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赵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咳两声：“咳咳……因为你的形象条件比较好。”
“啊？”
“哎说你长得帅还不乐意了是吧？”赵老师作势扬起手掌，“最后还有采访环节，到时候要来那么多媒体，要上电视的话外形肯定不能差啊。”
“哈哈哈……”谢满笑着躲开，“行行行。不过我从来没上过演讲台，到时候要是搞砸了您别怪我。”
“你敢！”赵老师翻个白眼。
……
周二，二部所有同学都穿着春季运动款校服，排好队从校门口离开。
“唉，虽然集体活动很有趣，但徒步走去什么的，也太变态了！”周宇抱怨着。
“你应该庆幸我们去的是郊区的分馆，走一个小时就能到。要是市中心那座，开车一小时都不一定到的了。”谢满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喝水，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划入衣领。
“我去，谢校草，您能收着点不？”周宇生无可恋看着他，语气幽怨。“别撩人了行不？你看别的班的姑娘都在看你，给哥们儿留点机会啊！”
谢满勾起唇角：“嘁，除非你回炉重造，否则不可能达到哥这个魅力值。”
“谢满你飘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英俊潇洒的同桌呢！”周宇难以置信地抱头。
许久，他们终于走到了博物馆门口。两列身着警服的警察一字排开，中间空出一条通道。
谢满一眼就看见了为首那个用身高气势就碾压众人的男人，微微一笑。
等到他们进馆后，男人似有所感地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哎，怎么阴森森的。”周宇抱着手臂搓了搓。
“博物馆里边不都这样。”谢满边走边看，前面还有个警察在给他们讲解。
谢满从小就喜欢参观博物馆，这一路看得饶有兴趣。
从毒品介绍到缉毒英雄，周宇看得昏昏欲睡：“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看得这么感兴趣的？”
谢满挑眉。可能是因为那个人吧，他想走近他，了解他……
等回到学校，去食堂吃完午饭后，谢满回寝室换好正装校服。
华南中学的正装校服很好看，是韩式风格，男版的有白衬衣，苏格兰风马甲，墨色西服，深蓝领带。
谢满穿着这一身急匆匆地跑向大礼堂的时候，过路学生回头率百分之百。
校长已经开始讲话了。谢满坐在第一排学生代表座上，捏着演讲稿，右眼皮一直跳，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太紧张了吗？谢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口莫名的忧虑。
很快，轮到警察代表上台讲话。
令谢满惊奇的是，站在台上的竟然是唐若遥！他才知道，这个温和稳重又充满吐槽欲的青年竟然是支队的副队长。
“下面有请学生代表李雨桐，金倩，谢满上台讲话！”
谢满攥紧演讲稿，心跳渐渐加快。这种感觉并不像紧张，反而像是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把皱成一团的稿子丢到座位上，站起身，转头对后面一排的周宇说：“我总感觉不太对劲……你帮我看着点。”
周宇莫名其妙，但还是应了声“好”。
谢满跟另外两位女生一起走上前，薄唇紧抿，脸色不太好。不过他一上台就调整好了，面带微笑目视前方。
视野中那边后台有一道银光闪过，谢满微微一怔。
他光注意看后台，没注意到红毯上有一道褶皱，被绊了一跤，踉跄了一步。
“哎哟我去……”
台下哄堂大笑，身边的两个女生也忍不住掩嘴一笑。
谢满回过神。
看错了么？
他面朝观众，神色三分尴尬六分无奈还有一分无语。
“哎哎哎……笑什么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幸灾乐祸。华南中学兄友弟恭的美德去哪儿了？”他故意这么说。
台下笑得更大声了。
连第一排包括严舟在内的众位警察的肩膀都可疑地一抖一抖的。
“咳咳，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谢满缓缓开口，嗓音清朗，神情平静，属于他的5分钟脱稿演讲结束后，他礼貌地把话筒让给身旁的女生。
表情依然得体，然而谢满心中却愈发焦躁起来。
当这种焦躁达到顶峰时，谢满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后台。
台下的师生媒体只看见清俊的少年转头望向一旁，突然大吼着“闪开”并推开了身旁的女生。与此同时，后台的幕帘倏的被掀开，冲出了一个男人。
谢满只感觉手臂忽然钻心一痛，随后一阵天旋地转。他忍着剧痛晃晃脑袋，听见了台下刺耳的尖叫声，听见了自己脑袋发出的嗡鸣声，也听见了耳旁传来的一道熟悉的阴恻恻的嗓音。
“谢满，别来无恙啊。”
严舟瞳孔猛地一缩，从后腰掏出配枪就要跳上台。
“警察都退后，不然我就弄死他。”
那人用一把水果刀抵在谢满的脖颈处，悠悠道。
“李承乾……你给我打了什么……”谢满不住地喘着气，冷汗直冒，感觉身体冒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那个呀，”李承乾瞥了眼被谢满拔掉的迷你针管，轻笑出声：“那是能让你到天堂，也能到地狱的东西……你今天不是学生代表么，不会连这也不知道？”
谢满心中一沉。
李承乾比他想象得还要狠毒。他给他注射了毒品，想让无数人看到他的丑态，并吸毒上瘾，彻彻底底毁了他。
“我……我草你大爷啊……你够狠的……”谢满眼前一片模糊，感觉世界都颠倒了。
“呵呵……我狠？”李承乾阴冷一笑，看着他双目发红。
“你逼死我爸，害得我连学都上不成，还让我断子绝孙……谢满，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话筒架在支架上，让两人的对话通过音箱传遍了大礼堂。
严舟砰的一脚踹开桌子，浑身戾气地喘着粗气。
“严队，”唐若遥一边紧盯着台上的局势，一边劝说道，“你现在气也没有用。狙击手已经来了，正在找角度准备击杀劫匪，你还是……”
“狙击手在哪儿……”严舟声音沙哑地开口，眼神狠厉。“把枪给我，我去。”
那是他当弟弟保护的少年啊……他曾经眼睁睁地看着少年陷入困境。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对少年的安危无能为力！
“草他个老娘奶奶的……”严舟走路带风，咬牙道，“老子要是不把那狗比玩意儿弄死，老子革职谢罪！”
望着台下惊慌逃窜的学生们，李承乾笑了。他从后面轻轻地咬住谢满的耳垂，激得谢满在毒品催化下格外敏感的身体一阵颤栗。他踮起脚，轻轻地啄吻着少年白皙修长的后颈，伸出舌尖面带沉醉地舔舐着。
“谢满，跟我走，我们一起下地狱……我给你提供那东西，只要你跟我……”他轻轻在谢满耳边呢喃。
“你他妈……想的美！”谢满忽然发力，任由刀尖在脖颈划出一道血痕，劈手夺过匕首，在自己小臂上狠狠划了一道。
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清醒些许，谢满手持匕首面对惊慌的李承乾，舔了舔嘴角。
他把匕首往台下警察方向一丢，步步逼近那个不断后退的人。
“不……不……你怎么可能还清醒着……”李承乾视线惊惶地乱瞟，触到谢满染红的白色衣袖后猛地一颤，惊叫了一声。
他没想到谢满为了保持清醒，竟然连自残都做得出来！
谢满一把按住那个想要逃跑的人，将他按死在地上猛揍。拳头毫无章法，但拳拳到肉，砸得人生疼。
听着耳边的惨叫声，谢满凑到他耳边轻轻一笑。
“我特么不弄死你……我要让你在牢里待一辈子。你放心，我不会被那玩意儿毁了……你想看我出丑，我偏不如你的愿……”
谢满不知疲惫地揍着那人，揍到警察上前，欲言又止，最后把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同学，够了。你先去包扎一下吧。”
谢满恍惚地转身抬头，灯光将他的眼睛刺得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严队……”他呢喃了一句，身体轰的倒向一边。
急急赶回来的严舟看见少年满手鲜血地躺在地上，心中空白了一瞬。他小心翼翼地蹲下来，将少年抱起，沙哑着嗓音吩咐道：“把他带回去。”
像看一个死人似的，他不带丝毫感情地说：“……严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