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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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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夜晚总是比城市要安静许多。结束了第一天的拍摄，包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累的半死，早早地收工休息了。苏凌洗漱完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透气，享受着当下的宁静时光。
这时院落的门突然开了，程嘉星，黄希逸和许修三个人走了进来。三个人都穿着运动服和跑鞋，满头是汗。一看就是才夜跑完回来。
看到苏凌在院子里，黄希逸和许修都对他点了点头，算作打了个招呼便直接进屋上了楼，只剩下程嘉星还没走，搬了个椅子在苏凌身旁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吹着风，看着天。
大概过了五分钟。程嘉星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之后，又挪着小凳子坐的离苏凌近了几分。
“？”苏凌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刚才和许修还有黄希逸一起出去夜跑了。”程嘉星神神秘秘地说道。
“嗯？”夜跑和我有什么关系？
“然后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中午遇到的那个邻居，也在夜跑。”程嘉星又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然后用更低的声线说道:“结果他们三个认识！”
“？？？”吃过群众苏凌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们认识？”
“对！”程嘉星的声音不自觉地又大声了些，连忙又压低了声音：“我就打了个招呼，他们两个也没介绍我们认识。只是我听他们说话，感觉这个人好像挺厉害的。你拍的电视剧多，我问问你。”
“什么？”
“最近有没有快上映一部大型历史类的电视剧，然后主演都是比较厉害的老前辈？我最近真的太忙了，连微博都没时间刷。”
“你是说邻居他是里面的演员？”苏凌想了想又说道：“有倒是有，最近最火电视剧的就是《汉时关》，里面的主演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而且他的导演摄制团队是《青云山》的原班人马，编剧也是《青云山》的编剧。不过不对啊……邻居要是是《汉时关》的演员，不应该没见过呀？”
“没，他好像不是演员！我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他好像是那部电视剧的编剧。不过编剧也很出名吗？不太懂这个。”
“！！！”听到这话，苏凌一下子表情都变了：“你是说他是《汉时关》的编剧观山月！？”
“嘘！小声点。”苏凌声音突然表达，差点把程嘉星给吓个半死：“怎么这么激动？”
“他可是圈内的大佬啊！只要是他做编剧的电视剧，没一部不火的。星月奖你知道吧？他曾经连续五年分别靠五部作品得到了星月奖的最佳编剧奖。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去领过奖。后来他的作品都不准参与评奖了。”
“这么厉害？不过邻居长这么帅出道当明星都没问题。不至于不敢去领奖呀？”程嘉星想了想又说道：“万一是我听错了呢？可能是另一个电视剧的编剧也说不定。”
“也是……”苏凌想想觉得也是。
“算了不想了，我先去洗澡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录制。苏苏晚安~”说完，程嘉星独自回了房间，留下苏凌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天。
第二天天还没亮，头天凌晨一点过才睡苏凌就被节目组从被窝里掏出来接受任务，一睁开眼又是摄影机，让苏凌有了深深的心理阴影，打算从此以后再也不接类似的综艺了。今天苏凌的第一个任务是叫所有人起床，然后和第一个起床的那个房间的人一起完成后续任务。
摄制组看起来并没有给苏凌换衣服的时间的意思，苏凌对着镜头念完任务卡上的内容，随便抓了抓头发就起了床。一边暗暗许愿程嘉星醒了一边走到了程嘉星的房间门口。
噔噔噔，没有人回应。
苏凌下意识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再次敲门，还是没人应。苏凌下意识拎动把手，不幸的是程嘉星他们竟然反锁了房间门！苏凌感觉有些绝望，并不是很想去敲隔壁的门，往往事不随人愿，门开了。
隔壁黄希逸打开门探出个脑袋偷偷观察，两个对视一眼，对方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镜头。
“怎么了？”黄希逸问道。
苏凌将任务卡上的内容大概讲了一遍，黄希逸点点头说道：“那你等我们换个衣服。一会儿楼下见。”
等苏凌换完衣服洗漱完，黄希逸和许修已经在一楼大厅等他了。这个时候节目组送来了第二张任务卡：
请三位一起去采摘田里的蔬菜，然后在七点前运送到市集卖掉，并在十二点前买回日常生活用品回家。
乡村生活体验节目永远离不开几个关键词：种菜、挖菜、卖菜、做菜。苏凌来之前还专门买了一本认识蔬菜的书，以防自己在田里闹出笑话，可等三个人到田里的时候，还真的有些手足无措。天都还未大亮，节目组以不打扰别人休息为由也没有给打光照明，三个人琢磨了一下，打开手机电筒一边为自己照明一边摘菜。没多久黄希逸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我们这样不行，效率太低了。”黄希逸累的不行，站起来说道：“一只手打光一只手摘菜，效率只有一半。”
苏凌看了眼时间，凌晨六点过五分，他们才开始工作不到10分钟。但是一直佝偻着腰做事他也觉得很不舒服：“确实。如果七点要到市集的话，我们六点半就要出发。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刚刚我们摘了十分钟但是量并不大。”
许修没说话，站在菜地里看着他们两个人讨论起来。黄希逸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说道：“我有办法了！”说完丢下两个人往家里跑去。每等两分钟就看到他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上拿着三个发带。
“我们把手机固定在发带上，绑在头上就好了。”黄希逸比了比继续说道：“类似于矿工头上的灯那种。”
“嗷！”苏凌一下子也反应过来他的形容，结果黄希逸递过来的发带说道：“你好聪明呀。”
听到苏凌的夸奖，黄希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他参加节目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苏凌迅速给自己套好发带固定好手机，抬头就看到许修在帮黄希逸固定手机位置，苏凌头顶的光恰到好处地打在两个人身上，让两个人的举动像是被聚光灯放大了一样。苏凌想起头天程嘉星悄悄对他说眼前这两个人是“那个关系”，让眼前的这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暧昧感。苏凌连忙转过头去，认真摘菜。
有了固定的光源后几个人的工作效率高了不少，但是和土地打交道的劳作并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三个人从最开始的弯腰劳作到半蹲着再到蹲在菜地里，像极了人类的退化史。时间就这样持续到了六点半，三个人一人背着一个大背篓踏上了前往市集的路。
乡村的路不像城市那般平整，路边也没有照明的设备。虽然天已经蒙蒙亮了，但还是走的相当辛苦，不时会有农用三轮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还有多远？”黄希逸像身边的工作人员询问着。
“大概还有三公里左右吧。”
听完，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内心咆哮着。但没有办法，在镜头前，如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
许修趁着黄希逸不注意，一边走一边将他背篓里的土豆丢进自己的背篓里，走在许修旁边的苏凌都能想象得到看到这一幕的CP粉们在网上欢庆的模样。
“你们说，我们这些菜能卖多少钱？”累的不行的苏凌打算和他们说说话，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像电灯泡。
“不知道。这种有机蔬菜，至少能卖300吧？”黄希逸掂量了一下背上的重量，又说道：“我觉得习惯了之后反而没那么重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苏凌没有点破有人帮他减轻负担的事实。对着许修说道：“哥，重吗？要不要分我点？”
“还好，没事。”许修婉拒。至此，许修的冰山帅哥人设还未崩塌。
三个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走，终于在七点前到了市集。苏凌以为他们来的算早的了，没想到市集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说是市集，其实就是村民们只发圈起了一块地盘做买卖。边上一条两车道的泥路经过，路口停着各种农用车和面包车，根本开不进去，车辆想要通过的只能堵作一团等着前面的车慢慢挪动位置。道路的另一边是一些两三层的小楼，一楼的店面是各种小商品店和早餐店，摩肩接踵很是热闹。
他们一群人穿过路口的车群，没走几步就看到道路两边都站满了人，大多都是老人铺了一层塑料布，将新鲜的蔬菜整整齐齐地码在上面。还有的用竹编的笼子关着鸡鸭，面前用篮子装着鸡蛋吆喝着。他们见实在没了位置，只好下到集市中去寻找可以摆摊的地方。集市地盘挺大，人也不少，每条小道都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站着。三个人带着几个摄影机和工作人员只好排着队瞎逛着。按照剧本上写的，走不远出就找到一个属于他们的地盘，那是节目组和当地负责人提前说好的摊位。不过按照现在的人流量来说，还有空着的摊位看着真的是太假了，苏凌心想。
还没等苏凌在心里吐槽完，属于他们的摊位到了。当地很是面子地给他们预留了一个比别人大三倍的地盘用作叫卖。三个人放下背篓你盯着我我盯着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蹲在隔壁摊位的大叔插话问道：“你们需要帮什么忙吗？”
“大叔有没有多的塑料布？我们把菜放上面卖。”苏凌说着指了指大叔面前菜堆下面的塑料布。
大叔听完从身后的背篓里掏出了一大块塑料布递了过来，刚好够他们摊位使用。苏凌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大叔是节目组的托。
“你们用这个，要啥帮忙可以和我说。”大叔说完又认认真真地给自己的菜喷了点水。
“谢谢大叔。”苏凌不忘自己的邻家男孩人设，甜甜地道谢，勤劳地捡背篓里的菜拿出来摆放整齐。尴尬的是，超大的摊位，但是他们实际库存并不太多，只占了不到一半的位置，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分了部分摊位给了也是刚到集市卖东西的老奶奶。
这下摊位也有了，菜也摆放好了，三个大帅哥站在汹涌的人群中却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村里的人几乎都不认识他们，对他们也没什么兴趣。只有一小部分对着镜头驻足围观，硬生生让他们在拥挤的市集里有一小块属于自己的宽敞地，代价是——无人问津。
“这样下去不行，我去看看别的人怎么卖。”许修提议道。
“好，那你们一起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了。”苏凌回答道。
“行，那你在这儿等我们一会儿，我们逛一圈就回来。”许修叮嘱了两句便和黄希逸结伴离去。
霎时围观的人少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摄影机对着苏凌。苏凌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和隔壁的大叔又交谈起来：“大叔你这白菜卖多少钱？”
大叔看了眼自己的菜，又看了眼苏凌面前的菜堆说道：“白菜一般卖六毛，菜花卖一块二，萝卜嘛五毛，豆角要贵点，四块钱。黄瓜一块五。卖贵了都没人问。”大叔将苏凌贩卖的所有菜品价格都贴心地说了一通。
“……”苏凌看着自己面前的菜堆陷入沉思。回忆起黄希逸的估价，苏凌觉得他们离300这个目标大概差的很远。“大叔你对菜价还挺熟的。”
“我在村委就管这个的，肯定记得。”说完大叔还拍拍苏凌的肩膀放心，绝对不会谎报价格。
苏凌只觉得身旁的大叔节目组安排了一个在身边的一个npc，有什么问题找npc就行了。等许修和黄希逸溜达完一圈回来，报出来的蔬菜价格和大叔说的相差无几。苏凌将大叔的事告诉了两人，三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按照大叔说的价格卖菜。可是摊位有了，产品有了，价格也有了，三个人一个都没有现场销售的经验，都不太拉得下面子像周围人一样叫卖。
这时，一个阿姨年纪的大妈穿过人群，不畏镜头对着三人问道：“这豆角怎么卖啊呀？”
“四块一斤！”苏凌连忙招呼起来。
“哎呀，便宜些啦？”
听到这话，苏凌转过头看向黄希逸和许修，询问两个人的意见。黄希逸琢磨了一下，说道：“姐姐，你要拿得多我给你便宜些。”
大妈免疫所有的糖衣炮弹，说道：“看你能便宜多少好不啦？”
黄希逸也无法，别过头向许修寻求帮助。
许修琢磨了一下说道：“三块五一斤，不能更便宜了。”
大妈听话，二话不说：“都装起来吧，我全要了。”
？？？？？
这下许修有些后悔，觉得卖的有些便宜了。但又不好意思反悔。几个人准备收钱了发现一没袋子二没称。无法，苏凌有看向了隔壁的大叔，只见大叔笑眯眯地递出了自己的称，还塞了几个不知道反复用过几次的塑料袋在苏凌怀里。
有了大妈的开头，三个人卖菜越来越顺利，终于以低于他人的价格将所有的存货卖出。将借来的东西都还给了隔壁的大叔后，三个人看看时间，此时不过十点半，三个人早饭都没吃忙活了一上午，现在饿得走不动路。许修肩负起重任揣着唯一的家当——八十七块六毛的现金。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再买东西吃个早餐再回家。
根据早上的计划，买了些大米和面条，再一小壶油，靠着许修现学现卖的砍价功夫，身上家当顿时只剩下了个零头——七块六毛。走到了市集边缘的小摊又询问了一下早餐价格，一人两个包子都还差一块四毛。三个人都有些犹豫了，总觉得身上的钱不够花。
“昨天家里的馒头还剩几个，我们回去吃吧。”最后还是黄希逸主动提出回家。
苏凌在旁边一边佩服着他们昨晚吃馒头还夜跑，今天一上午早餐都没吃还撑得下去一边说着：“那我们回去吧。”
三个人又踏上了漫漫回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