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的爱情》苏与路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

　　机场大厅。

　　姚筝轻轻的抱了王鹤一下，“谢谢你送我来机场！认识你很开心。快回去吧，你下午是魔女的课！”

　　王鹤不舍得放开，“不急这一会儿，王魔女没有你重要，我看着你过完安检再走！”

　　姚筝再次抱了抱王鹤，“谢谢！我走了！”

　　王鹤这才松开，“姚姚，保重！”

　　姚筝点了下头，接过王鹤手里的行李箱，挥挥手，“我走啦，你还有一年毕业，好好加油，我在美国等你！”说完拉着行李箱朝着安检走去。

　　王鹤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消散的人来人往中。

　　姚筝在安检口排队，再次对王鹤挥了挥手，告别王鹤，也告别前二十六的人生。她的一生就是一场单程旅行，从禅木开往华城，从华城即将发往美国，有的人人陪她走了一段很长的时光，也有人匆匆上了车，又很快下车。大多时候，做的每一次选择，又何尝不是在听命运的安排，离开，或许是有缘再聚，也或许是终点告别。王鹤，我不知道你属于那一类别，但是，你陪着我一程，送我来机场，我很感谢！！

　　*
　　美国，霍氏总部大楼。

　　小赵敲开办公室的门，“总裁，姚小姐的飞机四十分钟后起飞，明晚七点抵达机场，我安排了小林到时候去接。接到人，总裁需不需要先见一面。”

　　“不用。对了，”霍周暂停手中的工作，“你和小林工作交接的怎么样了？”

　　小赵说道：“基本完成了，只是总裁，去新市，我担心……”

　　霍周扬眉，“担心什么？”

　　“我做不好。”

　　霍周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来，走到小赵的对面，依靠在桌子上，“先坐！我们聊聊。我没有安排小林去找姚筝签合同，而是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赵依言坐下，想了想回答道：“让我学习姚小姐的果断？”

　　霍周摇头，转而说起其他，“回国之前，我就考虑了新市的区域经理人选。头一个想到你。但我也很犹豫，你跟我时间最长，办事能力很强。少了你，确实不行。加上你缺乏果断。我才作罢。”

　　看到小赵认真在听，霍周继续说道：“回国后，我们遇到姚筝！她的一步入局，一步出局，再到，借霍达来见我，表面上向我表明情况，实际上是在推销自己，展示自己的能力，想让我看到她的价值。当时，没有立即签她，不是我需要考虑，而是，在她说谈到水的时候，我就决定启动霍氏英才计划。没有当场拿出合同，一是我想压一下她的小心机，二是心理战，给二十年合同来个缓冲。”

　　小赵低头，细想，姚筝确实有一股冒险精神，一个微小的机会，到姚筝手里，只要是对她有利的，她一定会去放大它，争取它，获得它。

　　还有二十年合同，庞大的时间数字，给一个知道自己会赢的人，会令她怯步，或者谈谈条件，但如果是给一个失败了的人，则会令她珍惜。

　　霍周自己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轻喝一口，回到小赵对面，坐下，认真的看着小赵，继续说：“姚筝展示出来的那种随时反击、快速谋求利益的拼劲，让我想起七年前的你，也是这样，背着论文抄袭的名声，学校开除的压力，抓住每一次见到我的机会，向我推销你的价值，你的能力。而今天的你，却丧失了这种力量。”

　　小赵也想起当初。

　　总裁那时候大二，来华大商学院做交流生，他的直系学弟。他大四，却因为毕业论文中检，和舍友文章出了题目，其余一模一样，而爆出抄袭的名头，要被学校开除！他的说辞无人相信，到处求人，处处碰壁，没有任何作用。父母拖着年迈的身体来学校给校长下跪，被同学指指点点，气的他跟同学动了手，把父母的棺材本都赔进去。

　　走途无路，想着一死了之，却偶然间，听到总裁打电话，知道总裁名义上来华大交流，实际上是调研市场数据，他思索再三，还是向总裁推销自己。可是总裁不像一般学生，多数时间在校外。他只好紧追猛打，抓住各种机会，凑上去帮忙。纠缠了半年之久，总裁同意聘请他，还给了他华大毕业证、哈弗入学通知书，以及二十年合同。

　　小赵自己都没想过，能有今天。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问过自己，如果当初没有选择那一步，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在哪个工地上搬砖，或者在乡下老家地里扒拉。

　　霍周见小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出不来，起身拍拍小赵肩膀，“长期按照我说的做，容易丧失你的想法。你今年才三十一二，大好的时光，这次是非常好的一个机会，去找回你失去的东西。我希望你可以！我也知道，你可以。你知道的，比起现在，我更喜欢七年前的你。”

　　小赵承认，自己如今确实变得贪图安稳，喜欢安逸。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没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味的执行总裁的决定。遇到的大小事，习惯问总裁的想法。总裁说的话，他什么意见都没有。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遇到小事，尤其是非常紧急的事，他会提前处理好，汇报给总裁，请总裁定夺。总裁有时也对他的想法给与支持和赞赏。

　　果然是，太安逸，安逸的胆小了。

　　想通了的小赵站起来，诚恳的说道：“总裁，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会用最短的时间完成市场调研，争取年内打开新市的市场，两年内辐射周边市场，为下一个点做准备。”

　　霍周笑了，他从不担心小赵想不明白，毕竟他的身边不留笨人。

　　小赵确实需要一个平台磨砺。如果再在他身边多呆个几年，怕是真想不明白了。霍氏的长足发展更需要的是一个个开拓市场的人才，而不是工作能力强劲的助理。

　　霍周喝完咖啡，从办工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小赵，“新市办公产所已经筹备好了。这是具体情况，你先了解一下，看有什么补充，缺的东西，联系李经理，让他帮你准备。从现在起，小林正式顶替你第一特助的位子。而你的任务是，明天接完姚筝，把她安顿好。后天，总裁办的罗曼、凯德、小王就回来了，还有一个今年新进的实习生唐卓，你可以带一个帮手走，想好了告诉我！”

　　小赵想了想，立即决定了，“小王吧！新市少数名族多，他有语言天分，又擅长数据分析，性格果断，和我互补！”

　　霍周表示没问题，只是提醒了一句，“果敢和谨慎都是一个人的性格，没那么容易学习和改变。你的谨慎是你的优势，尤其对一位要开拓疆土的战士来说，更为可贵，要善待它。”

　　小赵重重的点了头，总裁点醒了他，他才三十，要开拓疆土、挥斥方遒，而不是固守一足之地，现世安稳。

　　何况，霍氏并不安稳！

　　重燃激情的小赵，眼睛发亮，满满的都是动力，他将手里的琐碎事情全部转给小林，一边仔细研究总裁给的文件，一边查资料，做补充。大有干一场大的的架势。

　　*
　　姚筝上了飞机。

　　关闭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三遍，空姐还在仔细检查起飞前的准备。

　　姚筝握着手机，看着窗外后退的场地，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头顶上又是一声清亮的提醒。旁边的人，纷纷关了机，或者调成飞行模式！

　　姚筝的手还在关机键上徘徊。

　　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

　　“是我！”

　　对面安静了小会儿，问道：“是不是没钱了？”

　　姚筝突然想笑了，三年多没联系过的父亲，开口还是这句话，都不明白自己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告辞吗？

　　好像也没必要，毕竟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这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见姚筝不说话，以为自己猜中了，轻叹一声，“我现在在上班，下班后我让你阿姨给你打一点。”

　　姚筝的心，凉了一片，记忆里，大四那年，出了车祸，急着用钱。给他打了电话。他也是这么说的，“下班后让你阿姨打一点。”

　　下班后，不迟了吗！

　　着急才打电话的，不是吗？让后妈打钱，后妈只会说，银行下班了，明天再去，然后是一个又一个明天……

　　姚筝突然间很累，联系的很累，或许离开连告知他都没有必要，一个不曾打过一个电话的问问女儿情况的父亲，会在乎女人去哪里吗？

　　不会，他不会在乎！

　　他现在，有儿有女，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无所谓。

　　“女士，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关掉手机或者调至飞行模式。”空姐行至姚筝身边，对她说。

　　姚筝轻点了下头，擦拭掉眼泪，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快速的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我去美国读书了，以后不用给我打钱。到了美国，我会换新的号码。毕业后，还你这些年给我的生活费，我算给你十万，毕业后我还你。65岁后，我会按月你给养老钱，再见！】

　　嗡嗡，跳出来一条消息。

　　【注意安全！】这算是什么？是嘱咐？

　　姚筝自嘲一笑，还是别天真了，当领导，公式化管了，随手回一条消息而已。这段父女感情，我们只不过是，彼此抛弃而已。

　　手机关了机，姚筝闭上眼睛，心并不痛，眼泪却不由自主滑下来。

　　她知道，此刻的天很蓝，云很白。

　　她这趟列车上，只有她一个司机兼乘客，过往，都没了！！

　　新的生活应该会在不远处她。

　　愿过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