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记本》教科书里的小红

35、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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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叮叮……”小红设置的闹钟，用来叫醒她起床采购的。
　　闹钟在小红房间，但是很快就要吵醒小红，瑞星吓的整个人神经紧绷，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将小红送回到房间。
　　在梦里的小红，先是听到了铃声，知道是闹钟响了，正当她要醒过来时，梦里的空间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地震了？？？
　　洋洋也醒了，他第一时间就是翻身扭头看着小红的房间。
　　果不其然，他看到瑞星比抢险救灾还迅速地，将人放回了床上。
　　瑞星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到小红醒了。
　　只见小红迅速翻身划掉闹钟，从瑞星的房间到关掉闹钟，不过花了半分钟。
　　可见，瑞星吓得够呛。
　　小红眼睛半睁开地抬头，疑惑的看着门边的瑞星。
　　“你、你闹钟响了，吓到我了。”
　　真的吓到了。
　　小红翻身趴在被子上，没理瑞星。
　　瑞星呼出一口气，这下是完全清醒了。
　　他坐在小红的椅子上缓了缓。
　　“闹钟设了干啥的？”
　　半晌，小红回复道。
　　“……买菜。”
　　瑞星嘴角抽了抽，下楼准备早餐去了。
　　洋洋则盯着小红的后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晚，杀毒软件搂着她睡，她没有生气，难道这么做是可以的吗。
　　躺了一会儿，小红困的还没睁开眼睛，身体就动了起来，她要起床采购。
　　闭着眼睛站了一会，摸索出了一把梳子开始扎头发。
　　完成后准备下楼，想起些什么，她转身去到洋洋的房间。
　　洋洋还在睡，不吵醒她了吧。但是放他一个人在家，不太好的样子。
　　洋洋感受的到门口那个人的注视，他想知道她会怎么做，会叫他起床，还是转身就走。
　　莫名有些期待。
　　平常是八点半起床吧，昨天我起了他已经起了，八点半之前就起了，也已经洗漱了，看起来还很精神。
　　就算作是八点起的床吧。
　　但是现在六点，没有半个小时吃不上早餐，六点半出门坐班车到镇上也得十几分钟，买东西也得挺久，回到来估计已经醒了。
　　万一洋洋提前醒了，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会不会害怕。
　　思考了一会，小红决定刷完牙再考虑要不要叫洋洋起床。
　　小红下楼了。
　　那个目光消失了，躺在床上的洋洋愣了一下，他早猜到这个结果了，但还是有些失落，稍微往墙边缩了缩。
　　就知道，她不会叫我。
　　小红刷完牙，看见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老弟，这么早，俩孩子肯定都是不想起的。
　　她晃了晃瑞星，“上楼上睡吧，早餐好了我会吃的，不要撑着了，上去睡吧。”
　　正悄悄下楼的洋洋听到了，他停住脚步在楼梯半截儿听着。
　　瑞星扭了一下身子，直接趴在桌子上，闷闷的说到。
　　“不要，我要陪你去，不要呆在家里，在家好无聊。”
　　“太早了，没关系的，我很快就回来，最多两个小时半我就回到了，你去睡个回笼觉我就回来了。”
　　“不要！我就要陪你去。”
　　瑞星趴着转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小红，“陪你去你还磨磨唧唧，哼。”
　　小红笑了，抬手摸了摸瑞星的脑袋，瑞星不悦躲开了。
　　“摸头长不高的！”
　　“好好～”

　　洋洋还站在楼梯间，嘴角不太明显地微微向下，落寞的神情。他慢慢回到房间。
　　既然不需要我，就不添乱了。
　　洋洋体内有奇怪的感觉，闷闷的，说不上来。他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就知道，她不会叫我。
　　过了一会，六点半了，早餐还是喝粥，因为没别的食材了，今天要去采购一番。
　　刚盛起来小红便想起还有一个人在楼上。
　　还是问问他出不出吧。
　　粥太烫了，她用盘子盛了三盘，瑞星还趴着，似乎快睡着了。
　　唉，太勉强他了。
　　小红上楼准备问问洋洋要不要一起去。她半蹲在洋洋床边。
　　“洋洋，洋洋。”
　　快睡着的洋洋听到小红的声音，脑子里划过一道清醒的闪电，瞬间就不困了。
　　“嗯……”但还是要装做没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的看着小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一会要去采购，大概两个小时就回来。”
　　然后小红就没再说了，等着洋洋有什么反应，如果洋洋说他也想去，那就去吧。
　　期待的洋洋，发现没有下文了。
　　体内那种奇怪的感觉冲向喉咙，再冲向四肢，不懂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有些，难受。
　　洋洋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嗯。”
　　所以就是不想带我去，就只是告诉我，想要我在家待着，对吗。
　　难过，但不是特别难过，只有点。
　　“想去吗？”小红突然问了，但是她自己又接上了。
　　“不过现在太早了，洋洋肯定很困吧，早餐已经做好了，饿的话可以先吃了再睡，嗯？”
　　洋洋有些不开心了，但他不敢说什么。他早已清醒的大脑，非常沉寂。
　　睁开眼和床边的小红对视着，想诉说他的不满，但却又自觉没有资格。
　　小红只觉得这双眼睛，很漂亮。
　　但是看起来好像，在埋怨些什么。她伸手准备摸摸他的头，又想到他不是自己老弟，或许会很介意吧。
　　抬到半路的手，又缩了回去。
　　洋洋的小眼神，又黯淡了些，仿佛再控诉着些什么。
　　“困吗洋洋？”洋洋摇头。
　　“想去吗？”
　　“嗯。”
　　小红肉眼可见那双小眼睛明亮了起来，这是开心了吧。
　　“刷牙洗脸吃早餐。早餐应该快凉了。”
　　洋洋已经爬起来了，他点了点头。
　　他体内的那股奇怪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小红下楼了，洋洋也跟着下楼了。
　　“早啊，皓。”
　　“早。”
　　俩孩子感情突然变好？
　　吃完早餐准备好篮子就出门了。瑞星还是有些困，很久没这么早起床了，虽然也是上学，但他都是不熬夜准时七点起。
　　有些勉强这孩子了，现在连七点都没到。
　　但洋洋的精神不错。
　　坐上摇晃的班车，是站着，今天刚好遇上赶集，非常多的人。
　　班车的摇晃让瑞星彻底清醒了，他护着小红，防止小红在某一次摇晃中摔倒。
　　洋洋也想这样做，但奈何他也不过和小红一样高。他抓住了一个竖杠，以稳住身形。
　　出于姐姐对弟弟的保护，小红一只手从洋洋的腰间穿过，抓住那个竖杠。另一只手抓住他前面的横杠，一副保护的姿态。
　　洋洋微微抬头，就看见了瑞星戏谑的表情。
　　随着车的摇晃，洋洋时不时能碰到后腰处的手臂，也能稍稍撞到小红的身体。
　　人好多。

　　车上人很多，当然，集市更多。
　　出门前小红已经列好了清单，需要买什么菜，买多少，能放多久，能吃多久。
　　南瓜包菜这种都是能放挺久，拿来当储备粮用的，土豆红薯类也是一样。
　　由于冰箱还挺大，生鲜类的也空了，瑞星就肆无忌惮的想吃各种肉。
　　而洋洋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有些紧张。
　　“洋洋，三种瓜你喜欢哪种？有丝瓜水瓜青瓜。”
　　洋洋指了指丝瓜，没有发出声音。
　　小红付款后，发现洋洋的眼神有些游离，对自己也寸步不离，这是，怎么了？
　　瑞星已经飞去挑肉了，约好几点到集市口集合后，瑞星人就消失在他们俩眼前了。
　　小红突然看见前面有豆腐卖，瑞星喜欢吃豆腐。她挎着篮子就走。
　　身后的洋洋碰巧游离了下，回过神小红已经离自己有四五米远了。
　　洋洋内心一惊，立马慌了起来，他快速的往小红的方向走，可惜人太多了，还有两米就跟上的人，硬生生隔开了。
　　洋洋瞪大眼睛站着，嘴微微张着，手已经不知所措的垂在了两边。
　　他很紧张，面对人群，他显得有些无助。只能紧紧盯着小红，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突然，他感到旁边有人撞到自己的肩膀，对方对他道了句抱歉，他一个分神点了点头，一回头。
　　小红不见了。
　　顿时，从头到脚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穿透了他。眼睛不停的搜寻熟悉的东西，哪怕是衣服的颜色。他大脑一片空白。
　　“……洋洋…洋洋！”
　　一只些许发热的手猛地抓住洋洋的手腕，把洋洋快要跌入深渊的灵魂，拉回现实。
　　“干啥呢，豆腐买到了，回家吧。”
　　洋洋的看着小红的手，仿佛无力感被这只手驱散了。心情，莫名有些，亮堂。
　　说完就拉着洋洋的手腕要走，但她发现拉不动，她一看，他在看着她的手。
　　好吧，忘了，不是自家人，不知道对方的脾气，也好，省的拖着费劲。
　　“啊抱歉。”
　　小红不留痕迹的松开了手。“好了，跟上吧。”说完就往前走了。
　　手被松开的那一瞬间，那股奇怪的无力感，又来了。仿佛被屏蔽了五识，只剩下本能在走路。
　　啊…我就知道，她会松开。

　　和瑞星汇合后，搭上了回家的班车。
　　赶集不是一般的热闹，连回去的车，人都是满满的，他们被冲散了。
　　瑞星一直护着小红，所以并没有被冲开，俩人在班车车头。
　　洋洋被人群推搡着，被挤到了后车门的位置。
　　他和小红，也就隔着两米，但这个小空间却挤着十几个人，不紧，但也不宽松。
　　洋洋双手抓住竖杠，从人群的缝隙中，寻找小红的身影。
　　瑞星背对着洋洋，小红则是侧对着，从他的角度看，小红被保护在安全的三角区，而三角的两边是瑞星的手臂。
　　瑞星不停和小红聊着，从学校趣事到鸡毛蒜皮，小红时不时被逗笑，伸手捏捏瑞星的脸。看起来像是有很多话题聊不完。
　　在这个吵闹又拥挤的班车里，小红和瑞星在一方小地盘里，丝毫不受影响。
　　洋洋盯着小红的一举一动，眼神稍微有些落寞，他低下头但不一会就抬起，他怕一会这个小缝隙被挤没，就看不见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有下！”班车停了，三个人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和家里有一段距离，需要步行五百米左右回家。
　　瑞星拉着小红不停的说话，洋洋在他们身后提着青菜，没有注意已经和小红离了有几米远了。
　　小红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边没人。
　　“洋洋，很重吗，要不要帮你提一些。”
　　洋洋抬头看着几米外的小红，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小红在原地等着，左边的瑞星还兴致满满的说着自己研究的无人机。
　　待洋洋到了，小红便揽了揽他的肩，“太重了就告诉我喔。”
　　三个人肩并肩走在路边，往远处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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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梁皓洋，潘小红，李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