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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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拿着成绩回家。
我的成绩还不稳定，这次考砸了。
意料之中，毕竟平时的成绩好，大考心态就不行。
我是市内转校，所以家离得不远，搭公交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到车站时，差不多已经六点了，还要转一次车。
到楼下，已经是六点半。
我使劲儿跺跺脚，陈旧的声控灯亮起来。
唉。
背着书包，抱着行李箱上楼。
每过一层，都要歇一会儿。
好不容易，我上到五楼，敲了敲家门。
门开了，带起一层楼道里的灰。
“妈妈。”我走进去，换鞋道。
“回来了？”她把我的行李箱推到冰箱旁边，“期中考试怎么样？”
来了。
第一句话。
我不敢抬眼看她，“不太好。”
我怕她。
很怕。
她听了，手里动作一停：“多少？”
“妈妈，先吃饭吧。”我尝试着说动她。
我家没有客厅，进门直接是餐厅。头顶的吊扇吱嘎吱嘎地转，长管电灯也嗡嗡作响。伴着冰箱制冷的声音，我站在门口关上门，不敢动。
慌。
“年级139。”我语速奇快，慌慌张张说，“妈妈！我是第一次大考紧张了没发挥好，下次，下次一定进前20！”
她看着我的眼睛，没说话。
半晌，她问：“139？”
她的目光让我无处遁形。
她突然嗤笑一声。
我整个人都慌了。
我怕她说出那些话。
“又是承诺，跟你爸一个狗样。”她说。
我不想听。
“你就是个祸害懂吗？除了学习，你一无是处，”她看着我，咽了口气，“专门糟我心的祸害。”
“我养你干什么？如果这样你死了算了。”
“我怎么对你的？我每天上班下班忙里忙外就为了给你更好的学习资源，你呢？”
“白眼狼一只。”
“你怎么不自己跳下去呢？啊？”
还是听见了。
还是听见了啊。
她停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我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帮你转校，不是来看你掉成绩的。”她坐上餐桌，“吃饭吧。”
“好的。”我说。
我夹起一口白饭，塞进嘴里。
我爱她。
但我也只是爱她。
所以我的耳朵里，住进了一只恶魔。
他无时无刻不在吞噬我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