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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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刀剑摩擦的橙黄火星在昏暗的环境中照亮了一小片视野。小夜的眼睛微微发亮，一个巧劲卸掉了刀上的力道。他趁着对面还未收势捅向其下颚，被后仰躲开，抬脚回旋将怨堕踢到一边。
五虎退微露的肋骨断了几根掉落在地，他后跳几步稳住身形，黑雾暴涨，猩红浑浊的灵力缠绕在他身上，一颗巨大的灵力球开始在头顶成型。小夜平举起包裹着灵力的本体刀身，能量粒子开始在周身逐渐胀大。
“既然那么喜欢，那就给我吃到死吧……！”
轰————
红蓝的光芒剧烈碰撞着，飓风将这片区域的树木连根拔起。沙尘漫天飞舞，遮挡了视线。小夜蓄力起跳，一道湛蓝的残影瞬间闪到五虎退的背后，一个锁喉将短刃插进了脖颈。泛着红光的黑气瞬间溃散，被周围的蓝色灵力净化消失。
风停了下来，周围一片狼藉。
握刀的手在颤抖，小夜剧烈的喘息着，心脏像是要爆炸，心悸让他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
本体还直直的插在五虎退的脖颈上。小夜下意识的拔刀，血液喷溅在身上，他抹了把脸，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大脑轰鸣作响。
那伤口里并没有多少血，或许是早已死去的原因，刀上 的血液发黑粘稠。溅在手上的血迹有种灼烧的错觉，本体从手中滑落掉地，他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他，杀了五虎退。
怀中的躯体逐渐失去重心，慢慢的向后倒去。小夜踉跄着抱住五虎退，小心的将他平放在了地上。
……结束了吗……
他不是五虎退，真正的五虎退早已死在了昨天。
这是，怨魔。
高强度的战斗让他有些乏力，他僵硬的低头捡起本体收刀入鞘，闭上眼甩了甩头，有些不适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终于来了，小夜。”
谁？
小夜猛地睁眼，四周不知何时成为了一片渺无边际的茫茫白色。他转身望向后方，五虎退静静的站在他面前。见他转过头，腼腆的朝他微微一笑。
“退……？”
“是我。”
“这里……”
“这里大概……是一个、叫内界的地方……”
五虎退穿着整齐的出阵服，脚下的老虎却不见踪影。小夜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有些无措的伸出手，又突然放下，低头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你的老虎们……对不起……”
“没关系的。”
五虎退抬手摸了摸小夜的头，轻轻的说道。
“这是小夜的责任，所以，没关系的。”
“欸？”
小夜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失去意识以后，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五虎退歪头笑了笑。“虽然空荡荡的，但是，有种让人软乎乎的感觉。”
“呐，小夜……”
五虎退低下头，有些紧张的抓着衣摆。
“能、能让我……抱抱你吗？”
“……”
“——不、不方便的话也没有关——欸？”
打断他的，是一个坚定拥抱。
小夜仰着头，有些艰难的抱着五虎退。一个头的身高差让他费劲的踮着脚，才能勉强抱住对方。
他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的付之行动。头搁在了肩上，他看不见五虎退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缓缓的环住了他。
“好温暖……”
就像是害怕着什么，五虎退不自主的收紧了手臂。小夜察觉到他在颤抖，肩膀的布料逐渐浸湿，压抑的哽咽声从耳边传来。
“我……真的、很害怕……唔……大家都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呜呜呜……”
“退……”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我杀掉了好多人……呃……一期尼……我、我杀了一期尼！！我杀了好多兄弟——”
“呜啊啊啊啊啊————”
像是打开了一个宣泄的开关，五虎退崩溃的埋首于小夜的颈间嚎啕大哭。小夜撑着他缓慢的跪坐下来，无声的低下头，默默的轻拍着他的脊背。
“已经……结束了，退……”小夜呢喃着，喉头的哽塞牵动着泪腺，眼前的视野逐渐模糊。
“已经做的足够好了，退，你是对的。”
“你带给了他们解脱，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所以——”
小夜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抑制不住的溢出眼眶。他颤抖着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抹掉滑落的泪水。
“——所以，退！”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五虎退瞪大了双眼。他看着坚定向他承诺的小夜，一时间忘了哭泣。
“好闪耀……”
他喃喃的说着，下意识的抬手触摸，却发现手臂开始出现细密光点。
“对、对不起，小夜，让你看到、这么失态的样子……”
“没关系。”
小夜摇了摇头。他望着浑身开始逐渐透明的五虎退，有些局促不安的抓住了他的手。
“退……要离开了吗？”
“嗯，时间到了……大概。”
像是看到了小夜的惊慌，五虎退软软的笑着，身体开始快速分解成光点。
“再见了，小夜。我……很开心哦……”
“小心，这附近还有——”
白茫茫的的四周如同雾气般散去，暖白色的光点群眷恋的环绕着小夜飞舞了一圈，最终消失在迟来的夕阳中。
又到夕阳落山的时候了啊……
小夜凝望着红日，恍惚间，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一片熊熊的烈火。
“警告！警告！请宿主立即躲避威——”
呲——
和系统一起出现的，是一阵头皮发麻的危机感。刀光闪现，他猛地向右一跳，却还是被砍伤了肩膀。
“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