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那些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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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净含笑地看着今歌在这里捣乱，却并未阻止。
不过是小姑娘撒气罢了，况且，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自然不会轻易出声。
刘威看着自己众位兄弟不敢置信地眼神，又瞥见一旁幸灾乐祸的今歌和一言不发地沉默着的明净。
到底不愿叫外人瞧见自家热闹。
“诸位兄弟，我刘威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大家也是知道的。这次实在是另有内情，纵然兄弟们对我心里有意见，也只望兄弟们稍加担待。待这趟镖运完后，我若能活着回到镖局，全凭兄弟们处置，就是叫我偿命，也绝无二话！”
刘威这话说得漂亮，众人犹疑动摇的神色渐渐消失，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慢慢不见。
今歌见瞧不到热闹，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伸手去拽明净。
“和尚，我们走。”
明净清澈见底的眸子微微一弯，回首对终于能够渐渐动弹的诸人示意。
“诸位保重，小僧便先走了。”
眼见着明净要和这妖女离开，原本被众人抛在脑后的那个问题又浮了上来。
为何明净圣僧会和这妖女一路？
莫不是被诓骗了罢？
到底不忍心，有人出言提醒明净：“圣僧，可不要被这妖女骗了！”
明净原本准备离去的步伐一顿，眉头微蹙，疑惑地望着出声之人。
他们似乎......认识草草？
今歌也想起这件事来，假装若无其事地问：“你们说的妖女是谁？”
“少装模作样了！如今江湖上还能使出这寒玉掌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你这话说的可不明不白，除了我还能有谁，你倒是说说我是谁？”
“.......”
眼见这场对话逐渐变成我是谁的哲学问题，明净终于出言打断这无厘头的对话。
“抱歉，小僧常年行走山野，实在是不知道诸位所说的妖女是何人，劳烦诸位为小僧解惑。”
“圣僧你有所不知，这妖女是魔教中人，三个月前忽然出现在江湖上，四处惹是生非，一个月前才被程盟主给制服！”
方才的精壮男人率先出言解释，但到底没敢在今歌面前再说些其他的传闻，只含糊地说个了大概。
谁不知道程大侠半个月前正好与他的小师妹完婚，接任盟主位置？
此刻正是其风光的大好时候，眼见这妖女如今和明净圣僧走得这般近，要是再提起妖女的风流往事，怕是会引的这妖女不快，不如直接略过去，也省的让这妖女又痴心妄想地缠上程盟主。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里面的玄机，连忙跟着描补。
“是啊，要不是程盟主武艺高强，制服了这妖女，江湖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遭这妖女毒手！”
“没错，圣僧可不要被这妖女骗了！都说这妖女生死不知，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
生死不知？
明净想起当初在溪边捡到小姑娘时，小姑娘那浑身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对那程盟主有几分不喜。
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实非君子所为。
今歌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没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心知他们实际上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懒得再听这些人继续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歌扯着明净就要离开。
“行了行了，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说的妖女今歌。”
今歌恨不得彼此间从未见过，省得他们记得自己如今般并不风光的样子，揪着明净的衣袖便离开了破庙。
认错人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从头至尾也没见过那女子的模样，只不过是凭借着对方的武功招数便这样以为罢了，也有可能只是那妖女的同门？
想到这个可能，众人心里不由得也打起鼓来，这到底认没认错人呢？
刘威却完全没有这些心思，眼见唯一有可能夺镖的威胁离开，不由得松了口气。无论前路还有多少危险，至少现在可以稍微歇息一番了。
一出破庙不远，今歌就忍不住试探明净：“和尚，你了解他们说的事情么？”
“草草，其实你便是他们所说的今歌对么？”
“诶呀，这我哪知道，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今歌睁着眼睛说瞎话，转头又忍不住向明净倾诉：“不过我倒是对他们说起的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说不定我真是妖女，和尚你可得当心了，小心我对你痛下毒手。”
“草草就算是他们所说的今歌，也不是妖女。”
明净并不相信他们所说的全部，“江湖上一直盛传的魔教，其实另有内情。”
见今歌好奇地看过来，只得继续解释：“魔教其实被称为白骨门，但四十年前，这一门派并不叫白骨门，而是因他们的独门功夫寒玉掌而取名为寒玉门。”
“寒玉门？这名字可比白骨门好听多了，为何如今又成了白骨门？”
“这件事便要提到当年为寒玉门改名的那位燕前辈了。听闻燕玉前辈当年寒玉掌已至出神入化境界，出招时寻常人便只能窥见残影，但燕玉前辈身材瘦削，特别是双手，因常年练功的缘故，更为骨感。江湖上有好事者将其戏称为白骨爪，燕玉前辈听闻此消息，不以为意，甚至直接将寒玉门改成白骨门，只为激励同门有朝一日能够将寒玉掌练至她的境界。”
“不过前辈也许还是心有芥蒂，并未将寒玉掌改为白骨掌，我想，应当还是为了向师辈致意罢。”
今歌低头看着自己一双纤纤玉手，忽然有些明白了白骨门这个名字的妙处，并再次对当年为白骨门改名的这位前辈产生了敬意。
此等胸襟气度，比那些只会在背后造谣说闲话的人，不知高了多少倍！
要是我的话，必然要将在背后说闲话的人全部拉出来揍一顿！
今歌不知道的是，若她还未失忆便能知晓，已经有前任门主这般做过了，可换来的却是江湖上越说越离谱的传言，到最后白骨门竟然直接被成为了魔教！
前任门主被气地直接将整个门派都迁出中原，彻底与这群脑子有问题的江湖人划清界限，再也不入中原半步。
不过，如今的今歌还只是在畅想着前辈的风采。
明净说完以后，见今歌低着头对着自己的手发呆，心下一软，“草草，既然如今你已经知晓自己身份，要不要去寻你的亲友？”
“去哪寻？这白骨门在何处？”今歌有些犹豫，显然有些意动。
“说来也巧，白骨门如今正是在南境边陲，与苗疆相隔甚近。”
“那便待我将你送至苗疆再说罢，这下我们可就当真是顺路啦。”
今歌听罢立刻拍板决定。
“也好。”
明净原本还有些担忧小姑娘一直跟着自己会不会耽误她恢复记忆，与过去失去联系。如今见小姑娘的来历有了着落，不由得心下稍安。
“对了，草草，这是我进城为你买的衣裳。”
明净忽然想起自己原本的计划，那几样还未当掉的首饰，不如等草草换上新裙子以后再还给她？
“我看看我看看！”今歌欢喜地接过明净递来的包裹，一边翻看，一边评价，“这件好看！这件还行......”
两人一路走一路谈论，气氛和乐融融。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原以为早已尘封的往事与旧人，正逐渐地向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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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厅堂里传来一声脆响。
地上满是碎裂的茶杯碎片，正中央跪着一个面容凶恶的壮汉，面前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阴郁的中年人。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中年人原地焦躁地转了两圈，恶狠狠地踢了壮汉一脚，壮汉本就身上带伤，被中年人踢得往地上倒去，闷哼一声，“刃主，属下无能，还请责罚。”
“哼，无能？堂堂红刃数一数二的高手零二七，连抢个东西都这么没用，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中年人阴郁地俯身，拍了拍壮汉的脸。
“还是说......他们没有说错，你果然是逆党中人，故意放水？”
于欢默默地在心头否认，什么零二七，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代号罢了，又哪里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呢？
什么逆党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次要截的是恩公至交的重要信物，若是叫这些人将这东西拿到手里，不知道恩公的多少亲眷会被牵扯进来。
任务失败也不过是刑罚处置，反正他这条命，早就在多年前交给恩公了，苟活至今，也不过是想着恩公之子还在世间，决不能让敌人发现他罢了。
这可是恩公交给自己的，唯一任务。
想起当时措不及防地遇见了那孩子，于欢暗自咬牙，绝对不能让那孩子被牵扯进来！
“回禀刃主，属下本来马上就要得手，谁知半路杀出一个女子来，此女子武艺高强，属下措不及防被她打伤，无奈之下只得撤退。”
“刃主，属下怀疑此女子乃是逆党派来接应之人，他们有这般高手，当真是居心叵测！”
中年男人狐疑地打量了一番于欢，到底是自己属下，这么多年也从未失手，知晓这么多阁内秘密，就算真是逆党，也决计不会交到他们手上！
甩袖吩咐一旁的随从，“把零二七带下去检查一下伤势，我要知道他到底有多重的伤！”
“检查好后，便按照任务失败的处罚处置罢。”
所谓任务失败的处罚，便是将其丢进万毒窟待上一日，一日之后，是生是死全凭造化。一般身体无恙之人进去尚且九死一生，而以于欢如今这般伤势，进去后十有八九都是有去无回。
随从目露同情，彼此共事多年，自然熟识，眼见对方这般下场心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他们都不过是上面培养出来，任人操纵的棋子罢了，哪里有什么自由可言呢？
中年男人却像是终于放下心头巨石一般，暗自想着，这下也算是对那边有个交代，逆党终于浮出水面，也算是成功钓到了上钩的鱼儿。
至于废掉的诱饵，不过是数不胜数的兵器之一罢了，就算是这一个最好用趁手，但丢掉换上下一个，又有什么大碍呢？
无论是不是逆党，反正成了死人，想必那边应该也会满意罢？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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