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民工日常》莎乐美zju

2、一波三折

　　“刘老师好，我是朱蔓，今天保研面试后十分荣幸得到了直博的名额，想要入您门下，成为您的博士研究生。之前上过您的专业课，当时就觉得您非常优秀，科研能力十分强。您之前研究的甾醇型酚类抗氧化剂开发我也觉得非常有兴趣，想要往这个方向发展。这是我的简历，您可以看一下……。”朱蔓十分自信得介绍起自己。
　　刘老师听到朱蔓想要在她门下读博士，一顿“十分仰慕您”“对您的研究方向十分感兴趣”的拍马屁之后，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没有接受也没有直接拒绝。
　　朱蔓有点尴尬，因为刘老师现在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想，怎么组织语言才能不那么直接地拒绝她。朱蔓在心里给自己点起了蜡烛。
　　“嗯，听你的介绍感觉能感觉到你很优秀，相信你之后在科研上也能有所成就，我是非常想要把你收入门下的。但是……“刘老师顿了顿，眼神盯着电脑上的文档，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
　　朱蔓心中警铃大震，浑身僵硬，果然下一句就变成“但是“开头的了吗？
　　刘老师回过神来，目光看向朱蔓，用手挽起了散落在耳边的一缕头发，对她说：“但是真的是很抱歉呢，虽然我有博士生导师资格，但是今年手头没有招收博士的名额呢，只能招硕士。你也知道，学校分配到每个学院的名额是有定数的，学院会根据，嗯，一些情况，来分配博士名额到每个老师。实在是非常遗憾呢，看来我们是没有师徒缘分了。”
　　朱蔓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果然还是被拒绝了。虽然刘女神连拒绝人都这么温柔，但是这一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理由继续赖在这里不走了。朱蔓顿觉戚戚然，不知道前方何处有通途。只能强颜欢笑地和刘彦君老师告别。
　　出了办公室，朱蔓回到了自习室，强忍自己的失落，给自己加油打气。虽然没法入刘女神门下，但是好歹知晓了关键信息——名单，这决定着今年能招收博士生的导师有哪些。
　　好在接下来有了寻找目标，不用像之前一样，一个个敲导师的门了。
　　但是朱蔓又犯起了难。因为这个名单在院长手里。
　　院长那是何许人也，只在学院开学典礼上见过几回，长着一张严肃的脸，在朱蔓的脑补中，那是不能随意打扰的。
　　“如果没有导师接收的话，收回保研资格。”研究生办老师没有感情的话又出现在朱蔓的耳边，朱蔓咬咬牙，“不行，再这样下去，到大大大后天都不一定能找到有招生名额又合适的导师。“
　　朱蔓一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6：45。不急不忙地从书包中掏出一根香蕉垫垫肚子，食物的热量很快就转变成为朱蔓把屁股从板凳上挪开的能量来源。
　　“大不了被院长助理轰出来。“朱蔓给自己打气，脚已经不听使唤得走向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
　　还没到门口，朱蔓就听到了浑厚的声音，对着电话讲着：“好的，好的，那就说好了，明天的捐款仪式一定准时到。“接着挂断了电话，似是很疲倦得叹了一口气，陷进了皮质椅子里。
　　朱蔓小心翼翼得敲了三下门，门内院长听到有人敲门，瞬间收起一脸疲态，又恢复成了朱蔓印象中那个严肃的院长。“请进。“
　　朱蔓看了一眼外隔间的院长助理，推开了玻璃门，鼓起勇气和院长问好。“院长好，我是……。之前找了刘彦君老师，她说她今年没有招收名额，所以想请问一下今年能够招收博士的导师有哪些？“
　　院长愣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从何处回答，似是从来没有学生这么直接地想从他嘴里得到一连串人的名字。不过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搞清了朱蔓的来意，也没有责怪，只是站起来从左手边的书柜里拿出了一份名单。
　　“名单你可以看，可以记，但是不准拍照，更不准外传，知道了吗？“院长很严肃地对朱蔓说。
　　朱蔓本来很感动院长没有责备她这么迟才考虑选哪个导师的事情，一听他严肃的声音，瞬间吓得一个激灵，“好的好的，谢谢院长。“然后低头认真得看起了那份名单。
　　虽然不知道这份名单是按照什么排名的，不过刘老师的名字确实已经在第二页上了。
　　朱蔓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发挥了她被十多年应试教育打磨成的快速记忆能力，将名单印在了脑海中。
　　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之后，朱蔓和院长表示了感谢，然后双手奉还了名单，倒退着离开了院长的办公室，恭敬地将玻璃门随手关上了。
　　随着门“咯噔“一下关上，朱蔓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趁记忆还没有消失，朱蔓连忙回到自己的笔记本前，将名单一个个地打在文档里。
　　“赵启明老师，诶，之前上过他的实验课。印象中大家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耶。“朱蔓兴奋地想到。
　　刚做完登教师主页等一系列准备工作，打算敲开赵老师的大门的时候，朱蔓发现他的办公室大门紧闭。
　　朱蔓有点忐忑，只能硬着头皮找对面实验室里忙碌的师姐问道：“请问赵启明老师在吗？“
　　听到门外的声音，实验室的师姐停下手头的工作，回过头来答道：“赵老师这几天出差都不在学校。“
　　说完，看着站在门口的朱蔓一幅我有急事要找赵老师的模样，很贴心的提醒：”你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发邮件或者打电话给他，学院内网上就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朱蔓谢过师姐，看到师姐很快又回到了实验台前，继续做起了自己的实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手上操作的仪器上，仿佛朱蔓不曾来过一样。
　　朱蔓不知道赵老师何时才能回到学校，只能打开学院的内网，找到了赵启明老师的联系方式。
　　电话恐惧者朱蔓屏气输入了一串电话号码，可是盯着绿色的拨出键整整1分钟，怎么也没办法将自己的手指移到拨出键上去。
　　突然不远处的办公室传来叮铃铃的电话声，鬼使神差地，朱蔓就拨通了赵启明老师的电话。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声音，朱蔓克服着心里的恐惧与不安，一方面希望电话打不通就可以逃避这现实，可是又只能祈祷赵老师马上接起自己的电话，将导师的事情确定下来。
　　“喂，你好，请问哪位？”听着赵老师略带着点南方口音的声音，朱蔓顿时觉得非常亲切，将自己准备好的一箩筐话说给他听。
　　可谁想赵启明这段时间根本不在晋江大学里，没有关注保研的相关事宜，对于朱蔓的来电只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因为他根本不确定今年自己是否能有招生名额。
　　朱蔓只能和赵老师解释自己已经从院长那边得知了名单，确定赵启明今年是有博士招收名额的。
　　当听到赵启明说打算今年再招收一名博士以后，朱蔓觉得自己非常有希望，刚准备毛遂自荐，把自己夸到天上顺便拍拍老师的马屁，就被赵老师的一句 “不好意思啊朱同学”给当头棒喝。
　　赵老师很抱歉地在电话里说到：“不好意思啊朱同学，我之前已经答应实验室里的一名硕士学生如果今年有名额就给他硕转博的。”
　　朱蔓定定地愣在原地，简直要哭出来，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为什么这年头把自己卖了还给老板数钱都这么难啊？
　　只怪自己太理所当然，靠自己的脑补走完了保研的流程，谁知现实和想象是有很大差距的。
　　朱蔓只能失望地挂断了电话，顺便将之前拨出的号码保存到联系人中。
　　虽然朱蔓心里很清楚这个号码可能此生再也不会打了，但还是很郑重地将号码备注成了赵启明老师。
　　回到自习室的座位上，朱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名单发呆，仿佛下一秒这名单上的某位就能成为自己的导师。
　　正愣得出神，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旋律，是手机铃声响了。朱蔓突然从半空回到人间，正纳闷这个手机号除了外卖小哥和快递小哥会打，还有谁会给自己打电话，就看到来电提醒 “赵启明”！
　　赵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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