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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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会被抵在面前，锋利的凶意即使有面具的遮挡，紧绷的神经还是让呼吸停止。
明明是内向的性格，在覆着刀柄抽出本体时，展现出他属于刀剑付丧神最凌冽的一面。
赶近路而走的静寂深林里只有虫鸣和颤翅的空气。
于众多普通人不同的面容暴露出来，属于‘鬼’幻容扭曲存在着，额角下沿至口腔的扭曲疤痕，是附满了荆棘的刺，突兀地爬动着。
能被称为正常的部分只有嘴边，可是那部分也被疤痕上干涸血迹混合红白肉沫所玷污。
山姥切心下一沉，挥臂袭去，他们本丸维护的世界，从平安时代起在于鬼多次交战已经熟知其特性，不死、食人。
无论那一条都是他们所厌恶，他们如野草斩不尽、杀不绝，一次又一次的干扰历史正常发展，说到底此间分裂出来终归是因‘鬼’。
而他们在逐渐稀薄的本丸里残喘着，勉强这个维护世界的合理性，在崩溃世界的边缘支撑着。
呼吸静而可闻！
破坏两部分面具掉落在泥土里，白色闪光一驰而过刀刃擦过手臂，带起一道血花，黑色纱布裹着的鬼，向后猛地跃起，躲进了灌丛阴暗角落。
他融进了黑色阴霾，绝无光亮中。
电光火石之间，山姥切追袭黑影闪现，手下的刀刃凌厉攻击不止。
白色的披风早就不知道何时被植物勾刺划破，撕裂开了大半，锦帛还有不知道遗失在何处的碎布。
细微的血腥气在背后加深，弯腰躲过利爪，山姥切再次挥刀而去！
战斗纠缠不休！亮光在逐渐消失，太阳逝去，只有点点树梢下夜光折射的光亮在不断芒现。
长谷部先行赶到树林里，砍碎拦路藤蔓，与此同时山姥切与鬼的缠斗愈发激烈，激起飘荡在空中枯萎落叶，一分为二。
沿着血迹斑斑的痕迹，长谷部挡住刺向山姥切的尖刺谬钉，黑纱飘荡在重新生长的手臂之上，从腕臂到肩膀长满了密密麻麻尖刺，刚才往山姥切背后丢出的就是此物，是最胆小刺猬的刺。
“可恶！”
他怒喝，再次扭曲的面容，胳膊上的血迹顺延手指滴落，他满是愤恨：“你们都去死吧！！！”
鬼拔下手臂上尖刺，鲜血淋漓，大片黑刺漫天袭来，本体再次借用黑暗角落躲闪，偷袭二人。
黑影在角落里不断出现，暗色世界里肉眼无法进行分辨身影模糊不清，枯叶散落，只有那褪不去的血锈和着树丛杂异而飘散。
山姥切国广砍断一闪而过有轻微动静的灌木丛，碧蓝眼中满是的都是黑色。
再次折断枝丫后，山姥切国广突然意识到：‘不，这不是偷袭，是在逃跑！’
二人对视一番，压切长谷部也察觉不对紧追而上。
这时紧随而来的狐鸣，刚好堵住了逃亡的去路，三人包围住了逃跑的鬼。
有人透过眼睛在看着这场战斗。
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赶往丰臣氏族，不仅为了保护两位任务目标，换好服装后原地待命，是在必要的情况下把未能传达到的消息上报到丰臣氏手中。
山伏国广则是去码头护送那位传达消息的探子。
来此的时间溯行军在为‘鬼’铺路，不断斩杀三位目标人物背后时间溯行军，从一开始付丧神清楚认识到他们的目的。
不能直接干预历史人物，所以借由这个偏离世界的‘鬼’，不断的想要去改变。
黑色的血液洒满了刀面又散去，挥刀之后再次铺满，战意激昂下睑子里满是凶意。
一次次挥舞麻木的手臂，虎口震痛已经毫无知觉，握紧的掌心已经被枯涸的血液黏在牢牢手上。
“我干的还不错吧，安定。”
加州清光想甩一下落在肩膀的辫子，浸透了血液的头发变地梆硬，还有黑色碎屑掉落，嫌弃的撅起了嘴角：“我回去一定要狠狠的洗个澡，真的是、太脏了！”
“我要和你一起。”长时间战斗已经没有了体力，透亮天色冷却下来的大和守安定让发丝遮住了大半脸颊，靠在加州清光腿边，轻轻眨了眨充满血丝的眼睛，也许是的血块溅进了其中，他的双眸异常地红，可是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不知道是不是名为[北野]的家主太过自信还是仅限于此，所谓完成德川家布置下目标的‘鬼’，只有那个传达消息的刺猬。
而此刻名为[北野]的家主匆匆赶往郊外，他赤红血色眼睛满是恼怒，连带着额头长满密密麻麻都眼睛都愤怒血涌地布满血丝，撕碎了随从的脑袋，他吞入了血肉，热血融进了泥土变成暗渍。
他并非只派出一只鬼，而是除了传达消息的那只鬼，其余鬼都在探寻德川家宝库时被鬼杀队杀死了，而且先前去打探丰臣氏家的鬼也全军覆没，因为丰臣氏身旁有一个黑红发佩戴耳饰的鬼杀队队员看守，斩杀了那么属于他额外要来的手下。
狭眯眼睫他丝毫没有慌乱，咽下喉中的肉块，华丽绸布和服已经浸透了绣腥味，他举起了手中还未食尽的肢体，扔到了来者的脚下。
日轮花耳饰被风卷起，打着旋。
“苦苦追上来，你想要成为鬼吗？”他抹去嘴角残痕，却让殷红燃上了唇瓣，解开了幻容的[北野]家主，面容扭曲，他的身体已覆常人的模样。
额头布满密集的蛇瞳，和服之下的手掌也变成利刃，他还要去和哪位大人见面，布置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必要为了一两个鬼杀队队员耽误时间。
哪怕他成为了上弦四，他还是受制于大人，无法逃避，处处苛责，可是他成为了“鬼”啊，哪怕惧怕太阳，那也是长久的活着！
这次目的德川家私库他借由探查寻找了多次，都没有找到大人要的东西，哪怕被处罚，他现在也要立即赶往大人指定的地方，他还不想死。
他抬起半合的眼睑，炫耀般地暴露出双眼睛中的刻字‘上弦四’他呲笑道:“还是说，你想成为我的食物？”
鬼舞辻无惨站在城外的平原之上，他等待着来自‘上弦四’的汇报，德川家是掌控上层的家族，一直以来哪怕他抛出诱饵也不肯于他搭接，可惜现在的局势，他们需要一个助力，所以鬼舞辻无惨派遣了上弦四趁虚而入。
可以扭曲自己面容的鬼，化成城内的小家族家主，出入德川家，多年积累下来私库中有没有他要找的东西呢。
他不在乎那些普通的人类之间的争夺，可是蝼蚁私藏的宝库却是值得一探。
就像是鬼杀队不在乎去保护谁，争斗双方他们都会派人保护只在背后灭杀鬼，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就一阵愤恨，如果不是鬼杀队来了一个来了一个强劲的剑士，杀死了好几个下弦，要不然他也没有必要把那么多鬼聚集起来。
他讨厌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从未体会过克制感情，情绪溢满愤怒，不论是让珠世故意把那剑士引来，还是听取上弦四的汇报，他必须要给以鬼杀队一个狠狠的打击，让脚边烦的不行小虫子们安静一段时间。
三月时刻下，夜幕早就降下，冷风游离在旷野之上，轻缓脚步走在草地之上，鬼舞辻无惨随意浏览着刚提拔上来的鬼，确保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刻来到这里，对他有什么威胁。
兀的他停下了脚步，看来他要等待的人都来了。
珠世出现站在他背后，她喑哑的声音唤到：“大人，他已经来了……”
红衣黑发的剑士扶着刀鞘，逐渐走近，有血腥味染上鼻尖。
“该汇合了。”
压切长谷部如此说道，明明是后来加入缠斗，却是看上去伤口最多的人，比起被迫失去披风，躲避各式投射视线的山姥切国广更加凄惨，教父式的战斗服已经破破烂烂，护甲位置连带衣服布料消失，破开的口子更是多到数不清。
尤其是扎在头发上的黑刺，活像去豪猪背上从中滚了一圈。
狐鸣盯着压切长谷部摸了好几次头发，却没有发现拔下最后一根插后脑勺上的刺。
狐狸围在颈肩，蹭着狐鸣脖颈抖动，为了不应注意还埋起头小声呲呲地低笑。
扣上找来的铁锁拉扯锁链布条捆绑住的鬼悬挂在峭壁上，等待他的是初生太阳。
探子被隐藏护送到了府邸，情报递到桌案。
任务完成。
刀剑付丧神无法过多干预历史，事件历史无法参与，站在旷野悬崖之上眺望城池，朗空四荡暗含无尽黑雾，本就不该存在的鬼，即便是消失也没有关系。
鬼杀队的制服在红色羽织下映现，木屐磕压草地，拔刀斩迅疾快速靠近目标，视野里异于常人的鬼七颗心脏和五个脑袋，不用出声便锁定目标。
想要一纾恶气的鬼舞辻无惨，还未张口，就被尖刃贴着脖间而过，即使有黑血枳棘血肉阻挡住也未拦住抵御半分，即便是有所准备，但刀刃威胁惶恐夹杂一直以来的盛怒，他想要去呼喊珠世。
下一秒视线落在了地上，空中折断挥舞线路的刀剑，削掉了他的脑袋！
下落过程的他看见了珠世站在远处，一副喜悦的模样，一瞬间他最后的理智趋近于无，淹没在无尽黑暗深海中，曲沼黑发夹杂了枯草泥土。
如果珠世还在附近的话，他会在下一秒捏爆她的脑袋，
还未等他这么做的时候，停在他身边剑士动了，足尖点地时，再一次手中刀刃光芒闪过，鬼舞辻无惨只看见一束光，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重新生长出脑袋的肉芽合着半身一份两半，七颗心脏其一破碎，木屐留在原处。
黑血枳棘不断的生长，把他的身体包裹住，只是被拖延一息，身体复原，鬼舞辻无惨直视面前剑士，想要把他的面容死死记在脑中，无尽的怨怼洪流涌现。
他瞪大了双眼，死亡带来的恐惧和愤怒席卷了全部：“我一定要杀了你！！！”
腥雾四散在荒野，日轮刀泛起星辰化成流光不断蔓延，火光在刀身漾起，没有火焰的灼烧，没有月色的凌厉，是太阳！
夜色下的平原青坪有人挥刀如正日炽热一刀又一刀砍向扭动分裂的鬼。
“杀了！……啊！！”
“啊啊啊……！！”
“珠世！！！”
沉默的剑士如同来时无所回应，手中的刀刃已经翻卷，可是还在不停歇地被砍向声源。
凄厉嘈杂的叫嚷，每一寸还未生长出来的裂口，再次被分割，属于他的血液已经流不出来了。
探子被隐藏护送到了府邸，情报递到桌案。
任务完成。
汇合的队伍在远方看着足以被称为虐\\杀的场景，不断生长的肉块，怎么看都不是正常场景。
“要上去帮忙吗？”
加州清光对着手持时间转换器的队长压切长谷部说道，他的衣服还未换过来，这个时候假装是路过的剑士帮忙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挥砍。
压切长谷部不知道在想什么，破损的战斗服丝毫没有压下他喑哑波澜气势，妥协般软化下态度：“日出后，我们离开。”
看样子是放下了什么。
加州清光拉着有些苦恼的大和守安定，快步跑向了战场。
凌暗晨光在天边交际性开始泛白，有光打破了平衡，一如有两位陌生剑士加入了战斗，继国缘一看着不明就里却和他一起挥刀斩向鬼的陌生人。
没有日轮刀的话是无法杀死鬼的，那么手持普通刀剑剑士也是无法消灭鬼的，意识到不同点的继国缘一出声：“你们无法杀死鬼。”
“把正在生长部分砍下就好。”
手腕挥下，就有肉沫散开，但那还不足以杀死鬼，不断重新生长的心脏，脑袋。
鬼舞辻无惨不断的后退，他本身自保能力不强，所以时时刻刻带着足以保命的鬼，可是！那个珠世！
她居然敢背叛我！！
深植于血液中的毒素开始蔓延，珠世四肢开始膨胀，颤抖拿出匕首，她划开了自己皮下流淌温热血管，毒素借由血液，毁坏身体，那么只要放干，她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她遭受的痛苦一一回报到初始，亲眼见到鬼舞辻无惨和她一起下地狱。
疼痛让身体紧皱眉头，但是却抑制不住喜悦。
山坡树梢上的珠世，轻笑，疼痛还是雀跃。
难以计数的血肉混合黑血枳棘染遍了土地，站在远方瞭望的狐鸣盯着不断闪烁的刀光，还没有停下吗？
破晓前的振翅鸟鸣不休，他甚至可以看见生芽的草地变成了红色泥块。
被追着削去了多少肢体呢？
没有人可以回答鬼舞辻无惨的问题，时间研磨之下连最初的意识都聊胜于无，他想活着。
‘不能就这样死去。’
他反复的理智里残喘气息，最开始卧床时就是这样，哪怕成为了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做最无力的事情，活在时间的夜晚中。
刺亮的光在天空填满，太阳斑驳缓徐升沿。
背后延伸盘旋庞大触角，劳乏却始终做着无效反抗。
鬼舞辻无惨甚至可以感受到光亮热流带来的枯竭，借由刀刃砍去自己的心脏，头颅，黑血枳棘拾起裹在其中，向远处远远的抛去。
要逃！
逃！
当阳光来临的时刻，悬挂在悬崖边的鬼，放弃了挣扎，生长于手臂上的刺是他的武器，但是束缚住身体的布料和锁链无法挣脱，哪怕掉落也会在空中变成灰烬吧。
破洞布片在半空滑落，压切长谷部回收悬挂的铁链，扔在灌木中，迟来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也已经归来。
“回去吧。”他听见自己这么说，再有多少心思，也只是徒劳，他的使命是维护历史，而不是侍奉为主。
“咔咔咔，终于结束了。”山伏国广倒是没有多少纠结，完成任务后要好好休息一下，他可是以不高的机动性，跑了不少路。
时间转换器启动，樱片洒下，落满了庭院中央。
稚童软糯的声音响起，哪怕不具有什么情感，也足以酸涩上涌眼角的话语。
“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