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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坐实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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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既已担了虚名，而且临死，不是我说一句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当日也另有个道理
趁着在场所有人被孙常安的身手镇住，张文兮第一时间招呼汪乐正和几个店员将倒地的周成架出门去，同时吩咐其他店员清理现场。
然后，他站上舞台，握着麦克风对台下的顾客们喊话：“各位朋友，今晚实在是不好意思，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让大家受惊了，还请大家原谅。为了弥补各位朋友，今晚在场消费的朋友们全部享受半价折扣。各位朋友们喝好玩好。”
酒吧里出现打架事件一点都不奇怪，随着倒掉的桌椅被员工扶正，满地的狼藉也清扫得一干二净。
再加上这场意料之外的骚乱只持续了不到20分钟就结束。
很快，酒吧里的顾客们该喝酒的继续喝酒，该聊天的继续聊天，一切如常。
张文兮连同歪哥、绿姐在酒馆门口不远处和周成对峙。
四年酒馆吧台处，苏清源面前摆着一个医疗箱，手上捏着一根沾了酒精的棉签，白色棉球染成了红色。
孙常安无心去看门外的争执，站在苏清源面前，诚意十足地道歉：“对不起。我搞砸了今晚的活动。”
“常安，打架的人是我，搞砸这场活动的人也是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不过你刚才很厉害，学过泰拳吗？”
苏清源鼻子下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只是嘴角有些淤青，可能说话时扯着伤处有些疼，笑起来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初一开始学过几年，大学毕业后就没去过拳馆了。”孙常安看着苏清源一张俊秀的脸上交错着青紫的伤痕，她说话都没有底气。
“那以后我就不用担心你被人欺负了。”苏清源笑道。
然而孙常安心里却乱糟糟的，压根没注意到苏清源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有多明媚。
“清源，你不用安慰我。说到底还是我没有处理好私事，给大家带来了麻烦，还把你也拖下了水。我知道周成是什么样的个性，今天这件事情过后，他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你...........”
“常安。”苏清源突然叫她的名字，打断了她的话，收起医疗箱，步步逼近孙常安。
还差一厘米的距离，他停下，微微压低身子靠在孙常安耳边，道：“我不想听到你为了周成跟任何人道歉。错的人是他，不是你。而且你这样为他说话，我会觉得很委屈。”
“常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算以后周成再来找我的麻烦，我不是还有你吗？会泰拳的鼓手常安，你不会看着我被他欺负的，对不对？”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口吻，孙常安有些招架不住。
木木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孙常安隐隐约约早就感觉到了，从她认识苏清源的第一天开始，对方就不断地向她传递着某种讯号。
然而苏清源一直以来都很克制，没有表现出半点急切的模样，孙常安也乐得装傻。
谁知今天和周成打了一架之后，他就像受了刺激一样，突然变了一个人。
变得单刀直入，只差没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
“常安，既然周成认定了我们之间有亲密关系，那我们把它坐实好不好？”
苏清源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呼吸喷薄在孙常安耳边，又热又烫。
“噗”
孙常安仿佛听到了窗户纸被彻底捅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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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过得实在是乱七八糟。
孙常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直到她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入睡后，都没能想起来有没有把门锁好。
这一晚，孙常安做了个离奇的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四年酒馆门外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下，冷眼看着对面的周成，神情寡淡地问他：“周成，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成情绪激动：“我想干什么？我想让你回来。”
孙常安不耐烦了：“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还说这些你觉得有意思吗？”
周成上前两步，挡住一部分光源，阴影笼罩了孙常安。
他咬牙切齿，道：“好，那我们说说分手之前好了。孙常安，你扪心自问，分手之前你有尽过一天女朋友的责任吗？”
孙常安头一次听到“女朋友的责任”这种话，心里冒出的第一股情绪就是抵触。
“责任？”孙常安脸歪朝一边，笑得讽刺：“周成，不过是有过一段恋爱关系而已，我需要对你负什么责任？”
此言一出，周成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单手掰着孙常安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孙常安，我跟你在一起2年，这2年里除了牵手，我们连一次亲吻都没有过。我是个正常男人，既然在女朋友这里得不到该享受的。那我到其他女人那里找有什么不对？”
孙常安觉得恶心，一把推开他。
正要出手教训一顿，面前的人突然变成了苏清源。
孙常安挥出的拳头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下。
“常安，你喜欢我吗？”苏清源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拼命克制着什么情绪一般，平静且狂热。
苏清源一步一步逼近，孙常安觉得心里好像有一个小钩子一样，又刺又痒。
“常安，你喜欢我吗？”他不断重复这个问题。
苏常安正要准备回答，闹钟突然响了。
从梦境中惊醒，孙常安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叮——”
是门铃的声音。
孙常安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往后退了几步，门铃依然在响，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步一挪地往防盗门走。
“常安，你在家吗？我是叶甜。”
门外传来叶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常安，你在家吗？”
幸好不是苏清源。
孙常安长舒一口气，把门打开：“我在家。有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叶甜猛地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脑袋在她脖子边蹭了蹭，带着哭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苏常安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手足无措地拍着叶甜的背，安慰她：“我没事，放心吧。”
叶甜埋头在她肩膀处，语气哽咽：“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
拜苏清源所赐，孙常安现在特别受不了这种奇奇怪怪的说话方式，谨慎地将叶甜推开。看到她眼睛里的泪花，又有些愧疚。
“对不起，我昨晚忙着处理私事，把你给忘了。”
叶甜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噼里啪啦一长串问题砸过来：“周成没有再找你麻烦吧？昨天晚上和周成打架那个男的是谁？你后来什么时候回家的？一个人回来的吗？”
孙常安被她问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口吻不对啊，怎么听上去像........
叶甜看她眉头越皱越紧，赶紧摆手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到你被周成推了以后有点害怕他又来骚扰你。你是我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怕你出事。”
这才差不多。
孙常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都怪苏清源，都让他吓得杯弓蛇影了。
“周成没过来找我麻烦。再说了，他敢对我做什么？”
孙常安双肩放松下来，松开门把手退回屋内，叶甜跟着她的脚步进门。
孙常安给叶甜倒了杯水，坐在她对面，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你没看到昨晚我什么时候回家的？”
叶甜摇头：“没有。我只看到周成被几个人轰出去以后，你在吧台那里和那个打架的外国人说话，我也不好上去打扰你们。后来等我觉得差不多到时间回家了，想找你的时候，你和那个外国人都不见了。”
孙常安面色一凉，她想不起来的，也正是和苏清源谈话过后的记忆。
叶甜看她似乎陷入了沉思，试探着问道：“那个外国人，是你朋友吗？”
“啊？”孙常安回神：“嗯，对。”
“他跟你......”叶甜又问：“真的是周成说的那种关系吗？”
孙常安一哂，不知该怎么回答。说是没关系，偏偏昨晚苏清源才捅破了窗户纸。说是有关系，她自己又没有下定决心同意。
孙常安尚在思索该怎么回答，叶甜忽然站起身，匆匆和孙常安告别：“不好意思，常安。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她像一阵风般刮出门，寂静的楼道内响起关门时“咚”的一声巨响。孙常安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动不敢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几天她身边的人怎么都像神经病一样？
孙常安往后一靠，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沙发上。
叶甜关门时造成的巨响声刺激了她的回忆，她想起昨夜苏清源向她说完那句话后，又补充了一句：“常安，我不逼你。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现在我先送你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