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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直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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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了自己的心意，晚上睡觉对赤井秀一来说不再是放松休息，简直是折磨。
小孩睡觉从不乱动，可就算不乱动，人就这么躺在自己怀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这种熬鹰一般的折磨，熬的赤井秀一都心力交瘁了。
天又亮了。
“叔叔，你病了。”小孩枕在赤井秀一的胳膊上，侧身看着他，一脸肯定。
“为什么啊？”哪怕连续几晚都睡不好，赤井秀一也甘之如饴，温柔的与小孩对视着。
“这里，比以前更黑了。”纤细的手指抚上赤井秀一的黑眼圈。
被手指触碰到的地方迅速的爬上了鸡皮疙瘩，不等小孩好奇询问，赤井秀一一把把小孩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摸上小孩抚过的地方——真要命……
两人在床上玩闹着不愿起，联络器响了。
赤井秀一脸色一沉——本来就欲求不满，现在又打扰他不多的温存时刻，很难给出好脸。
“说。”
“……你现在一个人？”茱蒂·斯泰琳口气不定，心情颇为起伏的样子……
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转头对小孩说：
“宝宝你去刷牙洗脸，我接个电话。”
然后走进了厨房：
“说吧，什么事。”
“你不能再这样了！你，你对那个孩子的感情已经变质了！”
“……”
赤井秀一很久没抽烟了，翻出抽屉里的七星，一愣，点燃：
“……还有事吗？”
“……非要我说出来吗，你是有所察觉的吧，那个孩子……”
“说事就说事，不要老扯到他身上。”
“……琴酒的真名叫黑泽阵。”通讯中断。
赤井秀一举着手，愣了半晌。
然后在厨房里抽了三根烟，漱了漱口，走了出去。
小孩早就洗漱好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画册。
赤井秀一走过去，顿了顿，还是坐在了小孩身边。
小孩抽了抽鼻子，刚想提问，就被抢了先：
“阿阵的爸爸叫什么还记得吗？”赤井秀一面色柔和，眼底绿却浓得化不开……
“不知道啊，妈妈没有说过。”小孩摇头，铂金色的发丝轻轻飘起……
“那阿阵姓什么啊……”
“阿阵叫黑泽阵。当然是姓黑泽啦～”小孩笑眯了眼，为叔叔的蠢笨偷笑。
赤井秀一许久都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陡然站了起来，走进了厨房，锁上厨房的格子玻璃门。
掏出刚刚那包七星，忍不住用力一捏……
其实他刚刚没想什么复杂的。
他只是想，那么简单就能问出的答案，为什么他不早点问？
早点问出来让茱蒂帮忙不是早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还是说自己一直下意识在回避这个问题，所以才一直没问的？
那么说，对于他的身份，自己果然一早就有怀疑方向了……
即便这样，也还是一直在逃避直面问题吗……
……
人真是复杂的生物。自己抓了那么多作奸犯科的的人，正儿八经的犯罪心理专家，却连自己的心理都捉摸不透了……
静静站了一会儿，展开窝成一团的烟盒，抽出一根要断不断的烟，点燃。
默默地，一整盒都抽完了。厨房里烟雾缭绕，犹如……火灾……
打开吸油烟机，直到烟雾不再肉眼可见，才打开玻璃拉门，走了出去。
小孩贴着厨房门口的墙站着，眼眶红红的，看着赤井秀一，不说话。
赤井秀一上前，想要对他冷淡一点、粗暴一点……
最终，还是温声开口：
“宝宝怎么了？”
小孩一下子扑了上来，环住赤井秀一的腰，小声：
“阿阵错了，爸爸不要生气，爸爸……”
赤井秀一说不出心里是啥滋味，摸着小孩的头发：
“我没生气……是没生阿阵的气，我在气我自己。”手抚上小孩的背，安抚的拍着：
“阿阵为什么总是在叔叔生气的时候叫叔叔爸爸呢？”
“……”小孩很久都没有开口，赤井秀一也不催，只一下一下的拍着小孩的背，安抚着。
“电视上说的……爸爸永远不会生儿子的气的……”
赤井秀一的手一顿，慢慢环抱住小孩，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是说他知道了，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