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认为我们是死对头》弹冠按剑

13、周测

　　【三分星野：你刚刚不是还不在乎吗？】
　　【社会主义接班人：我是不在乎，但不代表我能忍受自己被写成0，而且还被这么多人看到！】游鸣又羞又恼。
　　【三分星野：你不是直男吗？】
　　【社会主义接班人：废话！】
　　【三分星野：那你在这争什么1跟0？】
　　【社会主义接班人：……】

　　【社会主义接班人：老子的意思是，就算爷真是gay肯定也是上面那个！】
　　【三分星野：哦】
　　与游鸣的气抖冷不同，迟野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想要反将一军，游鸣故意问。
　　【社会主义接班人：那你呢？】
　　“正在输入中”的标志闪了闪。
　　【三分星野：没想过跟你】

　　【三分星野：我被写成劈腿家暴又势利的渣男也没说什么】
　　【社会主义接班人：？？？靠！当０就算了，凭什么被虐的还是我！？】
　　【三分星野：你有这个潜质】
　　【社会主义接班人：……】
　　【社会主义接班人：滚！！！】

　　【三分星野：我还需要提醒你一句，人越缺什么越强调什么，所以一般越强调自己是1的越是0】
　　【社会主义接班人：……】

　　……日他大爷个板板！
　　手指收紧，指尖被捏得发白，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他才换的苹果最新款，游鸣甚至有种正在气头上想把它扔出去的冲动。

　　游鸣感觉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对方气死。
　　最近每天晚上都会向迟野问题目的游鸣气得一晚上都没再说话。

　　*

　　翌日早读，游鸣捂着耳朵背单词。
　　“approach、approach，靠近，接近，建议，要求；ａ……呃……”
　　迟野：“这个单词念approximate，近似大约的意思。”
　　“我有问你吗？”游鸣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狗拿耗子。”

　　“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
　　见对方不说话，继续用蹩脚的发音背单词，眉睫翕张，迟野认真。
　　“是我有眼不识猛1，对不起。”
　　游鸣恶狠狠。
　　“滚，别再给老子提这个话题，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游鸣是个金鱼脑，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他这很少有隔夜仇，见迟野也少见地主动给人台阶下，他也没继续找茬，只不过面子挂不住才继续冷哼哼地互呛。

　　早读结束，第一节是李良俊的化学课。
　　李良俊抱着一大沓卷子走进教室，在十三班同学的注视下笑笑。
　　“上周五周测的成绩出来了，排名我下课后贴在教室后面，大部分同学都有进步，在试卷比上个学期末难的前提下，咱们班的平均分还是进步了两分多，让我们把掌声送给自己。”

　　十三班的同学面露兴奋，鼓掌也格外起劲——之前无论大考小考，他们从来都是挨批，这还是头一次被老师夸奖。
　　待到掌声逐渐停息李良俊才继续开口，目光投向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游鸣。
　　“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下游鸣同学，他这次周测总分比上次足足进步了十二分，甚至连他最不擅长的英语也进步了三分，是班上进步最大的同学，其他同学也要再接再厉，咱们争取这周五的周测有更大的进步！”

　　“我靠鸣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鸣哥恭喜啊。”
　　“鸣哥nb！”
　　“低调低调。”
　　游鸣虽然嘴上这么谦虚着，但嘴角显然比AK还难压。

　　“呵——”迟野低低笑了笑，“注意点，孔雀尾巴翘起来了。”
　　“……你丫一天不损我心里就不舒服是吧？”
　　身侧的迟野一副哑然失笑的挑衅模样，游鸣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与他打闹。
　　被扯到肩上的伤，迟野轻嘶了一声，游鸣吓得连忙松手。
　　“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
　　游鸣被吓了一跳，伸手去拉迟野的衣领，着急看伤口有没有再崩裂出血，迟野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手腕。

　　“干什么？”
　　“我怕你伤口再崩开。”
　　担心对方伤势，游鸣少见的没继续互杠，他的神色焦急而认真。
　　“都是男的你怕什么？我就是怕把你又深夜弄去医院，到时候弦姐又得骂人了。”
　　“没事。”卸了手上的力道，迟野淡淡，“死不了。”

　　“嘶……我真怀疑你是吃菠菜长大的，长得白白净净，手劲这么大。”揉着发红的手腕，游鸣忍不住抱怨。
　　“写字练的。”
　　迟野睨他。
　　“等你多写点题，考到我这个分的时候也一样。”
　　“……”

　　二人打闹时，游鸣的那些狐朋狗友仍在啧啧称奇。
　　“啧啧啧……真是铁树开花——百年难得一遇。照这个趋势来看，指不定下次倒一的位置就该换人了。”
　　“……你们想说我不用暗示得这么明显。”
　　万年倒二的祁岳显得很委屈。

　　等所有学生都拿到试卷，李良俊开始板书讲题。知道十三班同学的基础薄弱，他没有跳过任何一道题，时不时观察哪位同学走神了就用点名问答的方式提醒。

　　“周测卷子这节课就先讲到这里，剩下几道大题我晚自习的时候再来继续讲，大家课后记得及时整理错题，有不懂的随时来办公室问我或者互助小组之间互相讨论。”
　　还有两分钟下课，李良俊把教案课本搁在讲台上整了整。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这节课就先上到这里，我看大家这节课都有在认真听讲，做得很棒。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你们要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

　　正午，食堂。
　　“阿姨，您就再多给我打点肉吧，您看我这么瘦弱，细胳膊细腿的，还在长身体呢。”
　　祁岳双手合十，正为餐盘里那一两三分的红烧热跟食堂阿姨讨价还价。
　　被死皮赖脸的祁岳磨得不行，食堂阿姨败下阵。
　　“行，姨再给你打点。”

　　“好咧，谢谢阿姨！”
　　听见这话，听了一上午课亡羊补牢，感觉自己脑子快要被榨干的祁岳瞬间精神抖擞，美滋滋地盯着食堂阿姨舀勺打肉。
　　当看见食堂阿姨的手再次开始颤抖，原本一大勺的红烧肉到碗里了还是没剩几块时，满怀希望的祁岳瞬间重归愁眉苦脸，端着那几乎全是腐竹和豆泡的餐盘悻蔫蔫地回了餐桌。
　　然而看见游鸣碗里的红烧肉数量时，祁岳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叫出声。
　　“……我靠！老大，你是偷偷把食堂养的猪宰了吗？怎么你碗里的红烧肉这么多！！！”

　　“多吗？”
　　夹了块肥瘦适中的红烧肉放进嘴里，游鸣淡淡。
　　“我觉得还好吧。”

　　“小弟弟，肉不够吃的话学姐再给你加啊！”
　　来勤工俭学补贴家用的江大的学姐对上游鸣视线，一边握着饭勺一边热情地朝他跟迟野挥手。
　　祁岳：“……”

　　“野哥你的肉怎么还多些！？”
　　看着迟野都快要溢出餐盘的红烧肉，祁岳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啊。”
　　游鸣翘着二郎腿，帮忙答疑解惑，“自从听说他次次都考年级第一并且还在做家教，食堂阿姨们都抢着要他的联系方式，想让他帮自家孩子补习呢。”
　　“所以刚刚那个学姐给他打完后，食堂阿姨又给他补了两勺。”

　　“……”
　　感情全世界受伤的只有他。
　　……他恨这个看脸看才的世界！祁岳心中泪流满面。

　　看祁岳可怜兮兮地对自己碗里的五花肉垂涎三尺，游鸣直接夹了三块放到对方碗里，后者感动得热泪盈眶。
　　“老大你真好，我要是女的肯定以身相许。”
　　“不用了。”
　　游鸣瞥了瘦猴似的祁岳一眼。
　　“你老大我可不是饥不择食。”
　　“……”

　　“唔……话说回来。”
　　快要吃完的时候祁岳忽而，“老大，你最近怎么都没怎么翘课了，甚至上周连迟到早退都没几次，搞得我很不习惯诶……”
　　“难道这是爱情的力量？”
　　祁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爱个头！老子最近没谈女朋友。”
　　“没有女朋友难道是男朋友？”
　　祁岳伸长了脖子，他说着眨了眨眼睛，眼里闪烁着清澈的愚蠢。
　　游鸣：“……”

　　“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到底装的都是什么啊？我的意思是老子最近压根没谈恋爱！”
　　忍无可忍，游鸣抬手给了祁岳一计暴栗，后者捂着脑袋显得很是委屈。
　　“是吗……可老大你这样，我真的好不习惯，你还是我们那个叱咤江城的老大吗？”
　　“不习惯也给我忍着。”
　　游鸣没好气。
　　“我看你这次考试成绩比上次更差了怎么回事？之前你语文还老拿我们班前三呢，这次怎么都下80了？”

　　祁岳支吾，“作……作文写跑题了。”
　　游鸣手一挥。
　　“从明天开始跟我一块学习，有不懂的及时问，年级第一就坐你斜后，大好的机会别浪费了。”

　　号令小弟约架跟老师斗智斗勇的说一不二变成了日常劝学，祁岳是怎么都不习惯。
　　“……老大，你这么天天整弄得我真的好不习惯。”
　　祁岳缩了缩脖子，小声：“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咱们改名作业帮得了。”
　　其他小弟也跟着附和。
　　“是啊老大，如果你金盆洗手了咱们可怎么办啊？后天我们可要跟一班那群老来骚扰宋时宜的人决一死斗呢。”

　　“神他妈作业帮，我还猿辅导呢。”
　　游鸣翻了个白眼。
　　“你们跟我一起好好学习重新做人不就行了，别跟爷说把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除了数学题，把约架的狠劲放到学习上老子还真不信你们的邪。”
　　“还有，谁说后天我不去了？”游鸣扬了扬下巴，“这次必须要去，对于他们这种狗皮膏药不靠拳头说服不了，省得整天来骚扰我们班的女生，看得我心烦。”

　　“好！”
　　“老大说得好，就该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一中的老大！”
　　“老大威武！”

　　瞥见迟野从头到尾只是坐姿笔挺地吃饭，祁岳好奇。
　　“野哥，你去不去啊？”
　　“对啊，野哥你打架那么猛，去了如虎添翼。”
　　“有你跟鸣哥在，咱们赢定了。”
　　人总是慕强，那群原本瞧他不顺眼的男生经过那场篮球赛，现下都由衷帮迟野说话。

　　迟野不假思索。
　　“不去。”
　　“真的不去吗？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输了的人可是要在学校墙上喊话立誓的，到时候就没人敢惹野哥你了。”祁岳循循善诱。
　　迟野依旧头也不抬。
　　“不感兴趣。”
　　“本来也没人敢惹我。”

　　祁岳：“……”
　　……好有道理的样子，他竟无法反驳。

　　“呵，你们这样说都没用。”
　　在一旁听着的游鸣嗤笑一声。
　　“跟他们一班赌钱了，有钱赚去不去？”

　　迟野顿了顿，放下筷子。
　　“时间，地址。”
　　祁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