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横滨篇·13 ...
-
有人曾经猜测，天际赌场这么大的建筑之所以能够悬空漂浮，是借助了异能的力量，更有人说，天际赌场负责人的异能力就是像□□重力使一样，能够让物体脱离重力漂浮。
即使是重量以吨计算的建筑物，想要悬浮，也不在话下。
异能特务科调查了西格玛的异能力很久，也没有任何头绪，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对方的异能可不像是传言中的那样。
倒是与坂口安吾自身的异能——读取物体上的信息——【堕落论】更为相像。
坂口安吾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指针刚过7，外面的天色应该渐渐黑了。
他像是无意识地敲了敲机械表盘的镜面，沉默片刻后，抬起头，却直接叹了口气。
“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西格玛先生。”他放下手，“我以为我只是单纯受到邀请来参加宴会。”
西格玛微微皱眉：“在我们接触之前，当然我也是这么希望的，但这种希望也仅仅止步于我们握手的那一刻了——你应该不知道吧，坂口先生，我的异能力。”
坂口安吾：“我想我并不一定要知道这件事吧。”
“我可以将自己最想知道的信息，和对方最想知道的信息进行调换。”西格玛眼神冷漠地盯着他，“换言之，你们的计划，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社以及港|口黑手党想在这个赌场内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了然了。”
坂口安吾：“……”
诶……？怎么就，怎么这么轻易就将自己的异能力说出口了？
他不是还没问？
不过，果然对方的异能力是和他的【堕落论】有相似之处的，不然就不能解释为什么他在没有发动异能力的情况下，会看到大量的赌场内部的情报了。
西格玛似乎将他的沉默理解为了默认，抬起一只手，他身旁的安保立刻打开保险，随时能将对面的两人击毙。
西格玛冷声：“不会让你们行动的，你们的计划会给整个赌场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做出损害这个赌场的事！”
他说完，手就要动作，然而与此同时，坂口安吾说道：“那合作吧，西格玛先生。”
西格玛一顿：“……什么？”
坂口安吾在心里叹气，背后出的冷汗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面上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既然你的异能是‘交换信息’，在你获取我们的计划的同时，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这你知道的吧。”
坂口安吾拍了拍下属的肩膀，让他不必挡在前面，随后继续说道：“你们这个赌场，不是自己先招惹的麻烦吗？”
西格玛抿了抿唇，神情冷峻：“……”
坂口安吾微扬下颌，圆框眼镜上因光照角度的改变覆上了一层白光。
“就在赌场内部吧，那个麻烦——”坂口安吾轻声道，“鬼舞辻无惨。”
*
没有……
没有……
哪里都没有那副花札耳饰。
灶门炭治郎没来？按照他们鬼杀队的传统，不应该是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吗？
那么在得知鬼王会出现在天际赌场后，作为鬼杀队一员的灶门炭治郎，没道理不会出现。
男人两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电视机——这是个特制的监控显示器，在这间独一无二的休息室内，他可以看到整个赌场的所有角落，甚至连进出卫生间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看到任何与灶门炭治郎和那副讨厌的、令人作呕的花札耳饰相关的人。
男人抬起头，黑色的礼帽下，那双猩红色的眼睛不可抑制地染上了烦躁的情绪。
千年以前，那个人，只有那个人让他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威胁，而在千年后，他从一个少年身上看到了与那个人身上一模一样的耳饰。
怎么可能是巧合！
但不论是传承还是转生什么的，鬼舞辻无惨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那就是解决掉他。
都已经意外来到另一个世界了，还意外找到了得力的帮手，难道还能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吗？
怎么可能！
即使不能让他完全死亡，也要趁此机会让这个碍眼的家伙完全消失在面前。
男人心里这么想着，目光在屏幕上逡巡，最终锁定了最中央的一幅画面。
那是赌厅内的一个赌桌，周遭的赌徒赌兴正酣，各个神情专注地投入在自己眼前的牌面上，几乎所有人都忘乎所以。
但要是仔细去看，能看出其实还是有少数几个人仍旧保有理智的。
只是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像是假面，对着周围的赌徒，或是身边的人，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似乎，他们的兴趣点早就不在眼前的赌桌上了。
男人看着看着，突然冷漠地开口：“费奥多尔，你在干什么？”
*
“Double（双倍）.”
外围的观众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赌桌一侧并排坐着的两个年轻人，几乎次次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自己的流程，还次次都能以最短的时间次数赢了赌局，看起来就像是……
他们在赶时间一样。
从最开始到现在，就没见他们输过，发牌的庄家都变得脸色发白了。
即使觉得情形诡异，围观、乃至赌桌上另外的人也不敢贸然对这两人提出质疑，毕竟他们现在是在天际赌场。
监控无处不在的天际赌场，怎么可能会容许一直出千的人赢到现在？
所以那两人真的是凭自己的本事赢到的筹码？！
“不跟了吗？”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将自己面前的筹码推出去，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人指尖放在暗牌上方，却一时没有动作。
对方的明牌是A，无论暗牌是什么，都有可操作的余地。
然而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对方突然抬起头，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对着庄家说道：
“Surrender（放弃）.”
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愣，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怎么，这场赌局，你要提前退出吗？”
太宰治面不改色，任由庄家拿走自己的筹码，摸了摸自己的耳饰，转眸看向他，有些奇怪地问道：“赌局？这怎么会是赌局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反问：“庄家已经放好了赌桌，赌徒也就位了，接下来不是见证赌局的输赢，还能是什么呢？”
“赌局赌的是筹码。”太宰治拿起一块筹码放在手里，让筹码指尖灵活的翻转，下一秒他动作停下，将筹码握在手里。
他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笑道：“而我们，要的是庄家的人头。”
发牌的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动作一顿，面色颇为诡异地看了过来，然而太宰治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身边的人，对四面八方的动静恍若未闻，似乎刚才那句足以令围观群众震惊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蹦出来的。
“你很有信心。”陀思妥耶夫斯基弯了下唇，但面上其实看不到多少笑意，“但一个早已经写好的结局，你要怎么去改变呢？就像机器设定好了程序要去做家庭清洁，你却想让他去银行抢钱，你确定能够实现吗？”
太宰治叹了口气：“哎呀，怎么说呢，虽然现在在职的地方薪资福利确实不够好，但也没有到让我想要去银行抢钱的地步啊，所以你这个说法完全不成立呀。”
“那就换个你在意的东西吧。”
“蟹肉罐头？”
“……听起来和去银行抢钱也差不多呢。”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道，“不过，换成‘机器设定好了程序要去做家庭清洁，你却想让他去做蟹肉罐头’这样的形容，就能理解了吧。”
太宰治深以为然，摸了摸下颌：“说的是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大概会想要修改机器的程序，来达到我的目的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顿了顿，突然笑出声来。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那种病弱的少年气就显得更加浓郁。
太宰治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但碍于自身是有个有礼貌的成年人，并没有打断对方突如其来的高兴。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很快收住了笑意，又开口说了另一个话题。
“你看小说吗？”
太宰治面上的神情在这一刻倏然沉寂下来。
很难形容他展现出来的模样是正在思考，亦或者遇到了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
陀思妥耶夫斯基意料之外地没听到对方出声。
但他也并不在意，微笑着扔出了一个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重磅炸|弹的消息：“我们都生活在一本小说中。”
之所以说“对其他人来说是重磅炸|弹”，是因为听到这则消息的太宰治本人反而并没有什么特殊、类似于吃惊这种情绪的神色变化。
相反的，他原本沉寂的神情像是豁然开朗了一样，整个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他轻飘飘地下了结论：“你知道了那本[书]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横滨篇·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