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2倪永孝似是故人来》春和不惊

24、拍卖会的盛情

　　倪永孝并没有把贺家所有的产业都据为已有，他留了一部分给贺嫱，当然是合法的一部分。贺嫱婚后依然去上班，打理父亲留下的公司。她是在重孝之中嫁进倪家的，也没有给自己过多的时间去吊念。这才是贺嫱，别人伤不了她，只能自己伤自己的心，如果她还有心的话。
　　她嫁给倪永义，和倪永孝便是咫尺天涯，可是，来日方长。
　　倪永孝不是真的不再需要贺嫱。贺嫱是一个象征，□□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尽管人人手段卑劣，但一定要以“义气”为名，谁会把热血洒在名利上，多么不高尚。贺嫱之于贺家的门徒们，便是这样一个即便为了名利背叛但也心安理得的象征，倪永孝需要这个象征，人性从来经不起考验，只消给它个台阶下。
　　渐渐的，开始有人对倪永孝刮目相看。他收服贺家，招揽甘地，人们开始揣测，倪永孝或许比倪坤更有野心，他要倪家为尊，争得不仅仅是地盘，还有人心。
　　倪家人没事的时候，一定要在一起吃早饭和晚饭，这是倪坤定下的规矩。
　　“四少奶奶，您的茶。”贺嫱揉揉额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怎么，还没醒酒劲吗？”倪永义从楼上走下来，坐在贺嫱身边。
　　“嗯，好长时间没喝这么多酒了，后劲还真大，早上起来头还是晕。”贺嫱皱着眉头，又押了一口茶。
　　“我听说牛奶加些蜂蜜能解酒，你要不要试试？”轻容说。
　　“不用麻烦了，一会儿我上楼躺一躺就好了。不过没想到，你酒量倒是好，也没见你不舒服。”贺嫱笑着说。
　　“哪有啊，昨天我根本没怎么喝酒。”
　　“哦，是啊，昨天见你和顾总聊的投机，还真是没怎么喝。真是最烦这些应酬。”贺嫱说着往倪永孝的方向瞟了一眼，对方低头看报，好像没听到她们的谈话。
　　轻容觉得她话里有话：“早就听说你是社交界的名媛，应付这些还不得心应手。”
　　“三嫂笑话了，我是野惯了，我爸在世的时候总说我要是文静内敛些才好，像你这样，多惹人喜欢。”
　　“还说我笑话你，你让大家评评理，到底是谁不饶人？”轻容不是个迟钝的人，贺嫱对她有敌意，似乎由来已久。这样的弦外之音随时都有，但贺嫱笑靥如花，也看不出是真是假。
　　“爸爸，下个礼拜有个拍卖会，我想去一趟。”倪永孝放下报纸，喝了一口粥。
　　“嗯，钱的事你可以做主，不用和我商量了。”
　　“听说会颜真卿的真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的东西，见一见都难了。”
　　“船运公司的顾总，特别喜欢书法，要是能把这个拍下来送给他，生意上的事一定能办妥，阿孝，你这个主意不错。”贺嫱有时还真了解倪永孝。
　　“还得谢谢你这个中间人。”倪永孝把自己盘子里的炒蛋拨出去，从轻容的盘子里切了半个放在自己的盘子里，这个动作本没什么，但看在贺嫱眼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你们夫妻一起送给他，不是更有诚意吗？”贺嫱忽然想知道纪轻容能不能成为倪永孝的底线。
　　“我也是这么想。”倪永孝握住轻容的手，话说给贺嫱，眼却看着轻容，笑得温柔。
　　拍卖会上，轻容见到顾清明坐在老远冲她微笑示意。她礼貌的点点头。
　　“这么多人正襟危坐一下午，就为了抬高价钱买一副自己都看不懂的东西，有钱人还真是会消遣。”轻容小声对倪永孝说，语气带了点讽刺。
　　“有钱人才最爱附庸风雅。”倪永孝侧过头，顾清明正往这边看过来。他推推眼镜，贴着轻容的耳朵说：“他还看你呢。”
　　他骤然靠得这么近，吐息之间耳朵痒痒的，一句话让他说的暧昧，轻容不禁红了脸。
　　外人看来，真像是小夫妻打情骂俏。顾清明移开目光，不再看过来。
　　卖会结束的时候，倪永孝如愿拍下了这幅字，顾清明赌气一样的，不断的加价，不然到可以省下不少钱。
　　散场的时候，顾清明远远的走过来和倪永孝夫妻打招呼。
　　轻容从倪永孝手里拿过东西，给了顾清明一个热情的微笑。足够他受宠若惊。
　　“顾总，知道您喜欢书法，小小意思，还请您笑纳。”她双手奉上，眉眼带笑，让人盛情难却。
　　更何况是美人的盛情。
　　顾清明嘴上推辞，手上却接了过来。
　　“上次您说的那本书，还真被我给找到了，下次让阿孝给您带过去。”轻容说得软声细语，笑容越发妩媚。
　　倪永孝从没见过她这样，他略侧身，顾清明的手就搭在了轻容肩上。
　　“怎么好意思麻烦倪生，还应该我亲自登门拜访。”
　　“荣幸之至。”倪永孝伸出手，顾清明搭在轻容肩上的手放下来，两人握手。
　　车上，倪永孝看着轻容：“你怎么会……？”
　　“你带我来为什么？”轻容反问，挑着眉看他。
　　倪永孝会意一笑，原来她早知道。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真不愧是学会计的，竟会算计人。”轻容故意嗔怪，惹得倪永孝来哄。
　　“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用手拨弄轻容的耳钻，一闪一闪，晃得亮眼。
　　转年春天，思懿生了一对龙凤胎。
　　倪坤得了第一个孙子，高兴的不得了，倪母也兴奋的忙这忙那，成天和南姨一起换着花样的做吃的。
　　思懿生产出院以前，轻容每日都和倪母去医院看思懿和孩子，孩子放在婴儿室里，小胳膊小腿，眼睛都没睁开，却拼命想要伸展，这么小，竟也有欲望。
　　“我和阿忠商量过了，就叫小忠小懿，简单好记。”思懿边喝汤边说，她是剖腹产，比顺产恢复的慢些。
　　“倪小忠，倪小懿。哈哈，那这样，阿义的孩子就不能叫小义了，被你家小懿给抢先了。”轻容笑着说。
　　思懿想了想，也笑起来。“你回去吧，我这没什么事了。”
　　倪母要回去给思懿取换洗的衣服，留下轻容陪她说话。倪母这几日都忙着在医院照顾，家里的晚饭就得她想着张罗，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临出院门的时候，司机去取车。轻容见苏晚也从医院里走出来。
　　“妈？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