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第三部]》无望的爱恋

46、王对王（2）

　　酒会上，水寄萍正在和多年不见的两个表姐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萍萍，好久不见你了，怎么突然回国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
　　“嗯，有个实验没成功，心灰意冷，就想嫁人算了，反正干得好，不如嫁的好！”水寄萍看着赵琳，想着她到底是表姐，还是表妹来的，怎么老这么娇滴滴的。
　　“哦，那你找好要嫁的人了吗？”从刚进门就一直盯着展昭看的这个表姐，就比较精明强干了，好像是在一家报社工作，赵琳的姐姐，赵敏。
　　水寄萍没正面回答，她不想给展昭找麻烦，但是也不想让麻烦找上展昭，
　　“我在精挑细选的过程中。”
　　“是吗？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看起来不错啊，还要再选？”赵敏问她，水寄萍觉得她总是对展昭虎视眈眈的。
　　“人不可貌相不是，他不错，但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水寄萍用她半中不洋的中文解释着。
　　“嗯？什么意思？他结婚了？有女朋友了？还是你有别的人选了？”赵琳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他倒是没结婚，但是马上就有孩子了，还是和他男朋友的孩子！哎呦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水寄萍很气闷，想着展昭刚才托付她，让她看住她两个表姐，自己好可以出去透口气。水寄萍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好，觉得可能是客厅里的气氛不好，他又刚刚病好没多久，于是大义凛然地答应下来，可是这会儿，她也有点儿胸闷憋气了！
　　而展昭并没有出去透气，他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停在二楼楼梯口的一个暗影里，向下看着在一楼的各位名门淑女们争相斗艳的展开自己的交际手段，与衣冠楚楚的豪门公子们打情骂俏。他的目光没有过多的停留在这些人，而是向四周环视。奇怪，为什么一直没有见到赵爵，甚至连白玉堂和白浩也没有再次出现过。那个叫涂善的人倒是阴魂不散地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有两次还和庞昱几乎同时出现。涂善！他到底是赵爵的人呢，还是丁家的人，怎么会和庞昱那个草包搅在一起？展昭看到酒会场里大多是各豪门，各府衙的二代们，而庞吉，赵恒这些老家伙们则可能躲到了二楼的会客厅里谈事去了。
　　楼梯上下走动的人不多，他谨慎地走出阴影，拦住了一个上到二楼来的侍者，从他的托盘里取了一杯香槟，然后又退了回去。正要放在嘴边喝一口，突然觉得不对劲，一般酒会，服务生只在一楼大厅服务，除了特别指示，根本不能上楼的。那么刚才那个人，盘子里只有三杯香槟，如果是有人特别点的，他根本不应该让自己拿走一杯啊！
　　展昭赶紧往二楼走廊里看，眼见那个服务生端着盘子已经快到了会客厅门口了，他刚要迈出一步，就听得楼下“嗷”的一声惨叫，低头一看，只见水寄萍手里拿着一个空酒杯，正气势汹汹地叉腰站着，眼里冒火似的看着面前的几个贵公子，而其中的庞昱则捂着眼睛，弯着腰在哀嚎，赵祯在一旁好像看傻了眼，赵家姐妹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水大小姐。
　　展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水寄萍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亏，趁所有人都在看戏的空当，他立刻快步跑向那个侍者，到跟前，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他，嘴里说道，
　　“对不起，你能帮我下楼一趟吗？我朋友可能有点麻烦，你帮我一下。”
　　那个服务生微皱眉头看着他，然后收回了要开门的手，对他说道，
　　“先生，您需要帮什么忙？”
　　“你帮我叫那位正在惹事的小姐上楼，好吗？我想她需要冷静一下，但是我不方便下去，我想你懂的！我在前面的走廊里等她。”
　　那个侍者悻悻地下楼了，展昭手里捏了一把汗，正想着怎么能扣住这个服务生，套出他真实身份的空当，身后的门突然开了，一只手攀在了他的右肩膀上，用力抓住，把他拖进房内。
　　“嗯，”展昭右肩上的伤口一阵疼，但顾不得这些，他反身抖肩，同时右手肘抬起，往身后攻击，接着以左腿为支点，踢出右腿，这时才发现屋里居然没有开灯。对方身手也相当敏捷，动作扎实，出招稳而狠，但是力度似乎不够，让展昭立时找到了破绽。两人过了近五十招，展昭被他一个侧踢，贴靠在了墙面上，他的右肩又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看到对方随后跟来的一记近距离直拳，展昭微微摆头的瞬间，用左肩顶开了大灯，室内立刻灯火通明，对手由于突如其来的强光，而是自己的出拳速度慢了下来，方向也偏离的轨道，双方都眯了下眼睛，再张开的时候，近距离的两个人同时愣在了当场。
　　只有几秒钟，展昭就恢复了动作，出其不意地，对方却向后挪开了几步，退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向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展昭挑眉，看向对方，那个人也在认真地看着他，有热切，有惊喜，还有丝丝哀伤。
　　“你是展昭？”
　　“是。你是赵爵？”
　　“你跟阿宇真像，你从小就像他！”
　　“哦？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怎么？”
　　“你不用知道，”展昭摇摇头，继续说道，“而且，我跟我爸不一样。”说着，他转身就要去开门。
　　“我真不知道阿宇的儿子原来是这么的牙尖嘴利。”展昭停下脚步看着他，为了那句阿宇的儿子。
　　“阿宇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即使是生气的时候，顶多就是不说话了，他从来不会回嘴。所以，他每一次不说话的时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时候。”赵爵在回忆着说，声音里满是爱恋着的宠溺，一顿，话锋突然转冷，“你看看你，现在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但是，如果阿宇还活着，他看到你长得这么大了，不知道该有多高兴！”赵爵说着，手微微抖了一下。
　　“我知道，我不会让我爸失望的，该还的债早晚要还的，谁也逃不掉！”展昭重新抬脚往门口走，想了想，回头解释了一下，
　　“刚才门口有人要进来，不过我知道自己多管了闲事，阁下看来也是身手不凡，我冒昧了，再见！”
　　“展昭，等等，”赵爵叫住了他，眼睛里竟然有不舍，“算了，你走吧！”最终，他还是挥了挥手。
　　只有这一分钟，展昭觉得赵爵突然像老了十岁，刚刚和他过招时的凌厉之气荡然无存。他，就是个失去了爱人的孤单人！一时间，心里也有些难过，他刻意忽略了这丝伤感，匆匆离开了。
　　展昭出了房间，赶紧去找水寄萍，他心里还是有点儿担心这个爱闯祸的姑奶奶。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赵宇朝他走了过来，两个人都一愣，然后礼节性点头，错身而过。
　　赵宇快步走到会客厅，看到赵爵坐在沙发里，看着自己带着戒指的左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父亲，刚才展昭上来了？”
　　赵爵抬头，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点点头，又点上了一支烟，
　　“你看到他了？阿宇，我让你找展昭，但是没让他们伤了展昭。他的右肩上有伤，怎么回事？！”他说着，却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
　　“具体情况我不没来得及过问，但是在机场的时候，他们有过交火，可能是那个时候伤的。后来在飞机上，他和白玉堂也和阿kim的人遇上了。”
　　“阿宇，你懂我的意思。你是我儿子，展昭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我儿子。我可以对苏虹不客气，但是展昭不同！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伤害他，谁也不行！”
　　赵宇顺从的点头，
　　“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处理这件事的。那现在呢？赵恒和庞吉他们在楼下会议室里等着您呢，现在过去吗？”
　　赵爵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那种桀骜不逊的气息笼罩全身，走出了屋子。
　　展昭在楼上找了两圈也没看到水寄萍，赶紧下楼找，还是没有。没办法他硬着头皮，走向赵家姐妹，赵琳看着他向自己这边走过来，有些小激动，拉了拉姐姐的手，
　　“姐，他过来了！”
　　说着，展昭已经走到了跟前，他冲赵琳笑了一下，却对着赵敏说道，
　　“赵小姐，你好！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
　　赵敏看着他，也明媚动人地笑了，
　　“你好，我还以为展记者你贵人多忘事呢！”
　　“姐姐，你认识他？怎么你早不说！”赵琳冲着姐姐大叫，
　　“哦，我知道了，你以前在杂志社的那个暗恋对象就是他，对不对？”
　　赵敏拧着眉头瞪了一眼自己这个有点儿二百五的妹妹，然后跟展昭说道，
　　“你在找寄萍，是吗？她刚刚被白玉堂带走了，可能在花园里呢！”
　　“白玉堂？什么时候？”展昭不知道白玉堂怎么会认识水寄萍，而水寄萍怎么能随便就和白玉堂离开了呢？
　　赵敏冷笑了一下，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萍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吃香了？居然变成社交名媛了！刚刚是庞昱来约她，而后是白玉堂，现在是展大记者！”
　　“赵小姐，对不起，我想我要失陪一下了。”展昭听得出赵敏话里的嫉妒，他没空多解释，点点头，转身就走。他怕水寄萍那个疯丫头跟白玉堂那个火爆脾气撞在一起，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对了，还有孩子，还有那个秘密呢，水寄萍急了的时候，绝对什么都敢说！
　　展昭急急忙忙走了，赵琳在旁边着急了，
　　“姐，你干嘛呀！瞧，你把人得罪了吧！”
　　“你着什么急？怎么，你喜欢他？”
　　“当然了！你没觉得他跟这个宴会里所有的男生都不一样吗？你看看我们周围，不是傲慢无礼型的，就像白玉堂那样的，就是白痴无知型的，就像庞昱那样的，再就是像涂善那样的，整天像哈巴狗一样的。只有他，像清水一样干净，又儒雅有礼，是不是，姐，他真的不一样！”
　　赵敏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缺心眼的妹妹，看男人的眼光到还是挺准的！
　　此刻的展昭却没有听到赵氏姐妹对他的高评价，他匆匆到了花园，果然看到白玉堂在一处阴影里正在跟水寄萍说着什么。花园里，有几位乐师在演奏着美妙的音乐，所以听不清楚他们在谈论什么，只见那位大小姐突然脸色一变，在展昭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甩手给了白玉堂一个耳光。展昭大吃一惊，忙跑了几步过去，只见白玉堂用左手摸了下脸，然后无赖般的笑着说道，
　　“水小姐，你今晚上的火气好大啊，听说你刚刚把一杯红酒全都洒在了庞昱脸上。哈哈哈，我看，除了展昭也没人敢要你这么泼辣的丫头。瞧，你未婚夫过来找你了，希望我们不会再见了。”
　　“寄萍，怎么回事？”展昭问着水寄萍，眼睛却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把右手里的红酒，一口喝完，然后指着水寄萍说道，
　　“展昭，看好了你的未婚妻，别让她像母老虎一样，得谁咬谁！”
　　说完，再也不看展昭，离开花园，走了。
　　“展昭，”水寄萍委屈地看着展昭。
　　展昭过去搂住了她，问道，
　　“寄萍，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和白玉堂在一起？他说什么了？”展昭知道水寄萍肯定是被白玉堂气着了，才会如此失态地当众打人。
　　水寄萍把头埋在展昭怀里，抽泣道，
　　“展昭，这就是你爱的那个白玉堂吗？他很坏啊，你知道吗？他说。。。他说。。。”
　　“他说他不再爱我了，是不是？”展昭轻拍着水寄萍的后背，问道。
　　水寄萍摇摇头，沉默着，内心矛盾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一会儿，她用重重地鼻音说道，
　　“他说，他就是随便玩玩儿，现在玩腻了，可以让给我了！展昭，白玉堂不值得你爱，你值得更好地人爱你。展昭，我不甘心！”
　　展昭听着，没有反应，一会儿他就觉得疼，胸口像是被刀子戳着一样疼，或许不是他的心，只是他的胃在疼，因为他的心早就空了，还能拿什么来疼呢！！
　　“寄萍，我们进去吧，这儿挺凉的，别冻着生病了。走吧！”
　　水寄萍点头，展昭拉着她的手重新回到了宴会厅里。
　　另一间贵宾室里
　　“嘶~~~，你轻点儿，行不行？我这眼睛没被那个死丫头弄瞎了，就得被你这个蠢女人弄坏了。行了，行了，你起开这儿，我自己来吧！”
　　说话的是刚刚被水寄萍泼了一身一脸红酒的庞昱，他正粗鲁地推开一个面容姣好，此刻却是满脸委屈的女孩子，然后自己拿起毛巾开始擦拭头发，身上残留的红色酒渍。一直陪着的赵祯冲那个女孩子挥挥手，示意她离开，然后坐在沙发上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跟你说什么来的？你还不信！水寄萍那个丫头混不吝，不是那么容易就上得了手的。你以为你是谁？再说了，你没看见她身边还有个高水准的护花使者吗？你是自找不痛快！”
　　“欸，我说赵小龙儿，你到底跟谁一头儿的？你别是也看上那个展昭了吧？！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再说了，水寄萍那个丫头我也看不上，只是她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看了让我心里痒痒！”
　　正说话间，白玉堂进来了，听见庞昱最后的两句话，说道，
　　“你这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怎么着，这回老实了吧！”
　　“白玉堂，刚才怎么一直没见着你？”赵祯看见白玉堂进来，忽然发现了他脸上的红手印子，惊奇道，
　　“你这脸是怎么弄得？被人打了？”
　　白玉堂揉揉自己的脸，走到镜子前面看了看，无奈地笑了一下，指着庞昱说道，
　　“还不是这厮！他惹火了人家姑娘，弄得人家姑娘以为我也是那种孟浪之辈呢，这不，两句话都没说呢，就给我来了一巴掌！”
　　赵祯听完，哈哈大笑，庞昱也立刻心里平衡了，笑着说，
　　“别说，这个小辣椒，还真够辣的。要不是涂善也惦记她，我就真得把她弄到手！我就不信，凭我庞昱，什么样的姑娘弄不到手！”
　　“怎么？你怕涂善？”白玉堂打蛇随棍上的问道。
　　“我怕他？他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我爸让我别找事儿，他后台硬！”
　　赵祯也来了兴趣，问道，
　　“他是赵爵的人？”
　　庞昱得意洋洋地看着二人，心想，你们也有不知道的事儿，还不是得请教庞爷我吗！
　　“他虽说是丁家出来的，但是，老早就是赵爵的人了！再说了，连赵爵自己不也是丁老头的外孙子？！他从丁家弄些人出来，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对了，你爸和你大哥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见不到半个人？听说你爸很快就要官复原职了？”赵祯更关心庞家父子的未来走向。
　　“我哥？我怎么会知道？反正他又不在国内，不过，我听说他和丁月影同居的事儿，被我爸知道了。哦，对了，还有个更爆炸的新闻，当然，我也是偷听来的。”
　　庞昱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一下，看着赵白二人。
　　白玉堂不理他，自顾自地又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赵祯，一杯自己喝了一口。
　　赵祯接过酒杯，用脚踢了踢庞昱，催促道，
　　“你说不说，卖什么关子！”
　　“哈哈哈，好好，我说，我说！”庞昱心里得意，脸上就更是得意忘形了，
　　“我哥和丁月影生了个孩子，而且，据说三个月前，他们在美国被人袭击，丁月影居然死了！至于我哥和那个孩子，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白玉堂和赵祯同时惊讶！
　　白玉堂终于明白了一路上庞统的反常！他为什么会将家里的丑事和盘托出，他为什么提到丁月影就是满脸的痛苦，为什么他多次提醒自己要珍惜和展昭的感情，因为，他爱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么也就是说，展昭对丁月影的担心被不幸言中了！那，庞统托付给展昭的是什么呢？
　　赵祯也吓了一跳，什么人敢动庞统？赵爵？不太可能！庞统已经辞去了所有政治职务，按说对他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和阻碍了，赵爵没理由给自己找个这么大的麻烦！自己的父亲？也不会，他正要指望着庞家父子手里的势力助他抗衡赵爵，怎么可能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到底是谁？
　　“小螃蟹，你怎么听来的？你不可能有机会听你爸的墙角儿！”白玉堂一针见血地戳了他的痛处。
　　“就是的，快说，这消息一点儿都不靠谱！”赵祯知道，对付庞昱这个蠢材就得用激将法。
　　“谁说不靠谱的？你们懂什么，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快说，哪儿来的消息？”赵祯催他。
　　“嗯。。。”庞昱犹豫了一下，白玉堂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
　　“你这么叽叽哇哇的，能成什么大事儿？！”
　　“好，我说！我趁我爸不注意，在他的书房里安了个窃听器！”
　　“什么？！不可能！他们的书房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安全排查一遍，你怎么能有机会。。。”
　　“我知道，所以我很辛苦地要在排查之前，把它弄出来，然后再放回去！”
　　白玉堂这时才真信了庞统说的，他这个弟弟在家里真是无法无天，连他老子的书房也敢安装窃听器，还愚蠢地把听来的消息说给别人听，真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好了！还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赵祯恐怕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也想着能不能从这个蠢材嘴里套点儿更有价值的消息。
　　“暂时没有了，我一听是我哥的事儿，才留意听了听，其他的，我也不感兴趣！”
　　“行了，今天也够晚的了，我要先回去了！”白玉堂想立刻赶回去，和沈仲元他们商量庞统的事儿，以及如何利用庞昱这个‘信息资源’。
　　“嗯，我也要走了！对了，白玉堂，你那个展昭，真是水寄萍的未婚夫？”
　　“我怎么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问？”
　　“没事儿，随便问问！”赵祯耸了耸肩。
　　白玉堂心里却咯噔一下，他知道以前赵祯也和苏虹过往甚密，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他可以看出来，涂善是个行动上很谨慎的人，而且据庞昱所说的，涂善应该从小就一直惦记着水寄萍，那么九年前和苏虹在英国出现的人，就是赵祯无疑。那么他对展昭的上心又是为了什么呢？和苏虹有关系吗？
　　三人很快从房间里出来，发现大部分的客人已经散了，白玉堂知道赵恒还和赵爵他们几个在会议厅里，妈妈和妹妹也早就被白浩送回了家。他打电话给胡烈，很快就看见自己的车缓缓驶来，他坐上车，将头靠在头枕上，脑子里一大堆的问题搅在一起。
　　“阿烈，走吧，回总部！”
　　“好的，五哥！”
　　刚要发动车子，白玉堂无意问了一句，
　　“看见展昭了吗？他和水寄萍走了吗？”
　　“没有，可能昭哥还在里面！我们要不要等等？”
　　白玉堂苦笑，
　　“不用，以后都不需要等他了！走吧！”
　　车子发动，刚开出去没有五百米，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嘭！”
　　然后白玉堂惊恐地从后视镜里看到天禧山庄的侧翼楼群突然间火光冲天，接着又是一阵爆炸声，
　　“嘭！”
　　热浪袭来，车子竟然被往前推了几下，白玉堂大喊，
　　“阿烈，快开门，让我下去！”
　　“五哥，你现在不能过去，可能还会有炸弹。”
　　“不行，阿烈，快让我下去！猫儿，展昭还在里面呢！”白玉堂急的只想把车门砸开。
　　“五哥！你在这儿呆着，我去找昭哥！”
　　“别他妈废话，阿烈，你再不开门，我就踹了！你他妈的给我开门！我。。。”
　　还没说完，第三声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整个天禧山庄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胡烈也吓呆了，手下一动，门锁开了，白玉堂失魂落魄地下车，嘴里念叨着，
　　“展昭！不要，猫儿，你别有事儿，求求你！猫儿，等我！”
　　说完，他就向着那一片火光冲了过去！

　　第三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