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恰少年》杨余

24、第24章

　　顾元斐挂断电话后就马上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起身走到了顾瑀的房门前，打开了门。

　　书桌上的手机那么明晃晃的放着。

　　难怪没接电话，原来是手机没在身边。

　　顾元斐这么想到。

　　确定了顾瑀不是故意不接电话后，顾元斐转身就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其实北大医院离书香雅苑说近也不近，因为开车其实还是要开上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的。但是北大医院是距离书香雅苑或者说是春风中学最近的一所大型医院了。

　　顾元斐停好车，下了车之后就直奔顾清安在的ICU，果不其然就在那张医疗椅上看到了呆坐着的顾瑀。

　　这让顾元斐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因为出什么事了才没有去学校，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有点怒上心头。

　　明明是她自己处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但是现在毫不上心的也是她，反而她们这些在一旁看着的人每天为她们这群人着急的不行，相比起来更上心的也是她们这些每天都快要急上火的人。

　　顾元斐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心知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心里默默地记下了今天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跟顾瑀说道说道。

　　收拾好想法的顾元斐走到顾瑀的面前，见顾瑀没有反应，清了清嗓子吸引顾瑀的注意力。

　　被唤回神来的顾瑀抬起头来，目光终于在顾元斐的脸上聚焦了，轻声发出了一声疑问：“嗯？”

　　见顾瑀终于回过神了，顾元斐的脚步换了个方向，转身坐到了顾瑀身边：“怎么想着这么早就来姥姥这儿了？”

　　顾瑀放松了身体，将背往后仰靠在了椅背上，头自然而然也仰了起来，看向了一片白的天花板，灯光刺眼，到顾瑀却不想移开视线，只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早上出门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去学校的，但是，就......自己就往这儿来了。”

　　听顾瑀这么说，顾元斐心上一下子就涌上了一阵凄凉，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想要放在顾瑀的头顶上轻轻抚摸，最终还是强制性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先不说两人之间仍旧有点尴尬的氛围是不可能会有这种动作发生的，就说顾元斐本人就不是个会过多表露自己情绪，或是跟别人肢体亲近的人。

　　顾元斐有点庆幸自己止住了动作，因为她怕顾瑀会转过头来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她，她怕那时候她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是顾元斐又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将这个动作继续下去，说不定这就是一个能突破两个人之间关系的契机。

　　不管顾元斐再怎么庆幸，她的动作早已结束了，这件事就是已经彻底的翻篇了。

　　顾元斐不自然地双手握紧，眼神飘忽不定，嘴上说了些什么自己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不管怎么说，今天学校举办的作文讲座还是很重要的。你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业为主的，家里的其他人，有我在。”

　　话说完，顾元斐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万分后悔。自己刚才说的一大段话里，除了最后那么一小句，其余的话这不就是在影响两人本就没有多和谐的关系吗？

　　这些话其实也是顾元斐本来就想说的，只是她做的打算是回家后再一点点掰碎了好好跟顾瑀说的，这一下子在自己都是无意识的情况下还是在医院这种场景下讲出来，顾元斐自己都愣住了。

　　幸好的是在现在顾瑀听来，这些话根本就无痛无痒：“嗯，我知道，我是个高三学生嘛，应该以学业为主。但是，学校今天举办的作文讲座在我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情，我愿意去本来就是因为刚开始我觉得无所谓而已。”

　　“那也......”顾元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瑀看过来的眼神给打断了。

　　顾瑀自然地将头转向了顾元斐的方向，面朝顾元斐，脸上仍旧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平淡：“再说了，作文这东西想提分本来就是很难的，怎么可能听个讲座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作文分数给提上去了呢？如果真的有这么神效那老师平时上课还讲什么，干脆就让我们听讲座好了。”

　　其实顾元斐挺同意顾瑀的话的，只是仍旧希望顾瑀能将自己的成绩放在心上，而不是现在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是平时我还是会去的，只是现在我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那干吗还要在那些不重要的事上花功夫。”

　　顾元斐压下了快要脱口而出的‘对你而言学习是不重要的事吗！对你而言学习才是顶顶重要的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了自己心头快要迸发的怒气，心里也更确定了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跟顾瑀谈谈她的态度以及各种其他存在的问题。

　　听到身边传来的好几次的深呼吸声，顾瑀也不觉得在意，就感觉，现在能够牵动她心神的好像只有正躺在ICU床上的徐清安了。

　　事实上，顾瑀是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有点不对劲的，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就连她最喜欢的摄影都已经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往常对顾瑀而言，照相是件很能让她开心的事，就好像只要拿起相机，将镜头对准世界，透过镜头看到世界就能让顾瑀一下子开心起来。

　　喜欢拍照，所以顾瑀一直以来都会在网络上分享自己拍摄的作品，也因此在微博上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博主，粉丝也有个十来万。

　　但是自从高二升高三的暑假结束后，顾瑀就再也没有拿起过已经积灰的单反了，也再也没有登上微博去看那些在照片下评论的回复了。

　　知道自己不对劲，但是却找不到十方的出口，顾瑀就像一只被困在迷宫的困兽一样，不仅找不到人诉说也无法对人诉说，又因为找不到出口而日益焦躁，变得更加不对劲。

　　从来都是顾瑀和徐清安一直相扶相持地向前走，现在突然徐清安停在了原地，而顾瑀却还是被逼着向前走，不仅是因为不习惯，还是因为愧疚，愧疚于徐清安本来应该有更好的道路可以走的。

　　一直这么压抑着想着的顾瑀只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就在顾瑀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的时候，突然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自从昨天知道徐清安醒过来后，虽然顾瑀心中的感受仍旧难受仍旧复杂，但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