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勿曰不喜

6、第 6 章

　　什么意思，其他人听了均是不解，齐敏皱着眉头正想着这个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三人却见齐敏一时不言，当她这是信了陈雅慕的话，不愿再帮自己，主事的鼓起勇气，连滚带爬到齐敏身边。
　　“女同志，你可不能听他胡说，什么杀妻之仇，明明是他自己兽化的时候自己杀的，是，我们是有错，当时没能带着他老婆一起走，可那是他老婆自己不愿意的！”
　　齐敏从那句“女同志”开始就再也听不清他后面的话了，她想陈雅慕说的没错，她确实都知道。
　　但他是异兽，我是异者。
　　“也别废话了，动手吧！”齐敏转头让那三人躲在车后，别出来，自己和大牛与陈雅慕动起手来，两方速度极快，一来一回渐渐远了车子，那三人见齐敏与大牛确实身手不烦，而且陈雅慕离自己也远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在一边大喊大叫“杀了他！杀了他！”
　　才喊了几遍，就见齐敏被一脚踹倒在地，咳了几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边大牛一个人一会明显不敌，三人顿时熄了声，主事的脑子一转，爬上车，抱起剩下的食物又爬回来，对着剩下的两人低叫：“走！”三人小心翼翼从后方绕着往汉城方向跑去。
　　齐敏见三人果真跑了，集中注意力和陈雅慕缠斗一会，见他也是无心再战，只一心避开他们想追那三人，便拉住大牛想再次缠上去的身子。
　　“让他去吧，还记得上次在第十二县和你们说的故事吗，那三人就是那群人里的头儿！我们仁至义尽了。”
　　大牛回想了一会，瞪大了眼睛，又转念一想：“那也不能放他走了啊，他可是异兽，再滥杀无辜怎么行！”
　　“不会的，他刚才那么急着杀那三人，也没有和我们来真的，意不在杀人，再有我俩也杀不了他，走吧。”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听到惨叫声，等声音没了，走上前，看到那三人已是面目全非，周围不见陈雅慕的身影。齐敏上前拎起装食物的包，回到车上，回了汪茂修一通电话，简单说明情况，便不再逗留。
　　她想，万恶皆有报。
　　两人回到小楼的时候已是深夜，林远在楼上守着左言，汪茂修见林涵月精神不太好，就让她先休息了，剩下他和梁秦毓守在一楼。
　　“我上楼看看左言。”齐敏心里有些担心左言。
　　“我也去。”大牛跟在齐敏身后往楼上去。
　　“大牛，你别去了，夜深了，人多闹腾”，汪茂修怕大牛毛手毛脚的，他一去反而闹出麻烦。
　　“老大～”两个字被大牛叫的千回百转，汪茂修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却也不松口，大牛停在原地看着他，委屈的像个三十多岁的孩子。
　　齐敏进屋就见左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林远坐在床沿上，背对着屋门，只在她敲门的时候回了一声“进”，其后她推门进来，都没让他动一下。齐敏见他露在外的胳膊上裹着纱布，也不知道看不见的地方伤的怎么样，不禁叹口气：唉，着两人，也是不容易。
　　“怎么样了？”齐敏走近仔细地看了看左言，见她脸蛋苍白面色平静，心中没数。
　　“不烧了，失血过多，还没醒。”
　　齐敏一听，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左言自己慢慢养着了，就不再作声，轻轻的退出了屋子，把这个空间还给两个人。
　　林远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想就这样两个人呆在一起也挺好，如果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就更好了。林远伸手轻触左言的眼睫，突然感到一阵震动，手腕一转，捧着左言的左脸，俯下身，轻唤她“言言”。
　　左言迷迷糊糊的听到林远在叫自己，睁开眼睛，便见到林远放大的俊脸，脑子虽还不甚清醒，但手已经摸了上去，林远见她有点吃力，自己将脸靠了过去。
　　“你，怎么了？”左言意识稍微回笼，便想到他之前好像受了伤。
　　“小伤，都处理好了。”林远偏头顺势在她手心轻啄一口。
　　左言被他的动作弄懵了，一时也想不起自己想说什么，只脸颊一热，挣了挣手。林远顺着她将她的手放回她的身侧，但仍然交握着，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一室寂静。
　　“噗嗤”左言看着林远，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了”，和她刚醒来问的一模一样，意思却全然不同。
　　“在想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在想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关系。”说完见左言一脸茫然，低头，双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你，你你…”左言睁大了眼睛，“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
　　“换个能随时随地像这样的关系”说完又在她鼻尖轻啄一下，“好不好”。
　　左言脸上终于染上了血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远，林远由着她看，也不再动作催她。
　　“好！”左言脸上绽开一朵大大的笑，林远听到她的回答，虽没有说话，但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跟着她笑了起来，两个人好似一对傻子，虽都一身伤，却一室温馨。
　　左言醒了的消息让其他人都松快了不少，后半夜，林远被左言赶回了自己的屋子，他也受了伤，不能不休息。林远走后，左言尝试调动异能，自我治疗，虽然有些吃力，但终于可以控制异能了，左言调息了一段时间，心才落到实处——她是真怕自己没了异能，有时候得到后又失去远比从未得到过更让人绝望。
　　“请进。”左言刚想休息，却听到一阵敲门声，开口让来人进来。见进来的是林涵月，左言有点意外，她还以为会是大牛呢，她面色不变招呼她坐下，还没等左言再开口，那边林涵月说出的话却让她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了。
　　“对不起，他抓我的时候我醒了，我喜欢林远，对不起，你救了我，我却…你可以折磨…我可以把命还给你…”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左言先是吃惊，接着又感到好笑，折磨她？要她的命？这些她都做不来，“你后悔吗？”她知道林涵月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性子在几人中间是最要强的。
　　“不后悔，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我可怕，”她浅浅一笑，“这一次，我才看清我心中潜伏的恶魔，认清林远”，她顿了顿，“我只对不起你”。
　　左言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受，她觉得自己也很怪，她不怪林涵月，她甚至觉得这样还挺好，林涵月果然是那个林涵月，以后还会成为更好的林涵月，而且她当时躲了，也还会有别人。
　　“你想明白就好，你是对不起我，只要活着，以后会有机会还的。”左言最怕这种复杂的事情，沉默了一会，才憋出一句话。
　　林涵月见左言不知应对，且自己心中已有计较，释然一笑，转身出了门。
　　第二天，林远扶着左言下楼和大家集合。这里的条件远不如城中，既然左言已经醒了，几人决定还是回城，见人到齐，林涵月看了左言一眼，身形一动，“我”字刚出口，就被左言叫住。
　　“月月，你扶我去车上吧，小远要上楼取东西”，说完又冲林远眨了眨眼，林远知她有话要和林涵月说，顺着她的意思冲林涵月点点头。林涵月上前扶住左言，走到车前，听到她在自己耳边轻言一句。
　　“这样就够了。”
　　林涵月攒了一个晚上的勇气一下子就散了，她想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罪行，但事到临头，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如此懦弱，她将左言送上车。
　　“对不起，还有，谢谢！”
　　左言回到城中和林远一起在医院躺了几天，期间芳姐变着法子给两人送吃的，念叨两人都受伤了，可不能再随随便便将就了，回家的时候，俩人都觉得自己圆了不少，这时候接到外出的任务，左言都觉得有点开心：赶紧动起来吧。
　　这次的任务还要从上次小楼之行说起，话说齐敏遇到陈雅慕后回到小楼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汪茂修说了一遍，汪茂修一听，不对啊，上次齐敏明明捅了陈雅涵一刀，用的也确实是晶刀，虽不在心脏，但也不可能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好了，除非他手里有晶石！推出这个猜测，大家伙心里都是一紧。要知道，异兽唯一致命的弱点就是晶石，而晶石又在桃源的手里，这才维系着两方表面的平衡。若让异兽得到晶石，先不说他们是怎么得到的，就说后果，那也必然是双方的平衡被打破。虽大家都不想承认，但如果说他们手里真有晶石，那最近慧者频出的现象也就得到了解释。
　　“那也可能是晶刀出了问题嘛，比如说，桃源那群老儿在给咱们制刀的时候放的晶石缺斤少两的。”
　　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像大牛说的这样，是这批刀出了问题，但无论是晶石出了问题还是晶刀出了问题，能给出答案的都只有桃源，他们无论如何都得走一趟。
　　汉城每年都会派人去桃源交易，带去他们手中的晶核，再带回需要的晶刀，至于拿晶核交易的原因还要从资源方面说起。
　　晶石是天生地长的，形成时间极久，而晶刀又是损耗品，如果纯粹拿晶石来制刀，那么在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消灭异兽的前提下，晶石很可能会供不应求，这样一来，不仅桃源会失去受保护的凭据，汉城也失去了强有力的武器。
　　所以桃源和汉城商定，异者不再拿晶核修炼进阶，晶核全部留下来交给桃源代替部分晶石用来制刀，桃源用自己独有的方法，将晶核提炼后与晶石融合在一起，既节省了晶石又不影响效果。
　　没了晶核，异者还可以自己多加练习提升异能，这么一算，汉城完全同意。
　　虽然今年还没到与桃源约定的交易时间，但今年慧者频出，说是晶刀损耗加快提前交易，也是说的通，这便有了这次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