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不相信 ...
-
柏导和贺天走在前面谈笑风生，莫关山走在后面观察贺天。
从刚开始见面到现在贺天一个多余的眼神没有分给他，当真不认识一样。贺天和柏导聊天的时候不提意见只是安静的听着，嘴角的笑意恰到好处。
老狐狸！
这部电影除了一时没有合适的主演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柏劲龙找不到对胃口的投资人。
柏劲龙是才子，虽然早年黑料满天飞，但他的一身傲气仍在。这类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投资人拿着钱在他面前瞎比叨叨。
而贺天就不一样了，他的所作所为都在表露他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这位才子。
酣畅淋漓的表达完自己的想法后，柏导的脸上透着微微的红润。圆润的身子敏捷了许多。
“导演，这里需要你来看看。”副导从棚子里跑出来，看上去很焦急。
柏导立马就想拔腿走，走了两步又转头对莫关山道：“关山，你带贺总去休息室，我先过去看看。”
正好，他要和贺天‘叙叙旧’。
“嗯。”莫关山答应柏导。
柏导的身影消失后，莫关山取下头顶的鸭舌帽对男人道：“走吧，贺总。”
贺天没有说话，自上而下的打量了面前的小演员。
这种眼神……
莫关山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了贺天这种眼神，不过以前出现这种眼神是威胁，现在却是轻佻。和那些油肠肥肚的老男人老女人打量他的眼神有得一拼。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莫关山语气不善道：“贺天，你他妈这什么眼神？”
“莫先生，注意言辞。”贺天的眼神阴冷，但他还没说话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助理立马上前挡在莫关山的身前。
“让开，我没和你说话。”视线被人阻挡，莫关山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林旭，让开。”贺天开口，那个助理规规矩矩站到一边，阴冷的眼神像毒蛇一样又爬上莫关山的身体，贺天道：“你认识我？”
TMD！还装！莫关山愤愤的想。
“当然认识。想知道就去休息室，我告诉你。”说完，莫关山前面带路，也不管贺天会不会跟上来。
*
莫关山刚刚走进休息室后面就传来关门的声音，他从小冰箱里面拿出两瓶饮料，一瓶扔给紧跟而来的男人，“贺天，现在没人了。别装，没意思。说说吧，这五年你死哪儿去了？”
外面的人多，两人往那一站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莫关山好歹在这圈里混了三年，有些有钱人的思想他还是知道一点。不想被小明星利用传绯闻缠上呗！
虽然他并没有闲心做那些，但五年未见的贺天未必不会这样想。
贺天看了看手里的饮料，然后把它放在休息室里临时搭建的化妆台上，又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仔细擦拭手上的水雾。
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得绅士优雅，莫关山喝水的动作一顿。刺激冰凉的饮料梗在喉咙，有些难以下咽。
贺天寻了一处离莫关山在安全距离外的地方坐下，看着眼前戾气很重的小明星道：“莫先生，我并不认识你。”
莫关山看了一眼满脸冷漠的贺天，掀掀嘴皮子道：“贺天，有意思吗？我又不会讹你，还装什么装。”
“我没有必要装，倒是莫先生，一口一个贺天，我以前和你很熟吗？”
很熟吗？
莫关山也不知道他们算不算熟。
时不时充当家政、充当小弟为贺天跑腿再从他那里赚钱的关系，应该还行吧。
贺天的眼神冷漠防备，眼神拿捏的比他这个演戏的还好。
纵使这样，但莫关山还是不相信，他问：“不认识我，那见一、展正希呢，你认识他们吗？”
“认识，以前关系还不错的同学。”贺天顿住，盯着莫关山的脸若有所思。一张辨识度很高的脸，可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半分印象，“难道莫先生也是我的同学？”
“嗯。”
记得见一，记得展正希，偏偏不记得他？
这是什么操作？狗血韩剧上身脑癌晚期了？还是脑袋被车撞了？
莫关山眯着眼狐疑道：“贺天，你是不是怕我找你算账？”
贺天冷然道：“算账？”
莫关山：“……别装了，好好的你他妈装什么失忆。又不是天选之子，失个忆都失得这么巧妙单单就把我忘了。你他妈说你脑癌晚期我都不信，再说了，谁都记得，偏偏不记得我，你怎么不把你妈忘了！”
莫关山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但五感敏锐的贺天还是听见了。
贺天顶了顶上颚，眸色幽暗，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他妈，但现在这人实在欠收拾。
阴鸷冰冷的眼神覆上，贺天向来就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行动派。抬眼扫了一眼欠揍的小明星，三步走到他的面前。手搭在莫关山的肩上，冷冷警告：“嘴臭就别说话。”
紧接着长腿以令人难以防备的速度冲着莫关山的腹部给了一个膝击。
“唔……”
莫关山没想到这人突然发疯，抱着肚子疼得直冒冷汗。
妈的！
鬼的不记得！他第一个不相信！
连膝击的地方都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偏差。
棚子外面闹哄哄的，莫关山骂骂咧咧的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打完人之后恨不得离他三米远还嫌弃的捋平西装的人暗自腹诽，傻逼贺天还TM真是心狠手狠，明明要打人报复一下来着却被打趴。
打完人就想走，他还想追上前去说什么，贺天却停住转身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别动歪脑筋，不然，就算我们真的认识我也会让你后悔活着。”
莫关山脚步一顿，人前目中无人的新星莫仔被男人不加掩饰的鄙睨生生劝退。
空气渐渐凝结，莫关山撑着站直，垂在身侧的手几次捏紧几次放开。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那人泛红的眼睛看着实在太碍眼，像是看透了什么把戏，贺天出去的时候还特地警告莫关山若是想继续在剧组待下去就安分一点。
贺天出去了，他带来的那股阴寒却绕着莫关山不肯散去。像鸠毒一般灼着人的五脏六腑，直到裤兜里的手机振动莫关山才回过神来。
他抹了一把脸，划开屏幕，“妖哥，我在休息室。”
“行，马上过去。”
莫关山重新戴上帽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转过头看见被贺天放在休息台上的饮料，瓶子表面的冰雾已经化成水流了一桌子。
“MD！”
莫关山对着空气骂了一句，上前将那瓶水放回冰箱。
妖哥这边半天没等到人，便派遣刚刚才到剧组的临时助理去催。“山、山哥。”莫关山才拉开门就听见有人叫了这么一声，而后那人一个九十度鞠躬把莫关山逼得后退。
看着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小男生，莫关山不耐烦的开口：“你谁啊？”
那男生一听莫关山的声音更紧张了，回答着莫关山的话眼神却躲闪不敢去看他：“山哥，你、你好，我是新来的助理李然。您可以叫我小然。”
“哦，”莫关山不咸不淡道：“走吧。”
这新助理一看就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兼职大学生，莫关山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让妖哥给他重新找一个。这两年他虽然有点小流量，但得罪了不少公司领导，这次没让他自掏腰包就不错了。
外面的桌案香炉已经搭好了，妖哥一见莫关山过来，就赶紧把他推到柏导那边：“柏导，这我们家关山就交给你了。他这人脾气有点拗，您多担待！我这手下有个小歌手出了点急事，我还得赶过去给他收拾，就不能在这里待着了。对不住啊，对不住。”
妖哥呵呵笑说着场面话，柏导的脸色却是非常难看。开机之日最忌讳有人说些不吉利的话，柏导脸色不太好但又不好当众甩脸子，还好副导是个人精儿，见状赶紧开口：“哪能啊，关山是柏导亲自看中的人。柏导的眼光能忽悠吗？那还不是一看一个准。哈哈，您有事先忙着去吧。”
妖哥又给莫关山交代了几句就扭着腰走了，走的时候莫关山还听见妖哥小声抱怨这里条件差，片酬低，莫关山是脑子有坑才答应了柏劲龙的邀约。
莫关山眼里闪过讥讽，条件再差的资源不也得他自己争取才有。外界人都以为是柏劲龙先看中莫关山才发出邀约，却不知他在其中付出的努力。
妖哥一走，李然更放不开了。扭扭捏捏的反问莫关山他应该做什么，引得副导回头，“关山，你这助理怎么回事？”
莫关山看了一眼身着白T蓝色牛仔裤的助理，一看就是没有被社会捶打的单纯少年，这模样别说做他助理了，恐怕还得反过来。
心里想着用两天要是不行的话就自己掏腰包找一个专业一点的，面上淡淡的对副导说：“没事，新人，先用两天。”
一听是个纯新人，副导比他还愁，冲李然瞅了瞅问道：“以前进过剧组吗？”
李然先是小声又害怕的说着没有，而后又突然激昂的保证他一定能干好，千万不要赶他走。
副导有些头疼道：“来个人，领小李去交代一下在剧组该干什么。小艾，这两天你没什么事吧，就辛苦你在关山身边帮着点。关山，你看这样行吗？”
莫关山礼貌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了，多谢王哥还有小艾姐。”有人帮他解决这个麻烦他当然愿意。
被唤作小艾的姑娘是副导家的亲戚，带过来当场务的，现在能当明星的贴身助理顿时心花怒放，高兴的拍胸脯保证：“放心好了山哥，我一定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莫关山被她感染，嘴角向上勾了勾。副导也笑着拍小艾，“我还不知道你喜欢的偶像就是关山，你好好的做好你的就行了！”
“时辰到了，莫关山，拿着香去拜吧。”柏导拿了三根大香，递给莫关山。
天上的阳光正好，在太阳被云朵遮住之前莫关山拿着香虔诚的靠近香案，心中默念，这是他的第一部电影，只望顺顺利利开始上座能大卖。
这边黑色的越野车里，贺天搭着腿单手轻点手中的文件，目光却是在百米之外的男人身上。
“林旭。”贺天叫道。
驾驶位上的林旭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奇怪道：“怎么了贺总？”
车停在这里十分钟了，贺总突然拿了一份文件在手里说等他处理一下再开车，没想到一等十分钟，文件半点进展没有，反倒盯着外面看了十分钟。
贺天眼神寒寂无波，又看了一眼已经在张罗着拍戏的剧组，合上文件，道：“查一下那个叫莫关山的小明星，开车吧。”
“是。贺总。”
又有不知死活的小明星往贺总枪口上撞，想到以前那些人的下场，林旭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残忍。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他不相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