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我想要带点东西去那边玩。”哈农停下嘴里哼着的小调，抬起头说，“还有钢铁侠的装甲！我也想偷一个来——等等，他也会去吗？我看到他的收藏品会展出了。”
“我不知道。”特里妮缇瘫在床上，冲她有气无力的挥挥手，“不过你随便，打进斯塔克大厦我都没意见。”
“好吧，反正我给你新做的轮椅换了电池，也不用我给你推了——”
特里妮缇对她翻了个白眼。
“得了，我不会那么干的，行了吧。”哈农继续收拾行李，“你真是没精神。我可是很兴奋的，甚至重新涂了指甲。”
“哈哈。”特里妮缇干巴巴的说，“去参观我爸的画展，我真是太兴奋了。”
“嘿，你还不如不敷衍我呢。”哈农指责道。
“看吧——”特里妮缇抬起头来，又砸回床上。
“我恨哥谭。”她抱怨道，“我要累死了。”
“黛拉还好吗？”哈农问。
“还好。昨天晚上你也知道的，小丑把一切都搞的乱七八糟的——更别提还把蝙蝠侠引来了。”特里妮缇呸了一声，“真要命，蝙蝠侠是无差别攻击吗？我至少有帮他处理小丑帮的人，结果他还袭击我——黛拉的翅膀都撕了个口子。”
“黛拉是雇.佣.兵，他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哈农扣上旅行箱，伸了个懒腰，“所以黛拉现在在安全屋里休息？”
“是啊，她现在很难从哥谭悄悄离开，最好还是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哈农，来帮我上轮椅，我们应该出发了。”
“你可以自己试试上吗？”哈农举起自己的手机，“看，我还做了个帮你上轮椅的小机器人，能飞哦。”
“你从出来到现在只过了一个周。”特里妮缇的白眼已经翻累了，“你是怎么搞完轮椅又做了个机器人的。”
“你明明最清楚了。”哈农不情不愿的放下手机，过来把特里妮缇扶到轮椅上，“我喜欢效率——而且这只是改造，我们没钱搞新的了。”
＃
X教授到达会场的时候，特里妮缇和她说的那个“会陪我一起来的朋友”旁边已经有很多人了。
的确，特里妮缇在人群中永远很显眼——美丽又脆弱的东西总是很吸引人，更何况她看起来甜美而孤寂——她就像是吸血鬼，幽灵，不受宠的公主或者是精灵，每个人都想要看到她更鲜活的样子。
所以尽管她的微笑疏离又冷淡，完全只是出于礼节，还是有人去搭话。
与她不太相同的是，她背后站着的少女——只是太抓人眼球了。
与根据要求穿了较为正式的裙子出席的特里妮缇不同，也和其他认真挑选了衣服的人不同，少女穿着亮绿色卫衣和黑色过膝短裤，甚至还穿着高帮运动鞋。
她低头沉迷于手机，偶尔敷衍又不礼貌的抬抬眼皮回应前来搭话的人几句，亮银色的指甲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手腕上繁多的饰品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
她粉白色的齐肩短发被别到耳后，露出她的耳朵和精致的侧脸，也让她黑色的耳环上面荧光蓝的装饰物得以在画展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而当她抬起头，直直望向X教授时，X教授才发现她有一双好看的灰蓝色眼睛，而且明显兴致勃勃。
少女收起手机，把特里妮缇推了过来——X教授注意到特里妮缇换了轮椅，眼前的黑色轮椅并不是上次见面的那个，大概是为了出行方便吧。
“哈农。”少女伸出手和他握手，直截了当的自我介绍，“我知道你。”
然后她好奇的看向跟在X教授身后的黑人，穿着高档西服的男人冲她点点头。
“我是桑吉瑞拉先生的律师。”他以一种严肃的态度说，同时越过哈农看向特里妮缇，“请桑吉瑞拉小姐在展会之后联系我。”
“这是我的名片。”
哈农接过名片，同时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窃语声。
她回头望去，特里妮缇表情仍然自然，这几乎要让哈农迷惑了。
X教授似乎注意到特里妮缇心情不好，他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就带着律师离开了。
“你没事吧？”哈农在他离开后俯下身去，近距离的、担忧的看着特里妮缇。
近看才发现，女孩儿的灰绿色眼睛早已涣散，失焦的看向她，哈农注意到她嘴唇上的颜色全靠着口红的遮掩才不那么惨白。
“老天，你应该睡一觉——我都能听到声音了。”
＃
特里妮缇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掉了，她一阵阵作呕，附近的一切都在发生奇怪的变形。
她被哈农推到了二楼的寂静处……真奇怪，哈农那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些声音不是哈农听到的，而是顺着特里妮缇自己精神溢过去的。
“我看到……”
特里妮缇扶着自己的额头，一时无法组织语言。
那是她父亲的作品，十二座流泪的女神像中的一座。
她自从一进这个会场就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只以为是父亲的作品导致她感到心理上的不适——童年时她常常发疯般在屋子里奔跑，走廊层层叠叠似乎没有尽头，她父亲的每一件雕像都在讥笑她。
之后甚至有那种多年不见的被人窥视的感觉，但她和哈农两个人加起来太显眼了，被人注视也是可能的，所以特里妮缇没管。
直到哈农把她推到X教授身前，特里妮缇无法控制的抬头看向X教授背后——
那是十二座流泪的女神像中的一座，穿着繁杂裙子的女人喝醉了，她斜倚在葡萄藤上，曲起的手指抵在眼角下方，似乎是在阻止眼泪的下落。
特里妮缇记得这座雕像，女人微笑着的表情本应带着点淡淡忧郁，但是她眼中却不是如此。
那座雕像，因为本来就比正常人体大一些，加上展座，是俯视着看她的。
女神的眼睛低敛着，眼珠被头发的阴影掩盖，但尽管它并不是面对着特里妮缇而是扭过去了一点，特里妮缇也能感觉到它正直勾勾的看向自己。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奇怪，嘴角的笑容违和的凝固在那里，僵硬而古板，似乎下一秒就会像没能良好保存的油画那样开裂。
女神的形象有那么一瞬间膨胀了起来，它的脸部和身体逐渐令人可憎的臃肿了起来，变换着，几乎是逐渐向特里妮缇转过来。
但是下一秒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女神悲戚的看向另一个方向，嘴角的笑容自然扬起。
“那座雕像有问题还是我的幻觉更严重了？”特里妮缇问。
“我待会下去看看。”哈农说，忧虑的看着她，“我们先出去透透空气好吗？”
“但是……”
“你不应该受到更多刺激了。”哈农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让我们先出去，请函的时间表上说关于韦尔的纪念仪式晚上才开始，我们有充足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