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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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莹跪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拭擦傲龙殿的地板，昔日细腻光洁的手上大小伤痕、淤青无数，有切菜时切到的，有擦桌子时碰到的，有捶衣服时砸到的……一沾水穿心的痛，洛莹咬紧下唇，将痛呼强自忍下。
那天晚上，皇上将漠和风华打入天牢，秉退众人，划开自己的手心与她受伤的手紧紧相贴。“洛莹。”他说：“从此后我和你血脉相融，你就再也逃不开了。”
然后，他就那样紧握着她的手，在冰冷的地板上狂乱的要了她。他如受伤的野兽般一遍遍的低呜：“你是我的，洛莹，不要离开我。” 她一次次的应他的要求承诺：“赫，我会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此时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反而像个被遗弃的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在痛与欢欲之间，洛莹对龙炫赫头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
清醒后，龙炫赫冷冷的对她说：“今天开始，你来傲龙殿侍候朕。你不想见朕，你想走，朕偏要时时刻刻与你相对。别再想逃，洛莹，否则，信不信朕会诛了你洛家九族？”
他狭长的眼眸半眯，他的目光狠裂无情，他的笑意冷残决绝。洛莹苦涩的点头，皇上已这么恨她了呀！可又怨得了谁呢？
当天，她就搬进了傲龙殿。皇上的衣食住行全由她亲手照料。穿衣起居还好，打扫做菜的事十指未染过阳春水的她哪里做得？有次，她切到了手，御膳房里一位好心的御厨帮了她，皇上知道后，立刻将御厨拉出去杖责五十，直打的皮开肉碇。惜云怕她辛苦，偷偷跑来替她打扫过两次，不知怎么被皇上发现了，现在惜云被调去柴房劈材。至此，再没人敢帮她做事，她也不肯再借他人之手。
现在才知道，看似简单的东西做起来这么难。
虽有大厨在旁边指点，但她十指无一完好，切伤烫伤无数次。做出的菜更是惨不忍睹，难以下咽。想来，以前，她的挑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皇上密封了消息，除了他们四人和当场几个侍卫，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太后来为她求情，皇上静静的听完，只说了一句：“您问她自己。”她摇了摇头，婉拒了太后的好意。
“怕朕灭了你的九族吗？”太后无奈的走后皇上这么问她。
她低头不语。心里清楚不只如此：清晨她为皇上整妆梳头，送皇上出门早朝。白天皇上处理公事，她或洗衣打扫，或调理三餐。晚上皇上与她相拥而卧，抵死缠绵。每天，她像个普通的妻子般，操持家务，盼望着丈夫归来。他如个寻常的丈夫一样，吃着妻子为他准备的饭菜，讲讲今日的收获。
此时，他不是帝，她不是后。
他只是夫，她只是妻。
日子虽辛苦，然她甘之如饴。
好想让时光就这么留住，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不知不觉中，地板已擦洗完毕。一个月下来，她的速度快了不少。洛莹站起身来，揉揉因久跪而略显酸麻的腿。看看时辰，皇上快要下朝了吧，她要去端为皇上准备的燕窝粥。她还真是笨，仅一碗粥做了十几遍皇上仍不满意，希望这回能合皇上的味口。
沿途碰见的一些丫环太监虽仍向她行礼，但言语间却没了以前的恭敬、讨好。宫中的下人最为势利、浅薄，她失势至此，目前处境连最低级的宫妃都不如，若不是尚有太后照应，只怕在她面前出言讥讽，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洛莹虽感叹世态炎凉，心下却并不怎么在意。名利如过眼烟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为这虚无飘渺的东西付出的还少吗？
端着粥进门，见龙炫赫已在太师椅里坐着，幽沉的黑眸紧锁住她。洛莹突得有种不详的预感，手一抖，手中的粥差点洒出，忙稳了稳心绪，走到龙炫赫身旁：“皇上，请喝粥。”
龙炫赫接过，瞧见她手上又新添了一道伤口。
白天他要她干活，动不动就发怒打翻她辛苦做好的饭菜，弄脏她擦好的地。晚上他要她侍寝，完全不理会她的疲惫，尽情的在她身上发泄他满腔的怒火□□。
现在她的手已是伤痕密布，她的身形日渐消瘦，小脸尖削憔悴。只有那双眼睛仍晶亮有神，他常常注意到她秋水般的剪瞳目悄悄瞟向他，似有笑意，似有情意。
低头喝粥，垂眼时触到她掌心深深的剑痕，触目惊心，那是她背叛你的证据，龙炫赫，你又要被她的虚情假意所欺骗了吗？
抑郁的火苗再次窜起，他用力将手中的粥摔在地上。“这么难喝，想药死朕吗？”
洛莹惊慌的跪下捡破碎的瓦片。“皇上息怒，是我笨，我马上重做，皇上息怒。”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朕面前自称我。”无事生非的本领他也强的很。
“臣妾……”她忙改口。
“臣妾？哼！你以为你还是朕的皇后吗？”继续找碴。
洛莹一时椤住，她不是皇上的皇后吗？那她是什么？
“白天你是朕的奴婢，晚上你就是朕的妓女。洛莹，你给朕记清自己的身份！”龙炫赫无情的说，存心不要她好过。
原来在他心里：
他不是她的夫，她也不是他的妻。
她是奴婢，她是妓女。他是主子，他是恩客。
皇上依旧是恨着她，恨她入骨！
这才是她该得的，才是她的命运，背叛的人哪配得到怜爱？哪配拥有幸福呢？
“奴婢记住了。”她说，心头酸甜苦辣百感交集。
龙炫赫怎知洛莹的万般滋味？眼见她平淡如常，更为烦怒，她果然不在乎，她从不会在乎他说什么。“朕想到处罚另两个孽帐的方法了，今晚你跟朕去参观吧！”
本不想让她知道的，现在他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折磨她、看她痛苦是他仅剩的念头。
爱之越深，恨之越切！是不是爱恨原本只在一线间？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