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2倪永孝似是故人来》春和不惊

32、报考了警校

　　韩琛来见倪坤，吃过晚饭就一直在书房里。
　　轻容陪着倪母说说话，也准备回房了。倪永孝洗了澡，靠在床头上看书。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啊，爸爸还在书房呢，你不去看看？”轻容坐在梳妆镜前，一边梳头一边问。
　　“不会有什么麻烦的，韩琛的事爸爸自有定夺。”
　　“其实今天的事，也不全是韩琛不对，我估计他们早就有矛盾，借机挑事罢了。”
　　“但是运气不好，撞上了爸爸。”倪永孝捧着书，翻了一页。
　　“黑鬼是爸爸的人，那倒霉的不就是韩琛了吗？”
　　“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呢。”倪永孝话里有话，好像能预见什么一样。
　　轻容换好了睡衣，掀开被子躺下，越想越觉得倪永孝的话不单纯，她坐起来扑到倪永孝身上，摘下他的眼镜盯着他看。
　　“你做什么？”倪永孝看她鼻子都快贴上他的，觉得好笑。
　　“想看清楚你。”
　　倪永孝合上书，对着轻容近在咫尺的脸：“我把灯关了，你能看的更清楚。”他一翻身，就把轻容抱在怀里了。
　　“别闹，我还有话要问。”轻容拨了拨贴在脸上的碎发：“今天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倪永孝亲亲她的额头，只说一句：“韩琛是个可用之才。”
　　轻容想了一会，有点明白了：“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倪永孝笑了笑，不置可否。
　　“为什么？”
　　“这叫黑吃黑，我想要收服他，还不如他自己来投诚。”
　　轻容手里拨弄着倪永孝睡衣领子上的纽扣，听了他的话仰起脸看他：“你怎么这么有心机啊。”
　　“承让承让，还不是让你得手了。”他看着她笑，眼睛又黑又亮，轻容都能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样子，他低下头，盖在了她的唇上。
　　韩琛跟着倪坤，很快就成了倪家的得力助手。倪永孝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个可用之人，更重要的是他的衷心和义气。倪永孝设计让他以为倪坤有恩于他，同时也给了黑鬼一个警告，手下的人要为倪家做事，不能内讧，但是不能太一条心，否则，成也萧何败萧何。
　　韩琛近来时常往倪家走动，他为倪家做事以后，地位比以前有了很大提升。
　　见到轻容，还很不好意思，直说冒犯。轻容倒是和和气气，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言谈之中，轻容觉得这个韩琛和那些□□大哥不太一样，他没有野心，也不想争名逐利，交代的事就做，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几乎是个老好人，而且，他还很爱老婆。
　　这样的人出来混，走的是中庸之道，倒是可以独善其身。
　　韩琛临走时，轻容叫住他：“这个给你，我觉得那件衣服，还是配珍珠项链好些。”她笑着递给韩琛一个首饰盒。
　　“这怎么好意思。”韩琛推拒，这个少奶奶在外人面前装的冷淡，但其实是个很好脾气的人。
　　“算是生日礼物好了，你上次不是说你老婆快过生日吗？”
　　“那多谢倪太。”韩琛笑着把东西接了过去。
　　陈永仁卖了陈如的房子，收拾妥当，他去报考了警校。周末放假的时候，他和同学一起去酒吧喝酒。
　　年轻人个性鲜明，血气方刚，一言不合便要斗气拼酒。陈永仁是个倔强的性子，当然不肯服输，一瓶接一瓶，他几乎是用惯得，喝多少，也漫不过心。他踉踉跄跄的从酒吧出来，别人要扶他，他使劲推开。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眼前一片模糊。倪永孝的车还没停稳，司机就一个慌神见到车前有个人撞过来。陈永仁趴在车头，胃里灼烧，再也走不动了。
　　倪永孝摇下车窗，意外的见到是陈永仁。
　　“扶他上车吧。”他吩咐司机。
　　陈永仁坐上车就一头倒在了倪永孝身上，一身酒气扑鼻，倪永孝本能的去躲，却见到陈永仁紧闭双目，面容痛苦。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这个弟弟，这是他的亲弟弟，不管是否相认，他能好好活着，都不是一件坏事。
　　倪永孝伸手去扶陈永仁，想让他躺的舒服一点，摸到他的肩，才发现他瘦的单薄。这是笔算不清楚的糊涂债，他破坏了父亲对于倪家的忠贞，但是倪家欠他一个名分。如果这其中每个人都要承担责任，陈永仁反而是最无辜的那个。
　　他开始有点心疼永仁。
　　陈永仁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抓住腹部，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他头痛难忍，胃里有把火在烧，后背却被冷汗浸湿。
　　倪永孝不知道怎么减轻他的痛苦，他把永仁的头抬高放在自己的腿上，对着司机说：“去医院。”
　　陈永仁输了点滴，昏迷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见到床边的倪永孝，低头闭目。他有点茫然，尽力回想昨晚的事，以及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倪永孝。
　　倪永孝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掉在了地上，陈永仁伸手去捡，惊醒了倪永孝。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又带上：“醒了？要不要叫医生？”
　　陈永仁看着手背上的胶布，摇了摇头。
　　“医生说是轻度的酒精中毒，你还得留院打几天点滴。”倪永孝站起来，给陈永仁倒了一杯水。
　　“谢谢。”陈永仁犹豫了一秒钟，接过来小声说。
　　“酒伤身，酒量再好，也要节制。”倪永孝打开病房的窗帘，背对着他说。阳光一下子溢满房间。
　　骤然的光亮让陈永仁有点不适应，他下意识的用手背挡住眼，一抬头就见到倪永孝站在窗前，双手插在口袋里，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他笑得温暖。
　　陈永仁抿着嘴唇，点点头，刚一开口，就喉咙发哑，“谢谢。”
　　倪永孝抬手看看手表，该去公司了，他整了整衣服，招呼等在外面的司机去取车，“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轻容。”
　　陈永仁看着他的背影走到门口，“我考了警校。”一句话冲口而出，门口的人停住，倪永孝转身看他，脸上看不出喜怒，然后用手扶了一下眼镜：“那你多保重。”
　　病床上的陈永仁看着他离去，慢慢躺下，看着天花板，心里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