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佐] 最后》岳霖夕

8、心意

　　“终于结束了呢。”雏田和花火对握着双手，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地坐倒在地上。

　　“是啊。”小樱看着她们，也松了一口气。“你们俩像英雄一样突然跳出来联手击败了佐助和鸣人都没办法的转生眼，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话说明明是应该待在木叶接受保护的两个人……难不成是跟在我们后面……？”

　　小樱说着松了松手腕，露出了恐怖的笑容向两姐妹走了过来。

　　“哇，小樱姐姐！”花火躲在了雏田身后。

　　“小……小樱，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雏田紧张地对手指，稍稍抬头看向了同伴们。

　　“哼，要我说，你们俩真是！”小樱突然抱住了两人，“太棒啦！”

　　“哇啊啊！……咦？”

　　“小樱说的没错啦，”鸣人用手肘挤了挤佐助，“对吧，佐助？要是没有你俩，这次就真的危险了。”

　　佐助点点头。

　　“喂，鹿丸，你是队长，你说呢？”鸣人对坐在地上休息的鹿丸嚷嚷。

　　“唉，真麻烦。我可是筋疲力尽了啊。”鹿丸这样说着，却对两个忐忑的女孩儿露出了微笑：“我会替你们向火影大人解释的，没想到羽村的转生眼竟然只有羽村的后人才能接触，这次你们误打误撞帮了大忙了。”

　　“大家都发表了意见，我是不是也要说点什么？”佐井说着，用拳头敲了一下掌心，恍然大悟：“虽然你们……喂，鸣人，你干什……呜呜。”

　　“好了，刚才舍人也说了，地月链接的空间马上就要关闭了，我们也赶紧撤离吧。”鹿丸招呼着众人。

　　想到舍人浑身粘满眼球的样子，众人不由得一寒，互相看了看。

　　“他真的要一个人留在月球上赎罪吗？”

　　在听到了舍人父亲留下的遗言后，他那如同小孩儿一般的偏执行为让众人有些沉默。

　　——人类是无法一个人生存下去的。

　　一个人也无法思考出正确的答案。

　　正因为了解这样的寂寞，鸣人他们才会生出同情心。

　　“现在的他无法面对地球，就让他先整理一下自己吧，小樱也有帮他装上真正的眼睛，能看见这世界的模样之后，是无法一个人停留在这空空荡荡的月球上的，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一行人穿过由巨大结晶装饰的空间，到达了螃蟹的洞窟。

　　在正要跳入泉水之中的时候，雏田看向了鸣人，他似乎正在和佐助说话。

　　“雏田……”

　　耳边传来了舍人的声音，雏田吃惊地看向了左右的同伴，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听见。

　　“…xnsjxismsnsiwsjsj…”

　　“姐姐，愣着干什么？”花火拉了拉雏田的手，“一起跳呀~”

　　舍人的心意，鸣人的心意，佐助的心意，小樱的心意，雏田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还有我的心意，每个人传达的心意一定能得到回应吗？

　　“嗯，走吧，一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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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漂浮着泡球和砂球的黑暗空间里，佐助和鸣人面对面站着。

　　“舍人和我们是一样的……”鸣人小声地说：“我其实很害怕自己、也害怕你会变成那样。”

　　“……”佐助直视着鸣人：“这就是我比他幸运的地方，鸣人，因为有你一直紧紧地拉着我。”

　　“就像放风筝一样？”

　　“就像放风筝一样。”

　　“但我不想这样。”

　　在黑暗中，没有任何阻隔，两双眼睛对视着。

　　“鸣人，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

　　佐助率先移开了眼睛。

　　“但我们也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鸣人的嗓音有些喑哑。

　　“你们俩干嘛呢，快点啦！空间开始崩坏了！”鹿丸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沉默地跟着在砂球上跳了起来，不断地上升着，每当通过光泡之时，在那上面就会浮现出二人的记忆。

　　小时候，两人在河边初次相遇。

　　忍者学校里，两个人初次“接吻”。

　　团队测验时，佐助将自己的饭喂给鸣人。

　　爬树训练，两个人互相较劲一起攀顶。

　　鸣门大桥上，佐助挡在鸣人身前。

　　中忍考试，鸣人挡在佐助身前。

　　医院天台，佐助第一次将鸣人视作对手。

　　终结谷，佐助复仇的意志压倒了鸣人。

　　大蛇丸基地，佐助对追来的鸣人挥刀。

　　团藏之战后，两人僵持不下，约战未来。

　　第四次忍界大战，两人联手御敌。

　　终结谷，鸣人守护的意志说服了佐助。

　　离村后，鸣人追上佐助，送还护额。

　　从头顶的水面射下来的微弱亮光，将两人的神色照的一清二楚。

　　他们都看向了对方，眼中有光。

　　——地球最后的一天，你想和谁一起度过呢？

　　在最后那颗泡泡上浮现出了忍者学校时伊鲁卡那令人怀念的课堂。

　　课堂上，幼年的鸣人脸上一闪而过无措的神色，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的他，谁的名字也想不出来，只能看着空白的纸苦恼着。

　　而幼年的佐助手撑着脸，看着窗外，纸上什么也没写，脸上却写着“无聊”。刚刚经历灭族之夜的他，心中只有仇恨，想要共同度过最后一天的家人早已成为必须手刃的仇人。

　　“佐助，那时候……”

　　——一定有这样的人存在。

　　伊鲁卡老师的声音还在说着。老实说，佐助早就不记得还有这样一节课了，那时候的自己也不可能在意这种话题。但是，那时候的鸣人，失落的鸣人……

　　——请直率地……

　　佐助的目光有些失神，小时候的他每天都痛苦得无暇他顾，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旁观小时候的鸣人，虽然年幼却非常坚强。

　　——写下第一时间浮现的人的名字吧。

　　“鸣人。”

　　“诶？干、干嘛？”

　　“没什么，笨蛋！”

　　“啊？？！告诉我嘛佐助！”鸣人摸不着头脑地大叫，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佐助突然加速的身影。

　　“可恶！你这家伙！”鸣人不甘心地对着一颗砂球发出了螺旋丸，在强烈的反冲力下，他像火箭一样飞速上升，很快追上了佐助。

　　“你这个大白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被鸣人揽住的佐助被一起冲出了水面，并且仍未停止上升。

　　“喂！你们俩！要撞上了哦！”已经从水中爬上岸的鹿丸，抬头仰视着上升中的二人，露出了见怪不怪的神情。

　　蓝色的电光、青色的气流，在二人手上凝聚。

　　［千鸟！］

　　［螺旋丸！］

　　一同击破那遮住前路的壁障！

　　在巨大的满月下，鸣人和佐助，终于到达了最高点。

　　“唉，飞这么高啊。佐井，救一下他们吧。”鹿丸对正在快速写生的佐井说。

　　“我要画成喜鹊吗？”

　　“……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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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要好好庆祝一下哦~”在火影楼的门口，小樱这样提议着。

　　鹿丸留在了火影办公室协助卡卡西老师处理舍人留下的烂摊子，日向姐妹被生气的父亲拎走了，连佐井也被散步在附近的井野叫走了，一时竟只剩下了久未重聚的第七班。

　　“好啊！我要吃一乐拉面！”鸣人举起双手赞成。

　　三人默契地往一乐拉面的方向走。

　　“你就放开吃，今天我请客~”

　　“什么？小樱今天怎么这么豪爽？”鸣人稍微有些惊讶，就连佐助也侧目看向了她。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嘛！”小樱挑眉怒视着两人，“我平时不大方吗？”

　　“啊……”鸣人和佐助对视了一眼，汗滴了下来，“当然不是啦。小樱你平时就又可爱又大方，只是，今天为什么这么突然……？刚刚汇报的时候，卡卡西老师的神色也很奇怪。”

　　“那是因为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小樱瞪了两人一眼，掀开一乐拉面的门帘，瞬间变脸，微笑着跟一乐大叔打招呼。

　　“什么事啊？”鸣人也笑着和一乐大叔打了招呼，和佐助一左一右坐在了小樱两侧。

　　“实际上，我之前就跟卡卡西老师申请了长期出村的任务，这次支援任务之前就批下来啦。”小樱狡黠一笑：“你们俩都在外游历过，只有我一直待在村子里，偶尔完成出村任务也是急匆匆的，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增长一下见识。”

　　“啊？”鸣人愣了一下，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许多诸如危险之类的劝阻，但见到小樱脸上的笑容，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鼓励：“超棒的想法啊！小樱！行程已经计划好了吗？”

　　“放心吧，你俩。”见到两个人脸上隐而不露的担忧神色，小樱安慰到：“我是出村任务，不是像佐助一样自己到处跑啦。是别的忍村愿意花代价请我们木叶去治疗，还有一些大名发布的医疗任务，我只是申请成为带队忍者啦。”

　　“哦哦！”鸣人恍然大悟。“就像营救我爱罗那次一样。”

　　“没错，只是时间长一点，完成后不一定会直接回村子，看任务情况也许会直接前往下一个治疗点。”小樱说：“既可以游历，又可以见识很多新的病例，这对我来说非常适合，所以一听到有这个计划，我就向卡卡西老师申请了。”

　　“小樱好狡猾啊！我也好想出去~”

　　“你就老老实实跟着卡卡西老师学习吧，距离你的梦想不是只有一步之遥了吗？”小樱斜了他一眼，“要当个好火影啊，鸣人。”

　　“那是当然！”

　　“佐助呢，之后有什么打算？”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小樱轻轻的问。

　　“我会暂时留在村子里。”

　　“诶？还以为有机会能一起走一段路。”小樱微笑着，并没有看向佐助。“不过，在月球上的时候就想到了呢，佐助一定会再去的。”

　　“嗯，是有这样的打算。”

　　“……”

　　“我其实……”有些纠结的神情、吞吞吐吐的声音。

　　“抱歉，小樱。”

　　“你不用对我抱歉，我想说的是我看见了你们俩在月下拥吻。”

　　“拥拥拥——拥吻？！！”

　　“哈哈！两个笨蛋！”

　　“小樱你造谣！”

　　“我们都看见了！佐井还给画下来了~”

　　“！”

　　“我这次要走在前面了，不会再等你们俩了哦~”笑闹声中，少女轻声说。

　　在离开月球的通道时，独自一人上升的小樱旁观了自己作为忍者的回忆泡泡。从面对了自己的无能开始，一直以来都在拼命地追逐同伴的身影，在这段旅程里，她也很幸运地得到了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让自己不会遗憾的能力。

　　是时候迈出新的一步了，在很早之前就这样想了，只是那时候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度过不后悔的春野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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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年后。

　　木叶完成了复兴，两代火影即将交棒。

　　在能够看到火影岩的街道上，面容成熟的鸣人跟村民们打着招呼，尽管他只是一个影分/身，但人们依然熟稔地跟他搭话。

　　“鸣人君，上次真的麻烦你了呀。明天就是你的火影就职仪式，我一定会去现场支持你的！”

　　“欸，那就谢谢大婶啦！”

　　就这样和村民们亲切地聊着天，一直走到了家附近，影分/身发现屋子里竟然亮起了灯。

　　“奇怪，这个时间不应该有人啊？”不怪他心里犯嘀咕，因为按照本体的安排，今天需要加班，晚饭会直接在办公室解决，各位影分/身也都派出去帮村里人解决麻烦了。“难道是有谁偷懒？”

　　他情不自禁地推开了门，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影分/身，竟然和自己一样懂得劳逸结合。

　　“佐、佐助！”

　　在起居室里坐着的，正是一个穿着白色居家和服的青年，他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里的草薙剑，剑身反射的寒光让影分/身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啊，佐助，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在遗迹里赶不回来吗？”

　　“说吧，你分了多少个影分/身？”佐助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啊……”额头的汗滴了下来，他一边想着“本体的罪过还是让本体自己来抗吧”，一边果断地解除了术式。

　　在那之后没多久，一个金色的身影飞奔了回来。

　　“佐助——！”

　　砰——

　　这可能就是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