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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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熹微。
清溪昨晚喝多了，到现在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她到公司后，一直坐在办公桌旁发呆。早晨起床时受到的惊吓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8点，感受到熟悉的清冽气息，她不由得靠近陈序那头，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猛地一惊，她才清醒过来，他妈的这不是她那便宜老公吗？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下午离婚当晚就又滚在一起了？
清溪觉得天雷滚滚，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她揉揉眼，抬头看了眼陈序。他不浅眠，到现在还闭着眼休憩。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他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要是他们还没离婚，她或许还会沉溺在老公的盛世美颜中，或许陈序醒来她还会吹一波彩虹屁，企图用好话，从他的小金库里顺点钱。
然而，现在，她只想骂MMP。她没想到郭梦的话一语成谶。现在他们算什么？未婚男女刺激偷情？还是和自己的前夫，发毒誓此生永不相见的那种？
齐清溪只觉得此刻，她的脸好疼。
没想多久，她轻轻下床，脱下浴袍，穿好自己的衣服。
她不想吵醒陈序，便到了楼下的浴室洗漱。她照了下镜子，呵，陈序这个万年直男竟然没忘给她卸妆。
她想到刚刚结婚时，陈序对她每天都往脸上涂涂抹抹一堆化妆品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他忍不住终于问了句：“皮肤不会呼吸不畅吗？”
“哼，你懂什么，这叫精致的仙女。”
“你不化妆的时候也挺好看的。”陈序说完，脸色有点不自然，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耳垂微微泛红。
“素颜的话，充其量只能算坠入凡间。”齐清溪丝毫不害臊。
“那我希望你多来凡间看看。”
“我想让你上天。”
“......”
清溪从柜子里拿出了临时牙刷，挤了点牙膏，牙膏还是她喜欢的抹茶薄荷味，他没换过味道。
清溪洗漱完，闻到一阵馊味。她轻轻吸了下，皱眉。现在陈序都落魄到这个地步了？保洁阿姨都不请了？她一阵郁闷后，看着曾经的塑料夫妻情上，还是准备亲自打扫一下。
到了浴室里间，她看到地上的红酒渍，断续的回忆袭来，嗯......这个红酒，好像是她吐的。所以，她在陈序面前吐了酒？陈序这种洁癖没打死她？她呼了口气，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杂物间拿打扫用具。
清扫完毕后，她挎着包走出了别墅。
陈序直到下午6点才醒来。将近三天没睡，可能是因为有清溪在旁边的原因，他昨天睡得格外香。
陈序有些懵。醒来之后清溪已经不再了，那旁的床单已经冷了。他打开手机，微信里都是工作信息，清溪没有留信息给他。他揉了揉眉，翻身起床。
他拨了个电话给齐飞。
“姐夫！”齐飞正在跟公司同事吃饭，他就职于自家的房地产公司，从基层开始干起，卖房买房信息贼前沿，嘴巴也是叭叭叭地天花乱坠。“姐夫，昨晚怎么样，跟我姐有没有破镜重圆？”他隐晦地说。
“......”
齐飞没管他回没回答，继续说，“姐夫，对了，昨天我跟我朋友讲了，他跟我说让我代他谢谢你支持他的项目。之后你们公司确定了投资，他会亲自来谈合作细则。”
“没事。”陈序简短地答。
“姐夫，你今天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你姐......你姐今天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啊。”齐飞继续唠叨，唾沫乱飞，“姐夫。我说，你要真心喜欢我姐，就去追回她呗。我是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分了，她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有点不信。你知道我姐这个人，认死理，也固执。你们有什么误会，就赶快解释清楚。”
“她说.....”陈序思忖片刻，“她说，我和她之间感情太浅，她累了。不想再继续。”
说道最后，他有些说不下去。往日她的好，她的娇嗔仿佛历历在目，而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刻，他一时间竟语塞，心痛到难以附加。
“姐夫，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认你这个姐夫。”平时大笔给齐飞转账的功效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齐·爱钱如命·飞实锤。
挂了电话，陈序在工作微信上问张助今天公司的情况，张助汇报完之后，礼貌地问是否要去下周末的爱雅慈善晚会。
“清溪去吗？”陈序问。
“我问好了，会去。”
“嗯，你这边跟他们协商，我想坐她旁边。”
清溪在办公室缓了半天，终于找回了工作状态。她通知各部门下午开会商量无人机项目和仿真机器人项目研发。
齐清溪毕业于A大的计算机专业，在读大二的时候，父亲支持她，投钱让她招募团队，成立了DY科技公司。自从公司盈利状况良好后，清溪的团队便启动A轮公开募资，如今活到了B轮，公司的活力依旧。清溪总喜欢鼓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常常把公司最新研发的小东西带回家：把小无人机带去花园浇水施肥，扫地洗碗机器人则放在厨房减负，带着全套设备给台式电脑换芯片。听着她吹嘘自己的产品多么多么优秀便捷，陈序曾无声失笑。
在结婚初期，清溪还经常献宝似的送给陈序她设计的游戏小程序，玩到游戏最后，如果赢了，屏幕上会显现八个大字：“清溪陈序百年好合。”如果游戏输了game over，屏幕则会显示“傻瓜陈序，天才清溪。”
清溪在工作中是刀枪不入的性格，她总会沉溺在当前的任务里，不再理会旁人的动作。囿于工作原因，清溪回到家也常常接到技术部和运营部的电话，甚至需要在线指导技术人员修改代码和更新程序框架。这时陈序在她旁边完完全全的成为一个摆设。清溪平时对他多热情，工作时就对他多冷漠，偏生他也不能抱怨什么，因为这是她的事业，她喜欢的东西，他愿意支持。
清溪把财报简单看了看，打电话给财务主任和投资部部长，商量了季度公司融资的事，初步敲定吸引融资的事宜。
下午，公司各大部门部长齐聚会议室。
两点一刻，清溪准时到会议室，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她气场十足。她不苟言笑，表情淡然，扫视了一圈参会者，便坐在主席位。
“今天我们商量下季度研发的主推产品。目前有的策划案看来，技术部这边因为机器人研发的经验丰富，实现仿真机器人的设计相对较为简单。我在想两条线同时推进，主推机器人设计，次推无人机研发，研发部和技术部这边需要调整一下人员分配，之后部长留下来，跟我商量。大家的意见？”
技术部副部吴部长说，“这个想法挺好，但是人员需要增加，我建议公司扩招员工。”
“可以考虑。”清溪点头。
研发部部长问：“资金方面呢？目前我们的现金流和储备资金能够支持吗？”
“这点请投资部部长回答。”清溪喝了口黑咖，入口苦涩，后味却浓香。
“我们这边初步商定，全力支持研发工作，投资部暂时能拉大概1亿左右项目投资。剩下的资金缺口我们尽快补齐。”
......
一下午口干舌燥之后，黄昏到来，工作结束。齐清溪走之后，各部门的人都散去。清溪在办公桌伏案，继续审批之前的项目进程。暂且从目前看来，公司的研发项目走得比较稳，但是创新度和实用度上，已经出现了竞争对手。她不得不紧催研发的进度，同时不时加入讨论和监督。
已经是晚上9点，清溪出了办公室。此时公司里只有项目部的几个员工在加班，她乘电梯下到一楼，没曾想，一出门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序。
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是齐清溪此时真实的想法。她提出和他离婚，就是真的打定心思不回头，更不想陷入回忆无法自拔。她曾经觉得在婚姻中的她就像个恋爱脑，除了工作就全是围着他打转，他却鲜少回应她，更别说让她感受到丁点炙热爱意。
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两人两个月前分居，昨天离婚领证也够洒脱。
他这样做是想怎样呢？黏着她破镜重圆？
她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会在分开之后，跟他有这些种种交集。
她甩了一个大白眼给他，拎着包继续走，也没爱看他。
清溪一直走到停车位，听着背后一直不断跟随的脚步声，她突然转头：“陈序，你想干嘛？”
陈序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一个笑话。
是的，他们分开了，对清溪来说他已经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只是拗不过他难以放下这段感情。他一直坚信他对清溪是有情的，分开的每时每刻他都感到痛，脑海里无时无刻都是她的样子。
只是拗不过，一个人已经洒脱告别，另一个人穷追不舍，还想挽留。
陈序没回答，只是目送着她驱车离开。
他今晚想清楚，想重新追她。第一步就是陪她下班，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
没想到第一步失败地如此猝不及防。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