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丝的画》落枕的凉白开

5、第五章 巷子（五）

　　陈老走得慢，由管晴晴陪着晚点到，吴青和另外几个协助人员先赶了过来。
　　任凡正瘫在地上大口喘气，那把菜刀是开了刃的连马路都能切出口子来，这要是劈在自己身上，怕是要掉胳膊掉腿了。
　　而那女人显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被四个人合力按在地上，只听四周传荡着她尖细的叫声。吴青盯着她看了一会，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头顺着气味发现了任凡手里因为方才紧张，已经被捏烂了的包子。
　　“你那是什么，给我。”他声音不大，穿透力倒是很强，任凡被他吓得一哆嗦，这才发现手里黏糊糊的。
　　“额，包子......”刚抬手借着路灯看了看，就被吴青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使劲捋了一把。
　　妈的手劲真大。这一下任凡也没能借他的力站起来，只好又跌坐回地上。手掌还顿时有些火辣辣的疼。
　　“不像是普通动物的肉。”
　　他的一句话顿时引来周围几人的注意。
　　“不是普通动物的肉？那是什么肉？”钱秋迎本来还有点饿，这下听他一说，瞬间饱了。吴青却只是皱了皱眉，没出声。
　　“不用去十号了，是我想错了。”
　　“陈老！”
　　金崆本来一直盯着吴青手上那包子的残渣，听见陈老的声音，忙转头上前去搀扶对方。
　　“衣食住行，前面三个受害者，前两个都找到了第一现场，分别在试衣间和车里。第三个不出意外是自己家了，而这第四个......”
　　“是人肉。”吴青转头向着欲言又止的陈老点了点头“衣食住行最后的‘食’，不是指十号巷子，而是这家包子铺。”
　　任凡依旧瘫坐在地上，脑袋却比刚才更发蒙。
　　这个老爷子就是陈老？自己差点咬了一口的是个人肉包子？那个店家......那个小女孩！
　　管晴晴刚要上前去拉他起来，却被他一个鲤鱼打挺躲了过去。
　　“那个小女孩！”众人视线又随着他指的方向回到了那家包子铺门口。
　　什么都没有。
　　来押送那店家的警车来了，钱秋迎抿了抿嘴，以为是任凡方才受的惊吓太大，这会在胡言乱语，便想叫金崆带他先走，结果一个回头就看到了一只摆在墙角的破旧布娃娃。
　　“我累个去！”他吓得直接伸手抓住了旁边赵诠的胳膊，因为使得劲太大，对方那一双死鱼眼都一下子瞪得溜圆。
　　“这啥玩意？也忒他妈吓人了。”带着歉意拍了赵诠两下，钱秋迎就要走过去细看。“就是那个！”任凡一嗓子给人震住了“那个小女孩怀里抱的！”
　　看着他大吼大叫的样子，陈老眯了眯眼，沉吟半刻开口问道：“你是说，我走之后，店里除了你和那个店老板，还有一个小女孩？刚刚她追你的时候在吗？”
　　任凡听见陈老开口问自己，闭上嘴冷静了下，思索着开口道：“是，那女的刚把包子端上来，就有个小女孩敲玻璃，要不是她......”边说边瞥了一眼吴青的手“我可能就吃了。而且明明我跑出来的时候，她还笔直地站在那，被我推了一把就不见了......”
　　“吴医生，这是剩下的几个包子。后厨我们排查了一遍，只发现了一袋肉泥暂时没法辨别种类，就一起带上了。”
　　负责查证的几个人已经陆续回来了，吴青反着脱下了手套递给对方，冲陈老点头示意了下，转身先离开了。
　　陈老沉吟半刻，忽然笑出了声。
　　“我老陈活了六十多年，出警怎么也得有四十来年了。这次竟然愣是没着重怀疑那店主人。还对着自己说了几遍人不可貌相，结果事实当真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