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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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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生把“焦虑症”打在白色的诊断书上时,捏着那张轻到几乎没有重量的纸,章幸才彻底感受到仿佛整个人坠入深海的沉落。
以前她就算察觉到心里的低落,明白自己也许不太健康,但她仍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是她太矫情了。
但这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G市是一座冬短夏长的城市,树叶似乎总是在不想挂在树枝上时,才会自愿选择离开,落入泥土。
和她家乡的,截然不同。
晚上七点,医院旁边的M记,人很少。
她下午等了很久叫号,问诊之后,已经过了医院可以煎中药的时间。
要明早再来一趟。
章幸垂下眼,坐在窗边的高脚凳上,叹了口气。
面对麦辣都已然没有了胃口。
又过了几分钟,她把只咬了一口的汉堡放下。站起身,拿包离开。
她需要更多的垃圾食品,需要用腿和脚走很远很远的路,需要放空,需要让灵魂自由一会儿。
三公里回家的路,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四十分钟,耳机里放着一些她似乎听不见的歌。
快到家的最后一个路口,她站在红灯旁,听着倒计时“嘟”“嘟”的声响,灵魂短暂地回到身体似的,抬起头。
非市中心,安静的道路,夜空璀璨。
她想要什么呢?
二十三岁的她,不知道她要什么。
但章幸知道的是,如果她还在走脚下的路,她的未来一定称不上好。
甚至是……差。
很差。
那就……
做点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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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见他之前,我生了一场由不断的小病组成的病,辗转反侧,吃了一瓶又一瓶药。
遇见他的那天是个阴天,没有雨,也没有太阳。
我的耳机里放着一首简单的音乐,纯钢琴的,在不算热也不算冷的秋季,与他擦肩而过。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会和这个对视了一眼的陌生人,会有更多的故事。
——章幸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