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谢邀别拦我看书》弥花

36、假如他们遇见了

　　靓仔和赶来的四人对视一眼，瞥见了蝴蝶姐妹腰间的日轮刀，他立马拔腿就跑。
　　“你！”蝴蝶忍看他那心虚的样子，觉得这个就该是凶手了，差点追上去砍鬼，不过主要是因为她刚刚和修治谈话憋了一肚子气还没发出来呢。
　　因着刚刚修治和两人的解释，她没法对修治做什么——
　　他最大的过错不过是喝了死人的血。
　　而且，更重要的是修治所掌握的情报，以及那个进入鬼内部的，他的姐姐，“太宰治子”。

　　蝴蝶忍不是什么鲁莽的家伙，她也许会因为忽略一些细节而产生误会，对鬼都抱有着恶意，但我所要陈述的是，她并不鲁莽地对鬼下结论。即使她怀着深重的仇恨。
　　或许是受了蝴蝶香奈惠的“希望和鬼和平共处”想法的一部分影响吧？

　　但这只鬼是不一样的，他显然带着些许血腥气。那是战斗和“狩猎”之后的气息。
　　决定性的一点，之前在那个房间。
　　她看见他了。

　　浑身沾满鲜血的，眼神冷厉阴郁的，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无法一次追上两个鬼，故而选择了修治这个比较容易追上与解决的。因为她只一眼就知道，另一只鬼绝非自己能够追上并消灭的。
　　虽然她的确为了杀鬼可以不顾一切地付出生命，但是这种划不来的事情她还是不会去做的。
　　追不知名鬼——自己追不上——两只鬼都没杀死
　　追不知名鬼——自己追上了——被杀了
　　追修治——自己追上了——杀了一只鬼

　　何况自己并不是独身一人，蝴蝶香奈惠在附近，是能够在上述事件之后将两只鬼都杀死的，所以她也不需要冒没有必要的，会死亡的风险。
　　但是对于鬼的深切仇恨又难以使她就这么看着两个鬼都逃走，于是她选择了修治。

　　还有吧……就是她的的确确憋了一肚子气……可不是什么鬼都如修治一般这样让人有气没处撒的。
　　现在香奈惠她可心疼，可喜欢津岛修治了呢。
　　完全——
　　我完全不生气哦——

　　惯会使坏啊
　　修治

　　（嘻嘻嘻我就是喜欢看你想要打我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不过蝴蝶忍啊蝴蝶忍，这样也是因为你刚刚过于暴躁了吧？津岛修治是个随心而决定对于他人的喜恶的人，但是如果不是刚才那样子不听他讲话，他对于所有美丽的小姐姐还是十分友好的。
　　绝对不会这样故意折腾人的。

　　香奈惠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然后说:
　　“请停下来吧，这位先生，我们希望能和你好好交流。”
　　“姐姐！”多次企图杀鬼被打断的蝴蝶忍有些小脾气地轻声喊着。
　　那背影停顿一下，靓仔狐疑地转过头来张望，接着将视线移向白石枫——只见她与修治欢快地聊着天，不过修治主动地后退，与白石枫保持了一段距离。
　　……
　　那个小孩子……是鬼……刚才还见过一面的。
　　刚刚他们是一起来的？
　　从没听说过鬼杀队成员还能和鬼和平共处的。
　　啧，真是奇怪。
　　他没有接近，就站在不远处，但也就站在不远处了，没有进一步的，要攻击的趋势。
　　“能够沟通实在是太好了！”她的笑容愈发灿烂。
　　今天的蝴蝶香奈惠可谓是十分高兴，以往的鬼大多无法交流，这让对曾是人类的鬼怀着同情，希望人类与鬼和平共处的她极为苦恼而悲伤。
　　而今天她居然能够一下子碰到两个可以沟通的鬼，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在下蝴蝶香奈惠，这是我家妹妹，蝴蝶忍。”
　　靓仔没有回应自己名字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说：
　　“鬼杀队………如果是找失踪案的凶手的话，那就不必继续下去了，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
　　“诶？这位大哥哥——”修治拖长调子，惊奇地问：“怎么就结束了呢？鬼杀队的两位还没有找到鬼呢~还有还有，我叫太宰治，请问你叫什么呢？”
　　他伸出手比划着，然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
　　靓仔将头转回去，月下的影子很是冷清。
　　“啧……中岛胜彦”
　　他低声说道，然后浑身如遭雷击一般，突然颓然了下来，脸上也不复那般桀骜，而是一种怅然若失的神色。
　　不过背对着众人，他这副模样没有被人看见，只是一下子，众人感到他的身边出现一种略带哀伤的气息。

　　很轻
　　很淡
　　恍若错觉

　　对不起
　　这样的话就要到他的嘴边了，但是他又咽了回去。

　　嘁
　　鬼也会流泪吗
　　……
　　……
　　……
　　……
　　会的啊

　　“已经，结束了。”
　　“抱歉啊”

　　不知道在和谁道歉。

　　一跃而起，中岛胜彦的身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白石枫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剑依然是有些愣愣的，连水濑桐策的搭话也没有及时回应。
　　“什么嘛……真狡猾！”修治大声指责：“根本没有回答问题！”
　　唔……
　　是在和谁道歉呢？
　　修治抱着怎么样的鬼心思我们就姑且略过，否则再这样下去，这一夜的剧情就够我写出那么十几章来。
　　事实上我也是非常奇怪，为什么仅仅一晚上就可以发生这么多事呢？

　　不过，一个晚上也的确是很长啦。
　　一个晚上，有人迎接死亡，有人重获新生；有人坠入爱河，有人堕落深渊。

　　原来是这样啊。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短短的一个晚上之间转换吗？
　　原来是这样吗？
　　不能这么说的吧。
　　一个晚上的短暂和漫长，那是人用主观去判别的东西。

　　虽然这只鬼对于几人没有恶意，但作为鬼杀队的成员，至少，在清楚中岛胜彦有没有吃人之前是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吧。
　　“中岛先生，请留步。”
　　蝴蝶香奈惠知道中岛胜彦并不是这里多起案件的凶手，要说为什么，因为她在某处别院已经杀了那只重伤的鬼。
　　她轻盈地飘落在中岛胜彦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然后这样说。
　　“既然你并不伤害人类，我愿意相信你是善良的。
　　能否告诉我
　　你有没有吃过人呢？”
　　“我没有，我有，那又如何？”中岛胜彦笑了起来，带着若隐若现的嘲讽：“你这种话，问一个鬼有什么意义呢？”

　　“有的。”
　　蝴蝶香奈惠认真地回答。

　　“我有过。”
　　“你是想要得到这样的回答吗？
　　满意吗？
　　已经想好要消灭我了吧？只是欠缺一个理由罢了。”
　　“除去让我这样的鬼感到——”

　　“不，不是这样的”香奈惠盯着他的眼眸，打断他的话，继续说：

　　“是因为，鬼也值得尊重与同情”

　　“……”中岛胜彦注视着蝴蝶香奈惠，企图从她身上看出一点点可疑的神色好来说服自己，她是假意表演出这幅模样的。
　　不过片刻他又觉得香奈惠也没有必要这样表演。
　　为了什么呢？
　　在鬼死之前给他们一点慰藉与关怀？
　　这有什么意义？
　　死了就是死了。
　　给予慰藉也好，给予关怀也好，这都无法让最终要杀死对方的事实有任何改变吧。
　　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吧？
　　除此以外，中岛胜彦也清楚，以蝴蝶香奈惠的实力，杀死一个甚至不是下弦的鬼（比如自己）实在是非常轻松的。

　　所以她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并且试图与难得的，能够沟通的鬼交谈。

　　“啧”

　　“真麻烦”
　　“你们这种家伙”

　　“那就告诉你好了。”中岛胜彦撇了撇嘴角，示意她从高处下来。
　　蝴蝶香奈惠露出笑容来，“诶，好啊。”

　　——————————
　　中岛胜彦vs蝴蝶香奈惠
　　——————————
　　中岛胜彦の败北

　　“枫，你没事吧？”水濑桐策故作镇定地不经意问询。
　　——实际上他刚刚看到白石和鬼对峙的样子，内心已经焦虑到要爆炸了。
　　脸上尤带着思索的表情的白石枫回答到，“唔……没事。”
　　她又晃了晃脑袋，然后继续讲。
　　“是个好人……所以不用担心我的。
　　对待感情有着自己的追求，也有好好付出实践去努力，礼貌地请求指导，会认真观察，爱惜刀剑的家伙。
　　那肯定是个好人。”
　　看到水濑桐策脸上不赞同的表情，她接着补充：“即使他真正的内心没有我想的这么好，但是他确实是表现的这样好的。如果他能够这样一直表演下去，那么他也就是好人了呢。”
　　“所以是在说……”修治探头，“即使是心里坏的彻彻底底的家伙，要是能够一直温柔下去，那么他也便是温柔的家伙了。”
　　“对吧？是这个意思吗？”
　　但是啊。
　　即使是那么温柔的家伙，心里如果一直抱有着恐怖疯狂的想法，因而拼命抑制的话，那样的话。
　　会感到罪恶与自我厌弃，会不断地质疑自己，谴责自己的。

　　那样的话
　　会崩溃的啊。

　　“啊糟糕了！我这样是不是已经是变成坏蛋了！”修治脸上忧心忡忡，欲言又止地瞥了几眼水濑和白石。
　　水濑露出一副异常没劲的表情说着，“嗨嗨，是的大坏蛋，恭喜你。”

　　这样的回应换来了一声超小声的“嘁”。
　　想要逗逗白石枫+被夸奖+被说“你才不是坏蛋”的修治，话头却被水濑桐策截胡。
　　“啊呀我当然——”略有不满的津岛修治故意朝着白石枫的方向加大音量说话，“比不上某些暗恋却什么都不敢说，连靠近一步都不敢的'善良'家伙呢——”
　　“喂你这人！”水濑一下子捂住修治的嘴巴，压低嗓子说道：
　　“你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恋爱小分队的队友吗！”
　　“啊咧，有吗？有吗有吗？”
　　修治露出坏笑，“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哦，这只是你单方面认定的呀~”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蝴蝶姐妹两人很快了解到了白石枫的真实实力——其实也是白石父女两人的实力。
　　单论剑法。

　　单论剑法，不考虑呼吸法的情况下。
　　虽然白石枫比起蝴蝶忍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我是指速度和觉悟上，没有强烈的仇恨和保护的欲望，她对战的时候只是认真，没有那种孤注一掷与一往无前的气势。不过，她在力量方面倒是一点也不逊色于男性，可以说是少有的天才了。
　　至于白石枫的父亲，白石靖彦，那是和蝴蝶香奈惠不相上下的实力。
　　鬼杀队的邀请在白石家两人的一番思索中被接受了。
　　白石枫对于这些伤害别人的鬼感到气愤因而加入，反正她在这个城镇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而白石靖彦大多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单神经的白石枫或许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危险性，可白石靖彦是察觉到了的。但是看到女儿那副模样，即使劝说过也依然坚持的样子——那像极了年少的自己。
　　不忍心拒绝她，于是便自己上阵去保护她。
　　不过比起这些，白石靖彦更加在意那个鬼，名为中岛胜彦的家伙。
　　如果他能回来就好了，白石靖彦从十七岁的那个夜晚一直有着这么一个妄想。但是当这种可能性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又开始退缩了。
　　多么可笑啊。
　　自己在悲伤后悔之中活了这么多年。

　　第一年的时候如果他回来，自己一定会大摆宴席来欢迎他回来。
　　第五年的时候如果他回来，自己一定会流着泪抱住他然后大骂他一顿。
　　第十年的时候如果他回来，自己一定会像他之前做的一样默不吭声地和他打一架。

　　可是第一年他没有回来，第五年他没有回来，第十年他还是没有回来。

　　已经是二十八年了。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二十八年了。
　　二十八年了啊。
　　让我从意气风发的十七少年，等到了如今这个四十五岁，两鬓发白的样子。

　　失去继续等待的耐心了。
　　即使一起长大，一起战斗的情谊，也是会被时间消磨殆尽的。
　　觉得你已经死掉了无法继续责怪，自己好似都已经看开了的时候，你又出现了。
　　白石靖彦表面是那副标准的，严肃的样子，可是这个男人的内心又回到了少年的心态。

　　他已经成熟的内心，难得地发出了少年般的，置气一般的话语。

　　如果活着的话，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我，告诉我呢？

　　倘若中岛胜彦没有再次出现在白石靖彦的面前，他是决不会出现这幅犹疑怨怼的样子的，他作为一个中年的男人，一个父亲，绝对是要保持着威严的。
　　但是他的再次出现让靖彦纵容了自己情绪的短暂失控。

　　中岛胜彦是什么呢？
　　他是一个开关。
　　是白石靖彦理智与情感的开关。
　　他代表着白石靖彦那一段最最张扬狂放，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
　　而随着他的离开，那段少年时光，终结了。

　　后来两天，知道了这个消息的白石靖彦试图找到中岛胜彦的踪迹，很可惜没找到。
　　大概是一种难以表达的感觉促使失去了记忆的中岛依然如此躲避着。
　　几日寻找无果，他只得放弃。
　　找不到。
　　这样的结果到底合不合他心意呢？找不到未免有些悲伤与怅然，但找到了又只能无言相对。

　　就让我逃避一回吧。

　　白石和水濑两家踏上了前往鬼杀队修炼呼吸法的道路，而津岛修治则与蝴蝶姐妹在得到主公的示意后，共赴鬼杀队基地。

　　而到这一天，仅仅是修治和司湘二人，变成鬼的第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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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啥，写着写着歪楼了……
大概是中岛胜彦突然激发了我大量的灵感？
其实是我写完一稿之后给我同学看，他说靓仔FFF圣火团真可爱，不想要他领便当，于是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究竟该怎么让他活，就变成了这样长篇幅有隐藏剧情的角色……
我一开始想的很简单你们信吗
……
就觉得每一个人都非常重要，都是我所热爱的人，完全没法把他们的描写删掉嘛……
PS今天是生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