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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赌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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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将她炸得头晕眼花,四肢麻木,浑浑噩噩之间又听到里面的声音,“梅子,你说的什么话?你已经和大兴结婚了,孩子也有了,你也很清楚我和你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
梅子羞得满脸通红,她也知道这话她问的不对,要是被大兴他们家知道了,铁定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闹,但她心里的苦闷又有谁知道呢。
婆家人抱孙心切,刚结婚的前两年她肚子里毫无动静,挨了不少数落和白眼,又因为乔松家那几年过得实在艰苦,她心里过意不去,常常从娘家拿东西过去,被婆家人知道后,都怀疑她背着大兴跟乔松有染,大兴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打了一顿,婆婆还到娘家去吵了好几次,因为不想闹得太僵,她爸妈都忍气吞声的受了,她也渐渐的不再到乔松家来了。
“阿松哥,你还怪我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家出了事,欠着许多外债,入不敷出,她爸妈也不会让她嫁给村长家那个一无是处的儿子,说不定她和他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乔松默然,道,“梅子,结婚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而且当时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能拖累你。”
梅子心下一酸,止不住落下泪来,几年过去,阿松哥依旧处处为她着想,而她却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青涩无知的年轻姑娘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能怪谁呢?
只有她自己。
这一切都是她选的,她没有资格抱怨。
梅子抬手抹了把脸,笑了笑,“对不起阿松哥,是我昏了头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
梅子站起身准备离开,“那我回去了。”
“梅子,好好跟大兴过日子,你们还有小西呢,他还小,离不得父母的。”
梅子点点头,“我明白的阿松哥。”
转身离开,出门就撞见夏蓝,低头看见掉在地上的衣服,梅子先一步弯腰捡了起来递给夏蓝,夏蓝看见她手腕上带的物品,动作僵硬的接过来,梅子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有些无地自容,招呼也没打,敷衍的笑了两下就离开了。
乔松三两下炒好菜,转身看见夏蓝呆呆地站在门口,笑着问道,“你回来了?衣服好看吗?”
夏蓝沉默不语,梅子手上戴的翡翠手镯会不会是个巧合?
会不会是她看错了呢?
乔松的心上人居然是已经结婚生子的梅子?!
乔松见她一动不动,洗干净是手走过来,边问道,“怎么了?”
夏蓝犹豫半晌,看着乔松的眼睛问他,“你把那个镯子送给刚才那个人了?”
乔松先是一愣,然后沉默着点头。
夏蓝心头一堵,听刚才的对话,乔松和梅子很早之前就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只是迫于家庭原因分开,而且他家祖传的手镯还在梅子那,是不是就表明,乔松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了?
他宁愿为了梅子而单身一辈子吗?
依照乔松的性格不是不可能,虽然他刚才义正词严的拒绝了梅子试探,但兴许是为了她不受人诟病才这样做的。
“那你以后还打算娶妻吗?”
尽管知道她希望的答案微乎其微,她仍旧想要再确定一下。
乔松的黑眸注视着她,眼底闪烁着莫名的深沉和心痛,他缓缓吐出两个字,“不会。”
夏蓝麻木的点点头,震撼于他的深情不渝,也伤心于自己夭折的单恋,她强颜欢笑道,“没事了,那我先回屋了。”
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不是吗?
即使不是梅子,也会是其他的女人,反正不会是她,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尽管他没说过,但她能感受到,他对她就像是对家里的小孩子那样对待,如同长辈一样关心她,照顾她,包容她。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依旧忍不住心痛了,后天就要走了,她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离开这里,长痛不如短痛,回到以前的生活,说不定她很快就能忘了他,但是一想到以后再也无法见到他,她的心就跟针扎一般疼,她终究还是舍不得了。
闷闷不乐的吃完晚饭,又一声不吭地洗漱完上床,夏蓝无精打采的躺着,明天是元宵节,是她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能够回家了她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但也就意味着她要和乔松分开了,她又忍不住悲观失意。
夏蓝明显的反常,乔松早已察觉,以为她是回家心切,心里愧疚,但也不敢开口问一声,生怕夏蓝会央他明天就送她回去,他和她还能相处的时间就只剩一天了,他当然舍不得这时让她离开,只有一天了。
关灯后,夏蓝郁郁寡欢的睁着眼睛盯着屋顶,旁边的乔松,纹丝不动,呼吸平缓,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想到这里,她有些忿忿不平,她在一边自我苦恼得茶不思饭不想,他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贴心的给她按摩手腕放松,自己呼呼大睡了!
就这么巴不得她走吗?
夏蓝难过之余又气愤不已,自己裹了一大半被子往里侧滚,等了许久,身旁的人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夏蓝气结,又怕真把人给冻着,只好又原封不动的给滚了回去。
灯光骤然亮起,夏蓝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乔松到底还是禁不住想要关心,他侧身低头看了看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苦涩又甜蜜,“夏蓝?你有心事吗?”
他想好了,就算她提出明天回家,他也会答应的。
头上的视线太过于直白热烈,夏蓝也只好闷闷的睁开眼睛,无精打采道,“没有。”
乔松想了会,艰难的问道,“要不,我明天就送你回去?天黑前应该能到家。”
夏蓝一听更气了,他就巴不得她走吗?“好啊!我早就想回去了。”
乔松胸中钝痛,面上尽力保持平静,只是声音里透了丝丝颤抖,“那睡觉吧,明早吃完饭就走。”
重新陷入黑暗后,两个人都沉默无语,彻夜无眠。
夏蓝冲动之下说出那句话后,看见乔松脸上面无表情就有些后悔,但更气他居然一口答应,一句客气的挽留都没有!
她都要走了,就不能对她再好点吗?
黑幕淡去,黎明到来。
乔松起床做早饭去了,夏蓝躺在被窝里纹丝不动,闭上眼睛回想来到这里后的点点滴滴。
乔松的沉默,宽厚,温柔,让她对他的感觉从厌恶、畏惧变成好奇,到现在的心动。
夏蓝之前谈过的两次恋爱平淡如水,和前男友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嘴对嘴的亲一亲,她对于所谓的初吻毫无感觉,心里更没有丝毫小鹿乱撞的感觉,闺蜜说她这是性冷淡。
她也一直这样认为,直到遇到乔松,她才体会到了爱情中心跳加速的滋味。
她觉得她恋爱了,尽管这只是一次短暂的暗恋,她也从头到尾深切的体验到了酸甜苦辣的味道。
今天是元宵节,早饭乔松打算包汤圆吃。
加水和面粉揉成面团,再把黄糖芝麻捣碎,准备好几个洗干净的硬币,开始包汤圆。
十多分钟后,看着菜板上大小不一的汤圆,乔松皱眉,神情怅然若失,他心乱如麻,一个没注意竟然弄成了这样,他原本是想为夏蓝再做一顿好吃的早饭,可是没想到成了惨不忍睹的样子,重做的话他又怕时间来不及,只好叹口气将这些卖相难看的汤圆下锅。
窗外阳光普照,晴空万里 ,料想时间也不早了,夏蓝只好磨磨蹭蹭的起床。
穿好衣服萎靡不振的走出房间,乔松刚好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进来,放一碗在桌上,叫她趁热吃,另一碗端进乔老爹屋里。
夏蓝心不在焉的坐下来,愣愣地盯着碗里看,久久不动筷。
乔松出来见她一口未动,以为她不喜欢,忙道,“要不我重新再给你做些其他的?”
夏蓝摇头,低声道,“不用,我想起来我还没洗脸刷牙,我先去洗漱。”
夏蓝低头匆匆走向厨房,从盆里捧出热水扑在脸上,热气扑面而来,熏得双眼微微发红,立马变得湿漉漉的。
乔松站在旁边,将干净的毛巾递给她。
夏蓝轻声说了声谢谢,乔松盯着她的侧脸,目光变得深幽沉痛。
这时,木门被咚咚敲响,随即响起儿童响亮的声音,“乔松叔,你起来了没啊?”
乔松走过去开门,门外涌进来几个八九岁的孩童,手里拿着几张空白大纸围着乔松道,“乔松叔,你给我们做灯笼吧?”
“乔松叔,我想要兔子灯笼,”
“我要小狗灯笼。”
“我要老虎的。”
“我要大鱼的。”
……
几个小孩围在乔松身边眉飞色舞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乔松愣是没有插上一句话,夏蓝心下一动,他还会做灯笼?
乔松低头看了眼兴高采烈的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的小孩们,面露难色,“今天乔松叔有点事要出门,可能没时间给你们做灯笼了,要不你们把东西留下,等我回来就给你们做,好不好?”
孩子们一听瞬间跨下了脸,拉着他衣服撒着娇不依不饶道,“不嘛不嘛,我们今天就要放灯笼!乔松叔你就给我们做嘛!”
甚至有个孩子还一本正经道,“我奶奶说灯笼要今天放才喜庆,过了时间就不吉利了。”
乔松哭笑不得,左右为难,转头与夏蓝面面相觑,正要开口跟夏蓝商量,没想到她先他一步,“那你跟他们做吧,反正我也不急,明天走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