。
　　在这微妙的气氛下，常山王先开了口;“嘉许，坐这里。”赵嘉荣坐在她右手，她指着左边的。
　　宣平王世子名字是赵嘉许，寓意是宣平王许常山王的所想的一切，是年少时的誓言，也代表着对未来美好的一切憧憬。
　　“哥哥快坐过来，我饿了。”赵嘉许怕饿着妹妹便坐了过来。宣平王顺势坐在常山王的对面。
　　早膳端了进来，有赵嘉荣小厨房做的吃食，也有前院的，不怕不够。
　　常山王给两个孩子都夹了菜。
　　一顿饭用的差不多了，赵嘉荣率先开口：“哥哥这么久没见母亲，没有话要说吗？”对着他式意。
　　赵嘉许是宣平王从小教养的，自然更加偏爱父王些。对于母亲当年主动自请和离，抛弃他们兄妹二人，害他们从小被其他人说没母亲，害妹妹体弱多病。他是不理解的，是有怨言的。
　　这些因素夹杂在一起开口的话就不那么友好了:“我母亲是宣平王妃，早已病逝。”
　　常山王听到这话，纵使她平日里多么坚强的人，这时也忍不住了，眼眶立刻泛起了红。
　　自小所家族影响，她对女儿更关爱些，甚至把她当继承人培养。他对赵嘉许少了些陪伴，多了些内疚。
　　赵嘉荣看不得母亲这样，马上开口呵斥：“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我们都知道常山王就是母亲。母亲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宣平王有些听不下去了：“小许，给你母亲认错。”即便分开多年，他对常山王还是不一样的。
　　赵嘉许其实也有些后悔，他还是很喜欢母亲的。小时候别人说他没母亲，他都会一边揍他们，一边告诉他们她有母亲。但自小与母亲相处时间少，他还为此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理赵嘉荣。
　　父亲总是把他当军中男儿培养，他说不出那种话，总是傲娇的很，说着说着有些话就变了味。
　　常山王对他总是有求必应，但往往又不是他真实想法，弄的两边都不如意。
　　常山王怕他不愿意，便说了句她不在意。
　　赵嘉许喊了句母亲，羞红了脸。他不是不想喊，只是不想表达出很期待的样子，才表现的这般别扭。
　　赵嘉荣看着哥哥这幅模样，捂着嘴偷偷笑。赵嘉许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脸更红了，说了句有事便从听雨楼逃出来了。
　　赵嘉许一走，早膳也用完了，宣平王没有理由再待在这，便只好告辞。母女二人都没有拦着，让宣平王有些挫败感。
　　“母亲什么时回封地。”赵嘉荣问道。
　　“用完午膳便告辞。”常山王回。
　　“母亲留下多陪我几日可好。”赵嘉荣的脸上带着些许期待。
　　常山王这次的来意是参加宣平王的生辰宴，目的已达成。本来昨晚就应该连夜赶路，想看看她们兄妹才住下，今日无论如何必须要离开。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便对赵嘉荣摇了摇头。
　　赵嘉荣有些失望，毕竟今日一别说不定下次再见就是她出嫁日，她才13岁，还远着呢。抓紧时间与常山王亲昵。
　　前院，宣平在忙着送昨日留宿的客人。人送的差不多，齐武侯来到宣平王的身边。宣平以为是来辞行，便友好的打招呼。
　　“侯爷昨日谁得可好。”宣平王上前寒暄。
　　“睡的不好。”齐武侯开口说的话让宣平王一愣。
　　谁都知道这是场面话，大家都不会让彼此尴尬，没想到齐武侯不按常理出牌。
　　宣平王只好上前追问：“是不是下人伺候的不周到，本王这就把他找来，任由侯爷处置。”
　　“那好，王爷把夏佳悦送过来吧。”宣平王此话正合齐武侯心意。
　　“佳悦可是得罪侯爷了，小孩子不懂事，本王代她赔罪。”毕竟是客人，虽说并不怕他一个侯爷，但谁都不会因为些小事撕破脸。
　　“得罪，倒是没得罪。只是昨日一见，便失了心，夜里还梦见了她。王爷把她送给我当小妾可好。”齐武侯说着他的话追问。
　　宣平王脸色有些不好，齐武侯比他还大一轮，再说哪有上人家里做客还带一个女儿的道理。便开口明确拒绝了。
　　齐武侯见他没答应，便也做罢。目的只是试探宣平王的态度，毕竟是一个12岁的幼娃，就算有几分姿色也比不过南山公主。如此无趣便告辞，骑着马向城外奔去。
　　齐武侯在前院开口求取，没有避讳府上下人。这消息立刻就传进了夏佳悦耳朵里，此时她正扑载夏安人怀里大哭。夏安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阵后怕，小声的安抚夏佳悦，一只搂着她，另一只手拍着后背给她顺气。
　　赵嘉荣当然也收到了消息。
　　“嘉嘉如何看待此事。”常山王询问她的态度。
　　“昨日那出，夏佳悦本是想出风头，想从齐武侯嘴里得个名声，结果因身份原因砸了脚。”常山王没有开口，等着赵嘉荣继续开口。
　　“夏佳悦，心思并非是坏的，夏安人小心思太多，没把她教好。齐武侯今日这出也许是试探父亲的态度，毕竟一个没上族谱的女儿，并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父亲同意，他会认为父亲好欺负。倒是不同意，才是上上策。”赵嘉荣说完看向常山王。
　　常山王赞许的点了点头。
　　又一起在她的院子里用午膳，借着送常山王到前院。说了些话，目送她出府。常山王离开时给她留了兵书，又告诫她勤练功。
　　赵嘉荣心里涩涩的，这滋味并不好受。前一秒还在母亲怀里撒娇，后一秒她又成了没有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