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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那花..”

      笛沅被猗窝座拽着往前,有些惋惜地回头看了一眼。

      哎..所有的花只要被她触碰,都会立即凋谢。这是对同类最深处的恐惧和本能的自保。

      猗窝座一路大步流星走得极快,听到她说话,头也不回,语气不善道,

      “不要也罢!”

      已经走出很远了,他也没有松开。他的手很凉,笛沅轻轻挣了挣,猗窝座反而抓得更紧了。

      笛沅小心翼翼地唤他。

      “猗窝座..”

      他这才停下来看着笛沅,面若寒霜。

      笛沅被他看得竟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挪开眼。

      “那么喜欢吃那种东西,下次我陪你去便是了!”

      猗窝座冷冰冰道,瞥了一眼笛沅的皮鞋,再往前时步子小了许多。

      “你在生气。”

      笛沅看着猗窝座进屋后,便站在露台默不作声,走上前问道。虽是问句,但是肯定的语气。

      猗窝座背对着她,没有反应。

      凭什么和一个人类拉拉扯扯!

      他有些后悔没把那只碍眼的手扯下来。

      这时笛沅拍拍他的背柔声道:“别生气啦,以后一定不被你看到了。”

      话音刚落,她便浑觉得手掌下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坚如寒冰。

      “哎呀,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嘛!别生气别生气。”笛沅连声说道,虚搂住了猗窝座的腰身。

      她感觉身下冰雕般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来,刚准备放开他,猗窝座突然转过身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笛沅压在栏杆上,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最好是玩笑,若叫我撞见,我见一个杀一个。”

      说罢便放开笛沅,刚直起身,只听见三线“铮——”地一声,猗窝座消失在原地。

      无限城。

      一抬头,猗窝座便看到怀抱琵琶的鸣女,整张脸几乎都藏在厚厚的头发后面。

      猗窝座有些反感地皱皱眉。

      “呀!猗窝座大人!”

      玉壶在一旁探出头,他双眼上各长着一张嘴,嘴的地方又是眼睛。

      “九十年没见,我还以为您被干掉了,满心欢..不不担心得心儿揪紧。”

      眼睛上的两张嘴阴阳怪气说着话,半天狗则半蹲在楼梯嘴里逼逼叨叨不知在说什么。

      尽是些又弱又恶心人的家伙,还都长者丑陋不堪的模样!

      猗窝座连话都懒得接,直接问鸣女无惨的行踪。

      大人尚未驾临。

      上弦之一呢?

      他没有看到黑死牟,心生希冀,若是死了就好了。

      正想着,肩上搭上一只手。

      “等一下嘛,猗窝座阁下!”童磨笑嘻嘻地寒暄着“都是重要的同伴,我可不希望有任何人缺席呀!”

      还是这副令人不爽到极点的样子,童磨!

      猗窝座咬牙,心中的厌恶瞬间转化成怒火,抡臂狠狠砸向童磨的下巴,就算破了不能相残的规定他也要动手,笛沅那天晚上的伤还没算!

      血花飞溅,染红了榻榻米。

      “哦!这拳不错!猗窝座阁下是不是比以前更强了点?”

      打烂的下巴瞬间恢复,童磨依旧挂着笑脸。

      猗窝座瞳孔皱缩,额上青筋暴起,表情狰狞着。

      早知道是这样。但就算无济于事,他还是忍不住想一次次打烂童磨的脸!

      他握紧拳头正欲再动手,鸣女出言打断道,上弦之一早就到了。

      他这才发现斜角有个长发紫衣的剑士,背对着坐在帘中,正是黑死牟。

      无惨现身了。

      上弦之六死了。

      呵。坚持了百年,最先被杀的果然还是最弱的!弱者,本就不该有存在的理由。

      无惨大人果然很生气。鬼杀队仍在,彼岸花也还没有找到。

      彼岸花

      他忽然想起了最初和笛沅在一起的目的。

      无惨交代完便离去了,从头到尾都没有他一眼。

      现在的他果真是让无惨大人失望极了吧。

      他一刻也不愿再多呆。

      又是铮—地一声,眼前一暗,画面又回到房间。

      屋里黑漆漆一片,没有亮灯。他在黑暗中视力极佳,扫视了一圈,没有人,又看向外面,只见迎风伫立着一个人影。

      笛沅背对着猗窝座,长发随风扬起。

      听见声响,她转过身莞尔道:“你回来了。”

      猗窝座一怔。

      那一瞬间,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内心的烦躁顿时消了一半。

      外面风有点大,他走到笛沅面前蹙了下眉“怎么还在外面。”

      “我在等你回来啊。”

      内心似乎又产生了共鸣感,猗窝座失神片刻,叹了口气“那位大人临时召集,有个上弦死了。”

      猗窝座看着她紧盯着自己,有些不快地转开头“不是童磨。”

      笛沅轻笑了一声,道“不,他与我而言,并无关系。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死了。可是你那位大人又在清理门户么?”

      猗窝座摇摇头“是鬼杀队。”

      “鬼杀队?哈哈!那些人看来很厉害啊,你们十二鬼月也被一个一个..\"

      “切!”猗窝座不屑打断道“弱者才会被杀!十二鬼月本来也没有几个厉害的,他们活该!连区区一个柱加几个小鬼都打不过,没有资格当上弦,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

      “哦?”笛沅歪头,奇怪地问“你既然敬柱为强者,对柱的死如此惋惜,一次次邀请他们成为同类,又为何对已经是同类,实力又在柱之上的鬼那么不喜欢呢?”

      “我..”猗窝座一时语塞。

      “那假设,如果有柱答应了你成为鬼,那日后即使他变得更强,是不是从此你也会变得厌恶他了?”

      猗窝座沉默许久,郑重道“不,我讨厌他们,和他们的实力无关,只是单纯的厌恶他们的所作所为。是那些丑陋的本性和扭曲的想法,我无法赞同。每次见到他们,都从心里有不快的感觉。”

      “因为你,只是想变强,想和强者战斗下去吗?”

      猗窝座缓缓点了下头。

      笛沅的心突然被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她明白,太难了。在这百年的时光,只坚持这样的想法,其实太难了。

      她见过太多太多,随着时间变得日益扭曲丑陋的妖怪了。

      人类短短几十年光景,到老时还常常会变得偏执,傲慢,不可理喻。又何况是无视了岁月衰老,只会越来越强的种族。

      而她自己,几百年来为了跟上时间的步子,不被岁月抛弃,亦是辛苦。不敢说自己做得多好,但多少还算是正常的。

      “这也许都是注定的吧,若是心无歪斜之人,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你,就像你所说,从未有柱答应过。反之,愿意变成鬼的,恐怕..”

      猗窝座的眼神变得茫然无措,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大男孩。

      他一定很孤单吧。

      笛沅心一软,握住他的手“这么多年与他们为伍,心中始终只有这一个信念,难为你了。”

      这个心愿,她会帮他完成。

      “你的气息,这几天有些奇怪。是受伤了么?”她觉得猗窝座声音温柔如水。

      感觉他的手抚上了自己脑后的发,握住的手带着她又靠近了些,她几乎贴在猗窝座的胸膛。

      月色皎洁,能清晰的看到他坚实的肌肉,暖风微醺,脸上有些发烫。

      四周一片寂静,笛沅能听到自己的心突突直跳的声音,她紧张起来,话锋一转,调笑道“倒是不知那上弦之一是何方神圣,有机会可真想会会。”

      “哼。”

      脑后的手忽然用力托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只听猗窝座冷哼道“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他的,在那之前,我就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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