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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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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武馆，市里最古老的武馆，古老到只剩一个武师，那就是白柯老爹本爹，白寅礼。
那天傍晚，邻居都听到白寅礼的怒喝声，大家知道，定是白老那不孝儿回家了。
白寅礼着武服，双手背腰，怒发冲冠，“志者！”
跪在地上的白柯大声回答：“不饮盗泉之水！”
白寅礼又呵：“廉者！”
白柯咬牙应道：“不受嗟来之食！”
“你背得倒熟，做出来的都是什么？！”白寅礼提脚就要踹。
这个不孝儿，自小到大都是明面上对长辈言听计从，实际上该叛逆的一样儿不落下。
白家明明精的是擒拿术，他偏偏去学散打；放着武馆不继承，偏偏跑去当戏子，还做出这档子丢面儿的臭事！
白柯见老头儿流星锤般的脚就要落下，求生欲奋燃，一把抱住了白寅礼的小腿，“爹！你听我解释，那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是闹着玩的！”这条小命，今个可能就因为你池洙焱在这儿被终结了。
白寅礼老当益壮，一脚甩飞了不孝儿，怒道：“谁管你找的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了？！”一嗓子给白柯嚎傻了。
不对啊，您老在乎的不是儿媳妇的性别，难道是……体位？
他来不及细想，因为老爷子的飞踹又招呼到了胸口，白柯左右躲闪着，憋屈道：“您给个明话，儿子死也得做个明白鬼是吧！”
“你好端端的去拍小广告，我忍了，”白寅礼的下勾拳堪堪略过白柯的侧脸，“放着明星不做，要开甜品店，我也忍了，”白柯卧倒翻滚，差点就没闪过老人家的剪刀腿，白寅礼持续怒吼道，“现在你倒好，为了出名去傍大款！老子生你下来就是为了让你被包养的吗？！”
原来，白寅礼是看到了娱乐新闻上，对新人演员白柯的那些捕风捉影的八卦。
白寅礼的怒火到达了顶峰，白柯不得不接招反击，“老白！你这是听了谁的风言风语！”他知道这时候被老头子钳制住的话，自己就能在白氏擒拿手下寿终正寝了。
“白柯，我来帮你！”池洙焱好不容易躲过了白母，跑上楼，却在楼梯口刹了车，“哦哟，”他看着门里父子俩腥风血雨地战斗姿势，“这里危险…危险…伯母！你刚刚说的花茶在哪？我来帮你泡吧~”
哒哒哒，惜命小池，在线退堂鼓。
白氏武馆的一楼，是一家鲜花店，店主是白母，郑暖暖。
一盅花茶，两碟花糕，郑暖暖端庄地坐在对面，笑容与白柯很像，甜美却不失清冷，更绝的是，白母的笑里，沉淀了慈祥。
年至半百，一颦一笑却依旧不失少女的娇俏，郑暖暖在楼上父子惨烈的打斗声中，淡定地喝着花茶，甚至还有心情跟池洙焱拉家常，“小池呀~”
“在。”池洙焱毕恭毕敬应道。
“不要紧张，他们打一打就没事儿了，”郑暖暖笑盈盈地安抚着即将石化的池洙焱，继续道，“白白他舍不得打死自己的独苗儿的。不知道小池家里有几个孩子呀？”一声白白，叫的是老公不是儿子。
“我也是独子。”池洙焱回道，看着和蔼可亲的白母，他算是弄清楚，白柯这长相、性格都是怎么养成的了。
“哎呀，那家里该闹腾了吧。”郑暖暖略微有些惊讶。
池洙焱：“啥？”闹腾什么？
“没关系，我对这方面接受程度还可以，”郑暖暖又开启了慈祥的光环，微笑道，“只要我可以了，白白也会可以的。”声音软软的，却霸气十足。
她是最清楚白柯的人，深知儿子别说谈恋爱了，就连多看陌生人两眼都懒得，脑子里只有吃、车。直以为孩子这辈子就这样了，如今看着池洙焱，满心欢喜。
男女又有什么关系，有人陪伴才是最好的。
池洙焱终于反应了过来，张口欲解释，“其实……”
被郑暖暖无视了，“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设计师，”池洙焱脱口而出，“有自己的牌子，还算有点名气。”在未来岳母面前，他不自觉地想要提高自己的形象。
“啊，那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白柯那孩子，工作性质不稳定。”郑暖暖眉开眼笑地看着池洙焱，把花糕向前推了推，“我们白柯可能看不大出来，力气大着呢，你太瘦了，要多吃点，免得遭不住。”
知子莫若母。
池洙焱不明所以地在郑暖暖的督促下，吃了一盘又一盘的花糕。
白柯费了好大的口舌（力气）才向白寅礼解释清楚了谣言，下楼后，却又遭到了母上大人甜蜜蜜（瘆得慌）的注视，“妈，你干嘛？”
郑暖暖娇嗔道：“几个月不见儿子，就不能让我多看一眼？”
白寅礼心疼老婆了 ，没来由地心疼，“还不赶快去帮你妈搬东西。”他命令道，儿子好几个月回来一趟，白母准备了几大盒子小菜要儿子打包回家。
餐厅里，白母打包着小菜，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一丝异样情绪，白柯很精准地捕捉到了，“妈，是不是有什么事？”
“武馆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郑暖暖开门见山道，她好不容易支开了白父，就是为了找儿子求助。
“多大的问题？”白柯并不惊讶，工作日里，武馆却一个学生都没有，本就不正常，他的性子随母，有问题，就直接开口。
郑暖暖的手顿了顿，“大概大到我那套清代官窑青花瓷的程度。”那是真的很大问题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如果真的需要，我可以找到下家。”
“啥？！”白柯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郑暖暖锤了锤白柯的脑袋，“我是说买官窑的下家。”
“奥~”白柯笑道，“我还以为老白终于要被你抛弃了呢~”
“那得等白白年老色衰，为母才会考虑考虑。”郑暖暖玩笑道。
厨房里母慈子孝，大厅里……
池洙焱：“伯父好。”瑟瑟发抖。
白寅礼：“嗯。”
无话。
回家的路上，白柯总觉着池洙焱的表情有些奇怪，“我妈跟你都说了什么？”他好奇道。
“伯母要我好好照顾你。”池洙焱回。
刹————
白柯一脚踩死了刹车。
池洙焱的求生欲上线，“作为助理，好好照顾你。”
白柯松了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池洙焱瞄了一眼白柯，轻抿嘴角，这是他使坏前的预兆，“伯母要我多吃点，免得在床上力不从心。”
刹————
柯尼塞格ccr，二次紧急停在了马路中央，久久未能发动。
*
模特攻略的二次剧本研读会开始了，演员、导演、编剧、制片一应到场，除了男二由于档期问题没能来。
浪费一早上的拍摄时间、场地租金，就为了替一个男三熟悉剧本，这是史无前例的，但想到这位空降的男三，竟然可以改变原著的走向一事，卓艺咬咬牙。
这个祖宗，巴结定了。
“小柯啊，你看看这几场戏安排得怎么样？”卓导笑容满面地问道。
“导演客气了，我也就三场戏，你们看着安排就成。”白柯受宠若惊地回道，就差把脑袋弯倒桌下了。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卓导一琢磨——诶呀，这祖宗是嫌弃我们安排的戏份少了啊——他眼珠子转了转，“现在原著对白柯这一角的描写还不多，我们编剧不好发挥，不过你放心，只要书里写了白柯，哪怕三个字，我都给你拍出来！”
他转念一笑，“不过小柯你跟作者这么熟，想加戏不也是分分钟的事。”
“呵呵呵呵。我没这么大能力的卓导，您谬赞了。”白柯推脱道。
卓导的笑并没有因为白天的“谦虚”而改变，毕竟这位祖宗只花了五分钟就解决了网剧流产的危机，他说他不能改剧情走向，谁会信呢，“叶飞啊，来，帮小柯对对本子。”
研读会不像拍摄这么正式，演员们只要坐在位子上，拿着剧本走一遍台词即可。
白柯（饰：白柯）：“这一次的大秀主旨是什么？”竟然是前几天的新剧情。
叶飞（饰：池洙焱）：“我还没想，做的时候，只想着你了。”
白柯（饰：白柯）：“和我做……”明明是自己创造的台词，真要在几十号人面前将出来，还真的是十分羞耻，白柯的耳尖憋红了，“做的时候，当然只能想我啊。”啊，呸！
叶飞玩味地看了眼白柯，继续念池洙焱的台词，不过这句台词，是编剧发挥的新台词了，“哦？那我可要多想一会儿了。”
接下来的剧本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床戏。
白柯看着下一句台词，憋了半天没动静，可戏接了，就算是为了入账的金子，也不能退缩，终于，他面无表情念道：“啊、别、会疼。”
白柯的眼角一阵抽搐，原来书里是这么描述那几天的吗？
“放心，写是写了床戏，现在的环境拍了也不会过审，你们只要借个位就行了。”卓导拍着胸口打包票。
引来叶飞一阵唏嘘，“我倒是觉得，真刀真枪的干才尊重原著，你说对吧，小柯柯~”
白柯深呼吸片刻，不怒反笑，“前辈说得对，作为新人我也愿意多一些体验。”
叶飞的狐狸眼睁大了些，对白柯的回答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白柯点了点桌面上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剧本，“为什么都把白柯描写的这么女性化呢？我倒认为作者不一定让白柯在下面，你们想想，池洙焱那个低血糖、瘦竹竿，压得了浑身肌肉的白柯吗？”
叶飞的脸色变了变，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白柯的话十分有说服力，可能是因为人家是作者亲戚的缘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