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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巧合?注定! ...

  •   我叫王童童,今年21岁,是一个普通大学的大三学生,生活在一个时而温馨和谐,时而战火丛生的普通家庭。

      早上六点我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我本想多睡会,但是满耳朵都是爸爸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客厅里训斥妈妈的声音,心里很烦躁,真是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受得了我这个动不动就变“精神病”爸爸的。我每次听到爸爸大声吼叫的时候,心跳都会不自觉加速,然后自己的情绪也会莫名其妙的受到影响。

      我打开手机,看到一群傻x朋友给我转的搞笑视频,还有朋友叫我起床的未接电话,觉得自己还算幸福,还好自己还有朋友,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在床上坐了老大一会儿,想起网上看到说早上一杯温盐水,晚上一杯蜂蜜水,有助于健康。我走到客厅草草的喝了碗温盐水,吃了两口面包,跟妈妈说了声便去后山上玩了。

      我最喜欢在大早上的时候去山上的小路上走走,空气新鲜,清晨的阳光如此温和,不同于中午那么炙热,林间穿过的清风吹着我的衬衫,闭上眼睛聆听风与叶的私语。

      我缓缓走到这座矮山的尽头,我看到了一个男生站在我最喜欢的一个角落赏对面的高山。他和我一样,穿着衬衫外套,从背影看,他一定是个孤傲的boy!有种上前搭讪的冲动,没办法,我王大柱向来就以臭不要脸闻名。我悄悄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左肩,然后绕道他的右边,哈哈哈这傻子果然向左看了看,我笑出了声。

      “好巧啊!人生难得一知己啊!我也很喜欢在这个角落看对面的高山,吹着这山风,很有意境,对不对?”

      这个boy可能太过孤傲以至于我和他尬聊都不带回应我的,瞬间尴尬充斥着整个山头儿,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使出我的无敌不要脸绝技––继续搭讪。我就不信他是个哑巴聋子。我看到他手里那这张白纸便上前一步,说:“你是在写诗吗,我可以先瞻仰一下吗”

      他还是没说什么,拿纸的手僵了一下,但还是递给了我。好吧暂时当他是哑巴。

      我接过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不知怎的,心颤了一下,“HIV抗体确诊检测报告单”,下面两个锥心的大字 ——阳性。

      “哦...这首诗写的不是很好哦。”我僵了半天,好像只能挤出这句话了。

      他终于说话了,“今天刚拿到的,其实我现在应该戴着口罩的。”我不太会安慰人,只好握了握他的手,想安慰他但又害怕自己不经意的那句话会伤到他,会触及他的自尊心。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啊?”他这句话说得突然,声尾那个颤音像极了小孩子犯错后的支支吾吾。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当然不会啊,又不是非要...那个才会得,而且刚出生的小宝宝也有可能会得,他们也没做错什么啊。”我试着努力去安抚他。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尽可能去给予这个世界些温暖。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微笑,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声气,说“我之前有个男朋友。”

      “啊...”

      他语气出奇的平淡,似乎不想说太多,我当然也不会去问。

      人刚知道自己身患绝症时是很难接受的,因为他们往往会先想到自己的家人朋友,以及自己可能活到一百岁也不能实现的梦。得到患病通知就好像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没有谁真的愿意知道自己的死期,换句话说,是不能接受自己有死期,即使这个世界给他们的远远达不到他们所期盼的。尽管是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人,也一定会对这个复杂的人类世界留下些许眷恋。

      我晃了晃和他牵着的手,他的个头比我高,我仰着脑袋看着他消瘦的脸庞,说“那我们以后就是妇女之友了!嘿嘿嘿。”

      他看了看我们牵着的手。我隐隐约约感到大事不妙,他不会要哭了吧,天啊!我最不会安慰一个泪人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色从苍白到涨红。我知道他会有很多话想倾诉,我知道他会有很多泪需要人擦。

      他的头向我的反方向扭,一直做深呼吸。在他身上我仿佛看到小学时被老师批评时的我,不敢哭出来,只能使劲瘪着嘴使劲向下咧嘴。我偏着头看他,说“你看看我!”

      他缓缓的把头扭向我,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食指和中指关节戳了一下他的眼睛,他“啊”了一声。

      “要哭就哭出来啊,攒着眼泪过年吗?”

      我“吗”字还没吐出来,他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不加半点掩饰。人哭泣的样子真心的不好看,就算是娇滴滴的玉人落泪也没有糙汉咧嘴大笑好看。

      从他的抽抽搭搭哭腔中隐约我拼起一句话“大姐...我都要被你戳...瞎了!”

      但从这句话以后,他就一直双手捂着嘴巴,仿佛害怕半点抽噎的声音被风儿吹进我的耳朵,任凭眼泪不停往下流,他都不愿挪开一只手去擦擦眼泪,像个雕塑一样,立在那一动不动。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我的傻和天真给我的勇气,同情心泛滥,不管因为什么,我当时没有任何一点因害怕被传染赶快躲得远远的念头。

      都怪我人傻嘴笨,说不出什么暖人的话,就只好不停地拍他的后背,不停的帮他擦眼泪。还好我随身带了纸,不然他的鼻涕和泪非划出条河来不可!过了好一阵,他情绪稍微缓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和我说,他叫华灿希,希望的希,刚满25岁,还是个研究生,学设计的。

      我模仿他的口吻,说“我叫王童童,童话的童,快22了,还是个大三学生,学法医学专业。”

      他嘴角上扬,“小姑娘胆子挺大的嘛。”

      “你可千万别小瞧了我。”

      “话说你真的不介意吗?”

      “介意你是同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介意臭烘烘的尸体?”

      “懒得理你!”

      “好吧,当我知道你得HIV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想要让你不害怕。”

      “...”

      “这个病不可怕的,你现在状态还很好,并且现在医疗很发达,只要你保护好自己,积极接受配合治疗,一定可以恢复正常人生活的!重点是你要对生活充满信心。”

      “我可不要大早上的喝什么鸡汤。”

      “大早上的我也没鸡汤给你喝!话说回来,你哭那么厉害是因为惜命吗?”我贱贱地问道。

      “被你的鸡爪戳疼了还不让哭了啊!”

      我们有一岔没一茬地聊着,我话多,所以他基本上是在听我跟我自己聊,我俩一路下山,经过我从小到大和朋友玩的地方,然后我把这些地方发生过的有趣的事都讲给他听。

      到了山脚,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原来是他的司机来接他了,唉,原来是个富家子弟啊。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便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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