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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晴天 (中原中也X我) ...

  •   【从开始那天就……】

      我高中时就在混不良,对于黑手党组织熟悉得如数家珍,毕竟我爸妈都是港口黑手党成员,连带我哥也在里头混着。

      当然倒不是因为全家都是黑手党所以我也要加入进去,其实我父母跟我哥反而很想我普通的去读个大学出来做个行政。

      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大学没考上,读个技术学校也没那份耐性,想着把我塞到什么商场里当个化妆品柜台小姐也不错,结果上班第一天就遇到大型抢劫案,我一个人打六个的壮举上了新闻报道,父母信息被神奇的媒体挖出来。

      爸妈没招了,带着我进了港口Mafia——

      “确实没办法,你父母暴露的话,敌对组织随时会找你下手,而且警方也开始盯上你……”中也先生掏了盒烟出来,正要点燃又偏头看我问:“不介意吧?”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跟着又伸了手厚着脸皮说:“其实我也想要,最近我妈盯得严,我连买烟的钱都没有。”

      “噗……”他笑了声,把烟盒打开了抖一抖,一根烟歪歪斜斜的冒了头,我伸手夹起来,他又说:“自己有火机?”

      我把烟放鼻子前嗅了嗅:“我不抽,我妈是狗鼻子,说话味道能闻出来,就这样够了。”

      “你这样说话……”他挑了挑眉笑得有些促狭,自己‘咔嚓’一声用防风火机点燃了烟,袅袅而起的一簇烟雾晕开了他眉眼间的肆意;“平时没少被你爸妈揍吧?”

      我把他给我的那支烟别在了耳朵上,神情恹恹的把腰上的手枪掏出来上膛:“凑合吧,我们家很少在意辈分啥的,反正在组里都是一样的士兵……哦,听说我哥要升职十人长了,真走狗屎运了。”

      “左边右边?”中也将视线投向对面的大楼,将选择权给了我,这绝不是看的起我,不过是想帮我开路而已,毕竟这位干部的异能力特别适合干这种破门而入的事。

      “男左女右,您丢我出去的时候留点力,上次差点把我腿摔断了。”

      “哈?行吧,你丫的真脆……”他咕哝着把重力包裹在了我身上,而后朝着右边的窗投弹似的投了过去。

      重力包裹之下什么玻璃渣都没碰到我,只是落地后离开了重力我免不了要就地一滚,险些一头撞上墙。

      这突兀的闯入让守卫的人愣了一瞬,足够我抢占先机送他们下地狱,在我清理外围首位的同时,中也从另一边进入——

      毕竟我们并不是单纯来剿灭的,主要目的还是对方掌握的新型武器核心资料,我吸引火力他就能确定为了保护资料而逃跑的人具体在哪。

      至于为什么不是战斗力最强的他来吸引火力,当然是因为那么重要的文件想也不会是普通士兵来负责保护,如果对方最有战力的人在看护文件保护研制的科学家,中也先生过去会比我这个光混打架斗殴的人去更有胜算。

      而且他搞定后会很快来帮我,我只要撑到他回来就可以了。

      通讯器里有些杂音,嘈杂里夹杂着他低沉平稳的声音:“趴下。”

      我立刻麻溜的就地一滚到墙角边,几乎同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弹雨从斜上方砸落下来,沉闷的穿透声和乱七八糟的开火声交织在一起,惨呼声几乎都很短促,甚至有的人来不及发出声音。

      硝烟的味道萦绕在鼻翼间,我抹了把脸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他从天空轻飘飘落下站在玻璃早就七零八落窗棱上,月光照亮了他那顶深褐色的毡帽,帽檐的阴影落在他蓝色的眼眸中,让那双眼越发深邃难以揣测其中情绪:“怎么样,没受伤吧?”

      “您来得刚刚好,我除了落地时扭了脚,哪都没事。”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轻松松的笑着说道。

      他嘴角似乎是抽了下,跟着扶着膝盖弯下腰,伸了只手给我:“我回去就安排给你加训,别回头没死在敌人手里,先被我给摔死了。”

      “所以你扔的时候能再稍微温柔点吗?”我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瞬间失重成为他重力包裹中的小白鼠,随他心意操控着飞起来;“姑且我是个姑娘……”

      “一打六的姑娘。”他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跟银交过手吗?”

      “……说到这个,上次跟银交手以后,被芥川君莫名的用罗生门抽了一下,这两人是那种关系吗?”

      “啊,你不知道啊,银是芥川妹妹。”

      “………………他居然有那么可爱的妹妹!?”

      “我倒不奇怪你哥有你这么个妹妹。”

      “抱歉了,我不够可爱,而且一直在思考怎么暗杀自己上司好上位。”

      “办得到的话你尽管来吧……被我轻轻一扔就扭到脚的家伙,野心倒是很大嘛。”

      我在他手臂下像个没啥重量的人形抱枕似的瘫着被他用重力带着飞,垂着头看下边霓虹里的钢筋水泥建筑森林,心里想着就算野心大的话,等你知道我野心外壳下的另一层心思,不知道会不会吓得下巴脱臼。

      高空空气稀薄,飞几分钟后我就开始有些高原反应似的呼吸困难,不过没敢让他发现,怕被他说我没享福的命,别人还没这机会被他带着飞呢,我特么飞个几分钟反而受不了了,太菜。

      尽量维持住正常的呼吸频率,忽略胸口渐渐要炸裂的沉闷感,视线勉强还能看得到东西,好在再坚持几分钟,顺利抵达组织大楼天台,亏得我说过自己扭了脚,落地时候脚软一直拽着他胳膊把重量压在他身上,他也没说什么的用一只手撑着我。

      “你行不行啊?”看我跛脚一拐一拐的,他皱着眉给我打把手:“不然叫你哥来接你吧?”

      我坚决摇头:“这事让他知道了,能笑话我十年。”

      “噗……我觉得我也能笑一个月。”他粲然一笑,眼底宛如映月海面被风吹皱,粼光海浪如夜幕星河般灿烂。

      我有些狼狈地转开目光看电梯上的按钮,压着心头的悸动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些:“那我请一个月的假,你笑够了我再回来。”

      “别瞎胡闹,今天的行动报告交给你了,我等会把东西送去给首领。”他拿手在我脑袋上轻轻叩了下,不痛不痒,“先送你去医疗部看看脚,你要实在没法走等我从首领拿回来送你回去。”

      “问题不大,不用那么麻烦你。”我摆摆手看电梯抵达了十五层,就自己一拐一拐的出去了:“报告我明早上给你。”

      他上下打量我一遍,也没坚持,点点头,在电梯准备关上前说了句:“这次别忘了附上战斗耗损,后勤要核对弹药支出的……”

      ……完了,我又忘了我这次用掉多少弹匣子了,次奥。

      话说为什么我们一个黑手党组织管理那么严格,出任务人数多少,谁是指挥谁是执行,配备弹药装置耗费弹药几何巴拉巴拉都要汇报,这特么赶上正规军队了吧?首领你定这么多规矩是想逼下边的人造反吗?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人家是首领,而我只是个杂鱼的原因吧。

      果然只是扭到了,医护人员给我拿药酒揉揉,关节直接扭回去了,再下地就没那么痛了。

      “注意点,你这月第几次把关节扭到了,容易变成习惯性脱臼的。”

      “诶?这么严重?”

      “你以为啊……话说你到底怎么走路的,你这鞋子也不是高跟啊。”

      “……偷懒想走捷径,结果自己反应慢半拍……啧。”

      “知道自己不行就别玩小心机啦,我都替你的脚踝疼。”

      我不好意思的冲对方笑笑,又道了声谢后离开了医疗部,心情有些复杂的走到电梯前按下电梯。

      我确实是知道自己不行,一开始就很清楚,毕竟听闻吧,东京山口组的大小姐也在追他,那位大小姐我见过很多次,不仅人美身材好,据说还是东大毕业,已经开始接手山口组大半产业,全都处理的有声有色,情商也挺高,能跟他聊什么红酒背后的故事啦,什么跑车引擎名称的含义啦……

      都是些我听都没听过也听不懂的,每次两边组织生意来往,同僚们都笑说是顶着公干去见小情人,还有人说要是什么时候真成了,以后两边生意就不用谈判什么了,等由于一家人了嘛。

      我揉了把脸,把自己沉入温热的水中,即将窒息之前又浮上来大口喘息,温热的水沿着眼窝淌入眼眶中,刺激得眼睛发痛,我才理直气壮的哭出来。

      也没敢哭太厉害,捂着嘴哆嗦几秒就捧着水洗脸,爬起来擦干了出去。

      呆的久了怕我爸妈觉得不对劲,浑身湿漉漉裹着厚实的浴袍出去,母亲骂了句又洗头,天天洗头迟早头风症。

      我满不在乎的打着哈哈用毛巾搓着头发回了自己的房间,临睡前才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脚没事,他过了十来分钟回复我说没事的话,明天下午跟他一起去趟东京。

      我一看到东京俩字我就头晕想吐,翻着白眼回复他要去多久,我看要带多少换洗衣服。

      【谈个烟草交易,就一天,当天去当天回……不然你想在东京玩一天?】

      我把湿了的毛巾从脑袋上拽下来搭在肩上:【想去迪士尼玩玩来着……不是,能去吗?能去我就官网订门票了,我特么之前就想去了,结果要陪你跟山口小姐去这里那里的……干部,不然这次我们分头行动吧,你陪山口小姐,我溜出去玩?】

      【你是白日梦吧?怎么可能我一个人陪着对方组织的二把手,懂不懂礼貌啊你,要去玩等谈完生意以后再去……你昨天表现不错,票我来定,当奖励给你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情。

      想为了中奖吃了十几根棒冰后,终于吃到了‘再来一根’,哪怕已经因为之前的棒冰吃过了头,胃都开始痉挛牙齿打颤,还是会觉得豁然开朗似的感动又喜悦。

      哪怕知道他没别的意思,他对待自己属下就是这样宽厚又亲和,之前还专门为了小林小姐定制了一套西装,作为庆祝小林小姐升任十人长;也有过听说谁家的孩子满岁送了人家一套德川家的人偶……

      可还是控制不住心脏震颤的满足喜悦,以至于眼眶发热的再度想要哭泣起来。

      喜欢这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要克制自己的喜欢不去打扰到他,不会影响到现在这样和谐的上下级关系,才是我最艰难的事情。

      【花瓣试着掉落】

      他们谈论时我在五米外的地方站着,当然,山口小姐的下属也跟我一样,毕竟两人谈论的是两边组织合作的机密,除了中也跟山口小姐本人之外的人都不能离的太近听内容。

      大约两个多小时吧,我看到他们站了起来,面对面笑着握了握手,然后并肩而行的走了过来,山口小姐似乎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中也先生眼神微微一亮后笑着点头附和了她。

      随后两人越发靠近说话声才渐渐清晰起来,山口小姐巧笑嫣然的说道:“你来这边那么多次,不知道有没有去过迪士尼,今晚剧场要表演美人鱼,方便的话,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欣赏。”

      中也先生的眼眸微微放大了一瞬后,眉间隐约要蹙起褶皱却又像是我误会了他的意图,因为下一秒他就微笑着点头道:“倒也没什么别的事,不过那个不是要门票吗?”

      “我有提前预定两张门票。”山口小姐有些喜悦的笑弯了眉眼,她笑起来很好看,如同新月两轮在她眼中,璀璨又温柔。

      “这样啊……”中也抬起手压了压帽檐,随后放下了手臂坦然笑着道:“那就没问题了,一起去吧。”

      我格外平静的看着他们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开始思考那么我该怎么办,领导跟女生约会去了的话,我是应该先返回组织还是也去那里玩一玩……

      “阿绿。”中也忽然喊了我一声。

      我恍惚的看向他,他冲我招了招手,又对山口小姐家的那位谏山先生微微颌首:“ 我也订了两张票来着,正好够我们四个人一起了,走吧。”

      “诶?”山口小姐似乎有些错愕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笑得坦然自若的中也先生:“中也君也……定了两张票?”

      “啊。”中也似乎没有察觉到山口小姐话音里的微妙之处,坦荡荡地笑着指了指我:“我这部下最近很拼,考虑奖励她来着,结果她自己说想去迪士尼玩,订票时候看到双人套票送纪念品,估计她也想要,就弄套票了。”

      山口小姐的脸色顿时柔和下来了,笑着朝我瞥了一眼后对我说道:“真好呢,中也君这样的上级一般可是遇不到的,要更努力,别辜负他对你的厚望啊。”

      我笑着低下头去表示:“谢谢您的提点,我铭记于心。”

      “……别,你现在这样就够了。”中也先生语气有些嫌弃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真怕你努力过头真把自己腿摔断了。”

      “诶?为什么说那位小姐努力会断腿?这话听起来有点好笑……”

      我直起身沉默不语的走在他们身后,谏山先生与我并肩而行,在听到中也先生笑着说我被他轻轻一扔就扭到脚后,谏山先生压低了声音问了我一句:“现在脚没事了吗?”

      “唔,本来也只是轻伤,好得很快的……”

      从山口组出发去迪士尼并不远,抵达后检票入场,工作人员给我们两人一组发了两对荧光手环,能看出来是以为中也先生跟山口小姐是情侣,顺带觉得我跟谏山先生是一对才这么发的。

      山口小姐开心的笑着抓住了他的手,对着有些茫然的他说了什么,随后帮他带上了手环,也请他帮自己带上。

      而我跟谏山先生互相看了眼后,礼貌地笑了笑就把手环在经过垃圾箱时丢掉了。

      “细谷小姐有什么想玩的项目的话。”走前头的山口小姐跟中也先生忽然回了头,温柔的笑着注视着我说道:“尽管自己去玩就好了,我跟中也君就不妨碍你了。”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后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好的,那我就……”

      “我还蛮想知道你这么大个人来这玩什么。”中也先生两手插在口袋里有些调侃的笑着看过来了;“不会是旋转木马吧?”

      “旋转木马好有童心的啊!”山口小姐温婉的笑着偏头去看他;“女性内心里总有点柔软的地方嘛,中也君可别取笑细谷小姐呀!”

      我有些莫名的还没有开始玩就已经很疲惫的乏力:“过山车垂直大摆锤之类的吧。”

      “……这跟我用重力抛你有区别吗?”他顿时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反倒是山口小姐很理解我的笑着说:“中也君,那些都有安全装置,你的重力操控可没有安全装置哦!”

      中也先生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释然,反而带上了几分谴责意味地盯着我,在他开口前,我自发的迈开了步伐:“总之我先告辞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我吧。”

      再呆下去我会窒息的,会被无形的手撕碎了心脏,会就地爆发的拔枪射杀那位温柔的小姐也说不定。

      不过我没想到谏山先生跟着我一起行动了,坐过山车时才发觉到这一点,而他只是耸了耸肩说道:“我家小姐大概想借这次机会正式表白,我在旁边的话她可能会不好意思。”

      我敷衍的笑着点点头,而后过山车开出了安全港,缓缓爬上第一个高坡,坐在第一排的我迎着那蓝天的日光微微眯起眼,无解的压迫感慢慢随着微风进入到我的胸腔,并终于在失控的俯冲被我吼了出去。

      过山车下来后,我扶着路边的松鼠垃圾箱呕吐着,谏山先生好心的给我买了瓶水,我漱过口后才有点力气给他道谢。

      “……你其实恐高吧?”朝下一个设施去的路上,谏山先生忽然问我。

      我在口袋里翻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神情平静的微微点头:“有点。”

      “那你还让……”他像是醍醐灌顶的意识到了什么,蓦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我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把纸巾丢了进去,在走过一段路来到了跳楼机,去排队时谏山先生拽了我一下:“不如试试鬼屋?”

      我摇摇头,笑着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带喜欢的男孩子去鬼屋,受到惊吓的时候可以躲到他怀里,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便松开了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事,我们这行最厉害的就是为兄弟抛妻弃子……”

      “我觉得你对我们这一行有误解……”他嘴角抽了抽,跟着又笑了起来说:“但也差不到哪去……这次再吐,你还有力气走路吗?”

      “应该……我以前没试过,不太确定。”

      “不能走我也不会背你,我有老婆女儿的。”

      “哇,好羡慕哦。”我说着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笑得浑身发抖;“我一直以为你还很年轻呢哈哈哈哈!”

      “为什么有老婆女儿就等于年纪大,我才二十九,我闺女也就四岁好吗!”

      夜幕降临时迪士尼灯火通明,经典角色开始游行,人实在太多了,我回过头时已经看不到谏山先生,被四面八方的人急着推着,难受的不行,等最后被挤出去我反而松了口气。

      看到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往这边过来,我逆着人流超空旷的地方走去,找打了路边的长椅就坐下歇会儿,摸着手机出来看了看,确认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估计跟山口小姐已经确认关系了也说不定……这么想着我有笑了笑把手机丢回口袋里,解开了衬衫的领口,索性直接把领结拆下来也塞到口袋,往后仰了仰脑袋。

      颠倒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确定,身体的失重感出现了。

      我反射性的缩起四肢,有些困惑的看着悬浮在我面前的中也先生,正欲问他怎么了,他先开了口问我:“我的重力没有安全装置,所以你很怕吗?”

      “……我倒觉得你的重力比过山车什么的安全得多。”我摆摆手笑起来; “毕竟操控重力的人是你,操控过山车的只是台冰冷的机器。”

      中也先生大约很满意我这解释,眼底的沉重倏尔间消散,有些肆意的笑了起来又把我放了下去:“那你来这玩什么。”

      “毕竟不能让你用重力溜着我玩儿。”我扯了扯嘴角,不太自在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装:“山口小姐呢?”

      “不知道。”他在我边上坐下来摊了摊手:“那边突然涌过来好多人,你玩够没有,还有什么要玩的没,没有就回去了。”

      “不去找她吗?”我有些不解的偏头看他;“不是答应跟她一起看美人鱼吗?”

      “反正顺路就说一起看呗,既然走散了那就各玩各的呗。”他说得坦然又随意,在口袋里掏出烟,打开后却冲着我伸过来:“从这边回去夜行车也有四个多小时,抽一根没事。”

      我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烟盒开口,最终摇了摇头:“算了,其实不抽也没所谓,只不过一开始是有点不习惯的……”我转过脸去看前方挂着小彩灯的灌木丛,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了;“久了就会习惯的。”

      “是这样吗……”他咕哝了一句,却迟迟没听到他的点火声。

      我再回头的时候他只是双手插着口袋着盯着我,深海蓝的眼眸中微弱的闪烁着光,像是坠落深海的流星渐渐被海水扑灭身上的火。

      我被他盯得背脊发凉的缩了缩脖子:“怎么了吗?”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中也靠过来一点,像是要确认我的表情,防止我说谎而他看不出来似的;“今天一阵天都怪怪的。”

      “有吗……我平时不也这样?”我又往后挪了挪,结果背脊抵在了扶手上,已经没有更多的退路了。

      他盯了我几秒,把毡帽摘了下来往后捋了把他的刘海,金赤色的碎发染了层路灯的光仿佛是金色:“要真是平时,我刚才说你怪怪的,你就该对我翻白眼,而不是反问我。”

      “……可能有点累。”我敷衍的笑了笑,打算起身说‘那就回去吧’,刚撑着扶手起身。

      手臂被他拽着摔了回去,撞在他身上坐下去的,一下子抓不准平衡感,另一只手下意识想要扶住什么撑住自己,最后却直接撑在了他的大腿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我惊得浑身汗毛倒立起来:“你干嘛!?”

      “说老实话,是不是因为山口大小姐。”他盯着我眼睛不放,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我头皮发麻。

      我使了劲儿也没挣脱,又气又羞,直接拿手在他大腿上拍了下:“松手,冲我发什么火……”

      “是你在跟我发火。”他把我那只手也拽了下,我失去了支撑点顿时直接侧坐在了他腿上,几乎一刹那所有热度都涌到了我脸上。

      挨得越来越近了,鼻尖不经意微微一颤就能触碰到,呼吸混搅在一起扑在脸颊上,让眼睑都被气息摩挲着。

      “我没发火……我跟你发什么火,我脑子没进水。”我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连动都不敢动了,整个人战战兢兢的浑身发僵。

      “你丫的十八岁进组织跟着我到现在二十二,你什么鬼脾气我清楚得很,要不是生闷气,你能这么乖不跟我呛声?哪不爽你说明白了……”

      “我说了有用?”我实在被逼急了,冲着他吼起来了:“我不爽为什么是你负责山口组生意对接,不想看你跟山口小姐说说笑笑,我特么想弄死她,你居然还让她给你带情侣手环,你还特么给她带,我特么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为这种事生气,我算个……”

      视线完全模糊成斑斓的光晕,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脸上不停地淌过下巴,手臂上的桎梏松开了,我抬起手胡乱地抹几把脸,挣扎着用脚踩下地想自己站起来。

      感觉又被他拽住了,我难堪的想捂住脸挣脱他,努力憋住哭声的声音颤着说:“放手……我什么都说了可以了吧,放手……!”

      “好了好了,别气了……”他像哄孩子似的摁住我的脑袋压在他肩上,鼻子蹭过了他的颈窝,一瞬间越发酸涩的厉害,搞得我哭得更凶了,连说话声都拼凑不起来了,只能听他说话:“ 你算我公主殿下行了吧……我哪知道一个破手环你也能想那么多,我看你扔了我也跟着扔了,以后让红叶姐过来谈,谈生意不说说笑笑难道还哭哭啼啼……你早说你不喜欢,我跟首领说换个人不就完事,你不说我哪知道啊,别气了别气了,没下次了,以后都不来了……”

      我一整天没怎么吃,情绪一下子起伏太厉害,哭着哭着上不来气,眼前发黑就背过气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靠在他身上,看左右似乎是在回程的轻轨上,他有些无奈地对我叹口气:“把这个喝了。”

      “这什么?”我也只是随口问下,接过杯子后就往嘴里放,尝了口很甜,估计食糖水什么的。

      “蜂蜜水,谏山先生说你没吃东西,又疯玩了一天,低血糖加上饥饿……”他说着说着有些哭笑不得似的瞅着我:“你说说你啊,多大的人了,光顾着玩,真是我少一秒不看着你都不行。”

      “你这话说出口真像我爸。”我翻了个白眼给他。

      他挑了挑眉后反倒笑出声来了:“好了,会翻白眼了……你爸就算了吧,虽然我是想要个像你的闺女。”

      我沉默几秒,歪着头盯着他看,他好整以暇的跟我对视,片刻后我为难的皱起了眉头:“你想当我教父?”

      他瞬间黑了脸抢过了我手里的杯子:“脑子进水啊你!”

      “不是,是你说想要个像我这样的闺女吗?”

      “我是这个意思吗!?”

      “你不是吗?”

      “……细谷你给我过来……挨亲!”

      “??唔嗯……?”

      【故事的最后】

      山口组的生意后来都变成了红叶大姐头负责去接洽,不过后来山口小姐亲自来了这边。

      首领下达指令让他负责接待,他神情自然地答应下来,带着我一起接待了山口小姐,许久未见山口小姐还慰问了我最近怎样。

      “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我开口前中也反倒抢过了话头;“山口小姐是来谈新季度合作分成的吧,不必关心我的人,直接进入正题吧。”

      “诶?”山口小姐大约微妙的发现了中也的态度变化问题,眼神在我跟中也身上来回了一下后,笑容有些牵强的抿着唇点点头:“那,细谷小姐……”

      “关于贵方和我组新季度的分成比例,我将前几个季度的数据对比后,发现了一些问题。”我把那叠数据图文件递过去,礼貌地笑着说道:“希望山口小姐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这等于是在告诉山口小姐,本次的谈判,实际上是我来负责。

      面对我,山口小姐很快收敛了她的笑容,显露出了传闻中山口组大小姐的那种虎狼之势,好在我不是什么好人,唇枪舌战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勉强达成了共识敲定了新的比例。

      签字后,山口小姐脸色不怎么愉快的勾了勾唇角:“倒是小瞧了细谷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

      “她柔弱?”中也有些被逗笑似的弯了眉眼;“ 她可是掐着我命门的人,厉害得很呢!”

      山口小姐的脸顿时煞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浑身都颤栗起来,我看着都觉得有点可怜。

      等把人送走后,我才心情复杂的拿手戳一下他的腰:“诶,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抓着我那只手拽着我坐过去,笑得有那么些得意:“我以为你该夸我,我可是很努力的表明了立场,并且极力的维护了你,对吧。”

      “唔……但是由于你太得意,我觉得再夸你,你就该上天了。”我憋着笑撇撇嘴,估计没憋住,他轻易就看出来我那点小心思,不过也没跟我计较,抓着我那只手亲了亲手腕,又抬头过来吻我的唇。

      我跟他在亲密行为上从来肆意的很,反正他这间办公室除了他同级别的人也没谁敢闯进来,不用太紧张什么被看到影响不好之类的。

      毕竟情到深处自然浓,有些事情太水到渠成是难以自持的,就如同我喜欢他久了就成了爱流动在血脉,就像他习惯我久了就成了他的一部分存在。

      至于我们是不是能就这样一直到老去,我们谁也不敢说这样的豪言壮语,不过确实很努力在小心呵护着这个野望的成长。

      他觉得问题不大,我觉得也不算太难,似乎都觉得只要是跟对方一起努力,就什么都一定能做得到。

      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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