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匪寇的风生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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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灯瞎火的行动虽然不方便，但是收拾起那些初来乍到的人倒是方便许多。
聚宝屯的地形很特别，后面是河，前面隔着外面的世界必要通过一道山坳，恰好这山坳就是贼头山的管辖境内。
这就是典型的，此山有我住，此路被我开，要想过此路，交出身上财。一群匪寇据山为主，反正天高皇帝远，穷山恶水的，出点贼也不稀奇。
这头匪头带着一行人拖着五十箱大米和一群残兵败将往寨子里赶，那面味精已经抡起马勺准备开宴了。
话说山头是个自由的地方，多自由呢？就是一天可以多餐，餐好餐坏完全取决于过山的人带来的东西。
据匪头的爷爷定下的规矩，抢也是有学问和选择的，穷人不抢 ，老乡不抢，书生不抢，要抢就抢满脸油光的有钱人，那些人多半是搜刮民膏民脂的主，好东西与其让这些草包浪费了，不如让他们保养身体了。
山头上的人数不少，一张张嘴都等着匪头爷俩儿吃饭呢，这贼做的也是有压力的。
尤其是到了小匪头这一代，女人数量迅速增多，老匪头也是满肚子牢骚，这女人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干啥？抢劫？被抢劫还差不多。
小匪头不信那邪，出一趟远门带回来一两个，都是各种各样不幸遭遇的女孩子。几趟下来，老匪头脸都青了，这山头成了啥？大姑娘的院子？
小匪头不服气，跟他爷爷叫板“要是女人也能抢这事儿你就别反对了，安心退休养老就是。”
老匪头一口应承“成，你能带着她们抢回来东西，你以后就是再带回来一百个，我都不带吭气儿的。”
老匪头自信满满，以为这次自己孙女是输定了，姜还是老的辣，小的还嫩。
没成想，才十岁出头的几个女孩子也能抢回东西，东西不多，不过那也是抢回来的。手法虽然拙劣，还差点一去不回，不过总算是抢回了东西。
老匪头看着傻眼，完全没预料到这个结果。两个眉毛朝天竖“小匪，你咋抢到手的？”
小匪头得意，眉飞色舞“我用绳子绑马腿，然后东边敲锣西面扒车，等他们反应过来我都扒下来不少东西了，只不过人太单薄，拿不动。他们要追，舍不得马车上的货，想跑，马的腿绊住了，还跑不了，这不就成了嘛。”
老匪头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抢，明明是偷，这不是扫了自己的威风了吗？我们是匪寇，不是蟊贼。”
小匪头不待见这个说法“你管这猫长了几只眼睛几条腿儿，只要抓得住耗子，那就是好猫儿。”
“可是这并不是我们一贯的风格”
“风格是人作出来的，我也是人，我也能做出自己的风格。”
“啥风格？偷一辈子？”
“硬碰硬是楞头，傻。我不要，我要用巧劲儿。”
“你是说你爷爷我傻了一辈子？”
摸下巴“爷爷，你的确是不咋精.”
老的跳脚“你个小兔崽子，红毛了你，造反啊？”说完脱了一只鞋，一脚深一脚浅的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骂，那表情，俨然是说不过人家给憋屈的够呛。
小的抱头“爷爷，你有本事跟我讲道理，不带打人的。”
老的大怒“我是你爷爷，我打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你甭跑。”
小的跑的欢“你是我爷爷，你打我我就跑，不跑是傻子，爷爷，你小心扭了老腰。”
小匪头，绕了几道弯儿，只听身后“哎呀”一声，一扭头，老的跌倒在地。小的一惊，转身去扶，谁知到老的一脸得意，眉毛都飞了，抓住小的胳膊，一鞋底子拍小的脑袋上了“你个混蛋孩子，我还治不了你了我，看见没，我是你爷爷，啥道道都比你多，以后甭跟我贫。”
小的吃痛，撒手推了老的一把，赶紧揉自己脑袋，结果老的没站稳一屁股坐地上。表情一僵，随后龇牙咧嘴“我的老腰啊。”
小的撅嘴“爷爷，你这把戏竟然还耍第二次，真差劲，你坐在这好好揉你的老腰吧，我先走了。”
于是，小匪头不管身后的爷爷再怎么吆喝死活就是不回头，末了还摇了摇脑袋，自然自语道“这么大人了，怎么总是长不大呢？”
此后一个月，山头老匪主在未能下床，他这次是真的扭了老腰，只能卧床。
于是老匪主又练就一套独门的训子绝招，乃就是：凌空飞鞋。
据后来的小丫头说，只要是小匪头大驾光临，她要出门捡鞋至少二十余次。而且还是同一只鞋子。
与此同时，小匪头的功夫日益进展，身姿愈发的利落，害老匪主每次都打不中，气的跟发怒的水牛一样，鼻孔冒烟。
月光下，一行人进了寨子，小匪头打头。味精大喜，拎着饭勺就跑了出来，边跑边喊“匪头，今儿出啥好东西了？”
匪头斜了斜眼“五十箱大米，你让下头兄弟们搬下来存起来，今儿的满宴没戏。”
味精也是一个女孩子，个子不高，偏瘦，她是这个山头的厨子，当然，山头乃风生水起之地，每个人会的都不止一样，这就是全面人才，可以随时随地，以一人应万变。
“大米？五十箱？”味精奇怪，看了看小匪头“要不让妖精到时候拿到外面去卖了吧，我们仓里的米还够吃。”
小匪头点点头“成，这事儿交给你两个了，对了，给我点年糕吃，我好有力气收拾这个桶孙子。”
味精撇撇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肉肉，肉肉奸笑，看表情不像啥好事。
味精应声“好的，一会给你送去。”走前瞟了一眼瑞雪身边的花脸男人，心里有了数。
大家各顾各的准备事情去了，几个人开路，身后走出一个人。
“小匪，你回来了啊？”老匪头看着自己的孙女还是满眼的溺爱的。
“爷爷，你还没睡啊？”
“恩，等你回来呢。这人是咋了？你劫财还劫人？”老匪头慈眉善目的问“我们做匪寇的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能坏了规矩啊，钱财留下，人嘛，等饶人处且饶人啊，放了就是，你可懂了？”
小匪头点头“是啊，我本来想饶了他的，但是他说他出来走镖的时候爷爷还在穿开裆裤呢，我特意把人带回来跟你对质下。”
老匪头的脸风卷残云般，乌黑一片，变脸远是翻书所不及的快“这等贼人一定要好好收拾，真是不上道，这不过是敌我双方的关系，如何能诋毁对方人格？我穿开裆裤的时候，这小子的爷爷还没睁眼睛呢，竟然敢在我面前叫嚣，既然如此厉害，怎么成了我孙女的手下败将了？中招了吧，这就叫不小心，就翻船，淹死你算了。”
众人瞠目，论天下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又不脸红的人，老匪头更胜小匪头好几筹。
小匪头偷笑，挥了挥手“瑞雪，把这孙子给我带到牢房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一会功夫，门推开了，小匪头一身玄色束身的粗布衣，黑色的发带，整个人显得挺英气，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像个好人。
负手，踱步，斜眼“你还有啥话要说？”
花脸桶男睁眼，脸上血印纵横“落入你等贼婆之手，我无话可说，待有一日我出了这鬼地方，早晚把这里夷为平地。”
“呦，你这么说来我还真不能放你走了，说什么也得让你死在这儿了？”小匪头自言自语，花脸桶男表情有些抖，磕磕巴巴的道“我等镖局镖坝子岂能怕你这黄毛丫头？吓唬谁呢？”
小匪头笑的春风得意“本来吧，我也不想带你回来，多费事啊。我让你放了东西走人，你不肯，还满嘴喷粪，非惹得我让绒球儿挠花了你的脸。
我们山头有规矩，入寨者必要留下一样东西才能离去。你说我留你啥好呢？胳膊？腿儿？命根子？要不，脑袋瓜子？”
花脸男人脸色大变“你们敢”
有何不敢“瑞雪，你把他头发给我剃了，一根不许剩，然后找一套和尚服，明儿让流苏带着他出去，找人多的地方，就说他调戏良家妇女，我就不信这孙子不怕，到时候让人乱棍打扁。”
“不要……”花脸桶男嘴角抽搐，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剃秃了？那是天大的不孝，而且还是以花和尚的身份？他老爹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抽他。
“这么便宜你可不成，还有我独家的毒药，让你终生受着这毒的折磨，除了我无人能解。瑞雪，别忘了把那东西带过来，给我拿二十个。”
瑞雪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小匪头的这个性子她很清楚，一起十多年了，能不了解吗？这傻子只能自求多福吧，谁让他招惹了这个女人呢。
不由得那花脸桶男不屈服，瑞雪的武功最好，点穴就跟挠脸那么简单，肥头大耳的男人站在那看着自己的头发一撮撮的往下掉，对面的人坐在位置上，一脚踩在椅子上，年糕吃的不亦乐乎。
他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有点像狼嚎，因为寨子里面的狗听见了他的嚎叫都跟着仰天长啸，好不热闹。
“瑞雪，你点他哑穴得了，这男人嚎的跟狼似的，狗都跟着叫。”味精站在旁边有点不耐烦。
“别介，那个啥，去把我爷爷的袜子拿过来一双，找穿过的拿哈。”小匪头指手画脚的吩咐。
花脸桶男闻言闭嘴，一双眼红的跟生了红眼病一样，愤怒的盯着小匪头“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你给我等着。”
“味精，你看见没，这人的嘴太想念我爷爷臭袜子的味道了，赶紧去拿，比让他等急了，有悖地主之谊。”
男人不停的咒骂，小匪头但笑不语，歪歪脑袋，一盘子年糕下了肚，舔舔嘴巴“等着哈，别急，保证味道好极了，此生难忘。”
三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月上中天，身后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只在月光透进来的地方可以看见泛光的东西，动了动，又动了动，一个秃瓢的花脸桶男被绑的老实，嘴里塞着黑色的袜子，奇臭无比。
旁边的竹筒开着口，刚刚说的独家毒药已经下了。
花脸桶男感觉到浑身奇痒无比，不是的还有些轻微的疼，他挠不到，只能不停的挣扎，像是触了电的老鼠。
“匪头，你放了二十个？你可真狠，这一宿那傻子是折腾完了。”味精念叨。
“旺财身上的狗虱匪头攒了很久了，上次我跟肉肉、豆豆逮了一个下午，旺财，福来，聚宝，它们身上多了去了。”瑞雪一如往常表情很淡的道。
小匪头心情极其愉悦，伸伸懒腰，大吸一口气“折腾的就是他，让他在说话口无遮拦，这次就给他个教训。”说完，她扭头，月光下，一双眼，亮晶晶的好看“对了，回头让流苏穿的漂亮点，明儿这一早让朱朱带着他们出山头，送到镇上去，来个花和尚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我也去观战。”
“你也去？”两个人惊呼。
匪头扭头“是啊，我为啥不去，就说我代果果去镇上买药好了，我爷爷那不用担心。嘿嘿，我就看他怎么被打的满地找牙吧……”
“哈哈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直流身后两人面面相觑“看来不能惹她。”
“那男人真是自讨苦吃”
“我回去睡了，明儿还得起来做饭呢。”味精往左。
“我回去给绒球儿洗澡，今儿被匪头借去弄脏了。”瑞雪往右.
院子里很快就静下来了，一轮圆月，清辉泠泠，铺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匪寇的风生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