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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   天气转凉,进入深秋,窗外景色微微有些新黄,偶尔风刮来,凉凉的。

      “咏宁,最近一个多月,你好像总待家。”下午不太忙,含雯拉紧自己穿的厚外套,找咏宁闲聊,边翻看台历,今天居然立冬。

      怎么总觉得秋天没到过,就已经走了。

      “嗯,没事就不出去。”咏宁喝水,见含雯看日历,也顺手看桌上台历。今天立冬,一月过去。

      咏宁拿过手机,点开GWEI,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冬天了。”

      不稍时便收到回复,“我在都城。”

      咏宁惊讶,坐正想怎么回信息,片刻后问:“出差?”

      GWEI:对。

      咏宁:短差?长差?

      GWEI:你猜。

      咏宁气结,自己吃饱了撑得发信息给他,放下手机决意不理他。

      “好奇怪,怎么一下就到冬天了,感觉前两天还在穿短袖呢。”含雯感慨,偷偷在电脑上打开网商页面,浏览冬装。

      咏宁看含雯衣着,总是半休闲,似乎永远只记得自己刚毕业。“含雯,你的会计考试怎么样了?”

      含雯吐舌,“没看书所以没敢去考。”她抓抓头,“以后再说吧,我这粗枝大叶也算不仔细那些数字。”

      咏宁摇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正想组织语言,含雯抓到稻草,“你手机,你手机有消息。”嘿嘿笑便继续看衣服。

      咏宁查看信息,是一张票务通知信息。WX同时又提示有新消息,咏宁点开看,是GWEI。

      GWEI:时间仓促,订不到机票,动车将就下。

      咏宁支头,又见他发:不敢来?

      似乎他也没打算咏宁回复他敢或不敢,接着写:明天中午火车站接你。

      咏宁在心里骂老狐狸,自作臭美。

      到都城动车也只需五小时,咏宁的车票是最高档位的坐票,还是靠窗,咏宁坐着看书,五小时可以看完两个中短篇集小说,书是上次魏刚在书店买的。

      到站后,根据魏刚在手机上的留言,咏宁往对应出口走,围栏边人挺多的,咏宁还是一眼看见他站在出口门边,穿着风衣羽绒,双手插在口袋里。

      咏宁走过去,魏刚把她从头看到脚,一皱眉,“要风度不要温度?”随即拿下自己的围巾系好在咏宁的脖子上。

      魏刚把咏宁送到电梯口,掏出房卡给她,“我下午还有会议,你先休息下,或者出去走走,有事给我打电话或发信息。”

      咏宁接过房卡不语,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眼睛定定看着他。

      魏刚说:“会议结束后,我会回来趟,等我电话。”

      说完他摸摸咏宁的头,电梯来了,他摁键等她进去,门关上后离开。

      咏宁从电梯出来,看指示找到房间,刷卡进房。房间里没有一片混乱,行李架上放着一只黑色的行李箱,箱子没上锁,只是轻轻盒上,咏宁抬起来,入眼全是男性的服饰,叠得整齐。

      屋子里很热,咏宁拿下围巾,脱了外套,房间里转一圈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

      咏宁照照镜子,今天穿着针织连衣裙,黑色的没有任何修饰,只到腰部微微收紧,背包里有个小的链条跨包,从中取出一支口红,旋开后涂唇,随手抓抓头发更加蓬松。穿好外套,把魏刚给的围巾围一圈在脖子上,小跨包背好在肩上出门。

      走出酒店,一时南北不清,路上的人和车比吴城多多了,第一次来总要去那个地方,咏宁找到最近的公交站,从中找出可以坐到最近地铁站的路线,公交车上人不算多,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又仔细听报站的声音。

      下了公交站,从人流方向也能猜到地铁站的入口,与沪城的地铁不同,咏宁觉得都城的地铁入口特别绕,偶尔拐角的地方还能看到有人贩卖小商品。

      咏宁买了票去坐地铁,与公交车不同,人流拥挤,别说坐连扶手的地方都找不到空的,待到最近的站台出来,咏宁一时傻眼,耗时一个多小时,此刻站在路边远看不见那些常常出现在电视机里的地标建筑。

      真的很冷,咏宁被风吹得有些头疼,天空不湛蓝,如同家乡的天灰蒙,这里是灰黄。举步不敢走,经过的路人每一张陌生的脸,有的人微笑,有的人与同伴带着卷舌音聊天。咏宁拉紧外套走回地铁里,买一张完全相同路线的回程票,出地铁后找来时的那个公交站,又坐相同的线回到上车的地方。

      酒店大堂里有人在登记入住,咏宁微低着头坐电梯,电梯里只有自己,门一开她有些发杵,门口斜靠着一个男人,歪着头在抽烟,见咏宁出来,他也不进电梯,反而上下打量她,咏宁抬头辨识房间的方向,不小心与其撞眼,心里一吓。

      “小姐~”

      咏宁不敢想,抬腿便跑,边跑边掏房卡,手哆嗦在房门口房卡掉在地上,身后脚步声传来,喀嚓一声,房门突然从里被打开,咏宁重心不稳险跌倒,一双男人的手抓她,边挣扎起身边推他。

      “是我。”魏刚见她突然毫无血色,甚至还有惊恐的表情,立即出声扶住她。

      咏宁抬头看清这双手的主人,一下摊软,双手挂在他脖颈。

      魏刚探出头,看走道,一男人离开的背影,他皱眉带咏宁进房间关门。魏刚扶她坐好在椅子上,咏宁只有一个背包,也没什么行李在外需要整理,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背上咏宁的双肩包。

      “走,换家酒店。”

      咏宁有些不解,只是茫然的跟着他走,到一楼服务台,咏宁轻拉他,“不退吗?”

      魏刚顺手牵起她,往前走,“公司订的,挂着吧。”

      魏刚先在附近找了家正规的餐厅,点了简餐和甜品,还有两杯热饮,他让咏宁先吃东西,自己在手机上捣鼓,没多久他说订到了一房间,正规安全的。

      咏宁低头吃东西,只喝了些饮品。去酒店的路上,魏刚买了一份热食和一袋零食,办好Checking,这次他陪咏宁上楼找房间进去,行李放好安顿好,魏刚抬手看时间。

      “我晚上还有一个局,晚上了你一个人不要再出门了,我会尽早回来。”

      咏宁听见瞪了他一眼,随手打开桌上的热食,又找到遥控开电视机,魏刚走过来,拿过遥控开好电视机,看她吃东西了便拎外套出门。

      听见房门关好的声音,咏宁这才转头看,神经放松下来,直接脱了鞋子赤脚,吃了面和炒肝,又开始吃零食,吃没几下觉得腻及,房里又热又燥。

      快十二点,房门从外被推开,魏刚进来,电视机还开着,他看一眼大床上,咏宁侧身躺着,被子半搭在身上,肩上的丝带已滑至手臂,走上前看她,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正要去浴室,魏刚气结,哭笑不得,地上扔着一条被子,已经铺好,还有一枕头。

      从浴室出来,魏刚边擦头发坐在床沿,转换电视台,最后关掉。

      咏宁感觉床沿的份量离开,床上也没有其他力量凹陷。

      半睡半醒着,也感觉不到几点了,窗帘拉着,屋里仍旧昏暗,实在待不及了,咏宁偷偷在被子里看手机,已经七点多了。一下不适应屋里的暖气,昨晚入睡前喝了太多水,等了一个晚上也没起来。蹑手蹑脚滑下床沿,在微弱的光线中赤脚去浴室。

      从浴室出来,咏宁小心着,却还是被地上的东西绊倒了,等她倒下去,发现手掌被握着,已经知道自己是怎么跌倒的。

      她被躺着,昏暗中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目光如鹰。

      咏宁感觉被吻的细密,她仍旧会用手推他,甚至想用脚顶。咏宁被弄得有些天璇地转,好不容易可以喘气,睁眼看他,眼里带笑却又深沉。

      魏刚撑起自己,伸手拉被子盖住她,“我要去开会了,在这等我回来。”然后起身去浴室。

      没一会咏宁听见水流声、刷牙声传来,咏宁把被子拉过头顶盖住,不稍后自己连带被子裹着被抱至床上,咏宁不动,又听见一些零碎的声音,过一会便是房门开,“我十二点前会回来,一个人别再乱跑。”然后房门喀一声撞上锁牙。

      恢复一室静悄悄,等很久,确认没有声音了,咏宁探出头,‘呼’真的走了。

      随即咏宁空手挥拳,脸胀得通红,她真想问,到底是自己故意的,还是魏刚故意的,这琴曲是控制在弹琴人手中,还是控制在琴本身。

      星期六上午终于把此行目的的最后一点总结做完,魏刚婉拒了继续的接待,打出租车冲回酒店。不得不承认,当刷开房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一下慌张,甚至还有一丝害怕,顿在门口,进到屋里,行李箱与双肩包安稳地躺在行李架板上。

      魏刚再出门,边走边打电话。

      打到第三个才被成功接听,“在哪?”

      咏宁乐呵又一贯半真假的声音传来,“当然是在玩啊。”

      “地址告诉我。”魏刚等电梯。

      “不知道我是路痴啊。”

      电梯来了,魏刚又先走开,“发定位给我。”

      “好吧。”咏宁说,随即好像很好奇的样子,“定位只是大概的地方,你找得到我吗?”

      “除非你到天上去。”魏刚说完便说先挂了,这次直接冲进开了门的电梯。

      出了酒店,手机上已经收到定位,一看区域地址,拦车的手快速放下,往旁边地铁口走去。

      地铁站出来后,魏刚又给咏宁打电话,“在哪?”

      “不是说只要我不是在天上吗?”咏宁开始傲娇起来,或者说她一直如此傲娇,至少在这个GWEI面前。

      魏刚说:“发张照片给我,你的周围。”

      咏宁说好,挂了电话朝对街拍了张照片,随后想,算了,自己大方点,又自拍侧脸照一张,两张照片传给GWEI。

      发完后,咏宁坐着,屋里真暖啊,果真不应该一个人乱跑,冻死她这个没有穿大羽绒服的风度女人。一块蛋糕吃到一半,热咖啡也喝了一半,铃铛叮铃一响,咏宁边吃蛋糕边抬头看,张着嘴愣在那。

      魏刚边脱外套走过来,在对面坐下。

      “真没劲。”咏宁三两口把余下的蛋糕吃完。魏刚撑着下巴,看窗外笑,小狐狸。

      坐了一会,魏刚带咏宁上楼,上两层楼后到女装,走至一家品牌羽绒服,热情的服务员即刻迎上来,又推荐几件新款的样式,魏刚看了看,从中接过一黑一白长款羽绒服,面对咏宁:“喜欢哪件?”

      咏宁看,两件款式没特别大的差别,都是长款,只是一黑一白,一修身一微宽松,咏宁指指黑色。

      魏刚则把黑色还给服务员,拉开白色那件的拉链,走到咏宁身后,咏宁撇嘴,顿一会儿方才伸手试穿。

      刚穿好,魏刚看她随即招服务员开单付钱。

      再走到外面,终于不冷,咏宁露出心暖的笑容,顺势转一圈。

      “中午想吃什么?”魏刚走在路外侧,边走边问。

      “嗯~”咏宁做思考状,摇头晃脑,“山珍海错弃藩篱,烹犊炰羔如折葵。”

      魏刚只当没听见继续走,咏宁又说:“又或者仙界的蟠桃,玉兔的年糕。”

      魏刚拉她到身边,伸手揽住,过往行人嘻笑,在这座城什么都包含。

      打一辆出租车,魏刚上去后给司机报地址,咏宁一听看他,魏刚反问:“怎么不想去?”

      咏宁转回头看窗外,马路越来越宽,不久那些宏伟地标出现。咏宁走到那最中心的点,转一圈每一面都看许久,学生年华里多少次想坐着火车来到这里,看一眼这宏伟,多少次的说走就走败给学生时期的荷包,败给无数不够坚定的借口,因为那些阴差而阳错。

      这两个小时里,魏刚任由她转,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两个小时不停走路,西到东,从北下南,咏宁递上手机,魏刚给她照了一张照片,一人朝南,身穿雪白,长发飘飘,无望的忧郁。

      “饿了。”咏宁拍拍肚子,没再继续走。

      魏刚手插在口袋中,他晃晃隔出空来的臂弯,直到纤手伸入,继续朝南走去。

      看看时间,不如直接吃夜场,小店给她买一小的煎饼果子,一杯热奶茶,咏宁抱怨,煎饼果子也不给买个超大的,魏刚更上前抢着吃,一小半又进到他肚里。

      边走边逛,一家老店近在眼前,魏刚带她进去,点好,服务员问是否切片,魏刚答当然,架子是椒盐还是烧汤,椒盐吧。

      餐盘摆好,服务员礼貌退下,魏刚说:“多吃点。”

      咏宁喝热茶,看看他,又夹小菜吃,魏刚奇怪问:“烤鸭不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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