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秘》许如错

11、早有预谋和先迹

　　陈亦醒来时，只感觉自己全身疼痛，眼睛看着白色天花板都看不清稀，眼皮耷拉着。
　　“你在医院，已经昏迷快一周了。”程以寸步不离守着她，几乎都没怎么好好合眼过。
　　陈亦耷拉的眼皮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的声音更不想睁眼，一股心酸和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不争气流出眼角进入耳蜗。
　　一双温暖的双手用纸巾轻轻地给他擦拭。?“对不起，我又让你受伤了。”
　　思绪拉回现在，回想起过往之事，程以深深自责自己犯下的错，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发现自己心底对眼前这个女孩不知不觉已经在乎到深入骨髓，曾经他想这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照顾，可反复问自己的心真的是吗？
　　陈亦十五岁时，迷恋上画画。程母和程父索性就把家里一个小套房打通给她设计建造了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画室，一开始程以是不高兴甚至有些怨恨的。
　　陈亦一直读到中学他自己都很少在家里，甚至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程父从小到大对他很严格，一直都是高标准来要求他，因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妹妹的到来，夺走了家里本该属于他的宠爱，霸占了他的父母，一个入侵者。
　　程以也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他是家中独子未来要继承开拓家业自然要严格要求。可是他对这个妹妹真的是一点都喜欢不上来，陈亦喜欢画画就马上给她设计建造画室，成绩不好非但不责怪还说无所谓快乐最重要，在他看来就是陈亦不思进取，恨铁不成钢为她好骂她几句，立马告状给程父听，最后来倒是他挨了一顿臭骂。
　　程以自然是比同龄人要早熟，都说青春期最怕遇到早恋，他觉得感情甚至动情就是浪费时间去做不值得的事，有很多女生对他展开过无数的追求，但最后都无疾而终。
　　在陈亦15岁那年，她如痴如醉迷恋上绘画，程母更是请了大师亲自教学，在程以嗤之以鼻不看好的时候，两年的时间她用自己的实力让他改观之前不好的印象，看着她从一个懒散内向不思进取的小女孩变成了阳光勤奋聪慧漂亮的大姑娘。
　　陈亦18岁的暑假两个月和往常一样在家里画画，偶尔和朋友外出。程以本打算和朋友去国外一家公司勘查合作，因为程氏正遇商业恶战就临时改变计划。程父远赴国外谈判并购重组，而他则是兼顾好内部动荡，几乎没日没夜的开会和应酬，一两周都未曾睡过什么好觉。
　　这天早上回到家里，七月的阳光很是刺眼，回到家里上楼看到陈亦身穿白色洋群，编着两个麻花辫，衣服上沾了各种颜色的燃料，阳光刺透玻璃照射在她身上。陈亦察觉背后有人回眸一笑看着他，这一年这一眼子弹正中眉心，在他的心上给他开了一枪。
　　陈亦奔跑向他，“哥，你回来啦，周伯准备了早饭一起去吃饭，人家一直在等你回来，肚子都饿扁了。”她拉着程以的手，向一桌丰盛的早餐走去。
　　程以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孩，一眼望去漂亮明媚，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时常调皮捣蛋。
　　周伯要请假几天回老家一趟，陈亦说让家里所有的佣人都回去，有需要再通知过来。
　　程以不语，他说要参观一下她的作品，来到画室陈亦立刻把门反锁，把他拉到一个角落悄悄对他说道：“我机灵吧！家中佣人有别人的眼线，我无意间发现过几次，鬼鬼祟祟在你的书房打转被我呵斥走了。”
　　外面正是毒热的艳阳天，室内冷气开着很凉快，阳光晃着也晒。狭小的角落里陈亦的身子紧贴着他，看着眼前少女成长的曼妙身体和不懂男女之事的陈亦一脸得意像个小孩子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他咽了咽口水，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我的妹妹长大啦！谢谢你为哥哥着想，不过我不在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都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你放心好了，虽然你们什么都不对我说，是不想让我担心，但是我有眼睛和感知是公司出了问题，我也想出一份绵薄之力。之前你害我住院的事本小姐也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
　　”那多谢我的小公主了。“
　　陈亦说自己最近在画生活中的艺术，要把自己生活中喜欢的人和事物都画下来，并拿出一本画册给程以看。
　　程以翻开素描画册看着她画的，基本上都是生活中的记录，没翻几页却看到邢鸣的画像。
　　“你喜欢邢鸣？”程以随意问道。
　　“和他相处满开心快乐的，而且我和他算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就是非常要好的兄弟铁子那种。”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是什么？”
　　程以看着她傻乎乎不懂的样子调皮一笑：“喜欢就是你很在乎一个人，不过你现在可以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好好准备自己的大学生活，这是你18岁最后一个暑假。”
　　“那是当然！”
　　程以犯困去卧室休息。
　　下午的时候邢鸣来到程家找陈亦，邢鸣娴熟来到画室打算悄悄无声息吓唬一下她。陈亦正在专心绘画也并未留意有人在背后，被邢鸣吓了一跳叫了出来。
　　陈亦真的被吓住了，声音很大叫了一声，也被正在休息的程以听到了，程以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起身火急火燎跑向画室。
　　推开半掩着的门，眼前一亮，陈亦和邢鸣正在打闹，青春少女和阳光少年相互追逐，少女不小跌倒眼看要摔着，被少年一拉两人一起摔倒在地。邢鸣把陈亦护在怀里，两个人的双人互相对视着，差点就亲上，两人就一直僵着。
　　“你们在干什么？”程以打破僵局。
　　“刚才我差点摔着，邢鸣及时扶住我。”陈亦笑嘻嘻说这，“你睡醒啦，我和邢鸣打算晚上去逛夜市，哥你有时间一起吗？”
　　“你们去吧。”程以说完就直径走了。
　　留下陈亦在那里郁闷，早上不是都还好好的吗，现在这会儿又怎么了，善变的男人！
　　邢鸣还一直在那里回味刚才发生的事，他刚才差点就和陈亦……
　　除了逛夜市，她在网上看到一家新开的服饰店，要一起去看看。
　　“你在画室等我一会儿，我回房间换身衣服。”?“都要买衣服了还换什么衣服？”?“闭嘴！”
　　没一会儿陈亦就换了一身修身黑色蕾丝短裙，邢鸣不由夸赞：“可以出门了吗大小姐，再不出门猫头鹰都要出来了。“
　　邢鸣开车载着陈亦先去买衣服，买完衣服又陪着陈亦逛了一会儿街，可谓是收获满满。
　　“咱们不是去夜市吃东西吗？你确定是让我陪你去吃而不是给你放仆人的”邢鸣手上大包小包拎着放到后备箱。
　　“为了让你多吃一点，所以才让你运动一下。”陈亦冲着他比划鬼脸。
　　邢鸣又气又笑又宠溺。
　　车上两人闲聊着，上次放你车上补水和防晒的喷雾不见了，这次你可别再给我乱扔了，不然我用的时候都没有。“?“你放心，今天起你放我车里的瓶瓶罐罐我一个都不会给你碰。”
　　陈亦把刚才买新衣服试穿的照片发了朋友圈，是美美的一天！
　　不一会儿就收到程以的微信，让她好好开心玩，想买什么就买。
　　陈亦简单回复好的。
　　另一边程以看着她今天发的照片，人漂亮好看，但一想到今天下午在画室看到她和邢鸣摔倒差点就亲着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
　　这边陈亦和邢鸣终于来到夜市，看着街边摆满了小摊，人挤人，烟火气十足！
　　邢鸣叮嘱她不可贪吃过多，大多都不卫生，小心肠胃不舒服。陈亦边走边看边听着邢鸣在耳边絮絮叨叨，她心生一计。
　　她告诉邢鸣想吃过来路上一家餐厅的蟹酿橙，邢鸣一听让她原地等着，他去去就来。
　　看着邢鸣离开，她才不管就自顾自的逛了起来。
　　她其实也想吃这些小吃的，奈何平常饮食都是管着不让去吃这些，今天难得出来一趟她定要好好吃回来，她才不管那么多！
　　把陈亦放在人堆里也是看一眼就回头率很高的存在，漂漂亮亮的女孩，拿着相机边拍边吃，一脸明媚的笑容看一眼就觉得心生欢喜。
　　她穿过闹市，看着前面有一个摆卖陶瓷的小摊贩，她走过去问老板怎么卖的。
　　摆卖陶瓷的摊贩正是刚毕业的罗魏。
　　罗魏抬头看一眼她，就被定格住了，陈亦没有抬头看他，一直在看摆卖的陶瓷。
　　“哟～咱哥几个来的不巧，你小子什么时候还钱，今天要是不还钱我要你好看！”
　　对面来了一群混混，罗魏立马拉着陈亦就往巷子里跑。
　　陈亦一开始有点蒙，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刺激，跑得更加快了。
　　他们藏在巷子角落里等那一群混混都走了才出来，夜晚天黑罗魏身处暗处，陈亦站在灯光下。
　　“你没事吧？”罗魏道，“抱歉，刚才那群人是找我的，害你被牵扯其中。”
　　“没事，我也觉得好刺激！”
　　罗魏惊讶，眼前的女孩竟然会这么说。
　　“我叫陈亦，你叫什么名字？”陈亦话音刚落，一束强光照射过来。
　　是邢鸣终于找到了这个小祖宗！
　　他跑去餐厅才知道根本就没有卖蟹酿橙的，想着她想吃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买，买回来找了一圈又没人急死他了，看了监控发现她被一个男子拉着跑才找到这里。
　　邢鸣驱车过来，下车立刻检查陈亦有没有受伤，她看着邢鸣着急的样子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
　　“我没事，自己不该贪玩跑这么远害你担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陈亦知道这个时候撒撒娇就好了，邢鸣最吃这套了。
　　“你要是出什么事，十个我都不够谢罪！回去不扒了我的皮，小公主求你了别跑了，现在马上跟我回去，再不回去你哥不杀了我！”
　　陈亦被邢鸣拉上车便离开了。
　　罗魏回想起刚才就像梦一样，他眼里都是刚才的那个女孩。他想根据刚才她和来接她的男生对话可以看出是个富贵小姐，和他不是一个阶级圈子的，那个女孩全身上下都不菲。只是知道了她叫陈亦，诺大的蓉城想要再次遇见的几率好少，他失落回到自己的摊贩，拿起刚刚女孩拿的陶瓷娃娃，放进包里收拾东西回去了。
　　晚上陈亦回去的时候，程以正在客厅等她。她以为自己又要被挨骂，垂头丧气做好了被挨骂的心理。
　　程以没有骂她的打算，而是他晚上自己喝了几杯烈酒，带着五六分醉意走向她，正欲开口说什么，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咽了回去，让她早点休息。
　　晚上陈亦躺在床上觉得今天好刺激，除了程以这个扫兴鬼！
　　后来大学里，一次食堂吃饭擦肩而过罗魏一眼就认出了她，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她和自己就读同一个年级不同系，从歌舞剧再到表白，是早先的心动迟到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