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第一次爆发 ...
-
1988年9月汉城奥运会前三天
此时，德善已经在学校请假，不去上课了。开始在训练场正式训练有一些日子了。德善是这些举牌小姐中年龄最小的，也是仅有的三个高中生之一。有专门做奥运会特别节目的电视台回来这边采访举牌小姐，德善是其中一个，德善已经由奥运会的专门的化妆师化好妆，正在化妆间焦急的等待着采访。紧张地照着镜子，一会儿画几下眉毛，一会儿拿着粉扑在脸上拍拍，又拿起发胶喷在头发上定型，正捯饬头发时，化妆室的门被一个小姐姐打开，“德善呐，他们要你现在去训练场。”德善猛的一回头，“内”连忙起身拿起身边的写有“马达加斯加”的牌子，就跑向训练场。
记者摄像师一行共三人，德善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调整设备。德善问了声好就在一旁等待。正式开始采访前，记者说：“同学不要紧张，问你什么说什么就行。”“内，知道了。”德善嘴上说着好，但是真的紧张，还是不能放开自己，记者又说“首先请你做下自我介绍吧。”说完将话筒对着德善。“大家好，我是88年汉城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举牌小姐，双门女高二年级的成德善。”这自我介绍德善基本上是一字一句的说完，记者点点头又说，“听说，你是举牌小姐中的年龄最小的，有没有什么特别辛苦的事情跟大家分享一下？”德善依然是紧张，但也比刚刚好了很多，“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其他的举牌小姐姐们，对我像亲妹妹一样，一点也不觉得辛苦。”“那也要说一件辛苦的事呢？是什么？”德善后来回忆的时候，她觉得这个记者太讨厌了，其实她感觉所有记者都讨厌，特别喜欢追问一些大家不喜欢的事情，爱刨根问底。“能够参加这次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开幕式，已经是我的荣幸了，就算有过辛苦的时候，但是强大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也使我马上克服困难，继续练习。”
“作为举牌小姐觉得很骄傲，所以应该会更可惜吧？”“内？”德善睁大眼睛疑惑道，“什么时候知道的，马达加斯加决定不参加的消息。”德善基本上当时已经震惊成表情包了，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相信，“昨天马达加斯加最终决定不参加奥运会，作为马达加斯加的举牌小姐应该觉得很可惜吧。有什么想说的吗？”德善眼里泛着泪光，记者又接着说，“看来还没能从冲击中缓过来，话说前半年不是在酷暑下遭了不少罪吗？”德善想起这些日子受的苦，终于忍不住，眼泪就要流出来了，“成德善是真的很可惜，虽然可惜，但也对全国国民说句话吧。”德善，擦了擦眼角，说“虽然我不能参加奥运会开幕式了，但我会比谁都更用心的为这次汉城奥运会加油和祈祷。世界来到汉城，汉城走向世界。加油！”
德善回到化妆室，呆呆地坐着，新闻正在播放着“比赛前三天马达加斯加最终宣布不参加汉城奥运会”德善眼泪终于是连成线一般往下流。后来德善形容那种悲伤，比跟成宝拉共用一个生日蛋糕还难受，至少，在她前十八年的人生里，是最难受的。当然了，18岁的生日没有过完，着难受的有些许的早。
德善因为难受，收拾好自己，换好衣服，就打算走回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游荡着，等到走回胡同已经过了平时的晚饭时间，一家人都到家了，就差德善一个人。跑腿回来的余晖看见了德善走在前面，开心的甩着手里的东西说，“二姐，你怎么才回来，我要饿死了。”正说着余晖就拉着德善回家。今天是宝拉的生日，宝拉已经戴着生日礼物新眼镜臭美了半天，等着德善回来，大家聚在一起，宝拉坐在中间，德善也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跟一家人一起唱了生日歌，“森日粗卡哈米达~森日粗卡哈米达~~”宝拉许了愿望，吹好蜡烛以后余晖着急要切蛋糕，德善爸连忙拦了下来，“等一下，还有用。”从蛋糕上拿下来三根蜡烛，德善爸妈一起把其他蜡烛点起来，疯婆子成宝拉竟然也有些不自在，“接下来是我们二女儿的生日party。”德善爸妈还有余晖开始唱起了生日歌，德善忍着不说话，但还是在三人唱起歌时忍不住了，“我不是说了，我不跟姐姐用一个生日蛋糕，为什么每次都不听我的话。我不是说过，我不想跟姐姐一起过生日了吗？”德善妈尴尬的说，“今年一起过，明年开始单独给你过？”“去年也是这么说的，前年也是这么说的，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我好欺负吗？为什么不给我煎鸡蛋？我那么喜欢煎鸡蛋，为什么只给余晖吃世界杯？还有炸鸡，是大叔买给我和清夏的。鸡腿就给姐姐和余晖。我也爱吃鸡腿好不好？”老二的德善，可能是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哭，也可能时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诉说自己心里的郁闷。“德善那”妈妈有些心疼的想要接着解释，却正好戳中了德善心里的点，“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德善？姐姐是宝拉，弟弟是余晖，为什么我的名字是成德善？”德善大喊一声，跑了出去。一家人被说的很是难受，宝拉和余晖也因为这些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地方觉得难过，戏剧般的是，在一家人静默的这段时间，电视机又传来了新闻“马达加斯加等国，因为政治问题，决定不参加本次奥运会... ...”一家人互相看了看，也不知说什么好。
德善跑出家门以后，就坐在了台子上，开始大哭，德善也说不好到底在为什么哭，就是很难过，就是很想哭。可能最重要的还是这么长时间的辛苦都白费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卑微老二可以出头的机会丧失了，也有可能是为这么多年因为是老二而受过的苦而哭泣。其实在说话前，德善自己也没有想到过，原来这么讨厌老二的身份。“别哭了，丑死了。”“嗝”德善听见声音抬起头，打了个嗝。正焕递过来一张纸，“本来就丑，还不知道多笑笑。”德善拿着纸擤鼻涕，然后问正焕，“我笑起来很好看嘛？”正焕一脸嫌弃的看着德善擤鼻涕擦眼泪的，然后说，“好看好看，你比谁都好看。”德善傻乐了一声，正焕接着说，“明天还得训练呢，可别哭了，全胡同都听见你在这哭。”德善听说“训练”两个字立刻又哭了出来。正焕莫名其妙的回家了。
次日，德善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学着清夏的精心做的笔记，德善看着清夏这么讨厌写笔记，字体属于狂放派的人，能把笔记做的这么清晰明了，自己却没有成功去举牌子，又开始发起呆来，清夏叹了口气，德善这样已经一个上午了，但确实也没办法安慰，又赶上昨天是宝拉生日，德善每年都要颓废一次。“德善啊，你出来一下。”清夏看德善没有听见班主任再叫她，右手在德善眼前晃了几下，“老师找你。”德善出去的时候是怂拉着脑袋，“德善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啊？”德善懵懵的看着老师，“有个女生被淘汰了，所以，你因为表现的很好，又被选回去了，你又能去开幕式举牌子了！”老师激动的说，“啊！”德善大叫了一声，一把抱住老师。等德善回到教室的时候，是一蹦一跳的回到座位上的，德善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的激动，“清夏啊，我现在要收拾东西去训练了，我又被安排到举另外一个国家的牌子了。”“啊！”清夏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抱起了德善，两个人原地蹦了起来，前座的两个小姐妹也一直很关注德善清夏二人的动态，听见德善说又能举牌子时，也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1988年9月17日奥运会当天
令人期待的奥运会开幕式终于要开始了，因为德善的再次参加奥运会开幕式，双门洞的所有邻居们都在家里守着电视看直播，正焕一家四口都守在电视机面前，金社长更是用录像带准备录下德善的镜头以后反复看。善宇家也早早的围坐在小桌子附近，珍珠开心的蹦来蹦去。凤凰堂还有刘女士夫妇都要看着店，所以在店里看直播。清夏有一张奥委会送给德善的票，所以去了线程。
德善爸问余晖：“还有几个是德善啊？”距离德善出场的时间越来越近，余晖和爸爸妈妈激动的守在电视机前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了德善的出镜，“还有两个，二姐马上就出现了！”“宝拉啊，快出来，不然就看不见了。”德善妈向屋子里的宝拉喊道，“不看。”宝拉可以说是口嫌体正直的代表人物，但也躲在屋子里，变换各种姿势偷听客厅里的动静。德善终于举着牌子出场，双门洞的家家户户都开始欢呼起来。金社长开心的，在电视机前面做着他和德善的经典打招呼动作“哎一古，成社长，见到你很高兴。”。就连正焕也露出了传说中的神秘一笑。这边，德善妈妈抱着电话，开始各种煲电话粥，炫耀着自家美丽的参加奥运会开幕式的二女儿。
奥运会开幕式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德善又有跟其他国家的运动选手，还有代表团的成员的互动，所以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其实德善啊，虽然我带了相机照你，但是吧，他们送你的这张票实在太靠后了，我根本就看不清，而且相机也照不清楚。太可惜了。”清夏拿着自己手里的傻瓜相机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以后，不在会场里，也能用照相机照出来在里面走的人呢？”德善笑笑不说话，心想：这孩子怕是学傻了吧，怎么可能呢，隔一条马路都照不清楚的相机，怎么可能会照那么远。两人又说起了别的，没多久就进了胡同里。刚进胡同就看见德善爸爸在等着德善清夏就先回家了，“那叔叔我先回家了。德善明天见。”
德善跟清夏告别以后，德善爸爸拉着德善去了巷子口的小商店。两人坐在外面的台子上，德善将从选手那里收到的小礼物一件件的拿出来跟爸爸分享，每一个小礼物都有它的来源、意义，德善也一一讲给爸爸听。“啊！鸽子死了好可怜，我也带回来了。”德善爸爸连忙说，“德善那，不用打开看也行的。你收起来，爸爸给你看样东西。”爸爸转身从店里拿出插上蜡烛的蛋糕，一根一根的点燃18根蜡烛，“森日粗卡哈米达~森日粗卡哈米达~wuli萨朗德善呐，森日粗卡哈米达。”德善含着泪光的吹了蜡烛。“阿爸也不是从出生就是阿爸，阿爸也是第一次当阿爸。我们德善太乖了太懂事了，就是爸爸的小棉袄，所以爸爸不能总是在第一时间直到你的感受。所以我们德善啊，多理解爸爸吧。”德善爸爸一手端着蛋糕，腾出另一只手来摸了摸德善的头发，“我的女儿都长成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姑娘了，还参加了奥运会的开幕式，多么厉害啊。”
德善后来说，那次生日是真的最难忘的，参加了奥运会开幕式，还吃到了18岁才吃到的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爸爸有跟自己说了很多暖心的话，真的是超级感动，但这个感动，仅仅维持了几个月，到了冬天，双门洞煤气担当又出道时，德善又回归了以前的“正常”生活。她觉得自己因为经常闻比宝拉还有余晖多的CO，有些许的傻气，应该是很难摆脱“特功袋”的称号了。
德善日记：爸妈也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第一次爆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