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美人》人工糖精

32、第 32 章

　　“唔唔！唔——！”黄烟恶狠狠地瞪着温初夏，整颗软烂的脑袋在温初夏怀里扭动，黏糊糊的触感能让人碰一下都忍不住尖叫出去。

　　温初夏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也不知道是因为黄烟难过还是因为抱着黄烟难受，眼尾通红，哽咽得一抽一抽，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嘟囔囔着。
　　“不能、不能去伤害组织里的人……他们……都是跟我一样……很努力活着的人。”

　　大部分话都因为在哭而口齿不清，但关键的句子还是咬得很清楚。
　　她还一边哭，一边将袖子再使劲往黄烟嘴里塞了塞，怎么都不能让灯掉出来。

　　这个小小紫光灯，是还在上个区域时，舒漠在医院楼道里送给她防身的，说是对付普通游尸，逃跑绰绰有余，特异游尸就算了。
　　舒漠也想不到，她送给温初夏的自保小信物，给温初夏塞进了游尸嘴里。

　　被妨碍了计划，还被打掉了脑袋，如今嘴里含着个跟柴火没区别的紫光灯手电筒，又疼又气，黄烟的怒气几乎被温初夏完全点燃。
　　她猩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温初夏，散发着幽凉的杀意。

　　果然还是对这个人太心软，把她带回这个安全区域放着，不如在一开始被发现的时候就直接杀了她！

　　黄烟越想越气，越气越难受，嘴里跟点了火似得，头顶温初夏还哭得巨大声，让她整个脑袋都疼。
　　她死死地瞪着温初夏，心一狠，抱着非得撕开温初夏的嘴不可的决心，猛地一口将嘴里滚烫疼痛的手电筒咽了下去。

　　本就被撕裂的喉咙变得更加变形，伴随着黏腻的液体，咕咚一声，手电筒从断裂的喉咙下方落了出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地上。

　　光影晃动，在空旷的车间里十分清晰明亮，滚落声音停下的一瞬间，温初夏的哭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整个车间里骤然陷入了令人汗毛直立的寂静。

　　温初夏眨了眨眼，微微一顿，用朦胧的视线看向地上那个方盒子。
　　好熟悉的东西啊，怎么像极了她塞进黄烟喉咙里的手电筒呢。

　　淡薄的紫色光亮落在满是暗褐色的地板上，于整个诡异的环境里，竟还有些梦幻。

　　温初夏低头，跟黄烟凶恶的眼神对上。
　　她的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腐败的牙，还有黏黏糊糊液体正在慢慢地覆盖着她的喉咙。

　　“……”温初夏呆呆地打了个泪嗝。

　　她恭敬地把黄烟的头放到了地上……然后光速磕头！
　　“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呵。”黄烟冷笑了一声，将自己传送到一半还陷在沼泽里的身体挪了过来，利用沼泽黏糊的液体勉勉强强地将脑袋岌岌可危地安在了脖颈上，勉强凑了个完整的人样出来。

　　她稳了稳自己的头，站在温初夏跟前，垂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趴在地上怂怂缩成一团的样子，卑贱得如随时能抬脚碾死的蚂蚁一样。
　　黄烟忽地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差点被这样的怂批耽误了计划。

　　“初夏，我这个人，还是很记仇的。”扳回优势的黄烟目光里泛着冷意与无情，声音幽然，“你害得我喉咙破裂的更严重了，那我也得以牙还牙，撕裂你的喉咙才行吧？”

　　“呜呜呜……不要撕我喉咙……”温初夏又开始哭了，并胡言乱语，“我感觉我没什么优点，只有声音还算好听了，这是我唯一的优势，你不能忍心夺走它啊……呜呜……”

　　“是吗？”黄烟缓缓地在她跟前蹲下，伸手一把掐住了温初夏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笑得面如蛇蝎，“那我们就来玩玩掉头游戏吧？就像你刚才对我做的那样。”

　　温初夏哽咽着吸了吸鼻子，眼眶红通通的，像极了小兔子，无辜又可怜，声音还软糯糯的，“我……我可以换个游戏吗？”

　　兴许是她表现的过于软弱好拿捏了，黄烟又忍不住嘲讽轻笑，“那你想玩什么游戏？”

　　温初夏委屈地瘪着嘴，眼眶里水光流转，吸了吸气，小声道：“那就……那就……打游尸…游戏。”

　　尾音落下的瞬间，一道黑影擦着尘灰猛地从余光之处飞来，带着让人呼吸一滞的凛冽，噌地从黄烟鼻尖扫过，迅速而猛烈，带着一闪而过的尖锐。

　　“你！”黄烟迅速后退，砰地一声撞到了身后的铁杆支架上，头顶灯光与游尸的身影一齐晃动，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安静的车间里缓缓荡开，厮磨之着人的理性。
　　她警惕地盯着温初夏，瞳孔微微缩动，几乎是本能地跟温初夏拉开了距离。
　　刚刚若不是她察觉及时，躲了过去，这一棍子绝对能再打掉她的脑袋。

　　黄烟眯起眸子盯着温初夏，液体像是冷汗一样从她的脸颊上滴落。
　　她完全没有从温初夏身上察觉到任何杀意，也没有觉得危险，但那根被她拽在手里的棒球棍就是那么突如其来又致命地挥了过来。
　　就像与人谈笑风生时，对方措不及防地甩了一个巴掌过来，打得黄烟有些懵。

　　“你！你到底怎么回事！”黄烟怒不可歇，音调变得尖锐而恐慌，她一会觉得温初夏是怂批，很好拿捏的软柿子，一会又觉得这些全都是错觉，对方极度危险。

　　她不能再跟这个人耗下去了，温初夏是无声无息杀游尸的类型。
　　不杀了她，她就一定能在自己某个精神松懈的瞬间杀了自己！

　　黄烟猛地拽紧了拳头，哪怕之前有过片刻心软跟怜悯，这个瞬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无论如何都要杀了温初夏。

　　“对不起。”温初夏似乎没有察觉到黄烟身上躁动不安的杀意，一边小声嘟囔着，手指一边细微地调整了一下拿捏在棒球棍上的位置，确保自己能将棒球棍握得很紧，不会因为行动而飞出去。

　　对方一定也想做好跟她破釜沉舟的准备了。
　　黄烟确信。

　　一股无形的硝烟气息弥漫在整个车间里，一触即发。

　　温初夏紧皱着眉头，对着黄烟目光闪躲，不知有何打算。
　　黄烟瞳孔扩张，也死死地瞪着温初夏，她可以确定，只要远离温初夏的攻击范围，将她拖入沼泽之中，就必定能杀死她。

　　头顶嘎吱嘎吱摇晃的陈旧吊灯拉扯着两个人的身影，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在彼此影子都沉淀下来的瞬间，温初夏的身影动了，黄烟也猛地出手了。

　　温初夏行动的刹那，黄烟猛地将自己跟前的所有领域都化为了沼泽，从黏腻的液体之中汹涌伸出的是一只只腐烂的手，在空中摇晃抓取着，视线所到之处，无一处安全区域。

　　她抬眸看向温初夏，勾起嘴角，势在必得。

　　但温初夏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伴随着她的鬼叫，越来越远……越来越……

　　温初夏是动了，她一动就往门口去了，在黄烟召唤沼泽的同时，她拄着棒球棍，一撅一拐地奔向了走廊，溜得飞快。
　　身影眨眼就消失在了门口。

　　车间里只剩下黄烟，还有遍地沼泽里伸出的手，蓄势待发。

　　灯光清冷，映得她独自立在那的身影无比可笑。

　　黄烟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拳头缓缓拽紧。
　　温初夏这个人，她必杀。
　　不说为什么，反正就是要杀！

　　“舒漠！！救命啊！！啊呜呜呜！！啊啊啊！”温初夏从来没拄着拐还跑这么快过。
　　她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走廊上刮了一路，惊醒了十里八村的游尸在她身后策马狂奔。

　　黄烟惹火了，游尸也都惊醒了。
　　整个废旧偌大的工厂里，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游尸的吼叫，黄烟的怒骂，跟温初夏扯着嗓子哇哇大叫的声音，隔得老远都能听到。

　　舒漠跟庄子夕想找不到温初夏都不行。

　　“温！初！夏！”眼看着那个拄着拐的女人越跑越远，黄烟咬牙切齿，一头扎进了地上，将一路的地面都变成了沼泽，在其中迅速移动到了温初夏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啊！”温初夏惊恐地尖叫了一声，扒着栏杆落泪，嫌弃地疯狂抖腿，挥舞着手里的棒球棍对着黄烟的手又是打又是砸，一通乱敲。

　　黄烟怕脑袋再掉，硬生生地被敲回了沼泽里，盯着温初夏再度逃跑的身影，阴冷的眼神看准了前面的楼梯。
　　抓不到她，还怕摔不死她吗？

　　听着头顶咚咚咚，一大群的脚步声震得楼梯铁板颤动，舒漠探出身子往上望去，一眼就瞥到了被一群游尸追赶，拄着拐连滚带爬极其狼狈的温初夏。

　　“初夏~我在这呢！”舒漠开心地伸出手打了个招呼，明明是这么危险的场面，她态度像极了出来旅游遇到了朋友一般雀跃。

　　“舒漠！！！”温初夏落泪的神情一秒雀跃了起来，还没来得及高兴，踩在阶梯上的脚忽地被一抓。

　　她整个人尖叫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咕噜咕噜地一路摔到了舒漠所在的楼层，一头扎到了及时出现的舒漠怀里。

　　“你没事吧？”舒漠被砸得胸口疼，仍旧笑眯眯地将温初夏从地上扶起来，拎正站好，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初夏真厉害啊，你怎么跑出来的？”

　　温初夏眼泪汪汪地抬头盯着舒漠漂亮的脸，确认自己没看到幻觉，又呜呜咽咽地一头扎进舒漠怀里，咚地一声，再次砸得舒漠胸口疼，觉得整个胸腔都在震。

　　“呜呜……舒漠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明明后面还有一大堆游尸，看到舒漠明亮耀眼的身影时，温初夏就瞬间就安心了下来。
　　舒漠怀里真是极度有安全感！！

　　舒漠微微笑着，锁骨以下的肌肤泛起了红，温初夏的力气总是无意识地彰显出来。
　　她抬眸瞥了一眼从楼梯上跟来的游尸，默默地将怀里的温初夏推到了身后，凝视着最前方的黄烟的目光微冷，“把你带到这来的，就是她吧？”

　　“嗯嗯！”温初夏用力点头，躲在舒漠身后拽着她的衣服，盯着黄烟气势汹汹，待在舒漠身边，一下就安全多了，让她都敢稍稍嚣张了那么一点点呢。

　　舒漠的视线扫过黄烟，落在她身后那一大群被吸引而来的游尸身上，微侧头，凑到温初夏身边嘀咕：“你身上有什么大一点的武器吗？”

　　温初夏呆呆地举起了手中早就变形扭曲，破破烂烂到不太能用的棒球棍。

　　两人沉默地凝视着棒球棍，又转而看向了黄烟的方向，很显然，那么大一群游尸以及黄烟也在，这么根棍子的确不太好使了。

　　像是看出两人的难处，黄烟从沼泽之中缓缓地起身，轮廓模糊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意，“真是巧啊，既然在这里碰到了你，那就省的我单独去找你了。”
　　“如今你在我的领地里，我看你还能不能像之前一样嚣张。”

　　黄烟一抬手，一堆黏腻恶心的游尸就从楼梯上滚落下来，将两个人堵在过道上，断去了跑路的路线。
　　她可是说什么都不会再上温初夏的当，一定要在这里把这两个让她烦躁的女人一网打尽。

　　游尸圈内，一个是单手打着石膏的舒漠，一个是单腿打着石膏的温初夏。
　　对方步步紧逼，让她们无处可逃。

　　舒漠无言地将棒球棍塞回了温初夏手里，让她站好。

　　“怎么办……要不我们跳楼逃跑吧。”温初夏缩在舒漠身后抖抖瑟瑟。

　　“怕什么啊，我们没武器，有个人多得是武器呢。”舒漠盯着黄烟翻了个白眼，一把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微微一笑，“打电话叫庄子夕过来不就得了。”

　　“……”黄烟一愣，迅速地冲过去，试图从舒漠手里抢夺手机，周围的游尸也紧跟着扑上去。

　　舒漠按下通话键就将手机丢进了温初夏怀里，抢过棒球棍对着黄烟扑过来的身影用力一挥。

　　她有着比温初夏更为狠厉更为尖锐的杀意，丝毫不遮掩自己的锋芒，面无表情地绷紧完好的手臂，用力将棒球棍挥舞出去，即便落空了，也毫不犹豫地改向砸到旁边的游尸脑袋上。

　　单手挥舞棒球棍，让舒漠的身体重心十分不稳，但反之她的行径异常诡异，并不沉重的棒球棍看似只是轻飘飘的在空中挥过，在即将靠近游尸的脑袋时，却能猛地发力，砰然一声让对方脑袋炸裂，再顺势接着力道飞向其他游尸。

　　几个游尸，在舒漠跟前根本不足为惧，仅仅一会功夫，他们就悉数倒在了地上。

　　黄烟后退之后就没有再敢靠近，看着一个个游尸脑袋被打烂，还有些慌。
　　她被庄子夕用棒球棍差点打掉了脑袋，紧接着温初夏用棒球棍直接打掉了脑袋。
　　而现在，舒漠毫不客气地用棒球棍在她面前打掉了其他游尸的脑袋，指不定她一靠近，掉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对棒球棍跟掉脑袋，多少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今天绝对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这！谁都别想活着离开！”黄烟已经气得骂骂咧咧，一股脑地让周围的游尸全都涌了过去。

　　尸潮瞬间从楼梯上压了下来，犹如沼泽液体涌到了过道上去，大面积的游尸聚集在一起，堆积如山，汹涌澎拜，不断地向着两人碾压过去，即便是舒漠也有点难办。

　　她一把将棒球棍塞进了温初夏手里，拉着她调头就跑。

　　两个人的身影迅速地从过道上蹿过去，开始往着之前所在的区域跑。

　　“你们休想跑！”黄烟的身影被举到了尸潮的最上面，她凝视着两个逃跑的身影，指挥着她周围所有的游尸对她们从场地上进行包围。

　　舒漠到达区域通道的路几乎都被游尸堵住，她们的行动已经算快的了，即便如此也根本无法在一个全是游尸的地方避免掉游尸，几经拐折之后，再度被堵在了过道上。
　　她眉头一皱，只能拉着温初夏翻过围栏一跃而下。
　　在温初夏惊慌失措的叫声里顺着不高的楼梯边缘跳到了下一层，再继续跑，想要抵达B栋的最底层，返回到A栋。

　　两人反反复复，因为身体的不便，跑得十分艰难。

　　最后勉勉强强落地到B栋底层的瞬间，早已在下面待机的游尸瞬间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缝隙。
　　这场短暂的逃跑也戛然而止。

　　“舒漠……”温初夏吸了吸鼻子，紧张地盯着四面八方的游尸，这次可不是那么几个游尸包围她们了，可是成群的游尸啊。
　　靠她手里的小破棍子，根本出不去。

　　舒漠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了两下，没有吱声，一边在尸群里寻找着黄烟的身影，一边注意着A栋的通道门。

　　“我早就说过了，这里是我的领地，你们根本跑不掉。”黄烟的身影被送到了最前方，她居高临下地蔑视着被包围的两个人，“现在向我道歉的话，我勉强留两位全尸。”
　　难得能站在高处看着她们努力逃跑挣扎的模样，不禁由衷地为自己这个巢穴的可怕之处而感到舒畅。
　　一整个巨大的工厂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游尸，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她的同伴，任凭对方几个人再强，也不可能从她的尸海巢穴里安全出去的。

　　舒漠漫不经心地从裙摆之处摸出了手术刀，在指间游刃有余地把玩着。
　　她盯着黄烟，笑意盈盈，“你现在向我道歉的话，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完整的尸体。”
　　“哦，对不起，我忘记你已经不完整了，头看上去是完全掉了吧？”

　　被舒漠的尖锐话语戳中的黄烟猛地抬手，指向了尸潮之中的舒漠，眼眸恶狠狠地眯起，“先上去把她的嘴给我撕烂！”

　　周围的游尸猛地怒吼着，开始气势汹汹地准备冲向了舒漠。

　　在所有游尸刚刚冲出去一步的瞬间，旁边的A栋大门，忽地轰然一声巨响，整扇生锈的铁门不知遭受到什么重击，摇摇欲坠了两下之后，伴随着尘土飞扬，轰鸣倒地。
　　巨大的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门后泛起的尘灰之中，隐约有一个人影。
　　还没看清是谁，就先从厚灰之中飞出一根棒球棍，在空中转动着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飞进了游尸群里。

　　舒漠上前一步，跳着接住了。
　　她抬手挥了挥这根崭新的棒球棍，很是满意地勾起嘴角，“来得也太晚了吧，庄子夕，你难道是迷路了吗？”

　　一根棒球棍凌厉地一把挥开了跟前的飞尘，庄子夕不悦地皱眉，缓缓地踏着生锈的铁门走了出来，腰间挂着一大圈东西，每走一步就叮叮当当地发出一堆杂乱无章的清脆声音，“还不是你完全不说自己在哪，非要我凭着声音找过来。”

　　“光顾着逃跑，完全没有机会啊。”舒漠转动着自己还算完好的手臂，隔着厚重的尸墙根本看不到庄子夕的身影，只能抬声往外询问着：“我们带来的东西还在你身上吗？”

　　庄子夕凝视着跟前的尸墙，缓缓地将目光上抬，落到了最上方的黄烟身上，一想到就是这个游尸想要拐走她的白雁，瞳孔微微一缩，就伸手掐住了腰间的一连串瓶子，“带来了。”

　　“那就行。”舒漠满意地微笑点头，相比刚才细微的紧张情绪，此刻倒是放松了很多。

　　“你们带了什么？”温初夏小声询问着，余光偷偷扫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的游尸，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庄子夕来了，她们依旧身陷囹圄吧？

　　舒漠笑眯眯地凑到温初夏耳侧，小声嘀咕：“燃烧.瓶。”

　　既然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边会有密集的游尸群，又怎么会不做点防备呢。
　　不过是她嫌重不方便行动，就都挂到了庄子夕那去了，结果自己又跟庄子夕分开了。

　　她在等庄子夕？不，她是在等燃烧.瓶。

　　黄烟被尸墙外的庄子夕盯得有些发毛，上一次被她狠狠敲掉脑袋的画面记忆犹新，现在光是被她盯着，就浑身发悚。
　　她迅速地缩到了尸群的后方，将自己稍稍掩藏了一下，然后一声令下：“不管是谁来了，今天都让她们葬送在这！”

　　游尸群怒吼着，开始往她们身边挤压靠拢。
　　在一大片黏腻恶心的液体之中，庄子夕气定神闲地取下了腰间的瓶子，点燃了瓶口的布条，对准了包围着舒漠的游尸群。

　　抛过去烧游尸，给她们开路？

　　不着急。

　　庄子夕转眸一瞥，猛地转向，朝着黄烟缩着的方向用力抛过去了一个燃烧.瓶。
　　瓶口撞到上空的铁栏杆，砰地一声炸裂，无数易燃液体洒开，伴随着点燃的布条悉数燃烧，火花瞬间从天而降，落在了一大片的游尸身上，熊熊燃烧。

　　在舒漠骂骂咧咧的打游尸声音之中，被点燃了头发的黄烟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场面十分热闹。