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艳鬼》芜落荒花

10、第十章 离开

　　此前都是王一博约肖战出门，这次肖战的邀约让王一博异常兴奋，在郭丞的建议下甚至去买了身新行头。

　　约会当天肖战看着耀眼的像个开屏的花孔雀的王一博笑出了声。

　　“不帅吗？”本就有些紧张的王一博一下红了脸，害羞道。

　　肖战看着他，眉眼一片温柔，道：“很好看。”

　　王一博挠了挠头掩饰过于活跃的心跳声，道：“你更好看。”

　　两人就这么站在大门口互看了半晌才腻腻歪歪手牵手出了门。

　　现世对刚从老宅出来的肖战来说非常陌生，所以在陪伴王一博的时也常抽空到处逛逛，也认识些当地的鬼友，也许是他“活”的太久，公园下棋的鬼大爷们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

　　但毕竟是约会，肖战自然不能带着王一博见那些他害怕的阴间事物，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带着王一博到生前常去的地方。

　　肖战指着街对面一家百货超市道：“那儿啊以前是个赌场，常副官……啊，就是以前的你的一个关系很好的部下，他很喜欢到这消遣，后来遇上了这儿的老板娘，死皮赖脸要人家嫁给他，还借了你的车求婚。”

　　王一博认真地听着，看着肖战陷入回忆的脸，道：“后来呢，常副官成功了吗？”

　　肖战笑了笑，有些惊讶，道：“没有，还被老板娘的未婚夫揍了一顿，但后来城内战乱，赌场被迫关了门，未婚夫带着小姨子跑了，常副官派人将那对狗男女一家绑上了审判厅，逼的二人露面入狱，才将哭哭啼啼的老板娘带回了家，又哄了大半年，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

　　王一博听的津津有味，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最后搭车到了寺庙。

　　一下车，王一博便有些担心地问道：“这儿，你能进吗？”

　　肖战抬头看着庙门外笼长的队伍，那些是祈求往生的逝者，渴望在佛祖的点化下再入轮回。

　　“放心，走吧。”肖战安抚地在王一博手背上摩挲，大步迈向了石阶。

　　“这里还有什么故事吗？”王一博问道。

　　肖战忽然扬起了笑，道：“这儿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乞丐，喏。”他看向了前边不远处的菩提树，“就在那棵树下，我把你捡了回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棵树还在。”

　　王一博有些奇怪，问道：“庙里的和尚没把我带回去吗？”

　　“是你不肯进去，你说进去就是和尚了，以后手上沾不得血。”两人终于踏上最后一级石阶，走到了菩提树前，肖战伸手抚上了树，轻声道，“你家仇未报，自然不愿入这佛门。”

　　最后的话太轻，王一博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肖战收回了手，牵着王一博往庙里走。

　　两人刚进门，迎面便走来一个老和尚，面色肃穆，抬手行了个礼道：“二位施主，请进。”

　　二人回了礼，随后继续往里走去。

　　“这里的和尚好有礼节啊，不像前几年我和海宽哥去的另一家寺庙，还算是有点名气大，结果到那想买香拜拜才有和尚搭理我俩。”王一博又回头看了看仍看着他俩背影的老和尚。

　　肖战感叹道：“变化太大了。”

　　耳边传来徐徐念经声与木鱼声，两人走过各个大殿，无论是否认得其中的神像，都在殿外隔着虔诚地拜了拜，直到走到大雄宝殿前，肖战停下了脚步，道：“就到这儿，我不能再继续走了，你一个人进去吧，也替我拜拜。”

　　王一博乖乖点头松手走了进去，走到三世佛前，突然感觉眼前有些恍惚，头也有些发沉，腿一软，跪在了蒲团上。

　　肖战站在殿外，看着王一博的背影，恍惚间他好像看见曾经的王一博。

　　“你该走了。”老和尚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肖战并没有回头，道：“您等很久了吧。”

　　老和尚走到了他旁边站定，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大殿内跪拜的男人，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前生债已还，今生缘未断，但阴阳两道不可乱，施主，要知足。”

　　“我这一走，他怎么办？”肖战抬起头，看向天上的飞鸟和漫天的佛光。

　　老和尚并没有回答他，迈过门槛向大殿走去。

　　在王一博倒地的瞬间，一双手扶住了他。

　　“谢谢。”王一博顿时清醒了些，站起身向身旁的道谢，定睛一看居然是刚才门口遇上的老和尚。

　　老和尚回礼，道：“门外的施主在等你。”

　　王一博点点头，又合手行礼后转身走向了殿外的肖战。

　　听到脚步声，肖战回头，笑吟吟道：“回去吧，我饿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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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小巷内响起了脚步声。

　　魏桦开门对上正要抬手敲门的肖战，笑了：“刚要睡觉，就听到你来了。”

　　肖战有些抱歉地笑了笑，道：“麻烦了。”

　　魏桦摆摆手，侧身让他走进来，道：“今天去见到老方丈了吧。”

　　肖战有些讶异，但他并没有过多询问，坐好后道：“他告诉我今生缘未断，但阴阳殊途，让我知足。”

　　魏桦问道：“你没再多问问？”

　　肖战摇了摇头：“我已经想清楚了，不能再拖累一博，他还年轻，既然缘未断，等到了桥边我再等等他，再求来世吧。”

　　魏桦突然起了些怜悯之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憋了回去，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我会帮你解了老宅的禁锢，好让你正常跟着阴差入地府轮回，但你一旦离了人间，所有人都将会忘记你，除了我。”

　　肖战本苍白的脸上更添了层霜，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缩握紧。

　　“包括他？”

　　“包括他。”

　　魏桦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语气放软了些，道：“等他今生命数走到尽头，他自然会再想起你，虽然入了轮回后你俩依旧会忘了一切，但牵着手一起过桥，总是个安慰。”

　　“我再想回来看看他都不可以吗？”肖战执拗地看向她道。

　　“那些阴差不会让你走的。”魏桦耸了耸肩，“你看我也没用，下面又不归我管，我就是个帮忙的。”

　　肖战低下了头，闭上了眼，回想起离开前王一博怀里的温度，温暖且炙热。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王一博的怀抱始终毫无保留地向他张开着，可这次他不希望那温暖再因他而消散。

　　许久，安静被打破。

　　“开始吧。”

　　“哗。”窗帘被拉开，阳光落地，房间内的睡意被不情不愿地驱散。

　　床上的男人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回想着未做完的梦，下意识翻了个身摸了摸身侧，一片冰凉。

　　王一博的心也猛地沉了下去。

　　他翻身坐起，着急地大喊着管家。

　　管家急急忙忙赶来，和匆忙下楼的王一博碰了个照面。

　　“怎么了少爷，出什么事了？”

　　“睡在我旁边的……”王一博突然顿住了，他发现自己忘记了本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的名字，但他还是继续问了下去，“人呢，他人去哪了？”

　　管家一脸疑惑道：“他是谁？少爷您昨天带人回来了吗？”

　　“就是一直和我睡在一起的人啊！”王一博有些着急了。

　　管家见王一博这个模样，冷静下来仔细地想了想，但还是不记得家里还有什么外人，回道：“少爷您确实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啊，这些天也没有带谁回家里，您是不是睡迷糊了。”

　　王一博还想继续问，但当他再去回想那个枕边人，却什么细节都想不起来了，好像真的只是他一个未做完的梦。

　　“少爷？您，没事吧？”管家担心地看着王一博逐渐迷茫的脸。

　　王一博张了张嘴，想再次尝试呼唤那个人的名字，可出口的却是带着哭腔的一句：“对啊，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