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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个梦,遥远的梦(一) ...


  •   双子星

      还记得,那天晚上,很晚了,我觉得有些累。
      眯着眼简单洗漱了一下,关了灯之后,摸索着,爬上了床,枕头里的荞麦皮内瓤相互摩擦了一下,脑袋陷了进去,鼻子里全都是熟悉的香味,感觉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突然得到了放松,身体都松散了。
      蜷缩起双腿,抱着被子,从外面看,好像是整个人塞进了被子里,只剩下一个圆圆的小脑袋瓜在外面。
      现在想起那天晚上,还觉得,一股舒适感遍布全身。好像还能够听见外面,风吹院墙上的树叶的声音,还能够听见,夜空星子闪烁的声音,以及其他,非常熟悉但现在想起来却又有些模糊的事情。
      而让我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的时候,是那一下又一下的刺激感。
      能够感觉周围的声音有些躁动,想要睁开双眼,但是,总感觉好费力气,眼睛像是用胶水黏住了似的,感觉自己周围的响动越来越大,一股从身体里传出来的危机感,最终让我睁开了双眼。
      但是,眼前的一幕幕让我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水里,我是在水里,准确的说,是海底,因为我能够看见占地面积极大的宫殿,能够看到海里宽厚的波纹,那是我醒着的时候绝对看几眼就会晕的场景。
      还记得,小时候曾经跟着妈妈在海上,坐着私人的渔船去海中央采景。
      那时候,还小,只知道,在海里有很大很多的鲨鱼,它们会从海里突然跳出来,一口咬住你,将你死死地拖向深海,让人葬身在鱼腹当中。
      那个时候,大海的波纹就是这个样子的,一块一块的菱形波纹,随着风拍打在船底、船身,一块一块地又被划开,破碎掉。

      那时,我好像离开了梦中的身体,完全是第三者的角度,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宫殿像是受到了毁灭性的的攻击,宫殿里的巨柱,一点一点的破碎成石块,簌簌落下,宫殿上的瓦片,像是被慢速播放一样,一片一片“飘落”。宫殿的光芒逐渐变暗,特别像一只会呼吸的生物逐渐没了生机。

      眨眼间,我又像是突然距离宫殿好几百米的样子,宫殿中间的那一部分是黑色的,周围是灰色的,再往外一点,还能看到灰白的色彩。大海的冷寂让那一片蓝色、白色、灰色、黑色显得更加阴冷,我虽然已经离得远了些,仍然能够感觉到那股冷意。

      等我终于适应那份冷意,并将它压制住,抬眼时,我的视角已经变成了上方。
      我低头向下看去,一个穿着枣红色长裙的丰腴女子,手里紧紧的牵着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的身高貌似还没有到她肩上,她们急急忙忙地朝外面跑去。身后还紧跟着一个男人,但是,他的身份明显和前面的两个人的身份不一样,他穿的衣服要简洁许多,色彩也不够鲜亮,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大概也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我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所奔跑的高台地面在倾斜着,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慢慢向上抬起,坡度越来越大,而还在尽力逃跑的人们,却越来越费力气。慢慢的,她们的速度降了下来,步子挪动的越来越小。看着下方,呼吸突然有些不顺畅,我甚至能够感受到那种逐渐没有力气,逐渐被绝望包围的感觉,手臂不自觉地想要抬起,但实际上,我连手指,都没能动一下。
      下面的人们,似乎还没有放弃挣扎,他们压低身子,弓着腰,慢慢向高台边缘挪移。
      那个丰腴的女子,使劲攥着手里的那个小姑娘的手,两只手因为用力和被用力,都开始泛白,血色都没了。那个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保持平衡,来到那个小姑娘身边,将孩子送到了她的怀里,那个小孩子颤抖着紧紧搂住那个小姑娘的脖子,使劲将身体贴在小姑娘的身上,仿佛这个样子,可以让她停止颤抖,减少一丝害怕。
      那个女人,颤抖着松开了一直紧紧交握的手,轻轻地抚摸两个孩子的头顶,口中呢喃着话。
      我虽然看的清他们的一举一动,但是,我看不清,也听不懂他们的话语,大概,是嘱托之类的话吧。
      紧接着,我就看到那个小姑娘抱着孩子跳下了已经倾斜近40°的高台,预想当中的血溅当场并没有发生,反而,两道光线就像流星一样,向外面划去。
      我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整体崩塌的宫殿、支撑的高台也开始一块块分崩离析,高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和深海里的宫殿一样,似乎没有了任何生机,也看不到任何还有可能存在的生物,只有一片寂然。

      我的目光追随着那两道光线,本以为会看不到了,但是,在黑暗中,光实在是太容易看到了。
      周围全都是黑的,只有那两道光,在不停地向前方奔进。慢慢的,前方出现了大片的耀眼的白灼,我看到那光亮,紧接着便转了眼,但是,还是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得了雪盲症一样,视野里全是白色,没有一点点别的东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个梦,遥远的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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