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汽水与女儿红》以和为乐

22、跨年

　　周五到周天会放元旦节，所以周四就把实验课结束了，但是下周还要接着上。
　　周四晚上沈星桥和沈秦秦十点半跑出去吃了顿烧烤，还打了包回来，给一寝室的人增加脂肪和体重的罪恶。
　　因为沈秦秦明天要和高中同学去跨年，后天下午再回来，所以，今天就提前和寝室的人一起过了。虽然寝室的其他人一边谴责她们两个，但是一边还吃得很欢快。
　　第二天一早，沈秦秦就出门了，寝室的人睡得沉，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沈星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多了，被窝太暖和，根本不想出来，赖在床上玩手机。
　　九点半的时候，孟冬发消息过来问她要作业，她顺手发给了他，后面孟冬就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略微思索了一下，她最近都忙着复习，没什么安排，就说没有，寝室的人也都出去了，只剩她一个人，孟冬就说去看电影，是一部叫《追击者》的悬疑警匪片，沈星桥对这些一向感兴趣，愉快地答应了下来，约定好吃了午饭就一起下山去看。
　　十点半的时候，孟冬就催她出门，说是出去吃午饭，沈星桥还纳闷，为什么这么早就出去吃饭。
　　火速收拾好自己，背了个小背包就下楼，等在楼下，等了十五分钟都还没人下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掏出手机发消息给孟冬。
　　沈星桥：“外面风好大，我的心好冷。”
　　孟冬：什么？
　　沈星桥：孟冬，你大爷的，什么时候下来，我快冷死了。
　　孟冬看到这条消息深觉不妙，赶忙打电话给她，沈星桥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提示，滑向接听键。
　　不等沈星桥开口，孟冬马上认怂：“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马上下来，五分钟。”
　　……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的呼呼声，“星桥？”孟冬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从现在计时开始，五分钟之内你没出现在我面前，你就死定了。”沈星桥咬牙切齿地说。
　　“行行行，马上啊，我们马上就下来。”说完怕沈星桥反悔，赶忙挂了电话，又给萧怀疏打电话，催他快点，萧怀疏已经在下到三楼了，正准备去找孟冬。
　　“别别别，你快下楼，星桥在楼下等，快去帮我稳住她。”孟冬感觉看到了救星。
　　“星桥？她也要去？”萧怀疏并不知道孟冬也约了沈星桥，只当是他们两个人去看电影。
　　“对对对，快下去，快快快。”
　　萧怀疏挂了电话，已经走到一楼大厅了，透过玻璃门看到沈星桥站在外面，风有些大，把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她一直在伸手按住自己不听话的头发，奈何头发丝太多，胡乱飞舞，穿了件没有帽子的短款白色羽绒服，下面穿了一条深色的牛仔裤和一双马丁靴，很干练利落，但是因为冷，缩着脖子低着头来回踱步。
　　他推开大门出来，向她走去，走近了以后沈星桥低着头，还没发现他，看她这个样子，抬手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扣在她头上，又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帮她戴上，沈星桥愣愣地任他给自己戴帽子，围围巾。
　　上面还带着他的温度，很暖和。
　　回过神来，赶忙抬手去摘帽子，是一顶棒球帽，萧怀疏见状一把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
　　“你干嘛？”萧怀疏微微弯下腰和她视线平齐。
　　“这是你的，你会冷。”
　　“不冷，我穿得比你多。”又给她紧了紧围巾，无意间触碰到她的脸颊，触感很好，想捏一捏，但是有些冰冰凉凉的。
　　沈星桥感觉到有一个温度碰到自己的脸，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躲什么，又不会吃了你。”萧怀疏看她多这么一下不由得低笑。
　　“不习惯嘛。”她冲他笑，语气不自觉带了撒娇的意味，“你把帽子和围巾给我真的不冷吗？”
　　“不冷，戴着吧。”
　　“要不我把帽子还给你，你头发短，不保暖。”说完踮起脚强行把帽子扣回他头上。
　　但是萧怀疏身高高，她又穿的平底鞋，只能一手扶着他的手臂，维持平衡。
　　“行行行，你站好，我戴。”萧怀疏伸手扶了一把她的腰，防治摔倒，拗不过她只好把帽子规规矩矩戴好。
　　“哟哟哟，这是在干什么？”孟冬的身音传来，沈星桥立马看手机，刚刚好五分钟。
　　“孟冬，你不是说早点去吃午饭吗，我十点四十分就下来了，等了你半个小时。”沈星桥瞪着孟冬。
　　“这……”孟冬也没想到，沈星桥出门动作这么迅速，他十点半就叫她吃午饭，原本是想着她肯定会磨蹭，到时候出门差不多也是十一点，正好怀疏说的也是十一点，一切都很完美。
　　偏偏沈星桥不像个女生，又不化妆，动作迅速。
　　“我…以为你出门很慢，就提前半小时给你说，没想到你这么快。”
　　“这么说还怪我咯？”沈星桥想揍他。
　　“好了好了，错了，吃饭吃饭，好饿啊。”孟冬推着沈星桥和萧怀疏两个人往前走。
　　看他这样子，沈星桥有些疑惑：“怀疏也要去？”
　　“对啊，忘了给你说，本来一开始就是我和怀疏约好了的，后面我才约的你。”
　　“哦。”沈星桥笑了笑，“看在怀疏的份上，就不计较你了，下次再这样，我非揍你一顿不可。”
　　“不敢不敢。”孟冬在心里不住地感叹，不得不说，女人变脸的速度真是异常迅速呢。
　　三个人一起出去吃了饭，打车下山，上了车，沈星桥和萧怀疏坐在后排，没上车一会儿她就靠着车窗眯眼假寐，
　　“你怎么了？”萧怀疏搭着她的肩膀，凑过去看她。
　　晕车，她有些难受，感受到萧怀疏的接近，想伸手安抚他，萧怀疏看她抬手，下意识就握住，手里的那只手小巧绵软，但是冰冷的，他顺势把她的小手包住，给她暖暖，孟冬从后视镜只看到这一幕，偷偷抿嘴笑。
　　手上的温度让她很舒服，轻轻地嘤咛了一句：“我没事，有点晕车。”
　　“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说着又王沈星桥那边挪了一点，把她的脑袋从车窗上放到自己肩膀，顺手揽住她，沈星桥皱了皱眉，觉得这样不妥，挣扎着要出来。
　　“别动！”说着萧怀疏用了力气，把她按回怀里。
　　挣脱不开萧怀疏的桎梏，只好顺从地靠着，渐渐地就软下来，整个人像是一滩水一样，柔柔软软地在萧怀疏的怀里，他只觉得被充盈得很满足。
　　下山到电影院有40分钟的车程，萧怀疏一直都这么揽着，快到的时候，萧怀疏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到了。”
　　睁开眼，推门下车，一下车就蹲在地上，缓解自己的恶心感，晕车真是太难受了。
　　萧怀疏蹲下来拍拍她的背，“你这样，我们待会儿怎么回去。”
　　“没事，可以的，我就是挺久没有坐车有点不适应，等会儿就好了。”冲萧怀疏摆手，然后站起来，她缓得差不多了，拉了拉自己滑下去的背包带，“走吧，现在还有点早，三点电影才开场，我们现在去哪里。”
　　“随便逛逛吧，这附近什么都有。”孟冬提议。
　　“好呀。”三个人去逛了附近的服装店，书店还有饰品店，说实在的，沈星桥跟两个大男人逛服装店和饰品店很奇怪，所以都是晃一圈就出去，在书店待了接近两个小时，才出来去电影院。
　　到了影院取了票就差不多了，三个人进场找到位置坐下，电影开场半个小时，沈秦秦给她发消息，问她在哪里，沈星桥说在看电影，就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再过半个小时拿出来的时候，她看见沈秦秦发的消息，好多条。
　　看什么电影
　　在哪里看
　　什么时候回来
　　好看吗
　　和谁去的呀
　　……
　　和孟冬还有萧怀疏吗
　　你们怎么不叫我？
　　你怎么不理我
　　……
　　沈星桥看到这一对消息，还吓了一跳，看了看一一回复：
　　看的追击者
　　在山下万达影院看的
　　看完了就回来
　　还可以
　　和孟冬还有怀疏去的
　　你不是和你同学跨年去了吗，就没叫你
　　刚刚在看电影，手机在包里没看消息。

　　萧怀疏看沈星桥一直在打字，伸手把她的手机拿了，放进自己口袋，
　　“诶，手机。”沈星桥伸手去抢。
　　萧怀疏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抬了抬下巴，“看电影，这里光线暗，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我可以把手机亮度调暗一点。”
　　“不行，做一件事的时候认真一点。”萧怀疏放开她的手，把手机放在远离沈星桥一侧的包里。
　　得，拿不到了，萧怀疏一直致力于抢沈星桥手机这件事，规范她用手机的习惯，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不许用，只要跟萧怀疏吃饭手机绝对在他那里。
　　抢不过，只好专注于看电影，没想到等电影结束，天就变了，沈秦秦后面又给她发了一堆消息，但是因为手机在萧怀疏那里，没来得及回，沈秦秦可能有些生气。
　　她拿到手机看到手机的时候就觉得不大对，一边走一边发消息给沈秦秦，旁边孟冬也在问她，沈秦秦怎么会突然没头没脑地发了个哦过来，这下沈星桥就更确定了，沈秦秦就是生气了。
　　她发消息问沈秦秦：“你怎么了，我刚刚没看手机。”
　　沈秦秦：没什么。
　　沈星桥：生气了？
　　没想到沈秦秦突然莫名其妙地发过来一大堆话：对就是生气了，怎么了嘛，我还不能生气了？你们出去玩也不叫我，我还不能有脾气了？
　　？？？
　　沈星桥一头雾水，她不是说，她明天才回来吗？
　　沈星桥：你回来了？
　　沈秦秦：没有。
　　沈星桥：对啊，你又没回来叫你干嘛，叫了你又不会来。
　　沈秦秦：可是你们出去玩就不给我说一声吗。
　　沈星桥脾气也上来了，停住脚步，开始啪啪啪地打字，“什么不给你说，我们也不必走哪里去都要给你报备吧，没那个义务吧？你这么突然来的脾气是怎么回事，干嘛呀而且，我也没有提前和他们俩约定好，今天上午孟冬才给我说，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和孟冬，都不知到怀疏也要去，你说，如果当时九、十点给你说，叫你回来看电影，你回得来吗？而且孟冬也是看我一个人在寝室，才叫的我，你有问过我来龙去脉吗，就这么发一顿脾气。”
　　萧怀疏和孟冬没说话，站在沈星桥的旁边等她发消息，他们俩也看出来了沈星桥有些生气，没说话。
　　发完消息，垂下手，有些无奈，有些委屈，沈秦秦莫名的脾气搞得她很难受。
　　“走吧，去外面打车。”沈星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拽上萧怀疏和孟冬往外面街道走。
　　沈秦秦：我只是觉得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你们出去玩我都不知道。
　　沈星桥看了一眼消息，按了按太阳穴，觉得也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她真的觉得自己没错，不会去道歉。
　　沈秦秦发完上面一条消息就开始给她分享自己玩的东西，东拉西扯，转移话题，沈秦秦性子骄傲，从来不会道歉，但好在两人平时并没有很多矛盾。
　　要不是了解沈秦秦，估计沈星桥还会跟她吵一架，就当她小孩子脾气好了，也没什么。
　　孟冬看沈星桥脸色好了很多，还有些些笑意，就问她：“怎么回事？”
　　“怪我们出来玩没叫她也没告诉她。”
　　“她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嘛。”
　　“我也是这么想的嘛，她冲我一顿脾气发得我烦躁。”
　　“现在呢？”
　　“好了啊。”
　　“这么快？”
　　“给她说了一下，她就开始转移话题了，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呗。”
　　……
　　孟冬不是很懂两人的相处方式，这件事明显是沈秦秦的脾气来得奇怪，转移话题就这么翻篇过去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相处方式，她们俩也许觉得这样挺好的吧。
　　出了电影院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回到学校也才六点多，三个人在外面的饭店吃了饭，沈星桥致力于化今天的不开心为食欲，晚上吃了很多。
　　“我的天，撑死我了。”长舒一口气，沈星桥放下筷子，晚上食欲过于旺盛，吃得有点多，实在是太撑了。
　　萧怀疏和孟冬看她这个样子笑了笑，可可爱爱。
　　回去的路上，路过操场，看到操场上很多人在运动，沈星桥觉得很罪恶，中途不想回去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转两圈消消食。”
　　孟冬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先回去了，怀疏呢，你现在回去吗？”
　　萧怀疏摇了摇头，“我陪她转转。”
　　孟冬听罢，转身就走，嘴里喃喃地说：“我就知道。”他就不该问，白吃狗粮。
　　萧怀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往操场走，吃那么多，也没办法跑，只好和萧怀疏在操场内圈，慢慢地走。
　　“觉得今天的电影怎么样？”萧怀疏手抄在裤兜里面，配合沈星桥的速度，放慢脚步，跟她肩并肩走着。
　　“很好看，我特别喜欢这种警匪片，看着很带劲的，还有那种破案剧，也很好看，你看过法证先锋，还有飞虎队那种剧没有？诶，你知道欧阳胖胖吗，还有黄宗泽，男神啊！”沈星桥说起这些都是一脸崇拜花痴。
　　“欧阳胖胖是谁？”萧怀疏不追星，也不怎么看剧，并不怎么了解她说的两个人，但是他更好奇这个欧阳胖胖，这么可爱的名字是谁。
　　“欧阳震华啊，胖胖的男神。”沈星桥简直就是星星眼。
　　“哦~他长得很帅吗？”能让她这么喜欢的人，会不会是长得很帅的。
　　“没有，给你看看。”说着掏出手机搜索照片给萧怀疏看，萧怀疏凑过去看，确实胖胖的，难怪叫欧阳胖胖。
　　整个过程都是沈星桥叽叽喳喳地说欧阳胖胖，看得出来她真的挺喜欢他。
　　两人走了四五圈，沈星桥就不行了，嚷嚷着脚疼，想回去了。
　　“这才走没几圈，你不是很撑吗？”萧怀疏都还没活动开来，沈星桥就吵着要回去了。
　　“脚疼。”沈星桥站定，委屈巴巴地抬头望着萧怀疏的眼睛，是真的脚疼，今天这双鞋子不适合走太多路，左脚的脚掌和脚踝都很疼，抬脚转了转脚踝，放松一下，摇摇晃晃地站着，萧怀疏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虽然包裹着羽绒服，但是依然纤细绵软。
　　“走吧，回去回去，很疼吗，要不要歇会儿，还能走吗，我背你？”
　　“不不不不，我可以，走慢点就行。”还不至于到要人背这么娇气的程度。
　　两人慢悠悠地走回寝室。
　　“新年快乐！”沈星桥快进寝室门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带着些许冬日的暖阳，单是听这个声音和语气就可以想象萧怀疏脸上带着笑意。
　　沈星桥低头，抿嘴笑了笑，眼里闪烁着灿烂的星辰，转过身来对着萧怀疏笑：“怀疏新年快乐呀！”
　　说完，也不管脚痛，从门口跑向萧怀疏。
　　他看着那个俏丽的身影扑过来，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沈星桥稳稳地落在他的怀抱里面，带着清新的发香和柔软的触感，像是曾经突然闯进他的世界。
　　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抱了满怀的笑意与温暖，沈星桥手抱在萧怀疏的腰上，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偷偷笑着，像是多年夙愿圆满了一样，萧怀疏嘴角上扬，微微笑着，把手轻轻虚扶在她的后背。
　　很安静地抱了一小会儿，沈星桥觉得不太妥当，就放开了，低着头，稍微有些羞涩，刚刚头脑一人冲过来，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萧怀疏看她这个样子，软怂软怂地的，像只兔子，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上去吧，新年快乐，回去拿热毛巾敷一下脚，或者泡个脚。”
　　“好，你也是呀。”
　　“嗯，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什么地方？”沈星桥一下子抬起头来，眸光明亮，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者好像是萧怀疏第一次说约她出去。
　　“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萧怀疏轻笑了一声。
　　“啊~快说嘛，你这样吊人胃口很难受啊。”沈星桥两根手指扯了扯萧怀疏的大衣袖口。
　　“行了，我是不会给你说的，明天你就知道了，快回去。”萧怀疏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完转身就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还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再见。
　　沈星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双手捂着脸傻笑了半天，才瘸着腿回去。
　　回了寝室洗漱完就早早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