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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高人有点强 ...

  •   这突如其来的血味让迟学有些懵,与此同时章耿狄也察觉到了,紧张的拉开他,那双颤抖的手往那小脸抚过去,触碰上迟学鼻子下方。

      鲜红色的液体沾在章耿狄指腹上,迟学一低头便看到了,这才发觉自己流了鼻血。

      流鼻血不能低头,章耿狄很快就把他的头往后推住,让他别动,回头冲着门外喊了声:“胡足!”

      鼻子总是痒痒的,迟学抬手想摸摸自己的鼻子,半途中被男人宽大的手掌包围住,扯在他的面前,男人的脸有些煞白,半点血色都没有,就像是流的是他的血。

      对于这些事他总是那么容易紧张,好像是怕见血似的,但迟学知道不是。

      平常遇见车祸,车里烧焦的人像是风吹来的干枯树叶,吧嗒一声就砸到他面前,,甩下一滩滩血,章耿狄都是面无表情的,反倒转头见迟学被吓了一跳,就急了起来。

      哄他别怕,说我们不看。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呀,就这样在他们面前没了,正常人会面无表情吗?

      不会,所以迟学在那时候怀疑过章耿狄是不是有毛病,不是骂他,是真的精神有问题。

      胡足便是昨天晚上迟学晕时来的那位医师,来的很快,基本上章耿狄的话一出口,没两分钟就能听到外头传来的皮鞋哒哒声。

      章耿狄握着迟学的手,怕动了出意外,呼吸都慢了一分,见人来也没有放手,让胡足就着两人面对面的姿势给迟学检查。

      眼口鼻均看了遍,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跳,拿出个黑色的小机器,浅色红光顺着迟学的手腕延伸而上,一分钟后,胡足的神色才平稳下来。

      “迟学小公子身体有些虚,估计是今天运动量太大,且紧张过度,就流了鼻血,要多吃点清凉物。”

      迟学的身子何止是虚,但多余的话也已经讲过上千次了,大家心知肚明也不需要重新说一次添堵。

      听到迟学这次的鼻血不是新状况,章耿狄放下了半颗心,眼前的少年还是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他抬手柔柔抚过迟学被胡足落指过的肌肤。

      那是见不得自己宝贝被其他人碰的强大占有欲。

      胡足掠下眸光,看到自己没带手套的手,心里隐隐发凉,一抬眼正好和男人对视,那一刻,莫大的恐惧向他袭来。

      *

      来章家做事十年的胡足,因为忘了戴手套而被革职。

      迟学站在窗口看着别墅大门,前不久刚见面的胡足发出凄惨的叫声,声音没有维持多久就消散于云际中,他被两个保镖塞进一辆黑车,路旁微闪的灯光像是即将陨落的星子。

      又是章耿狄。

      胡足往常都是一副君子模样,说话温文尔雅有礼貌,可这样的人在生命危险时也会跪地求饶。

      迟学的柜子下面有两份调查表,一份是章耿狄的,一份便是胡足的。

      胡足的影响不了他,但迟学还是叹息于又一位优秀人才的消失,调查表上打的分数,恰好就是正反面,章耿狄的是反面。

      “反面”正在楼下厨房给迟学做长寿面,起初迟学还有心思看一下操作过程,见章耿狄做的顺心顺手,他就没了兴趣跑上了楼,也正好看见这一幕。

      时间过的很快,清晨爬的树,午时未过就遣散了人群,现在真是吃饭的时候。

      房间里淡墨色的花瓶插着大束的粉色满天星,每天都有新的替代。

      迟学很喜欢这种花,第一次见是在十五岁的时候,见它美丽多盯了几秒钟,章耿狄就猜到了他喜欢,自那以后,家里就只有粉色满天星,没有了其他鲜花。

      有时候迟学会想,章耿狄对他那么好,那会听他的话吗?

      结果当然是

      不会。

      在去年底,章家旗下建筑公司营销部部长,由于水杯拿的不稳,刚好泼到陪章耿狄视察的迟学身上,于是被炒了鱿鱼。

      迟学发现了很多人都是因为他而受到了牵连,心里不舒服,在私底下跟章耿狄说自己没有事,那水也没泼多少在身上,别人辛辛苦苦干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把人辞了。

      他说话的时候章耿狄听的倒是认真,过后似笑非笑般,依旧一意孤行,家都给人整没了。

      行为太过分了,迟学就和章耿狄生了气,和他说话也不理,让他吃饭扭头就跑开了,一个小时没理他 ,一个小时不多,但五分钟不见面就要让他看可视电话的人是受不了这一小时的。

      男人盯着迟学看了半天,手中温热的牛奶逐渐变冷,去热了又回来,塞到迟学手中,见他要甩开,才从抽屉里拿过来一叠资料给他看。

      一张张翻过,揭露出来这个人是骗钱又欺压职员,实属不是老实人。

      章耿狄见他脸上好了点,才说:“现在还生我气吗?”皱了皱眉又道,“迟学,你什么心态能把我晾半天?”

      迟学抿唇想了想,营销部部长是该辞,也就没话说了,大大方方和章耿狄道了歉。

      那一次是有原因的,所以迟学觉得自己劝不动是正常的,但后来也又软下声音提了些建议,都只获得章耿狄怒气冲冲的用嘴嗦他脸。

      唉,人类那么喜欢嗦人脸颊的吗?

      迟学想到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常年带粉色的脸不会就是这样来的吧?

      “迟学,下来吃面了。”

      迟学转过头去,章耿狄站在逆光的地方,看不清楚表情,猛一看像是个大柱子,堵人活口的那种。

      迟学点了点头道好,手还搭在脸上忘了拿下来,迈步走出一步,男人便迎着光走了上来,停在面前拿开他的手。

      带着凉意的指尖勾起迟学的下巴,轻轻俯下去在脸颊落了个香吻,像是花瓣不经意间擦过,柔柔的,热热的。

      指腹向上一挪,点了点那如瑰色般的唇,哑声道:“过几天就是这里了。”

      迟学不明白,问:“什么?”

      小孩管的严,私下碰不到情感方面,平常男人也会像守护花朵的野兽般守在迟学旁边,什么都不懂,连亲吻都以为是吃饭般的平常事,好在他在迟学身上存有良心,还有几分底线,最多只是碰碰脸颊。

      迟学问了,章耿狄也不给他解释,牵着小孩就出了房间。

      偌大的别墅里除了两位偶尔进来打扫的年轻小姑娘,平日就只有他们两人,悬浮电梯能让人在五秒钟内就下了楼,走动是很方便的。

      热腾腾的长寿面离的七米远都能闻到香味,迟学平常很难有爱好,粉色满天星是一个,美食也是一个。

      章耿狄不允许他跑,也不允许他步子迈大,否则迟学早已经飞奔到了餐桌上。

      他现在是身体还在走,魂已经趴长寿面上了。

      走近了才会发现,章耿狄做的面不仅仅是香,也很好看,两鸡蛋还有鸡肉丝,配合荤素搭配的小青菜,以迟学的经验,味道也会不错。

      白色蓝底的碗旁边摆好了筷子,迟学毫不迟疑拿起筷子来就要开动,长寿面已经被章耿狄弄到合适的温度,一夹就能入口。

      章耿狄拿着餐巾纸在旁边看,略微紧张:“一口气吃,不要咬断。”

      可这个面很长啊!迟学往嘴里塞的动作停住了,过了会儿才慢慢吃起来。

      男人对他的命看的尤为重要,比自己还重要,但这不是迟学想要的,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半年,可能是十年,反正他总会离开的去下一个世界的。

      章耿狄这种想法不好,太黏乎了。

      吃完了面,迟学便去看电视,正好电视上播着一小姑娘生日,同学送过去很多很多礼物,有小汽车玩具,有小公主项链。

      他没有去学校上过课,有专业的老师一对一教学,章耿狄很厉害,什么都会,也可以教他。

      所以看着小女孩开心的哭哭啼啼,迟学有些不明白,此时收拾好碗的章耿狄坐在他旁边,手一揽就自然的靠了过去。

      眨了眨眼,迟学微仰头,突然疑惑道:“那些人也有给我送东西吗?”

      章耿狄揉了揉他的头,点头,又挑了挑眉:“那戒指你又扔哪里?”

      戒指是章耿狄在零点时套在迟学无名指上的,算是十八岁的礼物。

      迟学知道,因为他还没有睡着,两个人睡一块,习惯了搂搂抱抱,但昨天晚上章耿狄搂的很紧,而且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很不舒服。

      现在迟学的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章耿狄在树下接他下来时就发现了,介于小孩经常丢三落四,给的东西第二天就不见了点事情多的数不清楚,也就没问。

      迟学看着屏幕上的一家子吹生日蛋糕,想起了章耿狄的家人,他在这里十五年,竟然没见过他的爸爸妈妈!

      “嗯?”

      迟学回过神,想了想:“我放浴室镜子旁边了。”

      本来想着逃跑出去,就把这礼物当告别物品的,被抓回来他也忘记了这件事情。

      不就是一个装饰品吗?他又不是很喜欢,迟学刚想说就见章耿狄往他背放了个靠垫,起身走开了。

      “章耿狄你去那里呀?”

      “拿绳子绑小孩。”

      迟学蹭的一下坐直了,这样子下去,章耿狄还有救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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