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短篇合集》紫凛千罗

10、殉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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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葬礼的前一天我就回来了，葬礼当天的早上我被叫去太宰的公寓，武侦的人虎说太宰有东西留给我，我问是什么？他却说不知道：“因为太宰先生把它藏起来了，他说是要中也才可以找得到的东西。”
　　“好吧，那我就去看看好了。”我这么回复他，也去了那件公寓，我在门口站着，想起人虎好像说过钥匙在右边隔壁房门旁边的花盆里，我走到花盆面前蹲下，果然看见了一把钥匙躺在花盆的角落里。
　　这间公寓很小，一个空间，除了卫生间，厨房客厅卧室一览无余，里面除了一张矮桌和厨房里的用具，就什么都没有了。东西少到没有人气，不过没有灰尘，很干净整洁的样子，我想武侦应该有人进来收拾过。
　　矮桌上面摆着一个盒子，一个很小的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就是太宰留给我的东西。
　　“什么嘛，明明这么显眼，武侦的人虎居然说没看到。”我嘟囔了一句，又四处看看，见没什么就再次锁上门离开了。
　　晚上7点举行通夜式，一直要到9点钟左右就可以结束了，之后就是亲人轮流守夜烧香，太宰这家伙没有亲人，不过到是小一辈的到是有自告奋勇要留在这里帮忙续香的。
　　最后大家一起商量的结果是武侦和港口Mafia各出一部分人留下来守夜，武侦方面，中岛敦是一定会留下来的，他就是那个其中一个自告奋勇续香的人，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太宰先生就像是我的再生父母一般的存在，所以我也算是他的亲人了吧。”当时，芥川就这么反驳了他：“闭嘴人虎，这是我要说的话。”
　　“哥哥留下来，那我也要留下来。”银在旁边跟着说道。
　　我知道，对于这三个小辈来说，太宰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一般的存在，都是被太宰捡回来的孤儿，在太宰没有亲人，死后留下来守夜也是尽完这一份没有血缘的孝心。
　　武侦那边留下来的还有身为太宰现任搭档的国木田，从通夜式开始就一直忙前忙后的人，我觉得这个葬礼怕不是也是他负责举行的吧，真是辛苦呢。
　　镜花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跟红叶姐在聊天，估计她们会留在这里聊个通宵吧。
　　还有就是他们的社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坐在那，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剩下的就是侦探，女医生和暗杀小子还有那个怪力小子。暗杀小子身边的应该是他的妹妹，他妹妹想留下来，他竟然说你先回去，这里很危险。虽然我们两家是对手，但是也没有打算在太宰的葬礼上胡闹，毕竟逝者为大。
　　我们这边刚刚也说了已经决定留下来的人有芥川，银还有红叶姐。首领难得的让爱丽丝小卝姐一起出席这样的场面，爱丽丝小卝姐定制的参加葬礼的服装也很好看，是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不过，首领从刚才开始就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中也君，你也会留下来守夜的吧，你留下来，太宰君指不定高兴的会在你旁边一直跟你说一个晚上的话呢。”
　　“啊！”突然被点名的我突然收回了走神的心思，想都没想的说出口：“那个混蛋太宰死了不正合他意，免得一天到晚都在喊着自卝杀，到头来死了，还给他的现任搭档添这么个麻烦，这几天下来一直忙前忙后的有够辛苦的吧。”
　　被我点到名的国木田从百忙之中抽空反驳道：“其实，并没有什么……”
　　后面他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到了，因为我自顾自的跑到离他们很远的角落，点起一根烟慢悠悠的抽着，我想着这么多人留在那里，我在不在都无所谓，我跟他也只是前搭档的关系而已，又不是别的，思绪随着烟雾慢慢的飘向远方，我脑海里现在想着的全是与太宰有关的事。
　　人虎来找到我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左右了，他说听我们这边的人聊天打赌我肯定没有回去，于是他就来找我了，他还拿了点放在桌子上留着通宵吃的食物过来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其实我抽着烟发着呆，也并不是感觉很饿，不过，拿来了我也不是很好意思的不吃。我灭了烟，一口一口的吃着人虎拿过来的三明治，他在我旁边坐着，憋了好久才说了出一句话。
　　“中原先生，你好，我是侦探社的中岛敦。”
　　“哦哦，你好。”结果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自我介绍，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想着我也补了一句：“中原中也。”
　　话题像打开了一般，中岛敦跟我展开接下来的对话。
　　“太宰先生叫您去拿的东西拿到了吗？”这大概就是目前我们唯一的话题，有关于太宰的。我回答着，也问出了我的疑问。“哦，那个吗？拿到了。就放在桌子上面，你们整理东西的时候没看到吗？”
　　“其实，我们并没有进太宰先生的房间整理过。”诚实宝宝中岛敦向我解释着原因：“太宰先生，把他房间钥匙交给我的那一天就跟我说，在中原先生您去之前不要进他的房间。所以我们并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听完后，我紧接着问有关于他们怎么整理太宰的东西，太宰的绷带和他喜欢吃的蟹肉罐头都是在药店和超市可以买到，但是衣服绝对要到他家里拿吧。
　　“那你们怎么收拾太宰的衣冠的？”
　　“其实，那些衣服是太宰先生自己提前放在侦探社里的。”
　　我突然明白了太宰的意思，就如同我们即使分开四年依旧不变的默契一样。太宰这家伙把什么都打算的很明白的样子，就连自己的死亡都一样，不，其实他并没有死，只是消失了，肯定是躲在哪个角落筹划着自己新一轮的自卝杀或者等着我去找到他而已。
　　“那个，中原先生，可以问一下，太宰先生给您留下的是个什么东西吗？”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拿着这样的东西不是很想说出来：“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他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
　　“哦，这样啊。啊！抱歉啊！我问您这个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在知道我的回答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紧张的好像我会怪罪他一样。想开口解释的时候，他又说话了：“其实太宰也给我和芥川留东西了，是装在一个盒子里两颗石头，据乱步先生说是太宰先生在公寓门口捡的，然后拿回去洗干净。”
　　“诶，真简单，的确是太宰会做的事。”比起我这个简单多了。
　　“当时我还问了乱步先生这份礼物是什么意思，他说：‘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太宰要表达的意思。’”
　　“哦。”我大概明白太宰的意思了，是要把火种传递给下一代的意思吧，真有他的，这个时代是时候让小辈出来干活了，我不由得逗趣他：“那你明白了太宰的意思了吗？”
　　“还没，因为这件事还被芥川嘲笑了一把。”中岛敦的表情逐渐变得委屈起来，像极了一只巨型的猫咪，让人想摸一摸他的头。
　　“嗯，你这么聪明，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我摸着他的头安慰道。
　　“中原先生，您就不要打趣我了。”
　　中岛敦又在这坐了一会，就有打算回去的意思了。
　　“中原先生，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离开太久会被他们说的，您等会要不要去给太宰先生添柱香。”
　　“嗯，我会去的，你先回去吧。”我看着中岛敦离开的背影，手放进口袋摸到今早在太宰宿舍里拿到的那个盒子里装的那枚戒指。我细细的摩擦着，感觉到上面上有字，我拿出来，借着月光看到上面刻了两个字母，是O&Z，这是我们两个人名字开头的大写字母吧——治和中也。
　　我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叫我把戒指戴在手上，然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摘下来，真是任性，明明人都不在了。我把戒指举起来，透过它看月亮，想着就跟你一起任性一回，反正我带着手套，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
　　我扯下右手的手套，把它戴在我的中指上，然后我举着手满意的欣赏着，大小刚刚合适。因为常年带着手套，所以我的手比较白，也很纤细，但相对于女人的手还是粗了一圈。
　　我把手套戴上，站着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打算走去给混蛋太宰续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