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跑团记录》槙日

38、恐怖渡轮（二十二）

　　系统的回答让莱薇愣了一下。

　　随后她就把地上还在倔强的那只小兔崽子抓了起来抱在怀里狂rua了一顿，小兔崽子被她rua得软成一滩，一边发出不知是表达舒服还是表达不悦的唧唧声，一边瞪着唯一那只眼睛看着她。

　　另外几个人看着这个场景，满脸复杂。

　　太猎奇了，她是怎么才能对那团泛着石油光泽和有着沥青质地的史莱姆下手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毛式审美吗？

　　莱薇对他们的目光视若无睹，她在舱室里翻出了一个本来是用来装救生衣的帆布包，然后在修面前打开。

　　小兔崽子虽然因为虚弱，意识和认知能力都有点退化，但是他马上就明白了莱薇的意思，慢慢地钻进了背包里。它的体积本来相对这个背包而言还有点大，不过他很快就压缩了自己的身体，不多不少，刚好装满了整个背包。

　　莱薇拉上了系绳，背在了身上。

　　“你确定要带它去……？”岛田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它有被操纵的先例，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帮鱼人是通过什么手段控制它的。”

　　“不然呢？”莱薇反问，“留他呆在这里也并不安全，现在的我是你们当中唯一可以压制它的人，比起到时候出岔子，不如让它一直留在我的视野里。”

　　诚如她所言，在场的除了她和亚当外，其余三个人车的都是没有战斗力的弱鸡卡，亚当要保护李木木，而李木木是绝对不肯和这样一只生物同处一室的。

　　爱德华听完两人的交谈，默默地将那句“不如现在消灭掉它”给吞回了肚子里。

　　黑色的鱼人已经打开了门，岛田和莱薇跟着她走了出去。

　　在两个人离去之前，亚当忍不住开口：“你们确定就你们两个去么？呃……我是指你们两个人都和他们正面冲突过，继续露面的话会不会被直接攻击？”

　　“确定。”在莱薇回答之前，岛田已经斩钉截铁道，“你们做好之前商量好的事情就可以了。”

　　亚当顿了顿，没有继续阻拦。

　　他们前一天晚上已经分配好了任务，为了避免一波团灭，今天参加买拍会的只有莱薇和岛田。

　　岛田临行前瞥了亚当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和莱薇一同跟上了黑色鱼人的步伐。

　　走远了后，莱薇才再度开口：“你放心留他们三个在那里？”

　　岛田皮笑肉不笑道：“布尔加宁小姐，我想提醒你一下，只有两个人的我们才是属于劣势的那一方。”

　　莱薇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这个讲话拐弯抹角九曲八折的日本侦探聪明得很，如果拍卖会是必死的局面，他肯定不会毅然前往。

　　岛田看向了莱薇，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觉得这场拍卖算什么？”

　　“复仇？”

　　岛田摇了摇头：“不是复仇，如果只是复仇，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地进行这些环节，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莱薇想了想，觉得岛田说的不无道理。

　　比起复仇，这更像是一场恶劣的舞台剧，每个人都被标定了上场的顺序，依次上演那些过去发生过的往事。

　　“我们可能搞错了一个前提，就是将那帮鱼头人当做了‘伸张正义’的使者。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一帮异种会遵循人类世界的伦理道德替冤魂复仇？”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一切都是它们主导的呢？如果这不是什么复仇，而是一场有计划的仪式呢？”

　　岛田停下了步伐，他们已经步行至了宴会厅的门前，门的彼端已经传来了喧哗的声音，看来其余乘客已经到齐了，想必那些乘客经受了两日的折磨，心理承受能力都已经抵达了极限。

　　黑色的鱼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号码牌，递给了莱薇。

　　莱薇看了一眼岛田，对方朝她点了点头：“收着吧，这才是真正的入场券。”

　　“你不拿么？”

　　“也是保命符。”岛田淡淡道，“你救过我一次，现在扯平了。”

　　莱薇接过了号码牌。

　　见莱薇收下了号码牌，黑色的鱼人张了张口，一阵不成调的震颤从它牙齿之间摩擦而出：“p……plea……se。”

　　莱薇有点复杂地看了一眼这条黑色的鱼人。

　　如果之前岛田翻译的那些内容都是真的，那她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在这海上飘荡了数百年？

　　她现在的处境也容不得她去同情一个异种了，只求这条鱼人之前说的都是实话。

　　门被打开了，黑色的鱼人已经退下，只留下了她和岛田，一时之间暴露在了开阔的空间当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站在舞台中央的“老熟人”拍卖师亦是如此。

　　就像有无数盏聚光灯交汇在了他们身上。

　　“小老鼠又回来了，还是两只。”拍卖师似乎并不意外莱薇的出现，只是朝她彬彬有礼地颔首致意，只是当它的目光落在了莱薇手上的那张号码牌时，游刃有余的语气似乎出现了一丝动摇，“不过看来你们似乎得到了一些小小的助力……不过这也不是问题。”

　　明明是个非人的怪物，它的措辞和行为却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老绅士。

　　“既然都回来了，那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它说。

　　岛田和莱薇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还是二楼的老地方。莱薇还找到了安德烈，对方除了胡子拉碴了一点外，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任何粗暴的对待。

　　安德烈看见她还活着，热泪盈眶：“抱歉，我很抱歉……我还以为你已经……我不该因为一时兴起带你上船的。”

　　如果是平日，莱薇兴许还有点余裕耐心安慰他，但是现在她着实没有这个心情。

　　“我早就说过了，珍惜生命远离好奇心。”莱薇走到他身畔坐下。

　　“对了，你的表弟……”

　　莱薇恍惚想起了安德烈还不知道修就是当时追杀她的怪物，便随口打发道：“他还好好的。”

　　她轻轻拍了拍摆放在腿上的背包，里面的幼崽似乎还在睡觉，并没有动弹。

　　安德烈仍然一脸歉意：“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抱歉了。”莱薇凝视着他碧色的双眼，“你已经经历了两场拍卖了，你也知道这所谓的拍卖会到底是什么性质，对吧？”

　　安德烈点了点头。

　　纵然一开始被这些超脱常理的东西吓得魂不附体，现在也只能接受现实，按照这些怪物安排的进程走。

　　“那现在给我认真回想一下，你以前都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安德烈认真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大学的时候脚踏两条船算吗？你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会儿精力旺盛，我发誓是那个乌克兰女人先爬上了我的床。要早知道那女人就是为了我的宏观经济小组课题的数据图才跟我睡觉，我绝对会在派对当晚拒绝她递给我的那杯耶格……”

　　“……”莱薇揉了揉太阳穴。

　　她算是确认了，安德烈只是一个自带了风流tag的傻逼，无害的那种。

　　安德烈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表情，然后有些低落道：“我那会儿还追过你，但是你总是不给我好脸色，我一度还以为你是个蕾丝边，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你只是不喜欢我这一款，你喜欢搞刺激一些的。”

　　莱薇：……
　　莱薇：？？？

　　安德烈没有注意到她的困惑，自说自话地酸溜溜补充道：“我还以为你阔别数年来找我是又对我有意思了呢……哎，也是我自作多情。”

　　老兄你能不能不要突然陷入回忆杀和开始自爆？

　　莱薇一脸问号。

　　原来你借她钱给她订酒店请她吃饭都别有所图？

　　而且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你不要再自爆自己的青春黑历史了好吗！

　　莱薇平复了一下呼吸，将已经跑火车的话题转移到了正轨：“亚当和我说这艘船其实是你家族名下邮轮公司的船。”

　　“是。我和那个家断绝太久了，况且他们什么领域都有所涉及，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安德烈拿起了之前的邀请函，递给了莱薇，“这个火漆封缄，最中间的图案是我家族的族徽，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的，我祖父那一代就彻底分家了，我根本没见过这个徽章几次。”

　　那你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了？

　　难不成你也过了个灵感？

　　莱薇觉得很草。

　　拍卖师留给他们的寒暄时间不多，最后一场拍卖已经拉开的序幕。

　　拍卖师又敲响了串铃，铃声让会场一瞬间肃静下来。

　　所有乘客都多少都猜到了今天轮到了自己接受处刑，惊惶地等待着拍卖师的审判。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但是看看我们的‘展柜’，还有上百件拍卖平等待我们的处理，实话实说，我有点担心今天能否准点结束这场拍卖。”拍卖师说。

　　没有人应声，因为它现在的话落在他们耳中跟“今天能不能准时杀完所有的猪”无异。

　　“况且就在昨天，我们的买家里面出现了不遵守规矩的害虫。”

　　它说完，身后的帷幕骤然落下，一具被锁链捆绑住的骷髅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过侦查。】
　　【[莱薇]进行侦查检定: D100=89/70，失败。】
　　【可怜的小聋瞎，你的骰运终于迎来了耗尽的那一天，你就觉得这是具骷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觉得这些鱼头人真是无聊，成天搞这种野鸡活动，你心如止水，非常平静。】

　　莱薇看向了身侧一直默默无言的岛田：兄弟靠你了。
　　岛田：……

　　【[岛田行人]进行侦查检定: D100=38/85困难成功。】
　　【岛田你目光如隼，不愧是专帮少妇抓拍丈夫出轨的带侦探，你眼尖地发现了一件事，即便骷髅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长期的浸泡褪色腐烂，但是你仍然从轮廓中辨别出了它原本的款式，这是一件旗袍。】

　　岛田：“那是叶晗，叶晗的亡骸。“

　　莱薇一惊，连忙将目光转移到了舞台上。

　　但是太晚了，拍卖师掏出了它的拍卖槌，高高扬起：“各位买手，如果不想自行处理商品，你们可以选择让我们替你们进行‘代处理’，为什么要违背约定，随意丢弃它们呢？”

　　它话音落下的同时，木槌也重重落下。

　　骷髅张开了口，空洞的嘴中响起了一阵尖锐刺耳的悲鸣，随着鱼人一点一点将其砸成凿粉，逐渐消匿。

　　拍卖师招了招手，一条鱼人很快就拿着扫把上来，把那滩骨灰扫走，丢进了垃圾桶里。

　　莱薇捂着嘴，终于明白岛田之前那句话的意思了。

　　这帮鱼人根本就是一群混乱邪恶阵营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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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南方的朋友们，今天又有人渡劫了，我们这边被劈停电了，本来今天的双更只能推迟到明天或后天了，反正周三之前必有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