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暖》杞柳公子

22、小风波

　　方寒定了定神，确定是季东洋，长舒一口气说到：“你从这里上来的？这可是员工通道？”
　　你还问我，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怕别人不认识你？赶紧跟我走，说着两人刚要顺着楼梯走下去，又听到有人上来的脚步声，这两人还真是做贼心虚，转身没办法又钻进了换衣间。
　　季东洋一边打掩护，顺手扔了一套员工衣服要方寒换上。
　　为什么要换衣服，直接上去不就好了。方寒小声小气的问到。
　　看看我就知道了！
　　方寒能明显看到季东洋的衣服已经脏了，说话间赶紧换上。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断定他们是朝着换衣间来的，匆匆忙忙的掀开通风口，七手八脚钻进去，放好挡板止呕胡，随即听到了开门声。
　　狭小的通风口，一个人趴着勉强可以通过，空气问起来很浑浊。但是对于这两个人来说，环境还不算恶劣。
　　两人慢慢往前爬，季东洋还没忘了吐槽，“说实话，刚才真给我吓够呛。亏你想的出来，多亏那个胖子不怎么精明，不然你就惨了。季东洋一口气快速说完，继续又说：“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托你的福，心脏多跳了那么多下，不知道要少活多少年呢！”这一通话说完，已经开始气喘了。
　　此刻跟在后面的方寒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依然能感觉他一定是傲娇，方寒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打趣的接到，“不用念叨了，我也吓得够呛，要是少活的话，我一定陪你！放心，不会让孤单一人。”方寒的气息还是一样平稳，再看看季东洋穿着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员工服，忍不住吐槽说，“这件衣服还真配你！大小刚刚好！”
　　再瞧瞧方寒的裤脚，明显短了好大一截。
　　酸死你得了，没正形。此时此刻，身高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优势！果然年纪长他几岁的季东洋说完这一句话，听得出是上气不接下气。
　　方寒很不厚道的笑出声。两人又继续爬了很长一段，大概五六分钟到达了洗手间上方，向下看了看，迅速下来并换好衣服。
　　他们整理整理着装，大摇大摆走出洗手间。
　　只留下洗手台上叠放整整齐齐的衣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两个人，情绪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光明正大的离开，还嚣杂的微笑对视。
　　回家后，两个人整理一下得到的信息，季东洋认真分析到：这个博物馆是老城区最大的一个，安保系统更是当下最先进的技术，当然，除了那块死角，但据我所知马上也要突破这个缺口了，所以说你小子眼睛还挺毒。
　　那有没有可能再试一次，在没有修补好之前？方寒天真的问到。
　　一点可能都没有，到了晚上，所有的门窗都装有防盗警报器。一楼展厅陈列的都是普通展品，重要展品都集中放在三楼突出位置，并且每一个重要展品都单独装有防盗器。
　　季东洋清清嗓子，继续讲到；先不说只要有人踏入展馆内，就会进入终端监控范围内，而且每一名夜班人员都配有□□和对讲。
　　一脸疑问的方寒，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并追问，“刚才你一直在上面，你的衣服是哪来的？”
　　季东洋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答到，“员工换衣间拿的！”
　　这两个人说的热火朝天，刘白突然进来，二位表情很一致的刹住，一下变得很严肃，一起看着他。
　　刘白踉跄了一下，也感觉不太对，笑着说：刚，刚我敲门了，我以为你们听到了。那我还是先出去？
　　方寒接着很自然的说，“今天事情办得怎么样？”
　　都很顺利，这些是‘潜在客户’名单！刘白递了过去。
　　方寒大致翻了一下，竟然比三儿提供还要多的多，心里不禁惊叹，又瞅了瞅他，微笑着说，“八爷看过了吗？”
　　还没有。
　　带上德汇这份儿一起送去！方寒心里清楚三儿送过来的这份儿肯定是处理过的，只是想要试试他，看一看这份名单是否会原封不动到八爷那里。
　　刘白不动声色的接过名单离开。
　　你就这么给他了？季东洋很不解问到。
　　方寒也只是笑了笑，继续手里的工作，问到：我们可以试试其他地方？
　　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个心思，季东洋拿出老城区最古老的一个博物馆，也是其中最小的一个的安保图。
　　这么详细？方寒显得很兴奋，这一张安保图标记很详尽，一定是下足了功夫的。
　　我就这点能耐，也不用太感动。
　　虽然季东洋说的轻松，但是方寒知道他做这些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不禁有点失落，开始怀疑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对待。沉默了一会，方寒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季东洋看出了他的情绪，安慰说到。
　　在这之后，两人也商量到很晚。
　　第二天一亮，早间新闻就报到说，“远方博物馆失窃，丢失一枚胸针。据介绍，该枚胸针是袁家后人所赠，市价100万左右，很具有收藏价值。”
　　消息一出，惊动了龙城圈内圈外人。
　　八爷看完新闻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寒，慢条斯理开口说，“昨晚睡得怎么样？一些该让他们去干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这句话明显是试探他，他的状态看起来不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有时候最怕的就是突然的问候和关心，方寒舒展了一下胳膊，又抻抻腿直奔主题便问，“八爷，这么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不会就看看新闻，唠唠家常？”
　　昨天那份名单我看过了，这次的收获很大，干的不错！宋老看过了吗？
　　还没有！这种事情还需要让宋老知道吗？方寒半真半假，假装不明白的问到。
　　八爷满意的笑了一下，没有答复他的话。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在做，宋老很少过问的，怎么这次就亲自安排上了？这里面又什么其他的？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方寒很多天。
　　八爷意味深长的又是一笑，也看不出有什么掩饰的意思，“以前她从来不碰古董生意，也禁止手底下的人去碰。可现在竟然打起文物的主意，还这么大张旗鼓，我也猜不透。”
　　看他的神情并不像是假的，方寒也只好闷声吃早餐，再没有问下去。
　　饭后，他拿着两份‘潜在客户’名单去见宋老。
　　展开城南那份儿一看，他似笑非笑，挑了下眉毛。上面的名单并没有少，刘白不会在中间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不会替谁选择呢，更不会站队。八爷更是一个老狐狸，把主动权又交给了方寒。
　　回去之后，方寒将名单重新整理了一遍，送去给宋老。
　　宋老拿着名单，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叶眉接过去放在了一边。
　　瞟了眼站笔直的方寒，弹琵琶放屁的架势问到，“咱们刚在老城区落下脚跟，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是我们的人干的，这是打我脸呢？”
　　也不知道是谁眼皮子浅，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是坏了我的事儿，我管他什么王，这个爷，那个哥的。
　　方寒仍然一副于己无关，丝毫不受影响。宋老看了看这个小子，心想：你还真是沉得住气，难道不是你干的？也就转了话题，“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还有通知名单上的几个人也都准备准备，下星期参加一个集训。”
　　这个时候，叶眉已经将名单递给了他，大致扫了一眼，心里合计说：这什么明堂，昨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从她嘴里掏出点什么来，这一想还是自己太简单，为此还差点露馅。
　　这回他终于大胆开口说话，“宋老，下星期鲲鹏博物馆会到一批新展品，我弄到了一张邀请函。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宋芸娟假装漠不关心，随便应了一声，“你办的不错，不过去了也没有可以上眼的！”
　　虽然她极力掩饰，方寒猜测有可能她很早就知道这批新展品。而且一定是价值不菲，她这个态度表明，那件诱人的展品并不在其中。
　　叶眉之后又吩咐了几句。
　　说回这个远方博物馆，馆长为了掩盖公众的视线，一边追查失窃案件线索，一边私下征集热心商界名流捐赠具有收藏价值艺术品。
　　这阵风刮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要想恢复到之前风平浪静的状态，宋芸娟扔出去几十万抚平风波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在自己珍藏中，随便挑了一件红宝石戒指，也是少有干净的东西。之后又去求了几个好友，走走情面，也算是将这件事的风头压过去了。
　　大半天都过去了，方寒才回去见到季东洋。他像是审问犯人一样的看着方寒。
　　方寒故意不搭茬，眼神回避，丢给他集训名单，“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去求八爷，再怎么着，这个情面他不能不给。”
　　不就是当你们的教练，为了那些不知天高的小子们，我也得去，必须去！季东洋话里有话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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