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塔》隐雨

24、伊斯夏尔肯

　　福祸相依。
　　在赛斯拿到地图的第二天我们就开始对伊斯夏尔肯进行探索。
　　现在我们所在的村庄叫做阿戴尔村，除了普通的居民，更多的人是一个叫做乌尔古伦的带贼团的成员。不过这是以前的情况，据说现在伏魔殿（即魔族的首都）派了魔方军团其中一个新团到这里来执行某项任务。
　　然而不幸运的是，魔方军团到来的第一天就和称霸伊斯夏尔肯的乌尔古伦盗贼团起了矛盾，甚至在一个叫做安图伦的三岔路口打了一次小架，虽然没什么人员伤亡，但很快伏魔殿就下了公文，说如果盗贼团妨碍魔方军团的军务，将会把所有盗贼团成员当成背叛者处以极刑。结果可想而知，盗贼团不得不收敛怒气，还要处处让着魔方军团，这让他们更是仇上加仇。
　　“魔方军团？”治疗师乌蒂雅轻吟了一声，“这不就是……”
　　“就是他们！”
　　魔方军团，据侥幸回到极乐世界的暴风军团残存者回忆，攻击他们的就是这个军团。
　　“哼，让他们打，斗得越厉害越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不费力气除去他们。”
　　“没错，可恶的魔族！”
　　我也有这种想法，只不过现下我只能保持沉默，让他们把气撒掉。
　　他们骂了一阵，也深知自己想法的可笑，最后都闭了嘴。
　　“行了，总能让你们发泄的。刚刚我研究了一下地图，离这儿不远有个湖，从湖边向南走是一个森林，出了森林以后就是那个安图伦三岔口。我们先往森林走走，看能不能遇到些什么。”
　　而一切就是从这个森林开始的。

　　刚走出旅馆没多久，就看见几个乌尔古伦成员急匆匆跑向湖边，村子中心有个人正走来走去，神情看似焦躁，我向赛斯打了个眼色，他一点头就往那边去了。打听消息这种精细活，还是赛斯比较会。
　　就见他靠近一个村民，说了几句话，那村民就指着走来走去的人，又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竟然一起靠近了那个人，接着，赛斯就回来了。
　　“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情，是乌尔古伦团长的独生女在森林里失踪了。”
　　“我们也去看看吧，一样都是去森林，说不定会碰上些什么。对了，那个女儿叫什么你问了吗？”
　　“问了，一个字，蓝，蓝天的蓝。我还打听到那森里里头住着一位奇怪的婆婆，似乎活了很久，有些特殊的能力。”
　　“我们还可以顺便去见见这位婆婆。”莉莉丝笑了起来，她一向喜欢奇闻异事。
　　经过两天的调整，队员们紧绷的神经稍稍有了放松，也能够开些玩笑来轻松气愤了，这比刚开始好很多很多，并且他们也慢慢接受了身上的伪装，努力着把自己当成一个魔族。
　　我们顺着大道走，不时看到乌尔古伦成员经过，有的时候还会碰到一些武装好的魔族，而这些人碰到乌尔古伦成员时会抬起他们的头作出高傲姿态，看样子就是魔方军团的人了。我感受到身边流动着的奥德力量，无奈摇头。
　　“收起你们的情绪，别让他们发现我们是天族！”
　　不一会儿，奥德力量消失，但脚步声变重了。我这些团员啊！
　　走着走着，有个魔族跑过来围着我们转了几圈，说：“你们有些奇怪。”但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跑远了，没给我们任何表态的机会。虚惊一场。
　　但是他的话大大的刺激了赛斯，一路上他不停自言自语，一会看看远处的魔族，一会瞅瞅我们，眉头一直皱着。
　　“赛斯……”莉莉丝首先提出抗议。
　　“我们需要更加好的乔装。”
　　“这我也知道，可是你能不能老盯着我们看。”
　　“据我的观察，我们的确有不小的破绽。”
　　“你听我说话好不好？”
　　“如果被他们识破就不好了。”
　　“……”
　　“是不是改换种颜色，我看他们的肤色也不是全部一样的，并不只是深浅不一。”
　　“我完全没看出来那些青色有什么区别。”
　　“我也是。”
　　“不，区别很大。”
　　“行了赛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犀利的眼神，况且这森林里比外面暗多了。”我也被赛斯看的鸡皮疙瘩直冒，只好出言阻止他。
　　“不不不，那是因为我们没有习惯这边灰暗的光线，而魔族就不同了，他们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能辨度肯定很高，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
　　“你说的没错，但是……”
　　“看两眼不会怎么样的。”赛斯依旧很认真。我和其他几人交换了无可奈何的眼神，只好尽量忽视赛斯。这个人一旦提起什么兴趣就会非常认真地去研究，没人能阻止他，一时半会他的眼神骚扰是不会停止了。
　　好在路渐渐变窄，两旁的树木草丛也多了起来，除了动物，几乎没有什么人类出没，赛斯也放弃了在这种光线下做研究。而一开始我们三人并行着走，到后来只能勉强两人并排，并且时不时会擦到一旁的植物。
　　我在前面领路，突然一只动物跳过去，后面传来一声尖叫。
　　“乌蒂雅！”
　　“怎么了？”我赶忙挤过去，却只看见莉莉丝一个人惊慌失措站在那里，“乌蒂雅呢？发生什么事了？”
　　当时两个姑娘走在后面，除了莉莉丝，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脚，我没在意，朝那东西踢了一下，结果又惹来莉莉丝的叫喊，她捂着嘴指向我脚边，而此时，被我踢开的东西就过来蹭我。
　　我低头一看，是一直有点像老鼠的东西。
　　“乌……乌蒂雅！”莉莉丝指着它，然后蹲到它面前。小东西就跑过去蹭乌梁洛施的手，有点可爱。可是莉莉丝不停捏它，一脸慌忙。
　　“这个就是乌蒂雅！”
　　“什么？”跟着莉莉丝的话，小东西跳了跳，似乎在表示赞同。
　　“这，这……怎么可能？”唯一的弓手法伯那惊讶的连话都说不连贯。
　　莉莉丝点头，继续说：“刚刚我们走在一起，我稍稍靠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乌蒂雅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法伯那抱起小东西，举得高高的。
　　“你别！乌蒂雅讨厌这样！”莉莉丝一把夺过乌蒂雅，把它放到地上。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传来嘶哑而尖利的笑声。
　　“哈哈哈，怎么了怎么了，来告诉我！”这话听起来不像询问，反而像嘲笑，“来啊，是不是变成德布里了？”
　　我们碰到了那个奇怪的婆婆，她分开我们直接站到变成德布里的乌蒂雅面前，“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啊！”
　　她一直在笑，笑得像喘气一般，非常难听。
　　莉莉丝想说什么，却又听见一声叫，乌蒂雅变了回来。
　　“啊！”
　　“啊！”
　　“哎呀呀！”
　　“太好了！”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跳着，我们也松了口气。再转头看奇怪婆婆，她不笑了，脸色变阴，死死瞪着乌蒂雅。
　　“你们不是普通人！”接着她看了我们所有人。
　　“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她身边有一只会讲人话的鸟，跟着重复她的话，非人类的声音飘荡在阴森的林子里，没讲一次，我的心就缩一次，到后来，我都想出剑杀了这只鸟。
　　它突然不重复了，歪着头看我。
　　“嘿嘿嘿，你们这群年轻人，不知道想干什么！不过没关系，我有法子知道。”她摸了摸她的鸟，开始往森林里没路的地方走，走了一段，回过头来，“怎么？不跟过来？”
　　我朝队员点点头。这年岁的老婆婆想什么都很正常，是敌是友无法轻易下定论。
　　跟着她来到一间屋子前，她推门进屋，怪鸟在外面守着。屋子外头有很多德布里，跑来跑去很活泼，其中有一只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她的尾巴是粉红色的。莉莉丝和乌蒂雅正在看它，还商量着要不要去碰它，而那只德布里抬起头扫了他们两眼，转身跑了。
　　“哼。”老婆婆从屋子里出来，看见两个女孩在追着那只粉色尾巴的德布里便一挥手，那只德布里变成了一个女孩。
　　“哼！”她也朝着婆婆哼了一声，接着对我们说，“多管闲事。”
　　“……”
　　看着她远远跑走，我们都有些云里雾里，“她是谁啊？”
　　“哦？怎么，你们不认识她？她可是盗贼团首领的宝贝女儿。”
　　“啊？她就是啊？这，怎么也……”
　　“想知道为什么？去给我那边弄点孢子菌来，找树底下红色斑点的蘑菇就是。”
　　我想了想，拦住想过去的团员，“我去。”
　　“一个就行了。”
　　一触摸到蘑菇，那滑腻腻的触感特别恶心，但突然，眼前的蘑菇变大了，周围的一切都大的不可思议。
　　“团长！”
　　我朝着声援跑了几步，因为我发现我看不到那间屋子，也看不到我的团员了。动起来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四脚朝地，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