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到2020》有酒方能意识流

15、15好好学生

　　汤圆去候场了，金辰跟汤圆的两个朋友坐在一起，一个叫杨含一个叫杨阳，两人并没有啥亲戚关系，但从开学以来就如同亲姐妹一样‘形影不离’了。

　　“金辰是吧，你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刚刚在台上超有气势，汤圆说你是她发小，我还笑她乱攀关系，一个是女汉子一个是小仙女。”杨含的表情非常丰富，“不过我转念一想，我不也是仙女吗，她大概是专挑仙女交朋友吧。”

　　“金辰，见谅哈，这也是个二逼，你习惯就好。”
　　杨阳朝金辰无奈的摊摊手，金辰笑了笑，这两人太可爱了，跟汤圆果然是一个画风的。

　　“没被选去市里比赛，可惜吗？”杨阳问到金辰。
　　“还好。”
　　“那就行，不过我觉那男的讲的太没内容了，官方！形式！我不喜欢，你比他讲的好多了。”
　　“谢谢你啊。”她的细心还是让金辰很感动。

　　忽然整个礼堂一阵起哄和欢呼声，金辰也抬头看向舞台，背景还在搭建，音响还在调音，台上站着一个女生，是刚刚金辰在洗手间遇到的那个非常漂亮的女生。

　　“哎，我还是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吧，我不配，这才是仙女呢。”
　　杨含一脸花痴的样子，补充道：“你们知道吗？这是高二的学姐，叫张可欣，据说是咱们校花，人美歌甜。”

　　校花试唱了一首很甜的歌，的确人美歌甜，应该说人美让歌更甜了。

　　彩排没有那么多的过场，一个接一个，很快就轮到汤圆了，要不说她人缘好呢，掌声和欢呼一点不输校花，隐约在礼堂后方还有一群男生捧场的高呼汤圆的名字。
　　有些人人缘好像是天生的，就是有那样的魅力让你很快能被她感染。

　　汤圆下台后回到金辰这里。
　　几人热情鼓掌迎接。
　　“汤圆你可以的啊，我就押你了，得名次了请客啊！”杨含跟杨阳击掌拍好。

　　“我没得名次你也要敲诈我吧。”汤圆不屑。

　　“那下次记得带上我呀。”金辰也凑热闹的说。

　　杨含赶紧抱住金辰的胳膊：“我最喜欢仙女了，我要跟仙女吃饭。”
　　金辰真的是佩服杨含，哭笑不得的说：“汤圆都表演完了，我要回班了，你们走吗？”

　　三个人均一动不动，一看就是没打算现在走：“我们班还有个大神没唱呢，走不了。”
　　金辰点点头：“那我就先走啦，晚自习要开始了，我也没请假。”
　　杨含拉着金辰挽留：“帅哥不看白不看，我可听到隔壁几个班的女生都等着翘课来看他哦。”
　　汤圆很不给面子的说：“你不是天天说看不懂这群女生的欣赏水平吗？”
　　“那不是因为天天看，看免疫了嘛！就坐我前面，都熟透了我还能对着他说帅？”

　　这两人又开始斗嘴，金辰赶紧插话：“姐妹们 ，帅哥还是下次吧，晚自习不敢翘。”
　　“哎，也是，你们火箭班本来就管的严。下次来我们班给你介绍帅哥。”
　　汤圆挥挥手，目送金辰离开。

　　—

　　金辰回到班上时，正好是老刘的晚自习，课已经过半。
　　老刘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带头给金辰热烈的掌声，恭喜她演讲比赛拿了一等奖。

　　金辰今日当然是高兴的，坐到座位后还有点后知后觉的恍惚。

　　她已经盯着桌上摊开的练习册很久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大脑还在兴奋状态，看来今晚的晚自习是要白费了。

　　这时候，一个笔记本推到了金辰的桌上，金辰转过头，陈墨示意她看笔记本后就又开始埋头做题。

　　金辰拿过笔记本，里面夹了个小纸条：“今天的化学笔记。”
　　简单几个字，字迹很隽逸。
　　金辰再次侧头看向陈墨，他低头认真做着题。

　　金辰用极其微小的口型说句“谢谢”。
　　她以为陈墨不会听到，但她确定她听到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嗯”。

　　—

　　金辰没有去看校园歌手大赛，但是比赛的发酵显然成为了学校很长一段时间的热议话题，其中听到最多名字的就是高二的学姐张可欣，据说她小时候在一部小电视剧里演过主角的女儿，至于哪部电视剧就不得而知了。
　　还据说，她家里很有钱，之前有个本地热门社会新闻，“知名富商被歹徒袭击，与死亡只差一厘米”，里面的本地知名富商就是她舅舅。

　　这样的八卦消息在学校里传的人尽皆知，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在闲聊时好像都对她的事无比熟悉，就这样“张可欣”的名字也算得上在学校人尽皆知了。

　　这样的校园风云人物当然也不止她一个。

　　有些人走到哪里好像都能很快成为焦点，还比如肖文也。他也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这不难想象，他一向活跃于各种比赛，像是为特长而生。
　　大家都在议论这个抱着吉他在台上唱歌的高一新生。
　　长得帅、唱歌好、会打球、可以说很快成为了女生间谈论的话题。没有言情小说里轰动的不可一世或是行为举止过于花痴的女同学。
　　这个年纪的他们也不过是提起肖文也时两眼透露出的欣赏，以及无限放大与他之间的所有交集，变成与朋友间翻来覆去讨论的话题。

　　金辰就算是生活在真空也能或多或少感受到，肖文也依然是那个校园“风云人物”。
　　不过现在这种感觉都离她很遥远，就像听闻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她普通的日常里依然充斥着与各种考试、各种试卷。

　　普通。平静。日子继续。试卷更多。

　　一定要讲些琐碎的日常的话，大概是她跟陈墨开始变得很有默契。两个人在阅读习惯上居然惊人的相似。他们很自然的开始共享新出刊的杂志。

　　当时，还有一个叫《图说天下》的系列丛书，有一战、二战的历史系列，有环球国家地理系列，还有世界旅游系列。金辰每周去新华书店都忍不住收刮一本，渐渐地快凑齐全线。
　　而她第一次跟陈墨有了学习以外的交流，就是因为她带到学校的二战系列，陈墨算得上个二战迷。也竟然是因为二战，两个人有了第一次正经交流的对话。
　　金辰对二战并不痴迷，但她爱看电影呀，包括大量的二战电影。

　　在这个居民街角还存在着录像带租赁店的年代，在他们这个三线小城还只有两家算得上规模的电影院，没有大量随手可得的“经典电影排行榜”“最值得看的50部电影”片单，喜欢的都是真正喜欢的。
　　谈起“小众”的书和电影，少年少女惺惺相惜，总是会产生了一种别于他人的独特感。

　　有了一次次小交流后，陈墨开始主动帮金辰补化学，顺带偶尔讲解数学难题。
　　有一个全班第一、全年级前五的同桌，对于金辰来说，这段日子可谓过得十分顺心。这个同桌该安静的时候安静，还能有共同话题，还能随时抓着请教学习问题，他的自律带动起她，金辰的成绩可谓直线上升。

　　—

　　12月一过，彻底进入寒冬。
　　金辰跟陈墨位置刚好轮到了靠近后门的窗边。教室里没有暖气，课间进进出出，教室门关了又开，每开一次就有一阵寒风袭来，金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他们这个南方小城，居然也少见的下雪了。

　　也不知是谁先发现外面开始飘雪，又细又小的雪花在风中轻飘飘的打转，缓慢的粘在地上后立即化成水，一点也没有积雪的痕迹。
　　但这也足以让他们一个个惊喜的呼喊，结伴的跑到走廊，在窗栏上挤了一圈争先伸手想要接住雪花。
　　年轻多容易满足，一场突来的小雪就足够开心。

　　雪越下越大，渐渐有了堆积的势头，教室里的人早就坐不住了，跃跃欲试的想要冲出去。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念着古诗文，终于也耐不住：“谁来把这段古文背诵了就放你们出去玩雪。”
　　“啊～”底下一片叫唤。
　　有人出主意：“金辰金辰！”

　　金辰作为语文老师的宝贝，大家都知道。

　　但是，金辰的诗词填空重来都是靠运气填，大家都不知道。
　　不，陈墨知道。因为每次同桌互相背诵，金辰都是靠陈墨给她放水才次次磨皮打滚蹭过去。

　　大家好似统一了意见，就金辰吧，似乎是在说背诵完好去玩雪咯。
　　金辰根本就还不会背，让她来背大家都别想去玩雪了。她着急的想求助陈墨，这点革命感情应该是培养出来了吧。

　　见陈墨没反应，金辰被动的站起来说：“陈墨，说他想背。”
　　“噢～”全班第一起来背诵有什么好说的，大家纷纷鼓掌。

　　陈墨看了一眼金辰，金辰无辜的对他拉了拉嘴角，心里打鼓的别过头。
　　她没有看道陈墨无奈的在起哄声中站了起来，“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一个错都没出的背诵完全文。
　　陈墨没多说一句的坐了下来。大家都兴奋的准备去操场，哪怕好好学生如8班，在这个漫天飞雪的上午也想要短暂的抛下作业和试卷，拥抱这短暂的喘息。

　　“下次背诵别想偷懒了。”
　　金辰听到了！转过头简直可以说是可怜巴巴的望着陈墨了，天知道背诵对她有多难，与其说陈墨给她放水，不如说每次都是是他这个监考人自己实在受不了了。

　　“金辰，快走，我先下去了。”雨航边出教室边叫她。
　　“好，我马上来。”

　　金辰从抽屉里捞出她的毛茸茸的手套，手套连着跟细绳，金辰往脖子上一戴，看陈墨一动不动拿出作业的样子，顿时生出一股老妈妈的心理，拍了拍陈墨的手臂。
　　“孩儿，你快别学了，偶尔放松一下不要紧！”

　　陈墨一脸不解，别过头看她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智障。
　　金辰豁出去了，拽着陈墨的外套袖子把他往外拉：“你看外面雪多漂亮，走，我请你吃雪糕报答你刚刚帮我背诵。”
　　陈墨并没有甩开金辰，半拉半就的跟着金辰往外走，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觉得现在小卖部有雪糕卖？”

　　哎对哦，学校的小卖部怎么可能在大冬天卖冰淇淋。金辰有个毛病，特别爱在冬天吃冰淇淋，打心底觉得大雪天跟冰淇淋最配。

　　“那？先下去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