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吓我了行吗？》长落洲

2、□□花守卫者

　　被拾多看得炸了毛的曲小文，终于回到了家。曲小文的这个家是他跟大壮合租的，在B市。这个家也算是曲小文在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不用顾虑什么可以自由自在撒欢儿的地了。
　　大壮本名李壮，同曲小文一样是十八线小县城出来的，他老乡。两个人大学读的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就一起合租了。大壮没曲小文那个运气。同是211院校毕业的大壮，在职场上混得风也不声水也不起。校招就一直不顺，后来好不容易入职了一个公司，没实习两天就不干了，大壮嫌那工作，单调、重复、枯燥、没前途。就这样大壮的工作一个接一个的换。三年了，曲小文也没见他做什么工作是超过三个月的。
　　今天该轮到大壮做饭。可曲小文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热乎的东西。曲小文看了眼大壮那个屋子，屋门紧闭着，里面不时传来大壮的声音，呜呜喳喳的。
　　这是工作又不顺心了？
　　曲小文打开冰箱，挑着食材炒了两菜。将菜端上了桌，大壮那个屋子的声音也小了下去，曲小文敲了敲门，喊大壮出来吃饭。果然，大壮一脸官司的出门来，看了曲小文一眼，坐在桌边开始往嘴里扒饭。
　　曲小文看着大壮的愁眉苦脸，自己也跟着愁苦起来：“怎么了，大壮？”
　　大壮：“嗨，没啥事，女朋友，闹呢！”
　　曲小文不是个追根问底的人，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继续问，只是哦了一声继续扒饭。大壮风卷残云的将饭扫了大半，吃完抹了抹嘴，将自己又关回屋子里。
　　曲小文吃完，洗完碗筷，躺回床上。他并没研究新接的那个电视剧项目，而是拿起了手机刷起了别的，下班了时间就是自己的，曲小文就很享受自己的时光。他打开微博，点开经常访问第一位，博主最近一条的更新时间还在三年前，丝毫没有更新的迹象。底下很多评论都是偶像，你什么时候回来？曲小文也打了一句：偶像，等了你很久了。
　　曲小文没等来他的偶像，他等来的是来自拾多热情的问候。
　　眼睛还完全睁开的曲小文，看见公司电梯里的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开始，曲小文看见拾多就有点紧张。迷迷糊糊的曲小文等着电梯，门开的时候，里面慢满满登登的人，站在最外面的那个挥着手招呼曲小文。曲小文一看那位是拾多，曲小文有点冒汗。拾多可不紧张，他看见曲小文很开心：“呦，小文，快上来！”
　　“拾……拾老师！”掐着点上班的曲小文只能硬着头皮往里挤，一趟电梯两分钟，这次不上，坐下一趟，他就得迟到。曲小文背对拾多，看着电梯门缝，戳在电梯里，将自己站成块木头。
　　“你可以叫我拾多……”公司在写字楼里，早间上班的人很多，拾多就站在他身后。拾多说话的热气全都喷在曲小文脖颈里，曲小文难受极了。而且，他总能感觉这个拾多在自己背后若有若无的蹭自己！
　　“叮！”地一声，电梯门终于开了。电梯里的这两分钟，曲小文像是过了两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喊了句：“到了！”终于解脱了，曲小文从电梯里飞了出去。曲小文背后的拾多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小东西，有趣。”
　　办公室里的伍海正端着杯咖啡喝着，看见曲小文慌里慌张的进来问道：“怎么还起飞了呢？”
　　曲小文支支吾吾道：“我……我怕迟到……”
　　拾多也从电梯里下来。伍海笑着打招呼：“大编剧还来这么早，您快坐！”曲小文看着伍海，想着昨天他说拾多撅着腚时的样子，再看看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两个人。拾多笑呵呵地坐在了曲小文的对面。曲小文默默叹了口气，打开电脑，开始他新一天的工作。
　　曲小文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他事先已经查好了资料，理清了思路，他进展飞快。《风雨化城》入手没几天，剧本已经写好了大半。
　　这一天他正在埋头打字，从身边探出一双手，这双手白净细腻，小拇指微微翘着，晃了又晃，最终停在了曲小文桌边的水杯上。埋头文字的曲小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吓了个激灵。曲小文转头看是拾多。原来已经是中午，公司午休两个小时，同事都已经外出吃饭了，这会办公室就只剩下拾多跟曲小文两人了。
　　拾多拿起那个杯子。杯子里是曲小文早上冲的咖啡，他喝了几口便放在那了，杯口还有他喝完留下的咖啡渍。拾多就着咖啡渍的地方喝了一口：“这喝的什么？小孩子就喜欢这种速溶的东西。我那有上好咖啡豆磨出来的，改天给你带些过来。”
　　曲小文将椅子向前挪了挪，与拾多拉开些距离，他不喜欢与人靠的太近。
　　“谢谢拾老师，我喝个就好。”
　　拾多按上曲小文的肩膀：“跟我客气，都中午了，别在这忙活了，跟我吃饭去吧。”
　　“啊？不了……我这集快写完了……”
　　拾多拉住曲小文的手将他从键盘上强行拉开：“走啦！”
　　曲小文慌张地抽回自己的手，匆忙站起来拉开抽屉：“不不……不了，拾老师我，我中午有面包的。”
　　拾多看着曲小文抽屉里躺着的面包，脸有些垮下来：“行吧，那你就吃那个没滋没味的面包吧，想跟我吃饭的人可都是要排队呢，曲小文。”
　　曲小文站着，微微低着头左右为难，一边懊恼自己不给拾多面子，一边又不想违自己的内心。
　　拾多看他那么样子，垮下的脸又重新扬起来：“啊！对了，我们有个广告，我们得植入到《风雨化城》里，你晚上晚些走，跟我商量商量。”拾多说完就离开了。
　　微低着头的曲小文的视线正好落在拾多的屁股上，他看着拾多的翘臀在办公门那扭了两下后消失了，曲小文松了口气。
　　吃过午饭的编剧们都回来了，伍海哼着新进电视剧里的主题曲，坐到工位上。
　　曲小文：“海哥。”
　　伍海头都没抬：“怎么了，小文。”
　　“海哥你晚上要留一留吗？”
　　“留什么啊，下班不回家，在这过夜啊？”
　　“不是有个广告吗？拾老师说要植入的，要加班改进去……”
　　“什么广告非得晚上做啊。”拾多的名字引起了伍海的注意，伍海抬起头：“拾多要你留的啊？”
　　曲小文嗯了一声。
　　伍海：“这是大编剧看上你了，要给你吃小灶呢！”
　　曲小文没想到伍海突如其来的调侃，他应付不来，“啊？怎么会？”
　　伍海又将注意力收了回去，“你留吧，有事给哥打电话。”伍海接着哼起主题曲。
　　下了班同事们都陆陆续续走掉，许晴晴出门前还看了曲小文一眼：“小文今天还没走呢？”
　　伍海在许晴晴旁边拉了她一把：“我们小文努力着呢，走吧！”
　　曲小文只好低下头打字，他对面的拾多一下午都不在，这会也不知道人在哪。都答应了拾多要留下，曲小文现在也不好走开。只好在自己的位置上等拾多。
　　天一点点的黑下来，曲小文打开手机，给自己定外卖。
　　拾多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向小文走过来。他将文件扔在曲小文桌子上，自己转身倒了杯水：“哎呦，累死我了。小文你看看，这是咱么客户的植入。”
　　曲小文打开文件，里面是某公司水果饮料的产品。
　　曲小文一边翻着脑里一边想着怎么植入。
　　喝完了水的拾多，坐在曲小文椅子边上。曲小文站起来，将旁边的椅子拉过来：“拾刘老师，您坐。”
　　拾多抚上曲小文的腰：“坐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曲小文站了起来：“那……那……那我坐，拾老师你坐我这里。”
　　拾多看着曲小文，问他：“我坐你哪里？”
　　听完这话，曲小文的脸“腾”地红了一片。拾多看到曲小文红的脸，反而笑了，拉开椅子在一旁坐下：“小文，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这是我今天下午接的广告，你好好看看，给我说说想法。”
　　曲小文组织了几下语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想早点结束与拾多的二人世界。曲小文翻开写出的剧本，打开某一页，指着某一个情节，拿过去给拾多讲，“拾多老师，这里正好有一集女主的吃戏，不如就在这植入他们的产品，我们融入到电视剧里，将植入做的软一一些，好不好？”
　　拾多站起来，贴近曲小文看他手里的剧本，他一只胳膊摸着桌子，一只手扶着椅子，将曲小文圈到自己面前的小空间里，让他躲不开跑不掉。拾多：“你一直都很软吗？”
　　曲小文：“嗯？……跟着剧情就能写的很软。”
　　拾多捏了把曲小文的屁股，很有弹性，他很喜欢。他继续问道：“太软可不行啊，要不要我帮你硬起来？”
　　曲小文拍掉拾多的手，他甚至都不能思考了：“拾多老实，客户不是要做软广吗？”
　　拾多继续向曲小文靠近，准备对他上下其手：“广告要做的软些，可是你得硬一点……”
　　“谁定的外卖？”办公室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拾多。
　　曲小文大力地将拾多推开“我！是我的！”
　　曲小文拿到外卖，拿到一边，目测到整个办公室与拾多直线距离最远的地，打开吃饭。拾多抱着胳膊，靠在桌边，看着曲小文吃。曲小文打开包装，炸鸡的香气飘满办公室，曲小文看着拾多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他抽出只鸡腿递向他：“拾多老师，您……要吗？”
　　拾多哭笑不得，他站起来将资料扔到曲小文的桌子上：“好好写，写完给我看吧！”丢下这句话，他离开了满屋飘香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