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弃医从文了》昼离

17、学医十七天

　　在知道羊之王名为中原中也后，久野梦我留意过，发现她治疗的那些黑手党成员中受拳脚伤的一大半是被中原中也打的。

　　于是有一次她问黑手党路人甲：“羊之王的异能力是什么？”

　　得到的回答是控制重力。

　　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中原中也，橘发少年与港口mafia产生冲突时没有一次她是在现场的，医疗部的小姑娘总是姗姗来迟，治愈着被重力碾压的极惨的黑手党成员。

　　她也逐渐习惯了短时间内不停重复的冗长乏味的治疗过程，能够面无表情地听完系统播报，像对太宰治说不会有第二次一样，再也没有外泄过情绪。

　　合理磨灭不了厌烦，但是时间可以，可以接受、可以习惯。

　　越来越多的人享受过小姑娘异能的优待，她在港口mafia的人气与日俱增，虽然久野梦我完全记不住他们，但是并不妨碍港口mafia的各位对她愈发尊敬。

　　即使小姑娘一直都是面无表情说话淡淡的，也不招人反感，反倒是有许多人认为她是一种内敛的温柔。

　　听闻这个形容的太宰治和森鸥外：“……”

　　太宰治严重怀疑这群人看久野梦我自带八倍滤镜，不然是怎么从她身上找出根本不存在的温柔的。

　　路边的小野猫都比她适合这个词。

　　“说久野温柔还不如说我温柔呢，对吧，久野？”又一次来到医疗部，少年说道，他像是在开玩笑，但神情又有一丝奇怪的委屈。

　　一看就是老演员了。

　　“想多了，太宰。”久野梦我说道，话语带着微妙的反驳意味：“最起码，我不恶劣。”

　　言下之意就是，你挺恶劣的。

　　虽然她也的确与温柔一词远远不搭边，但是久野梦我相信太宰治比她还不搭边些。如果温柔被归于正，那么她就停留在零的位置，而太宰治则属于负的范围。

　　恶劣不是什么好词，但太宰治并未因此表露出什么不友好的情绪，他随意地笑了笑，忽地，感受到一道极冷的视线黏在了脊背。他扭头，只见一旁的护士小姐一脸冷漠。

　　估计要不是顾忌着少年的身份地位，护士小姐刚刚会直接轻蔑地来一句你也配。

　　啊，差点忘记了。

　　太宰治回头，视线无缝地与久野梦我对接，在那一瞬间，他们内心的想法是重合的。

　　——这里是医疗部。

　　而医疗部，是久野梦我的地盘。

　　她的确没什么情感，但不代表她不懂得分辨情感、理解情感，甚至利用情感。

　　****

　　“久野小姐。”黑蜥蜴的百人长喊道。

　　在看见广津柳浪完好出现在医疗部的一刹，久野梦我就猜到了他的来意——毕竟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来意。小姑娘主动问：“森先生找我吗？”

　　广津柳浪点头：“是的。”

　　“好的。”久野梦我说，“我马上过去。”

　　然后就碰见了同样被森鸥外叫过去的太宰治。

　　“……”

　　“……”

　　少年笑道：“森先生竟然也叫了久野吗？倒是少见。”

　　太宰治说的没错。

　　森鸥外很少会同时找她和太宰治，即使有什么其他事情要调动医疗部的小姑娘去做，搭档也不会是太宰治。

　　他们不适合搭档，平日里的工作也几乎是两块区域。

　　久野梦我上了电梯，说：“嗯。”

　　也不知道是在应太宰治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抑或两句都有。

　　太宰治和久野梦我十分顺利地到达了楼层，他们都没有与门口守着的黑手党成员打招呼，少年便径自推开了房门。

　　而后便见着了港口mafia的首领蹲在金黄色长发的小女孩面前，双手抬起，讨好地说道：“爱丽丝酱，试试这套嘛。”

　　森鸥外是背朝着门口的，也就是背朝着太宰治和久野梦我的，所以久野梦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倒是能看见与他面对面的爱丽丝鼓起脸颊把头扭到一边去，很不乐意地说：“我才不要换。”

　　“……”

　　太宰治和久野梦我见怪不怪。

　　几分钟后，森鸥外在办公长桌后方坐下，男人十指交叉，双手架成一座桥，搁着下巴，因着光线不太明亮，首领鲜艳的红色眼眸多了几分暗沉的诡异色彩。

　　相信如果不是少年少女的到来，港口mafia的首领先生还能捧着他心仪的小洋装继续和面容精致的宛如洋娃娃的小女孩软磨硬泡。

　　太宰治懒洋洋地喊了句：“森先生。”

　　“太宰君，小久野。”现任首领的声音带着笑，顿了顿，继续说：“想要拜托你们调查点事。”

　　久野梦我看了眼森鸥外，然后又偏过头和差一点就并肩的少年对视一眼，问道：“什么？”

　　“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但是你们俩最适合。”

　　“你越说我越觉得可疑呢，森先生。”太宰治似乎有点不满。

　　森鸥外直接忽略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擂钵街吧？那里最近流行着某个人重新出现的传闻，我希望你们去调查一下。”

　　“某个人？”

　　“嗯，要试着猜猜看吗？”

　　“我不想思考。”太宰治说，“但这件事好像不用思考——说是重新出现，又说最适合我和久野调查，这么一来，我能想到的某个人只有那一个了。”

　　久野梦我接上他的话：“先代首领。”

　　“没错。”森鸥外点点头，“我是不会相信死了的人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那位先生，也就是先代首领的死亡是由我亲自确认的，也是由你们直接目睹的。”

　　他的指尖轻点的桌面，神情一瞬间较平常略微郑重了些：“所以，得麻烦你们查明传闻的源头了。”

　　空气中一片寂静，太宰治和久野梦我齐齐凝视他，前者偏阴沉，后者偏淡漠。

　　过了一会，太宰治才说：“知道了。”

　　森鸥外即位时，宣称的前任首领让位于他并伪造了前任首领病逝的场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多么离谱。

　　前任首领的拥护者也提出过质疑，只是抵不过权势的铁腕和绝大多数沉默者的纵容罢了。

　　森鸥外成为港口mafia首领这段时间，曾几次遭残留的前任党袭击，虽然都被挡了回去，人也直接处置了。但港口mafia肯定还是蛰伏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前任首领拥护者，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并未认同森鸥外。

　　如果这次的事闹大，捅出了那些被隐瞒的真相，比如首领的传位不过是场粉饰的谎言，就一定会引起港口mafia内部的骚动，到时冲突怕是少不了了，甚至整个港口mafia都会尽数毁灭。

　　无论是为了自身的地位，还是想要守护横滨的理念，森鸥外都需要提早扼杀这一切。

　　男人伏在桌面上写着什么，微长的黑色长发顺势垂落。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这是银之神谕，尽管拿去用吧。”

　　太宰治接过被递来的纸张，“说起来，这件事果然是最适合我和久野来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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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岁系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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